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空气里似乎都有火星儿在爆炸。
一阵叫人窒息的热吻铺天盖地地袭来,乔初夏的唇红肿异常,微微肿起来,嘴角还带着一丝晶亮的银线,连着两个人的四片唇瓣,她的呼吸早已经凌乱了,双眼失神,仿佛没有了焦距一般。
待她反应过来,羞得恨不得一头钻进车盘底下去,她被吻得七荤八素,一定发出了羞人的呜咽或者是娇吟,只不过一时情迷意乱忍不住。可是,前排的司机一定听得清清楚楚。看出她的羞怯,骆苍止忽然好心情起来,用一只手玩着她染上粉红色泽的耳垂,又捏又揉,嘲笑道:“现在才想起来害羞了?刚才叫得像一只发春儿的猫儿似的,撩得我想死呢!”
他故意看着她的神色,将自己的一边脸贴在她发烫的额头上,不断地蹭着,一个用力,将她抱到了自己大腿上,像是抱着个孩子,用舌头代替了之前的手指,轻轻地含住她小巧的耳珠,不住地舌忝弄着。
乔初夏挣月兑不开,于是闭上了眼睛,专心地感受着从敏感的耳蜗处传来的汹涌的战栗,她整齐如编贝似的白牙齿,狠狠地咬着下嘴唇,疼,却也真实。身体软绵绵的,一开始还试图坐正身体,可是随着他的温柔含吮,她很快软绵得像是一捧干净的水,无助地揪着骆苍止的襟口,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全身就单单只剩下喘息的力气。
“我知道你受不了了,可是,我不想在车里,而且我身上不方便……”
不得不承认,骆苍止是个技术高超的好情人,他知道在哪里施力,在哪里喊停,虽然他此刻也是忍得浑身发痛,不比她好到哪里去,可是在手下面前上演激情大戏,他做不来。
“别说话,我就抱抱你。”
原本盘得整齐的发髻早已不知道在何时松开来,一头乌黑清香的长发披散下来,有一缕就软软地垂在脸颊侧边,她额角的汗水顺着脸淌下来,令乔初夏看上去美丽妖冶得像是一头矫健的母豹一般,性感又野性,充满了女人的韵味儿。听到骆苍止的话,她似乎放下心来,垂下来的长长睫毛在眼圈处投下暗影来,双手为了稳住自己的身体,主动圈上他的脖子。
此刻,她就坐在他的身上,而骆苍止也不再过分地刺激她,只是深深浅浅地在她的下颌,脖子和锁骨上碎吻着,不停地留下属于自己的专属印记和味道,每每看见那自己咬出来的红痕,他就有一种占有的满足。
忽然,整辆车子颠起来,乔初夏一个不妨,被顶起来,重又落下,似乎碰到了哪里,引得身下的骆苍止闷哼一声,不等乔初夏去问,就听见他沙哑又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来。
“怎么开的车!”
前面的司机赶紧解释道:“对不起老板!这条路还没修好,坑坑洼洼的,我一个没注意就……”
话音未落,又是剧烈地一颠簸,还好这次的乔初夏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咬着牙稳住身体,尽量不在骆苍止身上摇摇摆摆,免得引起他的不悦,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哪知道,她不招惹他,他却非要来使坏,本来安分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她的头就在他的胸口,自然能听见他急促粗重的喘息,其实,乔初夏也觉得呼吸困难,只是,她不停地扇动着鼻翼,努力大口吸气,生怕自己因为窒息而晕过去,那样实在太丢脸。
就在骆苍止的手,几乎要触到她胸前的柔软时,他忽然难以置信地浑身一僵。
就在暗处,两个人紧贴的地方,一个小手重重地握住他的关键,她顽皮地一笑,在他耳边轻声道:“不想被我拗断,就老实点儿别乱动!”
