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吉尼亚冲出屋子的时候根本什么也没有想,她只是一个劲的跑,跑着跑着她发现周围的景色都已经变得陌生。
维吉尼亚慢慢停下了脚步,除了风的声音、树叶细微的摩擦声,身边一片寂静。维吉尼亚转头望见一片银色湖面,她记得凤凰社屋前似乎也有一片湖水,也许她绕着湖边跑远了。
风轻轻地吹过,带起维吉尼亚心中的一片凄凉。她想起之前詹姆的话,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的确就像他说的那样——糟透了。
越去想越想哭,维吉尼亚干脆坐在地上,就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时候,她听到细小的树枝‘啪’的一下被踩断的声音。
维吉尼亚没有抬起头来,她只是低头用手抹着自己的眼泪。
纯白的手帕出现在了维吉尼亚的视线,她甚至能看见帕角勾丝的花纹,上面标着拥有者的名字‘小天狼星-布莱克’。
小天狼星虽然早已月兑离了布莱克家族,但是从小过着贵族生活的他,依然连细微的地方都做到极致。纵观他的穿着,虽然不再像过去那样张扬华丽,但是每一件衣物都是裁缝师傅量身打造的,既贴身舒适又独一无二。
“不—要”,维吉尼亚推开了小天狼星的手,“我怕糟蹋了你的手帕。”
“才不会”,小天狼星干脆也一坐到了地上,他固执地将手帕塞到维吉尼亚的手里。
“…谢谢”,维吉尼亚觉得她的鼻子开始像拉风箱一样,对于从来不带任何手帕、手纸的人来说,她的确需要一样东西擤鼻涕。
自己造价昂贵的手帕被拿来擦鼻涕,如果是别人小天狼星一定会勃然大怒,但是面对维吉尼亚,他只萌生了一个念头,她鼻子红红的很可爱。就像以前在霍格沃滋一样,他和詹姆一逗,维吉尼亚立马就会诚实地哭起来,莉莉过来一哄,她就会雨过天晴冲着莉莉笑。
小天狼星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还能有这么多表情,生气的也好、哭泣的也好、微笑的也好……小天狼星常常想知道,还有哪一种表情是他没见过的?不知不觉恶作剧越多越多,到最后终成了一种伤害。
“对不起”,小天狼星替詹姆,也是过去的自己再一次诚恳地对维吉尼亚道歉。
维吉尼亚没有说话,她只是将脸埋在拢起的双膝中,声音闷闷的,“我知道的…詹姆其实说的没错,我是多么糟糕…又丑又笨,头发像一团稻草…现在牙齿总算是整齐…但是…”
维吉尼亚想起斯内普,她也明白,斯内普要是会喜欢上这样的自己,那一定是某种奇迹。
一想起斯内普,她又想起她已经整整五天没有看见他。斯内普正躲着自己,他不会接受自己的感情,这个事实让维吉尼亚忍不住又哭起来。
听见她小声的抽泣声,小天狼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你一点也糟糕。詹姆他在乱说,你一点也不丑,其实你也不是那么笨…”
“可是你去年也说过我穿礼服的样子丑的不堪入目!!!”维吉尼亚抬起了头大声地说道,她的眼泪滑过眼角,顺着脸颊留了下来。
这是小天狼星第一次近距离地看见维吉尼亚流眼泪的样子,和她穿礼服微笑的样子,都很漂亮……他一时间看呆了,只觉得那晶莹剔透的泪水就像滴在心里一样,泛起了阵阵涟漪。
看见小天狼星没有说话,维吉尼亚更伤心,“你这么认为也对。”
小天狼星回过神才知道自己错过了最佳解释的机会,他急急地说道,“不是的,我真的不觉得你丑,那只是我乱说而已!!”
看见维吉尼亚拱起的背微微颤抖着,小天狼星一把拉过她将她按在了自己的怀里,“我没有说谎,我觉得你很漂亮。”
就像小天狼星说的那样,他的心跳声很平稳,一点也没有说谎时心跳微微加速的症状。
维吉尼亚的泪水顺着她的脸流进了小天狼星的外衣、渗透了衬衫,触及到肌肤的时候,小天狼星觉得那泪水瞬间变得滚烫起来。想起维吉尼亚与自己现在的姿势,小天狼星一颗心开始狂跳。
“果然…你在乱说”,误以为的维吉尼亚挣月兑了小天狼星,她自暴自弃地蜷缩起整个身体,“我就这么一辈子糟糕下去好了…反正、反正”也不会有谁喜欢我…她抽噎地一句话都说不完了。
“好了!你应该听我的”,小天狼星忽然气势汹涌地站起来,声音大得吓到了维吉尼亚。
“变漂亮这种这么容易的事情…本来你就不难看”,小天狼星显得自信满满,“就算把你变成公主也没什么问题。”
小天狼星对着维吉尼亚眨了一下眼镜,“对于曾经是布莱克家族的人来说,这些都驾轻就熟~”
“别吹牛了,如果我的头发能恢复原样就好”,维吉尼亚摆弄着自己分叉的发尾,沮丧地想要原来她全身上下至少还有一头柔顺的长发,现在这个唯一的优点也被自己毁掉了(忘记请见第五章)。
“我和莉莉几乎试过各种办法”,维吉尼亚楸着自己如同枯草一样的头发,心里难过极了。
“…”,小天狼星沉思着,“居然连莉莉也没有办法…可以找邓布利多帮忙,他也许会知道。”
“行吗?”维吉尼亚说道,“邓布利多校长这么忙,我还去打扰他……”她想起现在凤凰社里的人大多都在外面忙碌着,她却在这里纠结头发、美丑的问题,显得有一些自私,可是这个问题的确是困扰着她许久。
提及到邓布利多,小天狼星一下子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硬是拉着维吉尼亚从草地上站了起来,“跟我来。”
小天狼星拉着维吉尼亚跑了起来,她被迫地跑着,不知道小天狼星要做什么。
“等一下…到底、去哪里?”维吉尼亚有一些气喘。
“去那里”,小天狼星举起手指向远处,广袤的天空下,纯蓝的湖水在太阳下呈现不可思议的颜色,那倒影着云朵天空、森林如梦境一般的湖水一直蜿蜒,被高山深谷所阻挡再也看不见。
小天狼星拿出了自己的魔杖,念道,“给我指路。”他的魔杖漂浮在了空中,指向了山谷的某一处。
“你在、找什么?”维吉尼亚根本无法跟上小天狼星的思路,她一脸迷茫地说道。
“你忘记了?这里是福克斯…就是那只凤凰的栖息地”,小天狼星看到维吉尼亚已经快跑不动了,他挥了挥魔杖,“疾风环绕。”
维吉尼亚觉得风从后面吹来,脚下一下子轻松了。见状,小天狼星再次解释道,“我想,这里能不能找到另外一只凤凰?”
