是君非墨。
如果单比武功内力,她必然探听不出。可她是最熟悉君非墨的人,他再悄无声息,身上的味道也是万古不变的熟悉。
她无奈一笑,“也对,皇上对我,本就没有爱情。方才是我失态。锦妃娘娘代掌凤印,不日定会册封皇后,白忘川区区一个德妃,又怎敢忤逆未来的皇后,皇上的心头肉呢。至于这药,我喝便是,繁芜姑姑也别太动肝火,要知道,谁的孩子被无端杀死了,都会痛心抗拒的。你们做得是理所应当,可作为母亲,难免有不忍之处。”
繁芜的脸,突然地白了下来。
这个样子的白忘川,为什么她觉得,很难对付。
她说得有理,句句谦卑,她找不到反驳之处,这件事的处理上,只能显得苏锦年得寸进尺,自私狭隘,而德妃却是被逼无奈,得宠便遭此灌药下场,要是传扬开来,两位主子在宫内的名声,定然一个嚣张跋扈不近人情,一个柔弱懂事,退一步海阔天空。
三人各怀心思,君非墨也适时到来。
最近有关后宫的事情,越来越多,君非墨也无奈了。
他走过去,两个方向,需要他选择。
毫无疑问,是带着笑,径直走到苏锦年旁边,然后白忘川看到,他唇边的宠溺意味更甚,他将她搂在怀里,将白忘川也看了一遭,才道:“锦年,今日太后怎么舍得你出来了?嗯?”
虽然带着笑意,但是苏锦年浑身害怕。
锦年,他喊的是锦年……不是她西川……
自从白忘川和她挑明之后,君非墨叫她锦年,她就浑身不舒服,像是有跳骚怎么赶也赶不走。眼皮所看到的,便是白忘川复杂难究的深意,苏锦年更是浑身一得瑟,期期艾艾地抬头仰着头,扯出了微笑,“是,锦年偷偷跑出来的,皇上不会怪罪吧。”
“这倒不会。”
君非墨目光落到那碗汤药上面,神色一凛。
苏锦年和白忘川屏住呼吸,努力要看清君非墨的神色态度,却无果而终。
最后,白忘川倒是释然了,她率先开口,拿起那个碗举起到了嘴边,“臣妾知晓,皇上和锦妃娘娘爱情之路坎坷,磨难万千,臣妾艳羡不已这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满。也知晓,古之帝王的无奈,后宫三千无法虚设,但事已至此,臣妾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这药,就冲着皇上和锦妃的这份浓厚情谊,我也该喝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