骆苍止的脸上飞快地闪过各种情绪,很是复杂,有愤怒有意外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激赏,最终,他因为隐忍而发暗的眼睛闪了几下光,点头道:“好,接下来我都不动了。”
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恳,他甚至慢慢地抬起了双手,做出了投降的姿势,只是眼睛里含着莫名的情绪,一眨不眨地看向乔初夏。
背对着车行方向的乔初夏看不见前方,其实就算是能看见,她也不认识路,这条小路又偏僻黑暗。骆苍止如此“配合”,纵容她的大胆,只因为他知道,前方五十米,再拐一个弯,就到家了。
果然,还不等乔初夏放下心来,就听见司机战战兢兢道:“骆老板,到了!”
而他的话还不等说完,乔初夏就觉得浑身一紧,一直等着车停的骆苍止,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将她抱在怀里,几乎是“急不可耐”地下了车,冲进了别墅中!
别墅内持枪巡逻的人,若不是早已熟知自己老板的身形和动作,怕是早在他冲进来的第一时间就要开枪了!
先是惊讶,继而是深深的愤怒,乔初夏觉得自己有一次被玩弄了!她瞪大了双眼,双手狠狠地用力,掐上了骆苍止胸前的两点,疼得他即使在奔跑中,也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声音。
“你这是……找死……”
他勉强从牙缝里冒出来这么一句,动作却丝毫没有慢下来,眼睛里的火焰更加炽热。
乔初夏也有些奇怪,自己今晚居然大胆至此,甚至都有些放肆了,换做平时,打死她她也不敢,究竟为何,她想不通。也许,是因为餐桌上那几倍红酒,令她飘飘欲仙;也许,是在这里看见徐霈喆,令她血液倒流?
她说不明白,只觉得骆苍止的两条手臂像是铁做的一样,勒得她肋骨都在疼。
抱着她一路上了楼,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上台阶时,骆苍止居然踉跄了一下,幸好他及时稳住了脚步,不然两个人都得栽下去。开了房门,急迫的男人直奔主题,连一步也不愿意再走了,居然一把就把怀里的乔初夏推到了门板上。
房间里没有开灯,从窗口处潜进来皎洁的白月光,空气里是淡淡的花香。那是昨晚乔初夏睡前摘下来的一束花,叫不上名字,却很香,被她随手插在花瓶中,未想到那馥郁的香气居然一整天未曾散去,在此时,无异于增添了一种美妙的氛围。
脚上的鞋子早就掉了,身下的纱笼也只是虚虚地拢在腰际,基本上不起到任何遮掩的作用,反而从那薄薄的纱里可以看见白皙的肌肤来,若隐若现中,叫人产生难耐的骚动。
骆苍止不停地吻着乔初夏有些惨不忍睹的颈子,说它惨不忍睹,是因为上面已经布满了红红紫紫的印记,还涂满了他的口水,烙上了属于他的痕迹。他闭上眼,发出像是兽的低语。乔初夏被他的热情要烧死了,听不清他究竟在说什么,只得也闭上眼,慢慢叫自己陷入他的情网之中。
身上好热,而且不可避免地粘粘的,两个人都在疯狂地出着汗,相互蹭到了一起,她的香香的,而他的则是充满了雄性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叫人呼吸都变得火热了。
一只手,千方百计地来到乔初夏的心口,只稍稍用力,那薄薄的小上衣就裂开了一道口子。骆苍止这才明白,这当地的服装原来还有这种好处,可惜他之前没有找人试验过,竟然不知道这么好月兑。白女敕的肉跳跃出来,美好的形状展现在他的眼前,他听见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双眼像是狼一样的在放光。
乔初夏下意识地想要抬起手护着自己,却被他制得死死的,动弹不得,一动就要掉下去似的。她急得呜咽了几声,这才体会到,这个男人有多么小气,睚眦必报,她不过是威胁了他一次,他便要千倍百倍地讨要回来。
盯着她泪光盈盈的眼,骆苍止自得一笑,伸出舌用力贴上颤抖的她,笑道:“嗯?这回,谁笑到了最后?”然后,他用力一咬!
