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胥克念的“疑似不雅照”事件,导致《灰色》未拍先热,用导演李斯睿那不利索的华语来说:红到发灰。李斯睿是国际导演,跟秦维贤是很多年的好朋友,有次李斯睿去秦维贤家做客,正好看到秦维贤在看《松柏常青》,一眼相中饰演“华如柏”的漂亮少年,夸张的叹道:
“唐sr有人选了,秦,你和他很配。”还一副了然的样子对秦维贤眨了眨眼睛。
“……别胡说八道,他应该是个直的。”李斯睿知道秦维贤的性向,所以秦维贤明白李斯睿指的不单单是他跟胥克念戏里很搭配。秦维贤想起了拍《遣怀》时两人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以及吻过之后胥克念拿着纸巾擦拭嘴唇的样子。
“差不多啦,Petrus的浅龄酒,醒酒时间不需要太长。”李斯睿眼光灼灼的盯着醒酒器里的红酒,兴致勃勃的建议着。
秦维贤无奈的笑了笑,李斯睿是华人第三代移民,爷爷那一辈就去了美国,作为一个黄皮白心的香蕉人,长着一张纯的脸,内里确是不折不扣的外国人,平素虽然丝毫不懂得“矜持”为何物,但他却能在拍摄电影时把的那种含蓄留白发挥的淋漓尽致,难怪有人感慨,骨子里的遗传真是件可怕的东西。
秦维贤摇了摇醒酒器,还在想着他跟胥克念的种种,没有说话。
李斯睿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夺过醒酒器,为两人倒酒,碰杯之时还装模作样的说了句祝酒词:
“fortheloveofLePettPrnce。”
“……”秦维贤愣了一会才发现英语里还夹着个法文,只好用一级甲等的普通话认认真真的吐槽道:“咱俩就聊聊天,能不跟国际接轨吗?”
“哈哈,秦,我这是在祝福你的小王子啊。还是?祝福你甜涩的恋爱?”
“唔,我的小王子吗……”秦维贤喃喃道,嘴角倒是勾起一抹笑容,不得不说,李斯睿这家伙作为一个外国人,但中国的形容词还是学的十分到位的,甜涩,甜蜜又苦涩,形容他跟胥克念,还真是再贴切不过。
“秦,你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吗?怎么老是在走神啊?”
“哦,我在想我的小王子。”秦维贤直白道,他压抑了太久,迫切的想找个人倾吐一下自己的心情,况且他跟李斯睿相交多年,知道他虽然行事不羁,但口风颇紧,不必担心他四处去说。李斯睿喝了口酒,眨巴着眼睛:
“这有什么好烦恼的?秦,你喜欢,就去追吧。”李斯睿握住秦维贤的手,真诚的说道:“忘掉庄烨吧,故人已成为历史,我们总要去面对将来,你为他圆了心愿,想必他桥下有知,也会闭眼的。”
“桥下?”
“你们中国人,不说……什么……奈何桥,黄河路嘛?”
“……奈何桥是不错,不过我们说的是黄泉路,是泉下有知,而且,我们不说闭眼,要说,瞑目。”
“明目?我知道,中药材里,决明子是明目的!”
“……”这种神展开秦维贤已经懒得吐槽了,却听得李斯睿还自顾自的说道:
“所以,你若是又遇到真爱,就要勇敢的去追,你为庄烨来演戏圆梦,如今也该为你自己想想啦。”
“我刚不说了吗,那孩子或许是直的。”秦维贤其实也搞不清胥克念到底直的弯的,他只觉得两人之间总是隔的太多,当“庄烨”上大学时,秦维贤以为机会来了,却不曾想“庄烨”死在他的面前,当他万念俱灰准备孤独终老的时候,“庄烨”又回来了,以“胥克念”的身份,并且让他发现了,但是,对胥克念影响至深的水长东,却又走了。
“没有掰不弯的直男,只有不努力的基佬。”李斯睿一本正经道。
“……”秦维贤因为这句话,“扑哧”一声笑了,总算不至于太差,自己踌躇失意,还有这么位老友陪伴解闷,秦维贤举起酒杯,冲李斯睿笑道:
“为这句话。”
李斯睿笑眯眯的饮尽了杯中的酒:“我下部戏准备请你跟他一起演,好吗?”
