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详解病因命运始起
费扬古只在一瞬间便恢复了,他迅速的放下茶盏,站起身,口里叱道:“还不快快有请!怎能让四阿哥和裕亲王在门口久候呢?”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出了前厅。西林觉罗氏也赶紧站起来对诗雅和义轩吩咐:“还不快下去,在这里等着挨罚呢!”说完也不管一旁的义轩和诗雅,迳直带着人也离开了前厅。
义轩看着显然还没有回魂的诗雅,只当她是吓傻了的。轻轻拉了一下诗雅的衣袖:“妹妹,没事的。阿玛必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四哥这就着人寻大哥和二哥三哥他们回来,一定不会让妹妹有事的。咱先去吃点东西吧。”说着就吩咐吓人们摆晚饭。
诗雅被义轩这样一拉衣袖也回过神来了,闻言向义轩微微一笑:“四哥说的对,有阿玛和哥哥们,诗雅不怕。刚才我就是在想,今天却是我莽撞了。不说这京城,天子脚下,达官贵人多如牛毛,其中哪一个都不是简单的。就单说我堂堂一个未嫁格格,虽咱满洲人不似汉人那般规矩大,也不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声音越说越小,诗雅也慢慢的低下了头。看的义轩更是心疼得不得了。可是,谁让妹妹是个女子来呢,若是个男子,也就不用守这些破规矩受委屈了。
兄妹俩自是下去用膳不提。单说费扬古恭敬的将裕亲王和四阿哥迎进府中,互相见礼分尊卑坐下之后。还不等裕亲王点明来意,费扬古便“噗通”一声跪下请罪:“罪臣教养不严,治家不力,以致小女无礼冒犯,实乃罪不可恕。还请王爷和四阿哥重重治罪。”“那拉大人言重了。”裕亲王哪能不明白费扬古这是在把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替女儿开月兑呢。“大格格天真率直,有我满洲姑女乃女乃的风度。本王见了也甚是喜爱。四阿哥也只担心大人知道后会误罚格格,这才央求本王上门来分说一二。”
“四阿哥宅心仁厚,罪臣在这里替小女谢四阿哥不责之恩。”费扬古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大人快快请起!胤禛当不得大人此言。”四阿哥并不受费扬古的拜谢之礼,并亲自上前将费扬古扶起。费扬古不敢真的劳驾四阿哥扶起,也就顺势站起来了。“好了。费扬古,你曾在本王帐下立功,也算是本王的部署了。”裕亲王适时开口说话:“本王也就不和你说那些子有的没的了。本王和四阿哥来此皆因贵格格初次见面一口判对了四阿哥的身体状况。你当知这事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如此,便来向你讨个主意”说完便似笑非笑的看着费扬古。费扬古看着裕亲王,心里知道今儿个是难以躲避过去,当下也并没有什么万全之法,可也不能立即就将女儿交出来啊。同裕亲王打了好一阵太极,才万般无奈的命人将诗雅请来。
“臣女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给四阿哥请安,四阿哥吉祥!今日不知道是王爷和四阿哥大驾,若有冒犯之处,还望王爷和四阿哥大人大量原谅诗雅的莽撞。”诗雅还没有吃饱便被费扬古着人叫了过来,心里也是无比怨念,可也只能恭敬的请安问好。“无妨。格格请起!”四阿哥温和的说道。“谢四阿哥。”诗雅心里鄙视了四阿哥一下,可是口里却甚是有礼的回话。“诗雅格格,本王倒并没有什么怪罪之意。只是有些好奇,格格是怎么知道四阿哥的……”裕亲王还没有说完,就见诗雅已经瑟瑟发抖的跪了下去:“回王爷的话,那些都是诗雅胡乱说的,请四阿哥和王爷忘了吧。”就连四阿哥看着刚才还端庄的诗雅变成现在的战战兢兢心里都有些些不忍。
“格格不必害怕,二伯父最是仁慈心善。”四阿哥不等裕亲王开口便上前安慰道:“只要你能将你是如何看出本阿哥生病的,王爷和本阿哥便可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四阿哥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啊,只比我大三岁就在这里哄骗人,真不是好孩子!诗雅在心里月复诽道。可是面上却装出一副很想相信却又不敢相信的样子:“真的……真的吗?”说着还快速的看了费扬古一眼。就这一眼让裕亲王和四阿哥彻底的认为费扬古是惩罚了这个独生女了,而且还惩罚的非常重。只有费扬古面上并无什么情绪波动,只是心里却不停的惊叹:原来女儿这么聪慧!嗯,真不愧是我的女儿!
“费扬古,人人都言你治家甚严。本王昔日还不信,今日才见了。大格格今儿才几岁呢,这又不是什么没大事,何必将她吓成这样子呢?”裕亲王一脸责备的看向费扬古。费扬古倒并没有因此而说什么替诗雅开月兑的话来:“王爷此言差矣!小女顽劣不堪,冲撞贵人,实属大不敬。该罚!”说着还狠狠的瞪了诗雅一眼。“值什么做这般大惊小怪!”说着裕亲王不满的看了费扬古一眼“格格不怕,今儿个本王替你做主了。保证你阿玛不再罚你。过来,告诉本王你是如何发现四阿哥生病的?”