她答不出来,浑身只剩战栗,一声痛叫后,那疼的地方居然很快传来了麻麻的电流通过的感觉,带着一点点快意。她的反应无比真实,看得骆苍止眼眸一深,用力将她头发上歪斜的那根摇摇晃晃却一直不落下的发簪子抽下来,随手扔在地上,吻住她喊疼的小嘴儿。
“下回不要盘起来,散开来好看,我喜欢你长发的样子……”
他重重地含着那唇,不顾她的抽气,火烫的身体大力地贴上她。
其实,乔初夏比他还要痛苦,她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满心都被奇妙的感觉充满了。最后,百般无助的她,只能环绕着双臂,攀上了骆苍止的颈子,十根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短短的发,他的发里藏着无数的汗珠儿,她的掌心立即沾满了水,不知道是他的汗,还是她的汗。
汗水淋漓,两个人好似幻化成了两棵藤蔓,缠绕在一起,紧紧地纠缠,至死不肯分离。
怀里的女人忽然出声,小声道:“你干爹对你真的很好,连我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
他一怔,似乎没有立即反应过来她的话。
想到吴楚的那张脸,骆苍止忽然从乔初夏身上起来,之前的留恋丝毫不见了,只换上了一副强烈的戾气,他径直走到浴室,开始用力地擦洗自己的身体,直到皮肤显出一道道红色,也不肯停手。
好脏,他觉得自己好脏。
乔初夏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怯怯地靠在浴室门边,看着骆苍止站在水流下用力搓洗着自己的身体,那不是清洗,分明是一种发泄。他全身都发红了,像是煮熟的虾一样,热水一浇,一定蛰得很痛。
她忍不住走过去,离他两步远,伸手关掉了莲蓬头。哗哗的水流声终于止歇,浑身是水的骆苍止瞪着猩红的眼,看向她,嘴唇动了动,吼了一声“滚!”
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却没躲开,将他脸上的痛苦之色全都收纳在眼底,许久,才轻声开口:“骆苍止,你在自厌吗?”
她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有过相似的经历。
当年她被乐文昱和程斐施暴后,醒来的第一个想法是死,可当她在脑子里设想过无数种死的方法后,她却打消了这个念头。哪一种死法她都无法接受,哪一种死法都做不到堂堂正正,哪一种死法都没有活下去的诱惑来得大。
可是,她即使能说服自己活下去,却做不到对自己身体的厌恶,每一个曾被触碰过的地方,她都恨不得撕下那里的皮,叫它们重新长出新肉来,叫那些龌龊肮脏的全都死去月兑落。
她也像他现在这样,一遍遍洗刷自己的身体,直到变体发红,留下像是刮痧一般的痕迹,连穿衣服都会磨蹭得发疼。
“对!我恨他,我也讨厌自己!如果有任何方法可以马上杀了那个老畜生,我愿意用任何代价去换!”
骆苍止握起拳头,朝着镶嵌着白色瓷砖的墙壁上重重击打了一拳,乔初夏甚至听见了一声骨节发出的脆响。
“我对所有人都撒了谎,包括我的母亲。其实我曾经自己一个人来过中国,在十四岁那年,我骗她和同学一起去了北海道玩,但我在半路就偷偷转机,我溜回云南,想看看我的父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很快,我找到了他,他惊讶的同时也答应我,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允许我在中国玩半个月。但他太忙了,所以大多数时间,我都是一个人乱晃,那时我的中国话说得不好,也不愿意和身边的保镖多做交流。我到瑞丽的第二天,遇到了吴楚,那时他还只是我父亲的一个手下,但由于他为人圆滑,办事又利落,所以我父亲与他兄弟相称,对他很是放心,还叫我认了他做干爹。没想到……”
他抹了一把脸,仰起头,喉结滚动,不肯再说了。
乔初夏眼皮剧烈地跳动起来,因为惊愕和意外,她忍不住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这才没有叫出来。
实在太可怕了,难道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干过这样的事情,她不敢想象,对一个才十四岁的孩子下手!
