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醒的自责和深情告白
这边,张公公拖着他有些弯弯的背脊,往太师府小跑。赵太师见下人来通报,赶紧出来迎接,怕是有什么要紧事。“张公公,你慢点。”赵太师见前面的张公公急急的脚步,真怕他这身子骨顶不住,要摔倒。“没事,没事!”赵太师上前扶了张公公一把,张公公站定后,用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枯干的瘦脸,顺手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件,“这是皇上命令咱家亲自交给皇后娘娘的,赵太师,麻烦您去通报下,就说咱家过来捎信了。”
这,赵太师为难了,宝贝女现在根本不方便见人,特别是宫里的人。已经两天了,宝贝女没有苏醒的迹象,赵轩臭小子说是雨儿根本不想醒来,他压制不住怒火狠狠扇了他儿子一巴掌,都是这臭小子惹出来的好事。张公公见赵太师不动,忙再次催了下赵太师,他等下还要回去向皇上复命呢。
赵太师反应过来,用手掩嘴装作咳嗽了声,才正声道,“公公,这皇后娘娘她出府了还没有归来,这样吧!你把信件交给下官吧,等皇后娘娘回来必定亲自转交。”只能这样搪塞过去,不能让张公公知道,张公公知道皇上也就知道了,到时麻烦就大了。
张公公犹豫了会儿,只好把信件交给赵太师,并再三叮嘱一定要交到皇后娘娘手上,“有劳赵太师了,咱家就回宫向皇上复命了。”赵太师从张公公手里接过信件,放入衣襟内,看要走的张公公,叫住了他,“公公,下官这里有些上好的碧螺春茶叶,公公不介意的话,稍点回去品尝下,润润喉咙。”
被叫住的张公公停下狼疮的脚步,转过身来,满脸皱纹的瘦脸,笑开了花,细眼眯成了一条线。“太师,你太客气了,咱家不贪图哪些什老子的打赏,咱家是欣赏皇后娘娘,打心眼里敬佩呢,如果太师硬要打赏,咱家也就接下,往后呀!不要搞这套,咱家不喜欢。”张公公说出他的肺腑之言,别人爱打赏他,他无条件毫不客气接收,可皇后娘娘不同,他可不图太师府的打赏,只要皇后娘娘有吩咐,需要用到他的,他一准帮忙。
赵太师听闻张公公的话,愣了下,随即笑了,“那,张公公就当下官赠予朋友的礼物,收下吧!”吩咐下人取来上好的碧螺春茶叶,亲自放在张公公的手上,双手握紧了张公公的手,“皇后娘娘,就劳烦公公照顾了。”张公公点头跟赵太师告别,急匆匆的赶路,刚才与赵太师闲聊耽误了时辰,怕是不赶快回宫,皇上会扒了他的老皮。
张公公走后,赵太师眉头深锁,起步朝烟雨阁走去,推开门,见到儿子还在守着,也生不出儿子的气来,上前看了看床上静静躺着的宝贝女,脸色担忧,“轩儿,到底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雨儿醒来的?”“爹,雨儿不肯醒来,我跟她说话,她都没反应,只能听天由命了。”
赵轩痛苦的回答,俊脸憔悴,眸子无神,下巴长了蜜蜜细细的胡渣,他很愧疚,如果雨儿不醒,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赵太师看看床上的人,目光再看向旁边憔悴得不成人形的儿子,重重叹了口气,迈着沉重的步子退出了房间。
“雨儿,哥哥错了,只要你醒来,哥哥任你打骂,你这样哥哥好难受,不要折磨哥哥了好吗?”赵轩在床边呐呐自语,“雨儿,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玩捉迷藏,一起洗澡澡,一起过家家,一起吃冰糖葫芦……这些你还记得吗?哥哥都记得,你起来跟哥哥说小时候的事好吗?哥哥想听听你的声音。”赵轩边说边嚎啕大哭,床缘,手心渗出血液也感觉不到痛意,索性趴在床边大哭,身子不断抽搐。
睡梦中的赵烟雨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呼唤她,有人在哭泣,她想拨开迷雾,看清楚,可是还没有触及,所有的一切在她眼前消失不见,伸手去抓,摊开手心,却空空如也。
房外,园子的石凳上,傲天黑着脸,坐在那里,有些无措,眸子忧伤望着房子的方向,里面的人悲痛哭声,他听得一清二楚,也感受得到。
赵轩哭得累倒在床边睡了过去,哭声嘎然停止,石凳上的傲天微微皱了下眉头,起步过来,走进房间,把赵轩扛在肩膊上,运送回去轩轩阁,再折返回来。
温暖的手掌抚模这张恬静美丽的小脸,论难过痛苦不安,他不比太师府的任何人少,因为她已经驻扎在他的身体里,双手转而捉起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忧伤的眸子凝视她恬静的睡容,喃喃自语。“雨儿,醒来好吗?不要扔下我,你对我的惩罚,好残忍。”
“你知道吗?我多希望我能代替你,代替你去受这些苦,把不愉快的都忘记了好吗?快起来,我喜欢见你蹦蹦跳跳的出现在我面前,喜欢你在我面前展露笑颜,喜欢你对我大呼小叫,喜欢你刁蛮任性的模样,喜欢你强行要我背你……你听到我说话吗?不要再睡了好吗?雨儿。”
“遇见你,我的生活才能够有了色彩,周而复始心情伴随着周而复始的日子,犹如潮起潮落一般起起伏伏。那是一点点晕染开的染料,在我心底沉淀下一层层或明或亮的颜色,描绘出生命的芬芳茂盛。,才感觉到,原来生活是这么的奇妙,这些都是你带给我的,雨儿,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喃喃诉说,低低的抽泣,忧伤的眸子里,渐渐溢满水汽,滴滴落下。
傲天深情的告白,仍然没有让床上的女子苏醒过来,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静静的睡着。
“雨儿,不要再折磨我好吗?我的心,已经没有了,给你偷走的彻彻底底,只剩下一副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