诗雅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阿玛……”,费扬古也只装作无奈的挥了挥手。诗雅这才趋步上前,低低的说道:“四阿哥不是生病了,是中毒了。”“放肆!”费扬古不淡定了,女儿怎么可以这样说啊,知不知道这是会给家里带来大灾祸的啊,因此赶紧在裕亲王和四阿哥愣住的空儿赶紧喝止住。“王爷,小女年幼无知,并不通医术,纯是胡说八道。还请王爷和四阿哥不要放在心上。”“乌剌那拉大人!”裕亲王最先反应过来,听到费扬古的话不禁生气,用力的一拍桌子,“本王倒是觉得不妨先听听格格的话。”转过头来,柔声的对四阿哥说:“禛儿,别怕!既然格格能说出来,自是有法子的。”说完缓缓的拍了拍四阿哥的肩膀。一脸惨白的四阿哥闻言才略有好转,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诗雅,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诗雅被四阿哥这么看着,心里一时不知为什么的慌乱起来,低下头,掩去心头的不安。裕亲王只当诗雅被费扬古喝怕了的,也温声相询:“格格何出此言?”“回王爷的话,臣女,臣女……”诗雅不知话该怎么说下去。而裕亲王只当她被吓怕了,不想说了,便沉声对诗雅说道:“格格可知,若是你不能讲出缘由,只一条大不敬便可让你阿玛额娘带罪入牢!”啊!这是软的不行来硬的了,诗雅心里不停地撇嘴。面上却也只能做出惊恐的样子:“不要,不要阿玛额娘坐牢。”说着就哭了,“我这就说,王爷你不要将阿玛和额娘抓走。呜呜……”
一时激动的诗雅便慌不择言了:“呜呜……今天初次见到小哥哥时,只觉得他身上和常人不一样。便忍不住好奇心看了看。谁知越看越像师傅……呃……越像书上写的那样子。本想给他诊脉来着,可是那么多人……呃……不好,就使劲的看了几眼,发现越来越不对劲。然后我就……我就努力的回想书上说的,发现小哥哥真的是中了牵心蛊毒。”“牵心蛊毒?你从书上看的?可否将书拿来给本王看看?”裕亲王眯着眼问道。诗雅摇摇头。一旁的四阿哥脸色煞白,身子轻微的摇晃了一下便稍稍止住。看到诗雅摇头,他缓缓的走到诗雅面前,静静的看着诗雅的眼睛:“难道格格就这么忍心看到小哥哥从此痛苦不堪,渐渐死去?”“不!不是!那书在师傅那里!呃……”诗雅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一般,连忙紧紧地将嘴巴捂上,眼里流露出万分后悔的样子。裕亲王见状,心下甚至疑惑,瞧着费扬古一脸的惊诧并非作伪,也就不着急知道诗雅的师傅是谁了,目前的首要任务是弄清楚四阿哥中毒的原因和医治的方法。因此,便略作慈祥的问道:“你可知着都是怎么种下的?又该怎样解?”谈起这些,诗雅仿佛找到了自信一般,沉声说道:“我只问四阿哥几个问题便可知道了。”“格格请问!”四阿哥将身子略略依靠着裕亲王,语气却是坚定的。
“四阿哥是否每月都要吃一种让你感觉味道奇怪但不吃却又浑身烦躁的食物?”
“是。”“是什么?”“薏仁枣糕。”
“从什么时候开始吃的?”“很小。”
“四阿哥怕热,但是身子却是冷的?哪怕是夏天,也并不怎么出汗?”“是。”
“四阿哥左锁骨的位置是否有一条红红的印痕?”“是。”
“我知道了。有人将牵心寒蛊毒搅在薏仁枣糕里,让四阿哥吃掉。每月都要吃,可又不能吃太多,这样会让四阿哥很快的死掉。如果慢慢的给四阿哥吃,四阿哥会被他牵心。”诗雅最后做出总结。而听着诗雅话的四阿哥早已经站不住了。裕亲王也是一脸的愤怒:“何为牵心?”
“就是那个人无论怎么对待四阿哥,四阿哥都无法对他生出不满来,而且会心心念念的想着他,护着他。如果心里产生了对那个人的不满或者恨意,四阿哥或遭受很大很大的痛苦。书上说会有万蚁噬骨之痛,师傅说会让人活活痛死的。”诗雅话刚落就发现四阿哥已经晕倒在裕亲王的怀中了。旁边的费扬古也摇摇晃晃一副站不稳的样子,正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诗雅心中苦笑不已,她也是没有办法啊。因为从她见到四阿哥的那一刻起,俩人的命运就在主座大人的安排下纠缠在一起了啊。她当然不想早早的当寡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