抬脚上前,她犹豫着伸出手,从身后抱住骆苍止,发觉他在剧烈地颤抖,慢慢收紧手臂,她抱紧他。
“说下去,说出来,也许回忆很难,回忆也很脏,但是,把它说出来。”
她缓缓出声,将脸颊贴在他宽厚的背脊上,发觉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姿势很是僵硬。
骆苍止咬紧牙关,闭上眼,不断喘着气平复着愤怒悲伤的心情,过了好久,他吐出一口气,慢慢回忆道:“我那天头一次喝中国的白酒,大人们觉得,十四岁已经是小伙子了,就连我父亲也没有阻止手下们灌我酒。那天是庆功宴,大家都很开心,赚了一大笔钱,打通了一条很隐秘的运毒路线,所以我也跟着喝了很多酒,迷迷糊糊的。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床上,居然多了一个人,他看见我醒了,更加兴奋。我第一个反应是要动手,但他很轻易地就制服了我,看不出来吧,老家伙身手很利索,当年两下就把我按在了床上。”
他冷笑,眼睛里翻涌着嗜血的杀意,因为愤怒,声音都在颤抖。
“那,为什么不告诉你的父母,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能替你报仇,让他生不如死。”
感受到他的仇恨,乔初夏心中暗暗叹息,没想到骄傲如骆苍止,也有这样不堪入目的过往。但她真的不理解,他为什么不说,宁可自己一个人痛苦,也不告诉骆巍和娜塔莎。
他转过身体,对上她的眼,一字一句道:“因为,这是耻辱。如果一个男人只能靠别人才能报仇,那他根本算不上一个男人!我要的,是凭借我一个人的能耐,叫吴楚那个畜生下地狱。你懂了?”
乔初夏不敢与他直视,微微垂下眼,轻轻点了一下头。她心中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徐霈喆要接近吴楚,难道,他也是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知道吴楚和骆苍止有着这样的深仇大恨,所以打算在中间见机行事?
她正想着,冷不防下巴被骆苍止捏住,被迫抬起头来。
“我对女人一向不算心狠手辣,但你知道为什么ya那个贱女人死得那么惨,甚至我连尸体都没留吗?”
他阴冷出声,忽然又提起了这个女人。
“为、为什么?”
乔初夏无奈之下只好扬起脸,轻声问到。就看骆苍止的脸忽然凑近,在眼前放大。
“因为她是为吴楚做事的,故意接近我,在我身边套取情报的。你说,她该不该死?”
说完,他大笑着,狠狠松手,乔初夏没有准备,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骆苍止不管她,径直取了一条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身体走回卧室,勉强站稳身子的乔初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这是话里有话,在警告自己吗。她不敢想了,同时,心中又浮现出淡淡的无奈和自嘲。
亏她在刚才还为他担忧,为他难过,以为他如今乖张暴戾的性格是因为小时候受过侮辱,和自己的遭遇有几分相似,甚至圣母般地竟有些怜惜他。而事实证明,野兽就是野兽,它们永远没有人的思想,更没有人的善良。
她走到洗手池前,拧开水龙头,双手接了些凉水,轻拍在自己脸颊,努力镇定冷静下来。
她还没有彻底暴露,她还没有输,她还要继续这样人格分裂一样地活下去。
醒来的时候,天都是大亮的,十天以来每天都是如此,大概是来例假使得身体异常疲倦,这些天来,骆苍止一反常态地没有太过苛责乔初夏,除了依旧限制她的自由,不许她和外界联系之外,倒也没对她冷言冷语。
事实上,白天的时候他几乎不在别墅里,只有夜深时才会回来,等到她这个月的月事结束后,每晚都会折腾折腾她,而她即使不配合,也不会多做抗拒。
乔初夏乖巧地几乎足不出户,最多在午后的时候坐在别墅的花园里坐一会儿,喝茶晒太阳,身边不远处每分每秒都至少有两个持枪的人看着。
早上照镜子的时候,乔初夏居然惊讶地发现,镜子里的女人不仅没有苍白憔悴,反而呈现出一种吃饱喝足的餍足神态,脸色红润,一身白女敕,像是一株水分滋润的花儿。
她自嘲地看了几眼,自语道:“还真是一个没心没肺,杂草一样的女人!”
说完,她便走开,再没看一眼。
她掀起床垫,手不停地往里模,模到一个小纸包,慢条斯理地打开,一层又一层,叠得很薄,打开来,里面是几粒白色的药片,她捏起一个,想想不放心,又捏了一个,两个一起扔到嘴里,抓过水杯来,仰头咽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忽然开了,推开门的是骆苍止,他恰好看见了乔初夏吃药的这一幕。
听到门响的乔初夏,转过头去,眼睛里显然有一瞬间的慌乱,但是很快,她就镇定了。
没什么好怕的,不是么。她只是在保护着自己。
可是骆苍止飞快地走过来,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纸包儿,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你以为这是什么?毒品?”
