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说中的二更
药性:专炸长时间潜水的霸王
药理说明:长时间霸王可导致RP下降,服用本药品后留言撒花可使RP值满血徐霈喆挣扎着站起来,将包房里闪烁了一整夜的屏幕关掉,各色的霓虹壁灯渐渐暗下去,头顶的圆形水晶灯流泻出柔和的光线来,令人不再心生恐惧。
“实不相瞒,十多年前我师父就开始跟一宗大案子,不过力度不够,加上这些年边境那边也安生了不少,所以多条线索跟到后来就断了,我师父也到岁数退休了。不过他到底还是心里有个记挂,我也一直陪他跟着仅存的两条线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乐辉是当年集团里的二线人物,他坐守北京,在几十个内陆城市都广泛布网,他这条线很隐秘也很重要。当年就在我师父准备收网的时候,他死了,这边也就彻底断了。后来我们队里的人调查过,他的一个儿子出国读书,一个女儿去念了寄宿学校,都没有继承他的生意。”
不知道是不是伤口还在疼,徐霈喆的语速比平时略慢一些,说话间不时轻皱一下眉头,然而说出来的话还是令乔初夏彻底清醒且后背发凉起来。
“你、你调查过我?”
乔初夏十指交叠放在腿上,整个人都僵硬了,徐霈喆是警察这件事已经很惊悚了,没想到他居然这样沉得住气,从她十三岁那年就知道她的存在,对她的身世了如指掌。
“我说了,乐辉是这个贩毒集团的二线,虽然不是最核心的,但在大陆也算是号人物了。不过他死了很多事情死无对证,加上你和乐文昱都没有牵扯其中,所以你们的正常生活并没有受到打扰和干涉。我们是警察,不是土匪,黑道上讲究父债子偿,可我们却不能随便动任何一个守法公民。”
这种场面话,乔初夏明白,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她万万没有想到,从来和自己不算亲密的父亲居然会在去世后十几年把自己再次推到人生的风口浪尖上。
“我、我……那你扮成心理医生接近我,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既然自己没威胁,那徐霈喆犯不着大老远地跑到北京来,还打着治疗的旗号暗中调查她吧。
听乔初夏这么一问,徐霈喆深锁的眉心显露出更深的一道丘壑,他看向她,直言不讳道:“这就要问你自己了,你没觉察到,最近你的身边似乎冒出来很多奇怪的人?当年贩毒集团的老人,经过这十几年的淘汰,已经剩不下多少了,但是最近边境地区的异动又令人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如果我没预料错,有几组人应该正在或者已经在本市了,我在想,是不是乐辉临死之前有什么交代。我可以告诉你,你和乐文昱,目前都在警方的暗中保护之下。”
他顿了顿,眼神落在乔初夏被灯光照得暖黄的脸上几秒,徐霈喆意味深长地又加了一句:“我在警校对心理学有过系统的学习,也不纯是门外汉,至于扮成心理咨询师,这样行动起来比较方便,可以第一时间在不引起你怀疑的情况下接近你,你可以理解为这是卧底行为。”
乔初夏咬着嘴唇点点头,电视剧她看过不少,尤其是什么《永不瞑目》、《玉观音》之类的,虽然是艺术再加工吧,不过多多少少她也明白,警察这一行凶险,又是死亡率排在前几的职业。既然徐霈喆刚才说过,乐辉是乐辉,她是她,那么她可以接受对方暗中接近是因为执行任务,只要不把她当做同伙一并抓起来就好。
“那,我可以正常过日子了?”
她小心翼翼地发问,放松下来后才惊觉手心里都是汗,连后背都遍布冷汗,衬衫黏在肌肤上很是难受,她想尽早离开。
徐霈喆眼睛里似乎有一道光飞快闪过,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笑,同样一闪即逝,就看他靠向沙发,慢悠悠翘起二郎腿,悠然自得道:“乔小姐,徐某已经对你坦白了一切,但你还没跟我说上一句实话,真是叫人心寒啊。”
乔初夏头皮有些麻,她早就知道自己撒谎的时候面部很容易有些细微表情会出卖自己,露出马甲,欺骗普通人可能还做得到,但在办过无数案件的徐霈喆面前可能就无处遁形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徐医生,哦不,徐警官,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每天的生活都很简单,你可以去查……”
她还在负隅顽抗,冷不防被他截断话语,就听徐霈喆厉声道:“你的私生活我们管不着,你被人包养还是幼年被强/暴过这个不在我的管辖之中,我只确定一点,你手里到底有没有贩毒集团想要拿到的东西!”
