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密语 第314章厌恶

作者 : 慕小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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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天,南宫熙兰一直留在兰心殿养身子,月罂则一直陪在宫中照料着她。两人接触时间越久,月罂越觉得心里别扭。

“这些菜是御膳房做的?给我全部倒掉”南宫熙兰坐在圆桌旁,满脸怒意地叫嚣。她伸手一挥,将桌上的几盘菜拂到地上,菜洒了一地,盘子也摔成了几瓣。

丫鬟们吓得噤若寒蝉,有的爬过来收拾碎片,有的忙将剩下的菜一一撤去,一刻也不敢耽误。

月罂拿着筷子,还没等吃上几口,就见这些菜都被撤了下去,心里虽然产生了些许反感,但无论如何,仍是好生劝道,

“娘,您消消气,想必是许久没吃过这些了,有些不适应,您想吃什么就派人告诉御厨们,别气坏了身子。”

南宫熙兰闻言并不回答,只是脸色稍微好了一些,气冲冲地站起身,走到衣柜前哗啦打开,一件件摆弄着里面的衣裳,又发出一声尖锐的喊叫,

“这是什么东西,赶紧着扔了小荷,把尚衣司的人给我找来,所有的衣裳都给我重新做”她前几日一直卧病在床,对这些事倒是没留意,今日身子刚渐好,就起来四处走动,却发现自己离开这么久,一切都变了个样,心里顿时邪火乱窜。

丫鬟们刚忙完了桌上的饭菜,又忙着将衣柜清理出来,忙忙碌碌的好不热闹。月罂坐在一旁的软椅上,轻抿了唇,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眉头紧紧蹙起。

正当南宫熙兰的邪火无处可出时,有丫鬟进来禀报,三公主来了。月罂眉梢轻挑,很是心烦,这些日子,南宫绯雪时不时地会过来瞧瞧,问长问短,显得极为关心。而熙兰对她虽算不得热情,态度倒也不错,有时还会说笑几句,让她看得更是火大。

熙兰面色阴沉,有些不悦地问道,

“她来做什么?”说完挥了挥手,示意丫鬟让她进来。

人还未到,笑声先传了进来,南宫绯雪一身大红宫装,扭扭捏捏地踱步进来,走到熙兰面前屈膝行了礼,娇笑道,

“母后今日看起来越发精神了,可是身子大好了?”

熙兰淡淡地嗯了一声,态度无喜无怒,懒散地躺在贵妃榻上,神色倦怠。

南宫绯雪并不在意她的冷漠,斜睨了眼面色平淡的月罂,唇角轻勾。继而又走到熙兰面前,笑说道,

“母后可是觉得无趣?”

熙兰眉梢一挑,歪着头看着面前俏丽的少女,疑惑地问道,

“怎么?”

南宫绯雪掩唇一笑,狐媚的眸子微微上挑,使整个人看起来异常邪气,她用衣袖捂住嘴,小声地在熙兰耳边笑说道,

“绯雪为母后准备了许多乐子,不知母后有没有兴趣瞧瞧?”

“哦?什么乐子?”她这么一说,熙兰倒产生了些许兴趣,半撑起身子,等着她的回答。

南宫绯雪又睨了眼若有所思地月罂,浅浅一笑道,

“那些乐子没办法带来,还请母后移驾雪晴殿。”

熙兰将信将疑地看了看她,心思已经被她勾去了大半,只得吩咐丫鬟备轿,在她的搀扶下起身,走到月罂面前停了下来,吩咐道,

“月儿也一起来看看热闹。”

月罂对南宫绯雪没什么好印象,正想着找个借口离开,却听熙兰这么说,无奈地只得应下。

三人坐着轿子来到雪晴殿门前停下,那里早有丫鬟上前服侍,将三人搀了下来。月罂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用她们搀扶,跟在那两人身后,第一次踏进雪晴殿的院门。

这院落不算太大,但修建得极为精致华丽,整整齐齐的矮树丛中,种植着各色花朵,均是皇宫中罕见的品种。院中的假山、溪流、大理石桌椅以及树间吊着的秋千,均做得极其华贵,打眼一看便猜到价值不菲。

南宫绯雪带着她们二人直奔主殿,刚踏入台阶,便听见里面传来几名男子的笑声,轻佻放.荡。月罂微微蹙眉,没想到南宫绯雪私下里的生活还这么混乱,实在无法评价她。不过熙兰听见却没有任何不悦,反而眼底闪过一抹光亮,随着她快步走了进去。