乔初夏退后一步,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他,唇角缓缓勾了起来。
毒贩子的女人吸毒,这可真是最好的搭配了。
见她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骆苍止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他走得很急,门都没有关,外面传来他下楼的脚步声,乱得一塌糊涂,听得乔初夏好想笑。
就算是她吸毒了,那又怎么样,以骆苍止的财力,难道还养不起一个瘾君子?可惜,他不了解她,她绝对不允许,自己依赖任何一种东西,就连咖啡可乐一类的,她都是不喝的。
可是,很快,骆苍止就回来了,只是这一次,他的怒意更炽,他一脚踢在门上,门板生生凹进去了一块,想起昨晚上两个人还靠在门上的恩爱缱绻,那个凹处此刻看起来就更加可笑了。
骆苍止走近乔初夏,将手心摊开,上面孤零零地躺着几枚药片,他手上有汗,那药片就像融化了似的,湿乎乎一团儿。
“从什么时候开始吃的?谁给你的?”
他强忍着,一字一句。
乔初夏昂起头,不在乎道:“从跟你在一起就开始吃了,是我自己带的,我藏在内衣里。我不想怀孕,更不想怀你的孩子……”
“啪!”
一声巨响,随之,乔初夏的左边脸立即出现了一个可怕的掌印,她的头甚至被打得狠狠歪向一边!
“乔初夏!我要弄死你!”
对于骆苍止这样的男人来说,他几乎在此之前,从未想过“制造”出一个流淌着自己血脉的生命来,在他看来,没有一个孩子是主动求着父母来到人世间的,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在自己都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负担起另一条生命的未来。
他想,要是自己有一天真的失手了,要么被同行干死,要么被警察抓走,那就随便找一个女人,留个他骆苍止的种儿。
但是,当真的看见乔初夏在吃避孕药,他的愤怒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这什么药?干什么用的?”
刚才他冲下楼,抓来一个女佣,那女人的父亲是当地的赤脚医生,还念过一年当地的护校,平时别墅里谁有个头疼脑热都找她。
“好像是避、避孕药……”
女佣哆哆嗦嗦地仔细看了看那个药,又掐了一点儿粉末儿在嘴里尝尝,哆哆嗦嗦地猜测着。
骆苍止一下子就懵了,他还纳闷儿,为什么自己从来不做措施,但是乔初夏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咝!”
乔初夏被打得一愣,脸颊上满是火辣辣的疼,骆苍止打起人来实在很有一套,平时那手心模起来软软的,好像女人似的,可一旦动手,就跟长了倒刺儿一样,恨不得扯下来一块肉。乔初夏抽抽嘴角,面部肌肉立刻轻微地抽搐了几下,她轻轻伸手一模,刚碰到,就疼得一咧嘴。
骆苍止这一巴掌下去,完全没有控制力道,他看见她红肿的半边脸,霎时有些后悔,可是,再一低头,看见那黏糊糊白花花的一手药片,他的悔意顿时荡然无存。
“怎么,怀我的孩子令你受屈了?还是,你觉得我的种子配不上你高贵的子宫?”
他上前一步,恶狠狠地一把扯住乔初夏的长发,在手掌上绕了两圈,猛地将她拉到自己眼前,看着她头皮和嘴角同时疼着,精致的脸上不停哆嗦。
她不吭声,很清楚,自己一张嘴,说不出好听的话来,只会让局势更加失控,除此之外别无可能。
而骆苍止见她抿着嘴不说话,更加恼怒,是么,这个女人连辩解都懒得了,还真是,寡情,薄情得很!
“好,好!你不说,我来说!乔初夏,你是不是根本就忘不了你那些老情人?嗯,我来猜一猜,你在我身下时,脑子里想的是谁?是那兄弟俩儿还是那个毛都没长全的臭小子?怎么不说话?难道我还满足不了你么?!”
