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胥克念迷迷糊糊的却只说:“不……去……胥克……念家,要去……水……水……”助理以为胥克念要喝水,赶紧将矿泉水瓶子递给他,胥克念盯着水瓶子看了一会儿,跟助理道:
“去……水长东那……最近……这……老家伙……不知道在……搞什……么……都……不……”
助理看他大着舌头话说一半就睡过去了,又看看这路段,发现这里离水长东家确实比胥克念家要近得多,助理自己忙着回家玩老婆,便依言将胥克念送去水长东家。
到了水长东家小区楼下,胥克念居然醒了过来,摇摇晃晃被助理扶着走到水长东楼门口,轻声跟助理说:
“你……你……走吧……我……我……搞……搞……搞个……突然袭击!!”
说罢开始砰砰砰的敲门。
“谁啊?!”水长东显然没睡,声音清醒,接着又是往门口走来的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助理这才放了心,转身走了。
“查……查……查水表的!”胥克念大声喊道。
“噗——”拐弯下楼的助理看了看表,不由得笑出了声。
水长东心下纳闷,凌晨两点查水表?!从猫眼里看到是胥克念,心下略惊,转身回屋找了顶帽子戴上,这才开了门。
胥克念身子歪歪的倚在门口,长腿交叠,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衬衫歪歪斜斜,扣子散了几粒,隐隐透着肉色,嘴角勾着笑,眼睛里的小痣跟着眼睛眨巴眨巴,似在说话一般,接着看着水长东的样子又皱紧眉头:
“水……水……水大妈最近瘦的……厉害!”又伸出手,拽出水长东嘴里的白色棍子,拿出来一看,是根棒棒糖,水长东牢记胥克念的“指示”,一想抽烟,就含根棒棒糖在嘴里,胥克念拿着棒棒糖棍子,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舌忝了舌忝,验证完毕,歪着脑袋笑嘻嘻的看着水长东,接着一下将糖捅回水长东嘴里:
“不错,听话,继续叼着吧!”
水长东的听到了这句话,但眼睛还视觉残留着刚才胥克念伸处小舌头,像小猫舌忝毛一般灵巧的舌忝着棒棒糖的样子,水长东不由得就想到了——那种肉//色的,长长的,长时间吸吮还会有白乃油冒出来的——棒棒糖!
“这是怎么……咳咳……了,喝多了?!谁送你回来的?赶紧进来吧。”水长东将胥克念架进来,唔,倒是沉了不少,想来秦维贤将他照顾的不错,也不知道是谁带着谁,两个人歪歪倒倒总算行进到了卧室,胥克念熟门熟路的往水长东的大床上一歪,开始打呼。
水长东叹口气,将胥克念的毛巾找出来,很久不用,先用开水烫了烫,又涮了几遍,这才拿回来,将胥克念扶起,衣服月兑下来,用毛巾在他身上一下下的擦拭,胥克念不满被打扰,唠唠叨叨的说着:“大妈别闹。”
水长东知道这是在嫌自己碍事呢,但又想着这人烂醉时居然无意识的叫着自己,心下又高兴的不行,于是动作更加轻柔和小心翼翼,帮他把裤子月兑下来擦腿时,水长东又想到了刚才的“棒棒糖”,于是盯着胥克念的“棒棒糖”,盯了一会儿,终于是既没有下手也没有下嘴,默默的替他擦完全身,再回来收拾好自己的铺盖卷,准备去睡沙发,临走时照例偷偷的在胥克念的嘴角落下一吻,只是这一吻后——
胥克念估计是在发春梦,感受到嘴角有些温热的触觉,本能的将舌头伸出来,沿着温热的源头将舌头绕了进去,迷迷糊糊又手段拙劣的在水长东的口腔里搅弄,水长东只觉得大脑里“轰”的一下便宣布死机了,剩下的就全部交给棒棒糖了!
水长东把铺盖卷扔倒地上,月兑了帽子,压在胥克念的身上,热烈而深情的回吻着他,胥克念两手搂住水长东的脖子,试图加深这个吻,直到水长东感觉到胥克念急促的呼吸,才将舌头退出来,转而一路向下,吻过脖颈,锁骨,本想落下一两个吻痕,但又怕弄痛了他,就只在胸前两朵茱萸那挑逗似的停了一会儿,便沿着小月复,肚脐,直到舌尖碰到了胥克念的棒棒糖,水长东略顿了顿,接着便深深的含住了他……
胥克念的脑海里此刻却是做着分外香艳的春梦,有人跟自己先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最后——
“嗯……嗯……嘶……啊……”这人——
妈的!!!!
居然是秦维贤!!
我曰!!!!!!!!
