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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发出声音么?”这个怪的石孔显然引起了裴娜的兴趣,她微微躬想要将石孔看的仔细一些,盈翘地『臀』部高高地对着吴谱翘着犹不自知。
“原来也有你不懂的东西!”吴谱得意地想,却倏地被裴娜翘起来的勾住了目光,浑圆饱满的『臀』部盈挺高翘,往日里总是遮掩在宽松的衣服之下,竟没料会是如此的绝美。
“我不信有人能吹响它——”裴娜趴在石孔前看了好一阵,却始终没听见吴谱搭话,她不由有些诧异,直起腰来转身,恰好看见吴谱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她不由一阵恼怒,嗔道:“你看够了没有?”
被抓了个现形,吴谱好不尴尬,讪讪地笑道:“这海啰是真能吹响的,青石寨的老人们从来不会谎。”
吴谱将话题岔开,裴娜也不好再追究,和男孩子讨论总是件不雅的事情。不过她心中的不平却不能一下子就散去。
“你要是能够将它吹响,我就信青石寨的老人从来不谎。”
吴谱偷窥被逮,心下正虚,想也不想地道:“那有什么难的,你站开些,我吹给你听。”
裴娜当真将位置挪出来,吴谱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极为严重的错误。村里面的老人确实是这么的,海啰是古时候人们传递信息的工具,可村子里不信这事的大有人在,自到大,妄图吹响海啰的人们举不胜举,可是谁也没有成功过。
依照声学原理来,对着一个孔吹气,的确能够发出或大或的声响。可问题是这个海啰的孔可是贯穿了一块直径差不多四米的大青石,试问有多少人的肺活量能够大到这种程度?
裴娜涉猎的知识极为广泛,她自然知道孔导气能够发声的原理,可是要让一个长约四米的石孔发声,需要的气流那不是人力能够办到的。见吴谱一张脸憋成了茄紫『色』,裴娜险些笑出声来。落井下石地笑道:“你倒是吹呀!”
吴谱暗恋了裴娜一生,可不知为什么,重生回来表达完情感之后,他发觉自己就是不愿在这个女孩面前认输。似乎与她斗嘴永远都有一种乐趣一般。
“吹就吹!”此时见裴娜笑的玩味,吴谱把心一横,双手握成孔往海啰上一堵,深吸一口气,沿着手掌握成的孔将胸腔里憋住的气息猛地吹了出去。
“呜——”
霎时间,一声绵延而浑厚的声响直刺云霄。
像是古战场上的牛角号,吹动了千军万马的厮杀;像是古老村寨的祭祀礼,吹响了老迈巫师的咒语;像是等待郎归的村姑,吹响了痴念郎君的呼号……
这一声呜鸣自杂茅道观后的大青石而起,直刺远方而去,没有终点,在每一个山尖上碰撞一次,只激起了更为明亮更为悠远的呜鸣。
“呜——”
又一声嘹亮直奔远方而去,仿佛青石寨周遭的青山全都活了过来,漫山的麻雀野兔四散惊走,青绿盎然的大青石山倏地喧闹起来。
“呜——”
“呜——”
“呜——”
“呜——”
“呜——”
一连七声呜鸣响遍大青石山,裴娜糟『乱』头发后面的眼睛早已经瞪大,她用手捂着嘴,不可置信地望着一连通红的吴谱,喃喃地道:“竟真的吹响了,竟真的吹响了……”
吴谱像是一个凯旋的骑士,高贵而骄傲的睥睨着裴娜,仿佛在:就是吹响了,你怎么地?
道观前跟随外公前来祭拜的所有人都听到了海啰的呜鸣,这时候齐齐跑过来,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吴谱。
“响了,响了,海啰响了!”
“谱好样儿的,竟真的吹响海啰了!”
“谱哥哥万岁!”
“……”
少年们谁个没尝试过吹这海啰,任你气吞天下,那一尾贯穿大青石的孔兀自岿然不动,谁也莫想让它发出丝毫声响。
而今吴谱却真个儿吹响了它,怎叫少年们不羡慕,不兴奋?
外公却安静的多,他只是静默地看一阵最疼爱的孙子,然后转身望向了叫做“清贫”的道人,眼中似有询问之意。
“清贫”道人微微摇头,似是也解不开这海啰响彻的寓意,只道:“道不似佛,没有因缘之,或许是你那外孙为元君眷顾罢。”
外公从“清贫”道人的话里听出了搪塞之意,他却并不追问。旁人或许不知道“清贫”道人的来历,他却能洞悉一二,早在他还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伙子之时,“清贫”道人便已经是这么清矍长髯的模样了。
外公倒不会幼稚到真相信得道成仙的事情,但面对一个极懂养生之道的长寿老道人,他却是极为尊重的。道法自然,有些事总是不得不信的。
“老朽出来的久了,力有不逮,这便回去了,改日再来拜访道长。”日头西斜,已近黄昏,在这道观逗留半日,外公年老力衰,已是乏了。当下与“清贫”道人道别,唤两个外孙外孙女先行回去了。
刘子薇与辣椒围着海啰转了一圈,与几个孩分别尝试了一遍,却连一丝毫的声响也没有弄出来。她们转身待要寻找吹响海啰的吴谱,却哪里还有人影?
“人去哪儿了?”刘子薇今天总有些心慌慌的感觉,自见到裴娜出现的时候就有了,这时候发现吴谱与裴娜双双不见,那种慌慌的感觉更甚。
辣椒也在找吴谱,她是个不服输的『性』子,事事总想与人争个一二,特别是和最的表弟在一起时。在道观里外寻了一圈,确没有看到吴谱的影子,她嘟囔道:“可能是跟外公回家了吧。薇子,走,咱们再试试,我就不信了,谱子能吹响,我们就不能了。”
刘子薇却已经意兴索然,满脑子都是双双消失的两个人的身影,哪还有兴趣去鼓捣什么海啰,只将一张秀气的脸沉着,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暗黑天幕。
“我不玩了,回家。”
“别呀!”见刘子薇气鼓鼓地转身就走,辣椒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一般,焦急的喊一声然后撵上去,“薇子,再玩一会儿嘛。”
刘子薇头也不回的循着上路往下走,远远地传来她怨气十足的声音:“玩你的去,我回去了。”
“这脾气我的还大咧,谁惹她了!”辣椒莫名其妙地眨眨眼,站在原地想了想,又回到了海啰边上。
人差不多都已经走了,便只有表叔家两个不满十岁的孩子还在,辣椒将两个孩使的团团转,可依旧没能让海啰发出丝毫声响。辣椒不禁火了,扯一把杂草往石孔里一堵,气恼地道:“让你不出声,把你堵起来,让你一辈子也出不了声音。”
表叔家七岁的男孩怔怔地看着辣椒,不自主地将五岁的妹妹往后拉了拉,似是怕这个脾气暴躁的表姐一个不顺心也把他们的嘴堵上了。
五岁的妹妹却无邪地望着哥哥和辣椒表姐,道:“我们可以找谱哥哥来吹海啰啊,谱哥哥最厉害了。”
七岁的哥哥道:“可是谱哥哥已经回家了。”
五岁的妹妹道:“才没有呢,我看见谱哥哥和那个丑姐姐去了那边。”
辣椒一怔,顺着五岁的妹妹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玉趾泉的方向。吴谱和裴娜去那边了?
辣椒望着半山腰气鼓鼓的刘子薇,霍然间笑了。
这三个少年间原来也有故事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