他一边吼着,一边用力抠着她的大腿,纤细的大腿被他按出来一道道印子,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开始破皮流血了。乔初夏很疼,但是她没有出声,忍到后来,从这种痛苦里她居然得到了一些另类的快乐来,她想自己真的是堕落到了地狱里头去,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女人了。
她闭上眼,被骆苍止摇得来回晃荡,在他一口气吼完后,她才逼迫自己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你非要那么侮辱自己,我也没有办法,但是不是你说的那么一回事儿。”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没克制住,她难得地现出了京音,在最后那个儿化音上。原来,人在紧张的时候,确实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声音。
与骆苍止的气急败坏相比,她简直就是置身事外,其实,乔初夏到现在也不知道骆苍止在发什么疯,他这样的男人,永远重视感官享受,叫他做措施是几乎不可能的,那么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一旦她不小心怀孕,在这个她全然陌生的地方,且不说医疗卫生能不能跟得上,这里是缅甸,是个信奉佛教的地方,不能随意打胎,她怕报应,因果报应!
“啊!你干什么……”
乔初夏一声尖叫,因为就在她刚刚说完话的时候,她被骆苍止用力拉扯到了卫生间里。她刚刚才洗过澡,里面还雾蒙蒙的,镜子上布满水汽,空气里还有洗发水和浴液的味道,脚下全是水,湿漉漉的,他用力一甩她的手,她没站稳,一脚跌在马桶边上。
抓着她的头发,骆苍止疯了一样一把掀开马桶的盖子,将她的头往那里按,一只手撬开她的嘴。
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乔初夏想也不想,一口咬住,骆苍止的手指刚好伸了进去,剧痛从指尖传来,他却没动,只是咬着牙,继续翻弄起她的口腔。
咬得很用力,不多时就有浓浓的腥气传来,叫人想吐,乔初夏终于忍不住,松开牙,干呕起来。而那塞进嘴巴里的手指,并没有借此离开,反而变本加厉地往嗓子眼儿深处探去!
“呕……”
胃里空空如也,大清早被这股腥膻的味道呛得泪流满面,乔初夏抱着马桶盖,死命地干呕着,只能吐出来一些半透明的水来,里面还有些没来得及消化的白色药沫儿。
骆苍止就是想叫她吐出来,他疯了一样抠着乔初夏的嗓子,手指恨不得塞到她的食道里去,不仅如此,还拼命挖着那脆弱的口腔黏膜,刺激得乔初夏竟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恨不得将内脏都吐出来。
终于,她全都吐干净了,胃液,胆汁,一股脑都出来了,整个人像是月兑水了一般,月兑力地一坐到了地上,双臂软软地扒着马桶,挣扎着按下冲水钮。她闭上眼,她吐得眼泪止也止不住,鼻涕也跟着起哄,一张脸像是泡在水里似的,惨不忍睹。
骆苍止终于将沾了血水和呕吐物的手指从她嘴里掏出来了,拧开水龙头洗干净了手,食指上,两排清晰可见的牙印儿,稍微一挤伤口,还有新的血珠儿涌出来。
他冷笑一声,弯腰将她整个人挪到花洒下,也不管水的温度是否调好了,大力旋开,哗哗的水流浇到狼狈不堪的乔初夏身上,她一开始还躲了一下,到后来实在没有力气,倚着墙壁闭上眼睛。
她的逆来顺受并没有叫骆苍止得意起来,他很愤怒,至于没什么愤怒,他没有时间多想,他一想到,自己也许可以和她有个孩子,聪明,漂亮,却被她不停地暗中吃药给扼杀了,他就想掐死她,这个杀了他孩子的狠心女人!
直到骆苍止认为,乔初夏已经被冲洗干净了,他才关上水,将她抱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拽下一条干净的毛巾,给她擦干。
“你不是不想怀孕,尤其不想怀我的孩子么?很好,那我就不停地做,一直做到你怀上为止!”
他冷酷地说着,边说,便褪去衣衫,早上的男人,精力原本就旺盛得可怕,更何况是,处于暴怒中的骆苍止。
乔初夏掀开一直紧闭的眼皮,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这才一挑眉毛淡淡道:“你这是要露出本性了么?”
