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关冲,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像我们这种患难与共的人,我想不止五百次这么简单吧?你是不是来应聘安保人员的?我可告诉你,很难很难的,除非你是特种大队出身。行了,你先去那边的休息区坐会,我通知一下晓云,一会就下班了,咱们好好聚聚。”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费青青便丢下无所适从的关冲,跑去发信息了。
难道要走吗?关冲可不是甩人面子的人,既然她这么说了,看来也只好这样了,至于中午的功课,依照现在的身体状况,倒不用担心。再说了,一顿饭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也想侧面了解下公司的状况。
休息区很宽敞,乳白色的真皮沙发,不仅坐着舒服,而且还给人种清新的感觉,喝着青青端来的一杯香茗,耳边聆听着低吟的轻音乐,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与安详,自关冲心底悄然萌发了。
此时此刻,关冲渐渐放松了下来,既然知道莽撞之下不会有什么结果,他也绝不会在这个时间点,给总部的几位相熟的人打招呼。
将头靠在松软的沙发上,关冲缓缓闭起了眼睛,可就在恍惚间,他只觉一丝细微的跳动,从身旁的植物中传了出来。
跳动是那么缓慢,但所勃发出的生机却是那么强烈,他还在继续,可那是什么?一个鲜活的字眼终于自疑惑中跳了出来,对,那就是生命的气息。
曾几何时,他不是没想过这些问题,师傅也说过,世间万物,皆有生息,可这句话他却从未下心思体悟过。而今,面对着这样一株在世人眼里近乎死物的东西,若不是机缘巧合下突破了六重境界,又放松下里刻意休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发现这种奇异。
既然有了新发现,关冲索性静下心来,感知着身边一切。
昏暗而静谧的意识世界里,有几点颜色各异的浊光在跳动着,最近的几个光点,绿油油的,虽只有米粒大小,但却格外清晰,不用猜,这肯定是身边的植物,没想到他们的生机这么强烈。
不远处,还有几个淡红色的光点,可那些光点更像是燃伤的烛光,若非意识世界一片宁静,他甚至怀疑,一股微风下,他们会不会坚持下去。
相比之下,大厦入口几个光点要坚韧一些,可那有什么用呢?比起身边的植物来说,他们的生机真是弱得可怜。
可惜的是,尽管他再怎么努力,所能见到也只有这些。
收起心思,关冲只觉阵阵兴奋,看来自己的猜测果然不假,阳元心法并非师傅口中所说的养身之道,似乎冥冥中,更牵扯着一种神奇的力量。只是,别看突破到了六重境界,但对于那种认知,似乎只是刚刚触模到门径而已。
抛开这点暂且不说,令关冲大有收获的是,虽说自己耳力极好,但难保没有疏忽的时候,如今既然有了这层神秘的感知,那么即便对手藏得再隐瞒,都绝对逃不过他的探查。
“我说关冲,你还真是好兴致,不会是睡了一觉吧?真是四肢发达,头……”
“青青……”
两个清晰的声音,打断了关冲思绪,随即睁眼瞥了下不远处的钟表,没想到刚才只是沉思了一下,便过了这么长时间,修行无岁月,看来小说中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心疼了?看你这点出息。”
使劲捏了把拿自己开涮的青青,晓云大大方方地道:“原以为这个死妮子糊弄我呢,没想到还真是你,关冲是吧,这名字可真不错。”
何止不错?这可是师傅起的名字,内中深意若说不来,估计能吓她们几大跳。
抬头望去,关冲不由得眼前一亮,或许因为刚刚发生的一切在作祟,总之,此时依旧一副职业装扮的二人,虽说脸颊上掩饰不住特有的顽皮气息,但那种只有通过职场磨砺才能拥有的与众不同,却是那么清晰。
当然,这种清晰的与众不同,若与他所见过的手下那些老总相比,可不是差了一点,但尽管如此,与当初初见的二人,还是大有改变的。
“还别说,我刚才真是在想事情,没想到想着想着你们就来了。”见二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盯着自己,关冲疑惑道,“怎么了?我有说错什么吗?”
看来这人真是个门外汉,怪不得家里要送去当兵呢,晓云与青青虽有同感,但她却没说什么。
“行了,连个我想你了都不敢说,真是败给你了,关冲,现在都什么社会了,21世纪了好不好?我看你真是当兵当倒退了。”
说着,青青便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而见她这种神态,晓云也不由得掩面嬉笑。
“我想你了?”这是什么意思,但不可饶恕的是,他却把这句在他想来,模棱两可的话喃喃地说了出来。
“喂,请说清楚点,这里可有两位大美女吆,你不会是都想吧?”
关冲一怔,他就是再糊涂也清楚发生了什么,很明显这是话来话赶出来的,不过转念一想,他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女人到底是怎么了。
“那就都想吧,既然想到你们了,那咱们去吃饭?”
对付这种蛮不讲理的人,还真不能认真了,想起自己在李春茹身上下的猫腻,他真有种想笑的感觉,似乎很想知道那个没脑子的“表姐”,在获得新生后,会是一种什么心理,不会自此产生心理问题吧?应该不会的。
突然间,关冲有些疑问地审视着自己,这要是换做以前,根本不会有这种心思,甚至连如何捉弄人都没有想过,难道这就是世俗带给自己的转变吗?不过这种愉快的心情也确实不错,比起深山里整日与野兽们逗乐子,确实开心很多。
“出息!我和晓云可是好姐妹,她的就是我的,我们不分彼此的,关冲,你还真会逮便宜。”
见青青这么打趣关冲,晓云也难得放下了少得可怜的矜持,附和起来道:“就是,我说关冲,我看你也是刚成年不久吧?退伍兵,呀!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们你才十几岁啊,那可不行,我们可不能拐卖祖国的花朵。”
气氛在不经意间热闹了起来,关冲的心境也跟着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相信,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下去,不久的他,将再不是那个木讷起来一无所知的善良之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