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什么事这么伤心?”一块手绢递过来。
眼皮连抬都没抬,子歌对这陌生的关心连一丁点理会的力气都没有,眼泪掉下来流进蛋糕里,她一口一口的吃着女乃油蛋糕,却品不出其中的滋味。
“大姐,还真的伤心成这样啊?”手帕收回去,男人的声音里已经染上戏谑的笑意。
一个消失在她生命中多时的男人,此刻却又带着她熟悉的温度坐落在她的面前,他的出现总也伴随着血腥,让她看到他的脸就不免担忧。
手按住小月复,胃开始不舒服的翻腾,子歌苦笑,她现在真是连一滴酒都不能沾了吗?额头已经渗出层层薄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她觉得整个天地都在旋转般。
那么,什么才有情?
那一刻,苍狼知道,这个女人,值得他用生命来维护。他住在她阁楼的那段时间是他一生中最温馨的回忆,那样的时刻安逸到让他几乎忘了他究竟是谁。
一个矛盾而心软的女人。
可是,自从在宴会上看到他的脸,当苍狼拿枪对住夏昌源的那一刻起,那一刻,她心中苦笑着命运的捉弄。
拿起桌上摆着的红酒,子歌一饮而尽,苍白的脸上绽放的笑颜美艳到几乎眩人心魂,可也惊心动魄到让人心伤,“我没心力去猜谜底,苍狼,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累。”
啪!
她的眼神透着连他都看不懂的坚持和冷静,可她握着他肩膀的手明明冷的吓人,手指紧张到几乎要掐进他的血肉中。
“再喊一声大姐试试!”子歌的声音有点冷,她抬起头,脸上的泪光犹存,娇弱中却又透着霸气,让人禁不住的一愣。x
男人的视线眯了一下,她的脸在灯光下显得分外的苍白和疲惫,向来冷硬的心底泛起一丝柔软,却克制着自己不去抬手抚触。
“你眼瘸吗?没看见我哭了吗?不伤心我能哭吗?我又不是有病!”一阵倒竹筒豆子般的说话,子歌站起身子,脸上怒气腾腾,仿佛所有的怨气都要在这一刻发泄出来般。
子歌抬起头看着苍狼,心中翻覆难安,与他的第一次见面是在CK,那时她过的战战兢兢,要想在那样龙蛇混杂的地方生活下来真的需要处处小心,而她那段时间里唯一庆幸的是自己救了一个叫做苍狼的男人。
男人一身沉冷的气息,刚毅而棱角分明的脸上此刻沾着斑斑女乃油,十分的扎眼和格格不入,他的眼睛里带着别人不难看出的纵容。
都前女自。“苍狼,我父亲,夏昌源究竟做了什么,居然兴师动众到让你出手?”
晕眩瞬间袭来,快到她没时间去控制自己的身体。
苍狼不语,他坐在她的对面,却仿若隐藏了他所有的气息。zVXC。
回忆嘎然而止,子歌的声音透着一股疲惫的虚无,她的询问并不咄咄逼人,他回答或者不回答,子歌都觉得自己已经无力承担。
一块蛋糕拍在男人的脸上,糊花了他的脸庞。
夜色中,他拖着受伤的身体拼死一搏,却在关键时刻被人拖进了暗巷,女人的眼睛在黑暗中灼灼闪光,那晚,他只听她说了一句话,“想活命,就撑着。”
“你只要知道,我永远不会对你出手。”
借着保护她的理由,他放任自己的心逐渐迷失在她清浅的笑颜里。
黑暗袭来,晕倒的前一刻,她看到苍狼向来冷硬到几乎无丝毫表情的脸上慢慢龟裂出一种名为担心的情绪。
“知道你不会舍得。”一把锐利的银色小刀在男人手心中旋转,而后嗖一下被他收回去,仿佛他手中什么都不曾有过,“子歌,这段时间怎么都没找过我?我以为你过的很好,结果还是这样狼狈。”
“怎么,要我杀了他吗?”声音平淡,这话说出来却犹如在讨论天气般轻易。
他没有资格去爱一个女人,杀手的存在只是杀人和被杀。
他的声音平稳无波,坚毅而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如往常,可是,子歌听得出他话里的分量。只是,这样的承诺她受不起,也不敢受。
二年前,他接到命令潜入这里只为了保护一个叫做夏子歌的女人。如果说那一次是他的刻意而为之,但他宁愿相信那是上天的安排,当他因为一时大意受伤倒下的一刻,他清醒的知道自己的生命在流逝,杀人,被杀,他知道等待自己的结局只有一个。
都说杀手无情。
子歌猛的吸了口气,她抬起脸,眼神认真的盯住苍狼,“你敢?!”
颓然的坐下来,想起慕衍说的那些话,子歌的心里就仿佛被人用刀挖了个洞,又疼又空,难受的不知道要怎样形容,轻轻揩去眼角的湿润,子歌双手敷在脸上,声音里染上哽咽,“苍狼,我今天真是过了最难忘的一个生日。”
可是,他身上的气息又让她分外的……想要依赖,毫无理由的,只是相信,这个男人永不会害她。
对面的男人怔怔的看了她一眼,一手刮下满脸的女乃油,沉冷的脸上没有暴怒,倒显出几分宠溺,“看得出来。”
“子歌,子歌,你怎么样?”一双有力的大掌扶住她歪倒的身子。子歌用力的睁了睁眼睛,却发现自己是有心无力,嘴唇嚅嗫着,“我头晕……”
“苍狼,那一年,你倒在我面前,是有意的吧?”
“看得出来?苍狼你什么时候变成苍蝇了?”偏偏要在她最失魂落魄的时候出现,还学苍蝇一样在她眼前嗡嗡嗡的响个不停。
是,他在纵容眼前的这个女人,任由她在他身上发泄她的情绪。
“子歌……别吓我……”慌然的声音出卖了他此刻心底的慌张,苍狼抱起女人娇小的身躯顾不上其他就奔了出去。
餐厅斜对面的黑暗阴影里,一辆豪华跑车的车窗摇下,男人犀利的眼睛盯着逐渐消失的两人,岑冷的眼底逐渐蕴满风暴,嘴角勾起的笑带着涉猎的残酷。
夏夏,我还真真是小瞧了你了。真是让我,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