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回来了,惑夫人如何了?”我与七哥进入“风月园”,手捧托盘,端着白瓷盅的善儿便惊喜向我们而来,步子急急交替着,托盘上的白瓷盖子,也随之清脆响动。
见善儿过来,七哥松了我的手,在一旁雅笑着静立。我眼神掠过他,不敢做多停留,微讪地拍着肚子,抬头对善儿一笑,吸吸鼻子道:“啊,好香呐,我算的不错吧,回来便有莲子汤可喝,日子忒美满了。”
“夫人快随善儿进屋吧,莲子汤刚盛出,趁热喝才好。”善儿单手捧托盘,另一只手腾出来,欲要扶我,“方才奴婢还想着,若是夫人回晚了,这汤热了会走味呢。”
我推开她伸过的手,示意她将手中的托盘拿好,歪头不屑道:“夫人我又不是那没了孩子的惑夫人,路还是自己能走的。走,喝汤去。”
转身对七哥那方向招了招手,眼神却不敢对上他的:“七哥也一起来吧。”
“好,小迟先行,我随后便是。”
看不见七哥的神情,但耳中传来清澈温润之声,似是与往常无异,依旧是七哥往日里对我的那般,比和风还温煦。我心头一动,随着善儿走了两步,终是决定将杂念摒弃。
“七哥,再不快些,汤要被白先生喝光了。”
我猛地回过头去,眯起眼,裂开嘴笑着唤他。他许是知了我的心思,畅怀一笑,别于寻常时候的优雅,抬手捉住从他眼前飘落的绿叶,重重点头,答道:“好,好。”
见他如此,心下也松了口气。暗暗擦了擦手心的虚汗,转身向屋内而去。“失忆”这五年,他曾数次用“锦函”的身份,与我说些莫名其妙之事。背后一些举动的深意,我便是再不敏感,也体会到了。现下重新回到萧棠之身边,我竟突然想明白了,他是七哥抑或是谁,皆由心定,我若认定他是七哥,其余的,便不需顾及了。
“夫人,给,仔细烫。”善儿将汤碗吹了吹,递到我手中。
“恩。”将碗接过,我转头在屋内寻了一圈,皱眉问道:“善儿,白先生呢?可曾来过?”不是说好来喝汤的么,怎的也不见人影。
“啊,善儿方才高兴糊涂了,半盏茶前,白先生遣人来,要我转告夫人,白先生去了慕容姑娘那厢,便不过来了。”
慕容姑娘?我顿住一想,喝进嘴里的莲子汤,差点便喷了出来。原来是慕容蕙啊。
说起这慕容蕙,来头可不一般,且不说她是锦阳城的武状元,也不论她是闻名锦阳的九谨先生的侄女,她的第三个身份,便能将前两个通通压下去。那便是——萧棠之的小夫人。
这事说来有些长,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