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退兵范阳北平城,刘虞退守幽州蓟县,刘备举兵退出章武经由平舒、高阳入北平。刘备引义军来投,公孙瓒喜不自禁出城相迎,两人入城不久,军士忽来禀报道,“冀州金吾军出兵安国城已经进入幽冀两州地界,不时及至北平城。”
黄巾军纳降授封后,幽州兵马退去,然而公孙瓒知道黄巾党不会善罢甘休。登楼远眺只见平原陌道旌旗摇曳,黄巾军势如潮水汹涌而来。公孙瓒对身侧的刘备说道,“冀州黄巾军兵多将广,恐怕北平城要不保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黄巾党进兵幽州于情于理不通,我们大可上奏朝廷,同时请刘使君出兵相助!”
三匹轻骑驰骋月兑离大军奔到城下,公孙瓒望着城楼下的司徒清风喊道,“赵王劳师动众兵临北平小城不知有何贵干?”司徒清风只带了两个丛骑在城下答道,“听闻故人到此特来一叙,还请打开城门让本王入城。”公孙瓒眉头微皱问道,“不知赵王故人是何人?”刘备在旁边低声道,“想必是我那二弟关羽,黄巾党阴险狡诈,知我等入城,想借此机会骗开城门,将军千万不要听他胡言。”“既然如此就让令贤弟出城一叙,如何?”刘备被公孙瓒反问住,思忖半晌答道,“只怕黄巾党另有所图,备以为还是不要理会他,命人放箭射退即可。”公孙瓒笑道,“赵王还是请回吧!”司徒清风叹道,“也罢,既然故人不愿相见,本王只好留书一封还望转交!”说着命人将书信射上城楼,然后驱马离去。
城楼上,士卒取下信函递给公孙瓒,信封上没有署名,只写着“故人”二字,刘备尴尬得盯着信函模模鼻子叹道,“书信还是交由将军来处理,我等之中若真有黄巾党故人,岂不成了他们的细作内应,还望将军明察。”公孙瓒拆开信函说道,“还是玄德思虑的周全。”书信有两页,第一页上工整得写着个大字‘平’,第二页是个‘幽’字。公孙瓒打量着‘平幽’二字一头雾水说道,“玄德可知道其中寓意?”刘备说道,“平幽之意再明显不过,黄巾党势要踏平幽州,看来再战难免。”公孙瓒细看,平的倒八写成了正八,幽的山框内左幺少了个撇折,右幺少了个点,这些纰漏合在一起就是个‘公’字,在与信封的故人对上,公则是公孙瓒的第一个字,莫非司徒清风要找的故人是他自己。口中念叨着‘平幽’二字,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刘备被公孙瓒痴笑的神态惊住问道,“莫非将军看出了其中端倪?”公孙瓒不置可否引刘备入府设宴款待。
周仓与廖化统领天道师十营兵马驻扎在北平城外,每日司徒清风只是闲步郊野修法练道,对军中的事物不闻不问。周仓按耐不住性子去寻司徒清风道,“我们出兵北平城,随带粮草不过七日,如今在城外呆了五天,再耗下去,五万兵马就要饿死一半了。”司徒清风盘膝打坐,双眼微睁答道,“那就向北平城要点粮食呗!”周仓难以置信得反问道,“什么!向北平城要粮,他们能给吗?”“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司徒清风说完闭目眼神不管周仓继续嘀咕。
周仓垂头丧气从营帐中步出,廖化上前问道,“赵王怎么说?”周仓死翘翘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阴笑道,“不是兄弟我不帮你说情,可是赵王特命,说军中缺粮要廖将军去北平城要粮。”廖化“啊”了一声大惊道,“赵王真这么说的?”周仓淡定道,“你不信就自己进去再问一遍。”廖化信以为真道,“既然赵王吩咐,元俭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周仓还要说些什么,廖化已经转身离去。
北平城下,廖化单骑一马在城下叫喊,不多时城楼上走出一人,对廖化喊道,“公孙将军有命不得开城,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廖化直言不讳道,“我军驻兵在野粮草不济,赵王特命我来向公孙将军要粮食千石。”据守城楼的是公孙瓒部将刘辟,当初刘辟依司徒清风之命投奔汉军被刘备收在帐下,之后刘辟杀敌攻城表现突出,又被公孙瓒纳到麾下。刘辟答道,“此事我做不得主,还要请示将军。”
