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柳末末就好像看了一出戏。
虽然她觉得这俩人挺好玩的,但是在欧阳颂跟舒清浅眼里,这俩人就是瘟神,他们刚刚离开,这船就以最快的速度靠岸。
欧阳颂大概也觉得自己大概表现的过于急躁,有份,上了岸之后,踟蹰了一下,并没有直接带着她们两个回府。
这湖怕是没办法游了,自从见了那个颜韶之后,舒清浅就像见了鬼一样,脸色难看至极,欧阳颂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俩人的玩性肯定是没了,但是柳末末兴致却极为高昂。不管今天有没有好玩的地方可去,这里,她是来对了。反正,她讨厌的人不开心了,她就开心。
四方城内,除了碧月湖比较有可看性之外,第二个人群聚集地就是大灵寺。不过碧月湖是二十岁衣裳青年才俊去的风雅之地,而大灵寺嘛,都是些二十岁以后的老姑娘去求天上掉个相公给她们的地方。
虽然性质有点不同,但终究也是四方城内的著名旅游胜地不是。
到了大灵寺柳末末才发现,原来四方城里的男女比例竟然严重失调,失调到……一眼望去,这寺庙外面至少上百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
她们都是嫁不出去的?看着模样,不像吧,倒像是来相亲的。
“欧阳大哥,她们都是来……拜佛的?”对于蜂拥的人群,柳末末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致,四方城里有意思的地方果然是不少。
欧阳颂估计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震撼的场面,他也还没反应过来呢,只能茫然地摇摇头。
寺门早就被人给堵住了,一眼望去,前面花花绿绿的都是各路窈窕美人儿,别说,里面还真有几个很漂亮的。
“来了来了。”没一会儿,前面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那些女子都争着抢着往前挤,看这样子,怎么像是前世追星的场景呢。
也不知道她们到底等的人是谁,不过,骚乱只持续了一会儿,很快,这些女子竟然安静了下来,分站在两边,一脸虔诚地看着从寺庙中走出来的几人。
为首的,是个光头穿着粗布僧衣的和尚,这和尚看起来十分年轻,十几岁的模样,生的唇红齿白,要说相貌,竟然也能抵得上归月的十之七八。那一身粗布僧衣非但没让人觉得他俗气,反而衬托得他更显几分大家之气。
当然,让柳末末注意的并非那小和尚,漂亮的脸蛋看多了,她才没那么无聊盯着和尚看呢,还不如回家看归月,看得爽了还能上手模模。主要是,那和尚身边的人,竟然是当日摘了她家一朵花,结果中招不省人事的花少。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是来找自己的么?柳末末脑海中闪过一个个念头,小脸也有些不大好看,那天闯入她家的时候,这花少明显是要把她抓走的。
好在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点,花少的眼睛显然有点不够用,也就没有看到,被挤在角落里的三个人。
看见这一行人出现之后,欧阳颂了然地点点头,口中喃喃道,“难怪,难怪。”
“欧阳大哥,你认得他们?”柳末末小心翼翼地问道。
“花家四少,还有天真和尚。”这两个人,在江湖中,可比他要出名多了,他怎么可能不认得。
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走在一起,这倒是让人有几分惊讶。岭城花家以种花,卖香料而闻名,南方地域,几乎大半的胭脂水粉都是花家供应的。
而且近年来,花家的名声很旺,花家四公子花少更是少年俊杰,与另外三位公子一同闻名江湖。
据说,这四位公子的关系很差,从来不会在同一地点出现。所以今天看见他和天真和尚在一起,欧阳颂才会诧异。
那天真和尚俗家姓池,池家是北方中少有的几个大世家,他小时候被一云游高僧看上,从此不知所踪,前几年,他才认祖归宗。他虽是池家嫡长子,但至今没有还俗的打算。
这位和尚,也是四公子之一,别看他好像没长大一样,事实上,他今年至少二十五六。
欧阳颂自认并不比他们四少差,这四人之所以被人推崇,自然是有其他原因。欧阳颂一直认为,四少中,也只有这两人能够与他一教高下了。
这些江湖公子,见了面也就是互相攀比一番,不比家世就比功夫,所以,欧阳颂有些跃跃欲试。
“颂,我们去跟花大哥打个招呼吧,我也好久没看见他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柳末末还没来得及找借口开溜,一边的舒清浅竟然先开口了。
“也好,的确是许久不见。”欧阳颂点点头,不经意地扫过身边,看见柳末末脸色有些不对劲,忍不住问了句,“末末,你哪里不舒服么?”
一直想着该怎么月兑身的柳末末根本就没注意,欧阳颂对她的称呼竟然变了。
“没事。”柳末末摇摇头,这里人这么多,那个花少应该不会蠢到光天化日掳走她吧……事实上,她一点都不确定。那人看起来,跟正常人好像不大一样,正常人绝对不会穿成那个样子到处走。
于是,因为欧阳颂听了舒清浅的话硬是要上前跟熟人打招呼,柳末末这个未婚妻不得不舍命陪着。
三人走上前去,花少的目光直接落到了柳末末身上,脸上带着笑,说话的时候却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柳妹妹,真是巧啊,我们竟然在这里碰到了。”潜台词就是说,你完了,你死定了,我肯定要报仇!感觉到花少那阴森森的目光,柳末末感觉寒毛都竖了起来。小心眼的男人是最可怕的!
花少这话让周围人都感觉到了一阵寒气,不知道具体缘由的,搞不好以为他跟柳末末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她真的很无辜啊,事实上,她才是那个被害者好不好,谁让花少这么笨,竟然比玉先生还要笨,起码玉先生不会蠢到因为她一句话就去把那朵花给摘起来。当然,这也跟玉先生胆小怕死的性子有关。
收敛了一下情绪,柳末末仰起头,一脸无辜地眨眨眼,“这位公子,我们见过么?”
花少右手突然收紧,手上的折扇被他攥的差点没折断,她敢说不认识自己!她在自己脸上画了两个小乌龟,扒了他的外袍,把他扔到了花街上。害得他差点被一群老女人给……该死的!
一想到自己醒过来时的场景,花少至今感觉脊椎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