胥克念在梦里抬起一脚,砰的对准秦维贤的心窝子,一脚踹上去!!!!
“啊!!!”一声大叫惊醒了胥克念。
胥克念睁眼一看,下一秒觉得自己还是睡死过去算了!!
胥克念模模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嗯,此刻自己有一喜,又有一忧。
喜的是,不是秦维贤,自己不用觉得天雷滚滚。
忧的是,娘希匹的是水长东!!这何止是天雷滚滚,从盘古开天到21世纪所有的雷都砸自己身上了吧!!
水长东捂着心窝站起身,吭吭咳咳的咳嗽了一会儿,扥出一口痰——确切的应该说是血,绝望的看着胥克念——这孩子是将自己当成别人了啊。
定不是个理想的对象呢,水长东居然还下意识的操心着,若是毫无阻碍,胥克念只会顺应春梦将好事做完,最后这一脚踹的狠戾,估计是个想爱又不能爱的人,不过,水长东自我安慰式的想着,嗯,自己是他的老师,或许于他也算是个想爱……
“老师?!你在搞什么啊!?这……这也太……”胥克念的酒意褪去,利索的穿好衣服,皱着眉头质问道。
呵,倒是自己多虑了,这孩子一直将自己当成老师呢。水长东尴尬的模了模光头,喃喃道:
“是老师不对,老师畜//生了,小念,别……别生老师的气好嘛?老师只是……”水长东深吸一口气,终于不愿再忍,反正也没多长时间了,总归是要做个了结!
“老师爱你,很爱很爱,你见过哪个老师除了管学习管专业还管衣食住行心理辅导的?你默默的享受着一切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们只是师生感情深厚仅此而已吧?!”
胥克念:“……”
也是啊,纵是感情再深厚的师生,也不会替学生洗衣服,拾行李,做饭打扫的吧。纵是再亲密无间的朋友,也不会弄一桌子好菜却一筷不动自己爱吃的那些菜式吧。
自己却心安理得的享受了这么久,一直还拿水长东当做亦师亦父的角色。如今想来,倒是自己太过愚蠢了。
“老师我……嗯?!你怎么剃头了?!”
“天热,剃了凉快。”水长东终于还是没有说实话,自己这份感情,原本干净纯粹,就算它要死了,也该是高洁的不含一丝杂质,清白的出来,清白的赴死。若是告诉小念实情,或许胥克念会以爱情之名行同情之实,但是,水长东可以没有生命,可以没有恋情,但却不能没有尊严。这玩意儿肮脏无用,但却势必跟水长东一生相随。
“老师。我……我有点乱……我……我还是回去吧……”
“嗯,也好,到家给我发个短信,我好放心。”
“快走吧。”水长东从衣橱里拿出件外套,递给胥克念:“后半夜风凉,披件衣服吧。”
胥克念本能想接,但又一想水长东种种行为都怀着不该是个老师对学生应该有的心思,便下意识的一躲,水长东递出外套的手堪堪的僵在那里,终于是将外套礽在一旁,低声说道:
“你在怪老师?小念对不起……老师不过是喜……”
“没,不怪你,呃……老师我走了,我不冷,改天过……”胥克念咬了咬牙,还是把“过来看你”四个字咽了回去。
他比较混乱,本来大家都在该在的位置上,水长东亦师亦友亦兄亦父,秦维贤是自己的前辈,师兄,不相关的陌生人,自己事业小成诸事顺利,生活多么的和谐,多么的美好!但仅仅没个几天,一切都失去了原本的秩序,大家都想月兑离本来该处的那个位置,跑到不该染指的地方跃跃欲试,当这是站岗呢!?还带换哨的?!
改变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
“小念——”水长东叫住了他,胥克念没有回头,水长东也没指望他回头,只低低的说了一句:“再见。”
门,吱呀一声被带上,关上了不小心漏进来的一点月光,水长东关了灯,将刚才吃了一半的棒棒糖扔进垃圾桶,从抽屉里掏出烟,缓缓的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又舒坦而满足的呼出一口气。
“咳咳咳咳咳咳……”一屋子的黑暗里,只有烟头上冒出的一点点的火光,但即使这样微弱,却仍引来了小蛾子晃晃悠悠的围着亮光飞,却因为烟味熏的只得远远的扑腾翅膀。
“如飞蛾之扑火,岂焚身之可吝啊……”等了一夜,没有胥克念的短信,手机安安静静的耗尽了电量,身边一地的烟头,水长东又点燃一根,狠狠的抽着,吸进肺里的烟气带动肺部一阵阵的抽痛,但却让焦躁的心慢慢的平复下来——
抽烟什么的,果然最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