是啊,之前的百般呵护,万般宠爱,一旦挑战了他的尊严,超过了他的底线,温柔和溺爱就全都不见了,换成了杀戮和折磨,这就是他的真实样子吧。
骆苍止一愣,动作顿住了,似乎没有想到,乔初夏会说出这样的话。
看着他惊愕的表情,乔初夏抓紧了身边的床单一角,望着天花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继续道:“那个ya,不仅爱你,想必也帮你做了很多事儿吧,估计也有几年时间了。不过就是你觉得她是叛徒,是吴楚的人,你就杀了她。而我呢,对你的利用价值不过就是那份地图,你现在也拿去了,我压根就不想跟你抢什么,就连分一杯羹也是从来没想过的。现在,我在外人面前也把你需要的戏码全都演完了,我又知道你太多的秘密,那么,你是不可能叫我全身而退了,既然必须死,我是不是可以自己选一种死法?”
她说得很慢,声音也不大,甚至有点儿前言不搭后语,可是却字字句句如铜锣一般敲在骆苍止的心头,等她说完,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原来,自己的种种保护,在她眼里不仅一钱不值,还肮脏到了如此的地步,好啊乔初夏,你长能耐了,能看透“人心”了!
骆苍止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最近变得“温柔多情”了,以至于一个身边的女人都敢爬到自己头上教训一番,他怒极反笑,哼笑了几声,一开始是假模假样地笑,后来他居然真的发自肺腑地大笑出来!
他笑得太吓人了,乔初夏本来已经做好了被他霸王硬上弓的准备了,大不了便是被撕裂被玩坏,这些她都不怕,可是,他现在的样子她是真的害怕了。
“你笑什么?”
她终于忍不住,蹙着眉头问出来,一说话,脸上的伤还在疼,她立刻飞快地闭上了嘴。
出人意外的是,骆苍止居然开始捡起床上散乱的衣服,一件一件重新传回去,他一边系着扣子,一边冷笑着看着她,那样子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我笑我觉得好笑的。乔初夏,你是个蠢到极点的女人,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连一个十几岁的小崽子都能把你吃得死死的,现在我懂了,因、为、你、蠢!”
他穿好了衣服,又恢复了平素的神采奕奕,除了手指上那不为人注意的伤口,似乎在这间房间里,什么特殊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没有一个女人在被人说“蠢”后能够保持平淡的神情,乔初夏也不例外,她可以自己骂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白痴,但是这话从骆苍止口里说出来,她觉得刺耳,是莫大的讽刺。
冷笑一声,她回敬道:“谢谢你的评判!”
说完,她就拉过床单,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闭上眼。
骆苍止似乎走到了床头,在她身边驻足停留了一会儿,几分钟后,门响,又被重重关上,脚步声远去。
乔初夏迷迷糊糊地再次睡着了,只是睡得很不踏实,梦里面出现了一个个胖墩墩的肉球儿,一边淌着口水一边伸着莲藕似的胖胳膊,乔初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母性大发,总想上前抱一抱,亲一亲,可是每次她的手刚一碰到那孩子,孩子就变成了一个个气泡儿,像是被她戳破了,消失不见了!
她害怕了,想赶紧醒过来,不断跟自己说这是做梦,可就是醒不过来。画面再一转,是骆苍止的脸,神情很忧伤,一遍遍地重复着,我要孩子,我要孩子……
到后来,乔初夏也像是魔障了似的,一遍遍念着,我要孩子,我要孩子,刚一出声,她却猛地醒了过来,额头上都是冷汗。
拥着床单,她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望着窗外摇曳婆娑的高大树木,忽然陷入沉思,是的,要么赶紧死,要么好好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累疯了,一直在修女明星的全文,不过辛苦还是值得的
所以定制印刷开通了,在此打个广告,精修+删改+定制独家肉肉番外定制书
纯成本价销售,就是为了叫大家少花钱,我顶着各种压力,没赚一分钱,还倒搭了不少
这么说真的不是矫情,因为定价高了网站也赚钱。我这样成本价销售,最不开心的就是网站,因为作者和网站都赚不到钱
还望喜欢范大小白的领导们捧个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