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眼底浮花,转瞬即逝。
——题记
“少爷,满金堂的秦公子给您捎了封信。”
一大清早地便听见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我依旧坐于窗边翻阅着手中的书卷,淡淡道了句:“进来吧。”
房门被轻声打开,侍童规规矩矩地走近,双手递上了一纸信笺。我随手将其接过摆在了桌上,顺便扫了跟前那人一眼,却是觉得有些眼生,便问:“似乎没见过你,是新来的么?”
“回少爷的话,我叫阿辛,前几日才进府的。”说话时他一直都循规蹈矩地低头站着。
我一看他的这副模样,心想此人许是被父亲训过,才会变得如此战战兢兢,便笑了笑说道:“我跟爹不同,在我面前就随性些吧,不必如此拘谨。”
那侍童顿了顿,抬起头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而后对我拱了拱手,便退了出去。
我将书卷放在了桌上,一开来看。用的是上等的洒金笺,却只有寥寥数字,显然是为了摆阔。心下不禁暗讽一声,将那一张纸笺折好后随意夹进了一本书里,执起桌上的那卷书册继续翻阅起来——
冬意尚未完全退去,眼下这天气仍是有些阴凉。
今夜是上元灯节,家家户户都是张灯结彩。垣市的主街道上灯火辉煌,人群熙攘,喧腾非凡。空中烟花绽放,将漆黑的夜晚照得通明一片,喜庆欢闹之息无处不在。
今年元月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眉下人依旧……
我着了一袭深碧色霜纹锦袍,手执一把紫檀木十三骨折扇,缓步踏进了垣市中最大的青楼,陌上花开。
我并不喜欢出入这些烟花之地,即便是这被誉为中原第一青楼的陌上花开,每每来此都不过是为了应酬罢了。
“南宫兄你可算来了,可叫我们好等呐!”
刚进大堂便听见耳边有人呼唤,我侧头,见到满金堂赌坊的二公子已经走到了我面前。
“实在抱歉,让秦兄久等了,稍后南宫翊自罚一杯。”我对他拱了拱手,歉然一笑。
“无妨无妨,南宫少爷诸事繁忙,今日能来已是给足我面子了。哈哈,这边请!”他说着便将我迎至了大厅中最为华贵的那张八仙桌前,桌旁此时已是坐满了人,放眼望去,几乎都是垣市中身家显赫的公子爷们,相识的不相识的都有在场。
我暗自笑了笑,秦朔啊秦朔,众人都道你头脑简单毫无心机,如今看来果真如此。今晚你到底是给你自己结交广友,还是在为我创造客源?况且你这宴客也不会挑地方,居然会选在青楼。
待众人都相互一一敬酒,客套问候了一番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