除了南宫绯雪,这两人进了内室之后,齐齐愣在了原地。月罂眼中满是震惊,随后化为鄙夷与厌恶,她偏开头去,看向屋中其他角落,眉头蹙得更紧。

而熙兰却半眯起眼眸,视线灼灼地闪动着光华,似乎在打量猎物一般,从面前那些男子身上一一扫过,目光贪婪而又轻佻。

“还不快过来给陛下以及殿下见礼”南宫绯雪提声吩咐了一句,随后眼角瞟向熙兰的神色,见对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一脸兴奋,心中一喜。这些日子她一直合计着要如何取得熙兰的信任与好感,与涑南王商议了许久之后,才得知她偏爱这些,与自己倒是相同。

只见内室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特别大的木床,足足能睡下十个人。床上或躺或卧或坐着五六个男子,模样俊俏不说,身材也极好。

他们身穿各色丝袍,说起来是穿着,倒不如是挂着,个个敞开前胸,露出细如凝脂的肌肤。有的人丝袍已经褪到了手臂上,圆润的肩头在灯光下略显透明,勾人得紧。

他们听到南宫绯雪这样说,不但没害怕,反而满脸魅惑地站起身,缓缓地走到熙兰身旁,向她们二人行了个礼,随后站成一排,搔首弄姿。

“母后,这乐子可好?”南宫绯雪低低地一笑,问道。

熙兰轻咳了一声,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不过表面上仍然维持着原本的样子,微微点了点头,听南宫绯雪又说,

“母后整日操劳国事,身子难免疲乏,总该适时享受享受,休闲休闲,您身体健康才是南月国的福气呢”

这话对南宫熙兰来说很是受用,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眼角化开丝丝笑意。踱到那几个男子面前,轻挑起一个的下颌,换来对方妩媚的一笑,霎时将魂儿勾去半个,感叹道,

“你这孩子倒是很有孝心。”

“母后过奖了,这是绯雪应该做的,身为子女,总该时时刻刻地为母后着想。”她边说边瞟向脸色漠然的月罂,轻勾了唇角。

这番话无处不影射着月罂,可对方此时正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对屋中的香.艳情形也不理会,更没有反击她的意思。于是对熙兰说道,

“绯雪听闻母后没有用晚膳,这就去御膳房吩咐重新做些,母后先在这里稍作歇息,等解了乏之后再出来用膳。”她说完低眉顺眼地行了个礼,随后向那几个男子递了个眼色。

熙兰早就想让她离开了,即便自己心里再急,也不好在这两个孩子面前表现得太露骨,只能连声说好。视线扫过月罂面无表情的侧脸,低问道,

“月儿,你呢?”

月罂忽然觉得好笑,面上不做任何表示,低着头回道,

“这几日朝中大臣呈上的奏折还有一些没有审阅,月儿怕是不能在这里陪母后了。”

“也好,国事虽然重要,但也不要太累了。你们先退下吧,稍后一同用膳。”

两人齐齐应了一声,一前一后退了出去。

走出内室,月罂脸色忽然阴沉下来,默不作声。然一旁的南宫绯雪却满脸兴奋,在她身旁肆意地挑衅道,

“原来你这么快就输了呢”

月罂不屑地睨了她一眼,觉得她这人当真无聊得紧,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一大堆不说,有时又会说一些做一些没脑子的事。反问道,

“输?我何时与你打过赌?”

南宫绯雪不无得意地扬着下巴,也不介意她的冷嘲热讽,轻哼了一声,

“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说完跨过门槛,叫嚣地吩咐着丫鬟们去御膳房准备吃食送来。

月罂刚踏出主殿,便听见里面传来男男女女的笑声,邪魅而又放.荡。她微微蹙眉,实在没想过这个亲娘是这样一个人,平日里骄奢yin逸、挑三拣四、养尊处优也就罢了,竟然还这么贪恋情.欲,实在让她有些不能接受。

月罂轻叹了口气,向赏月殿回走,觉得这些日子已经失望到了极点,抬头看着天边繁星,想着自己已经离开许多天了,也不知园子是否一切都好,慕离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还有童昕,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

此时,在遥远的花霰国皇室,太子*深处发出一声急促的呼唤,

“桐你怎么了?你醒醒啊”花隐急急地呼唤着男子的名字,声音已经变了调。

他刚刚还让自己为他束发,精神好得不得了,本以为他体内的毒抑制住了,可刚挽好发他就昏了过去,面色苍白,嘴唇也是惨白一片,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像是……快死了一样。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让花隐瞬间便打了个哆嗦,又去推床上的男子,急得不知所措。花隐急急地唤了许久,也不见对方醒来,忽然转身冲了出去,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到片刻,他将一位年纪很大的老人带了进来,正是那日为月罂诊脉的薛神医,

“神医,您快看看他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花隐急切地拉着薛神医的衣袖,无措得仿佛是个孩子。

薛神医忙走到床边,搭上男子的脉搏,短短一瞬间便放了下来,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最终无奈地闭上眼,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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