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塔图傻傻地愣在那里,一副呆滞的模样跟平日里威严的王者模样大相径庭,竟意外地显出了无与伦比的可爱。“王?”随侍在旁早就满身冷汗的老玛尔也是暗自高兴了许久,看到王不比自己平静的反应更是觉得难抑的开心。“嗯……”那双深邃如黑夜的眸子里有着鲜见的憨愚,“什么?”玛尔终于忍不住了笑意,“恭喜王要当父王了。”还沉浸在巨大喜讯里不能自拔的伊塔图很是茫然地问道:“久也……久也呢?”哪壶不开提哪壶。鲁西法秉着勇敢面对法老陛下一切反应的原则说出了实话:“刚才的动荡差点就让胎儿受到伤害。不过女神大人承蒙拉神恩宠,才勉强没有伤到孩子。只是动了胎气,然后痛晕了过去。”“痛晕过去了?”显然这个消息一秒钟就将前面的惊喜给抹杀了。他的最爱毕竟是这个躺着的女人,而不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等他们回答,男人一个箭步冲到静睡的女人身边。那白得了血色全无的精致面容上带着些微的痛苦,从下意识捂着月复部的素手看得出来她此刻非常难受。“久也……”伊塔图十分心疼地将她凌乱了的刘海撩到她的鬓角,浅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别怕,我在,不痛不痛。”言罢,好看的手附上她微凉的小月复,他似乎感觉到其中生命的悸动。那是他和她的血脉,说不激动,一定是骗人的。他们的,孩子吗?也许是难耐不住情绪,他又贪婪地吻上那发白的雪唇,说着动人的情话:“久也,快醒过来……让我告诉你我爱你。”有浅薄的笑意,“女人,我们的孩子,你怎么都没发现呢……”他空着的手贴在她线条柔美的脸颊,传递去阵阵暖意,“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不知是不是这样的呢喃吵到了昏睡的女人,还是因为她的疼痛使她根本没有能入睡,久也的蹙眉深了三分,睫羽翕动两下,便无力地睁开了眼。本能地想咽一咽口水,却发现有什么东西堵在唇前。“唔。”是久也抗议似的声音。很轻,但是惊动某个无耻偷吃豆腐的男人已经够了。伊塔图松开味道甜美的芳唇,贼贼地笑了起来。“行了吗?”“为什么又偷吻我?”女人没力气抬手,只好抿了抿嘴唇来平复唇瓣上的湿意。殊不知这样的动作十分具有诱惑力,以至于她脸上微薄的恼意都被他的眼睛自动屏蔽了。她真美。美得他想要一直吻她。伊塔图也的确那么做了,全然不理会身后站着的一干人等尴尬的神情。玛尔无奈地提醒道:“王……是不是……”女官的好意提醒声把久也的精神一下子调动起来。他,他在干什么?!蓝色眸子里的惊异透过放大的瞳传递到伊塔图的眼中,只引来他更加猖狂地索求,索求,再索求……直到,直到他确定她已经无力反抗他的行为。“小女人,你真可爱。”他很无耻地评论道,用手指摩挲起她潮潮的粉唇,“这里很甜。”换来了怒瞪。“色鬼!”她并不客气地指责道。“没关系。他们都知道。”男人不以为然地炸了眨眼。久也顿时有种再痛都无所谓的感觉,因为她现在超级想狠狠地吐口血在他脸上来告诉他,他这家伙有多讨厌!可不可以收敛一点,敢不敢不要在众人面前动手动脚动嘴?!他就那么喜欢让别人看他们笑话吗?男人很不知廉耻地做出了一个更让久也气绝的举动。他踱步出去,一手搭上梁间系起的帘纱,冲着外面形形色色的女婢王臣极美地一笑,把众人惊得失魂落魄之后——大手一扯,华丽的帘倾泻而下,宛如美妙的华尔兹。下一秒钟,两地被一道丝薄纱帘割开了一个宫殿里的两个地带。外面的人相视而笑,面对法老陛下难得的玩笑,他们也只好承让了。至于里面么——伊塔图在久也恨不得杀死他的吃惊目光中悠闲地踱着步子又晃回她身边,脸上那得意的笑意仿佛是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儿,调皮而玩味十足。他利落地爬上床,把久也吓了一跳。“干什么?我,我,我……”她“我”了半天也没敢把孩子两字接上去。这已经完全超过了她的想象了。她明明测试过的不是吗?为什么,为什么还会有呢?久也的眼开始不安分地四处游走,思绪也有些错乱。这就像看了天气预报说不下雨,结果没带伞被淋了个透,说不上是多恼恨,但是总是觉得莫名其妙和难以言喻的别扭。“你有了我们的孩子。”他没在那样邪邪地笑,而是静静地撑在她上方,强迫她慌乱的眼只能看着他,与他墨色的瞳相对。她看得到,他眼里深埋的感动。“嗯。”没有再任性,没有反驳,没有责备。久也恬静地呆在他的四肢造成的囚牢里,按着他的意识,注视着他美好的眼睛。“我们的孩子。”她浅浅地笑了,嘴角勾起了完美的弧度,映衬着雪白的皮肤,显得那么柔弱美丽。伊塔图缓缓地压低身体,靠近她,一点一点地挪到她小月复的位置。侧首,附耳上去。“皇儿,你听得到吗?”久也伸手抚了抚他柔顺的发丝,“笨蛋,现在还没有那么大胎动,听不出来的。”男人懊恼地皱起眉毛,自言自语似的。“这个小家伙长得那么慢吗?”她登时感到无语。“伊塔图,你知道他才多大么?”“没问。”他的回答很诚实。女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自己平坦的月复部,解释道:“大概也就一个月吧。”“都一个月了还看不出来?”法老陛下很没常识地惊叹道,“女人你是不是平时吃的太少了?以后多吃点,好长得快些,不然孩子都会受罪的。”久也扶了扶额,“天哪……”为什么她觉得她的噩梦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