看见维吉尼亚还是不明白的样子,小天狼星又提示道,“凤凰的眼泪。”
“凤凰的眼泪!!”维吉尼亚怎么可能不知道凤凰的眼泪!这可是价值一千万加隆(1)的珍贵物品,即使稀释百倍,在配置药剂时也是不可多得的良药。至少维吉尼亚就从来没有见过,以她那点小积蓄,连想想也是一种奢侈。
凤凰的眼泪具有疗伤的作用,像维吉尼亚这种因药剂爆炸而受损的头发,如果真的用凤凰的眼泪来治一定很快就能恢复。
“可是、福克斯在邓布利多校长那!”维吉尼亚喊道,风太大,她若不大声一点小天狼星根本听不见。
“你说得对,我们不应该找邓布利多说这种事情”,风忽然停止了,小天狼星停下脚步,他转过身看着维吉尼亚,“既然这里曾经有过一只凤凰,那么也许就能找到另外一只,我们应该自己去寻找,我想你最需要找回来的,还有你的自信。”
在霍格沃滋的几年里,众人的眼光、小天狼星恶质的玩笑消磨了维吉尼亚所有的骄傲与自信,到现在为止她都认为低人一等。
“过去的我让你丢了自信,那么现在的我就替你找回来”,小天狼星拉着维吉尼亚,他们已经不需要再跑了,高耸入云的山就在眼前。
“可是…这也太高了…我们要怎么找?!”维吉尼亚迫切地想要找到凤凰,但是看到眼前渐渐变得陡峭的山路,她有一点打退堂鼓。
“邓布利多说过,凤凰喜欢最圣洁的地方”,小天狼星抬起头,“我想他的意思是最高处,最接近天的地方。”
维吉尼亚和小天狼星越爬越高,越往上走,空气越发稀薄起来,风也变大了。
“雪?!”维吉尼亚看着地上渐渐有了白雪的堆积,她整个人被风吹得瑟瑟发抖。小天狼星将外套月兑了下来不由分说就套在了维吉尼亚的身上,连她的两个眼睛都遮住,变得不能看路。
维吉尼亚手忙脚乱地扯着小天狼星的西装外套,好不容易将头露出来的时候,头发显得更加凌乱。
“我不冷,衣服你留着吧”,小天狼星先一步开口,但是维吉尼亚注意到他的手都有一些冻得发青。
风越来越大,小天狼星和维吉尼亚都不说话,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能阻止那寒冷的风渗进身体子。维吉尼亚觉得自己的耳朵也僵着,他们走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维吉尼亚不敢回头,她和小天狼星走了很久,若不是他稳稳地拉住自己向上走,维吉尼亚想自己一个人绝对不会走到这样的高处来。
山高清冷,每一阵风吹来,树上枯黄的叶子就会散落几片,维吉尼亚放眼望去左右两侧皆是被白雪所覆盖的山峰。
忽然脚下踩空,维吉尼亚整个人摔在了雪地上,连带着小天狼星也被她拽倒。忽然整片雪地的白雪急速旋转起来,将维吉尼亚和小天狼星两个人卷在里面。
“发生了什么事?!”维吉尼亚觉得自己都快被雪给淹没了,她试着像游泳那样蹬脚,好不容易从雪里钻出来
“似乎是防止别人入侵的魔法,我大意了”,整个身体都被飞速旋转中,小天狼星正在努力地想办法,他的手模向插在裤袋里的魔杖。
“小天狼星!!”维吉尼亚尖叫起来,在天旋地转中,她仿佛看见了悬崖。
冰冷的白雪如同无限让人下陷的漩涡一般,小天狼星看到了不远处的悬崖,他和维吉尼亚马上就要被白雪带着滚下去。
小天狼星终于抓住了魔杖,他慌忙从裤袋里抽出来指着最近的一棵树喊道,“伸缩如意。”
“啊!”维吉尼亚整个人已经从悬崖边跌落下去,白雪散落后,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光秃无物的峭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