公孙瓒对待刘备极好,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刘辟入府来见公孙瓒时,二人正在摆宴饮酒,“将军,赵王派人来说军中缺粮要北平城提供粮食千石。”刘备略带酒意喝道,“真是天助我也,黄巾贼兵缺粮,我们正好趁此机会将他们统统剿灭。”公孙瓒起身扶住刘备道,“黄巾军要粮给他们就是。”刘备摇摇头定定神智,以为自己听错了,说道,“备愿为先锋,攻破贼营大帐。”
公孙瓒命人扶刘备下去休息,自己与刘辟亲自去粮仓查看存粮,牵着刘辟的手说道,“你曾是赵王旧部,可知我为何还要用你?”刘辟屈膝半跪道,“属下愿誓死追随将军,绝不敢三心二意。”公孙瓒扶起刘辟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即然本将用你自然信任的过你,此番你亲自押运粮草给赵王。”公孙瓒说着出怀中取出一封信函道,“务必将书信亲自交到赵王手中。”刘辟将书信收起答道,“属下定然不辱使命。”
傍晚,刘辟与廖化押运着千石粮食进入黄巾军营寨,周仓揉揉眼睛盯着廖化道,“怎么,你真的要到粮食了?”廖化回视着他说道,“不是你说赵王要我去的吗,赵王神机妙算,公孙将军随即就派人押送粮草来了。”周仓打量着押粮食的军官笑道,“这不是刘辟,刘将军吗?”刘辟白了他一眼回敬道,“听闻周将军深得赵王器重,真是可喜可贺。”廖化引着刘辟到中军大帐来见司徒清风。
“属下拜见赵王。”司徒清风盯着入帐的三人道,“都起来吧,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周仓抢先答道,“赵王英明,北平城果然给咋们运粮来了。”刘辟取出书信道,“公孙将军修书一封命属下交与赵王。”司徒清风将信函丢在桌案上说道,“你回去告诉公孙瓒就说我知道了,等幽州大事一了,本王自当履行承诺与他平分幽州各郡。”刘辟得回话领命退去,周仓双眼死盯着席案上的书信道,“赵王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把我老周都搞糊涂了。”司徒清风笑笑道,“糊涂点好,乐得清闲自在。”
公孙瓒的回信司徒清风不用去管,只要送来了粮草就说明公孙瓒已经大致明白了他的用意,再让刘辟去回复公孙瓒,其余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地进行了。刘辟如实将司徒清风的话转告,公孙瓒听后眉开眼笑道,“传令下去,明日全军退出北平城,返回上谷居庸。”
次日,刘备还在梦里,公孙瓒已经领兵撤离了北平城,全军轻装简行形如长龙迤逦而去。司徒清风兵进北平城,城内毫无反抗,轻而易举就夺下了城池。周仓将还在梦中的刘备绑来见司徒清风。
“玄德,本王命你为章武令,你为何不从?”司徒清风质问着,命人解去刘备身上的捆绳,“你不愿为章武令本王可以理解,但是你却一路领兵袭扰平舒、高阳二城投奔公孙瓒,这又是为何?”“既然我们同为大汉臣民,为何你对本王有所偏见?”
刘备被司徒清风一连问了三个问题,也不知道从何答起,又见司徒清风对自己蛮是客气,收敛起不屑的神态缓缓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况人各有志,承蒙赵王厚爱,备实在受之有愧。”
此时院内躁动,只听见张飞一声暴喝踢开门卫冲入大堂,询问道,“大哥你怎么样?”杏眼圆瞪盯着司徒清风道,“好啊,原来是你这只贼厮鸟,看我不在你身上戳几个洞!”司徒清风起身挺立手按佩剑笑道,“翼德,云长即是本王兄长,你自然也算本王兄长,不如坐下来陪我喝两杯。”张飞握着手中长矛大笑道,“你这贼头还挺识趣的,不过你不配做我们的兄弟,这酒就不喝了,大哥我们走吧。”刘备略有些欣赏得省视着张飞对司徒清风行礼道,“赵王美意我等心领了,就此告辞。”
关羽拖着大刀气冲冲奔入大堂来,忽见二人平安无事喊道,“大哥,三弟!”司徒清风望着关羽叹道,“云长兄,贤弟已经备下酒宴,兄长何必如此见外,不妨坐下喝过一杯再走不迟。”张飞大嚷道,“不喝就不喝,你敢拦我不成?”关羽尴尬得站在中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刘备转身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