看着秦维贤挑眉望着他,李斯睿便知道他误会了什么,赶紧解释道:“我并非因为你的原因,你也知道,我很喜欢这个……舒(胥)……克念,汉语的名字真是太难读了,原谅我吧。他演技很好,受过很好的……顺(训)……练,读书时,……aybeagoodstudent……”
好学生?!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水长东在他身上下了多大的功夫,哎,又是水长东!秦维贤悲哀的想着,胥克念重生的这一世,每一个足迹都深深的刻上水长东的烙印,虽说自己已经有了觉悟,但每次频频听人提起时,却仍有许多不甘。
“知道吗?据说醒酒器之所以被设计成上窄下宽的形状,就是因为这种形状能够让酒最大限度的跟空气接触,快速氧化掉因为长期存放而产生的丹宁酸。”秦维贤漫不经心的给李斯睿科普道。
“知道哇,这有什么问题?”李斯睿歪着脑袋不解问道。
“我和小王子之间,就如这醒酒器,不单遇到了瓶颈,还隔着……永远挥发不掉的,丹宁酸。”
秦维贤总有一种无力感,似乎他怎么努力,跟胥克念总会遭遇各种各样的不测,两个人本来就隔着伤痕累累的前世,如今还要面对愈加复杂波折的今生。不过,不如意事常,可与人言无二三,如今能有个傻大个愿意听自己倒些苦水,似乎那些挫折难堪,便也不那么苦了。
《灰色》开机记者会那天,胥克念秦维贤两位主演,以及重要配角莫景行集体亮相,三人各有千秋,顿时闪瞎了众多记者的胶片。虽然风波已过,但记者仍没有放过对胥克念的诘问,在问过影片的相关问题后,总想着有意无意的把话题拐到“不雅照”事件上来,秦维贤一改平素记者会上“脸冷心硬话语少”的阴郁形象,接过话筒,缓缓说道:“我是看着小念长……成长到今天的。作为他的师兄,小念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而且,我希望诸位记者,不管那孩子是谁,都放过他吧,如今他已长大,或许还很出息,想必跟他亲近之人比方家人下属已然认出了那张照片,你让他如何自处?为青春期的性//冲动负责嘛?就算需要负责,这代价也太大了点。我的话完了,谢谢。”
不愧是娱乐圈里翻滚了这么多年的老人儿,一番话说的无棱无角,圆润端方,既肯定了小念的品性,又强调了对于青少年的关爱,所以本来冲着再拿这事儿当噱头的记者,也纷纷扫兴而归,总不能做一个“连孩子都不放过”的恶人吧。
《灰色》沿袭了警匪片一贯特色,节奏快,人物多,打斗场面精彩,对于第一次拍动作片的胥克念来说,用不用替身,就成了最大的问题。虽然胥克念现在已然有了可以用替身演员的资格,但他还还是坚持亲自上阵,为此还跟秦维贤起了一番争执。
“不行,车体爆炸的那个场面太危险,你才拿到驾照没多久,我不允许!”
“老大,很多事是你不允许就可以的吗?请替身拍?替身不是人?替身不会遇到危险?!您是影帝,一帮替身围着您转,我可以不一样,都是爹生娘养的,这是我自己的工作,不劳他人费心。”胥克念在情急之时总会恢复“一遇到秦维贤就会不自觉抬杠”的本性,所以即使他知道秦维贤是为他好,却还是忍不住要损他两句。
“替身演员是种职业,他们有他们的职业素养,面对危机场面肯定比你的处理要好得多。小念听话,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了。”
“呸呸呸,我还没拍呢你就说这种话,缺不缺德?!”
“……好吧,我错了,不过,你一定坚持不用替身吗?”
“不用,水老师说,‘不管干什么,敬业是第一要素,就拿拍戏来说,替身和真身肯定有不同,事后即使经过处理,效果也会降低一些,如果对自己出演的作品有高要求,还是尽量亲自上阵。’”
秦维贤听得胥克念又提到水长东,如同一跟鱼刺戳进咽喉上的肉里,咽不下去又取不出来,不上不下的卡着难受。一旁探班的乔桐听得这话却不由的笑了一下,心下又吐槽道:水长东当时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给你说这话的,估计他老人家根本就没打算让你拍战争片,就凭他那护短的劲儿能让你面临危险?
“行,你不用是吧,那这场戏我跟你一起坐在车里。反正唐sr跟宋沛年少时也是很好的朋友,而且两人都怀疑袁晓的身份。就把你监视袁晓那一段改成两人一起监视袁晓吧。”
“……这怎么行?!你只是演员,不是编剧。”
“不好意思,除了演员之外,我还是制片方,有钱我最大。就这样定了,这是我的底线,你不要再说。”秦维贤终于收起了那幅百依百顺的软弱相,换上一副不容拒绝的面皮,正色说道。接着不给胥克念反驳的机会,便去找李斯睿改剧本去了。
这场车里的爆炸戏是全剧的□部分,也是亮点之一,唐珩是警方安插在黑帮老大宋沛身边的卧底,至今已有五年,渐渐取得了宋沛的信任,而袁晓是两年前加入“沛清帮”的卧底,跟唐珩取得了联系,明面上是来“协助”唐珩办案,但真实目的二者都心知肚明:怕唐sr入戏太深忘了警员身份,奉命“监视”来了。三天前,唐珩苦心经营,终于和袁晓一起,说动宋沛出面交易,之后联系警方步步谋划,万事俱备只待抓人,却在紧要关头被人通风报信,收网宣告失败。此后,宋沛便怀疑才来两年的袁晓是帮中内奸,而唐珩也怀疑袁晓已经变节。
李斯睿看了看这段剧情,觉得两个人一同监视也并无不可,便也同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1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