乔初夏的脸白了白,咬紧牙关沉默了,徐霈喆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太重了,加上他牵动了刚缝合的伤口,也觉得肋骨处疼得厉害,不由得冷汗涔涔。
“抱歉,我不是有意揭开你伤疤的,只是做我们这行的,难免要查一些旧事……”声音里已经带了几分愧疚和歉意,徐霈喆放柔了眼神,伸手覆盖住乔初夏腿上的手。
她下意识地躲开了一些,难堪地扯了扯嘴角,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有种成为透明人的羞惭。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乐辉死后,我就搬出了乐家,转到寄宿制学校,学费一半是我攒的钱,一半是学校给我免除的,后来考上大学我也是半工半读。如果、如果我真有一些‘特殊’的东西,也许我早就不是我了……”
乔初夏犹犹豫豫,还是狠狠心说出来,她承认自己最近习惯性地撒谎,但只是为了自保,她没害任何人。
大概是怕吓到她反而起到反作用,徐霈喆没有再逼迫她,捏着她发凉的手,过了一会儿才掏出手机,调出里面的几张照片来给她看。
屏幕上先出现一个女人的独照,侧面,瘦削身材,五官很是深邃,亚麻色头发,一身黑衣黑裤,正在打电话,看样子是偷拍。
“这是娜塔莎·瓦西卡,代号‘致命错误’,据说□又心狠手辣,是俄罗斯近三十年来著名的通缉犯之一,不过她行踪很诡异,从未落网过,是俄罗斯警察乃至国际警察最挂心的要犯之一,涉嫌贩毒、走私及倒卖军械,是个国际有名的女魔头。”
徐霈喆耐心解释给不明所以的乔初夏,手指又在屏幕上翻了几下,再次出现另一张照片,这次是个中年男子,穿着紫红色中式的对襟褂子,一双眼神采非凡,正盘腿坐在矮桌前端着一个瓷杯喝茶,看样子同样是偷拍的照片。
“骆巍,中国籍男子,不过应该是混血,祖上有越南缅甸多国血统,他是边境毒枭中的一个传奇,因为他纯粹是白手起家,听说小时候差点儿饿死。边境那一带有些村寨真的很穷,最穷的地方还是近几年才通上电和自来水。”
乔初夏依言,低头又看了看这一男一女,只觉得面相上不知哪里觉得有些熟悉,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十分费解,不知道徐霈喆为何要给自己看这个。
“你父亲生前是骆巍的手下,两人私交不错,骆巍和娜塔莎是一对‘怨偶’,互相爱慕但又互相抢占国际市场,不过据说娜塔莎给骆巍生了一个儿子,不过保护得很好,一直没有曝光,算算年龄,跟我差不多,大概今年也有三十岁左右了。但自从骆巍五年前被人刺杀后,娜塔莎就和他们的儿子一起消失了,而骆巍的毒品帝国也被当时排名第二的当家人给继承过去,我们警方认为是黑吃黑,刺杀行动属于他们的内部械斗。”
听得一愣,乔初夏再傻也明白过来,怪不得她觉得哪里古怪,原来蓝眼睛真的是混血,原来他真的不是一般人!
后脊背上的汗才刚有凉透的迹象,这会儿又都冒出来,乔初夏一面陷入前所未有的震惊,一面又勉强自己保持镇定,强迫自己不要让徐霈喆看出端倪来。
最起码,不要马上被看出来,她如是想到。
当年乐辉只说,给她的这个文身是一件“礼物”,早晚会有人来联络她,那个时候她可以提任何条件,获得任何报酬,但他根本没提过,这是刀口舌忝血的买卖!
“不管怎么样,乔小姐,如果接下来你觉得有任何可疑的人和事,都要立即联系我。不是我危言耸听,一旦你被骆巍的亲属或者是曾经的拥护者找到,很难说他们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毕竟乐辉曾经地位不低,你又是他的亲生女儿。目前看来,你最好的选择就是,和我们合作,我们保护你的安全,你帮助我们一举剿灭这个老牌贩毒团伙,还边境地区一个安宁。”
这是临走出不夜时,徐霈喆对乔初夏说的话,他的神态很认真,绝对不像是在开玩笑,乔初夏满心复杂地点了点头。
出了门才发觉,原来已经是清晨了,周末的早上,天刚亮,一夜没睡没吃东西,每走一步都觉得像是踩在棉花上似的。乔初夏拐到一条小胡同,刚好有一家刚出来的早餐摊,她要了一碗豆腐脑,一屉包子,顾不得形象吃起来。
就在她吃饱了叼着勺子愣神的时候,有一双脚在她面前停住,沿着那一尘不染的鞋面往上看,乔初夏看见一双幽蓝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