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是谁?”
“不知道诶,大学生吧,是不是谁的哥哥啊?”
“要是我有那么帅的哥哥,不找男朋友也没关系。”
“啊哈哈……是呢,完全可以理解!”
说起来有点囧,跟大家洒狗血地依依话别之后,我又回了校舍一趟,为了取某个重要的东西。再次往校门外走的时侯,几个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女生吸引了我的视线。倒不是因为她们嗓门太大或怎样,只是那暧昧目光的聚焦处,莫名让我有些在意:
女生:“请问,您在等人么?”
耳熟的男声:“嗯,在等一个人……”
女生Y:“不好意思,如果您有时间的话,能不能一起喝个茶?”
耳熟的男声:“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正如你所见,我在等人,所以没办法走开。”
女生Z:“那,可以的话,至少能互留一下联系方式吗?”
呀嘞呀嘞,真是充斥着粉红少女颜色的光景啊……而当这群莺莺燕燕终于退散的时候,我终于认出,被这群年轻女孩子围观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我户口上的哥哥——入江奏多。那么想也知道,是在等我了……老天保佑这家伙别在校门口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毁了我在立海最后的清誉才好。
“小久酱~”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假装没看见,趁着他被女生缠住的时机溜之大吉的时候,奏多哥哥稍微抬起了右手。
没办法,既然都被他叫住了,我也只好怀着十万个不乐意踱着碎步,慢慢向奏多的方向移动。
“晚、晚上好。”故意不喊哥哥,是想说跟他划清界限来着。
“我来接你了。从东京过来的时间刚好,想说可以一起回家的。”
“哦,好。”我只想让这个祸害迅速远离学校的范围,便连声应着催他快步朝前走。
女生:“欸!……这是什么情况?”
女生Y:“那不是B组的入江嘛~是她哥哥?”
女生Z:“咦?虽然入江也很可爱,但完全不像嘛~”
女生:“我刚才注意到他的书包上别着“东京大学”的校徽呢~会念书这点倒是很像啦!”
女生Y:“而且,如果是指长相的话,表哥的表哥之类的,不像也很正常。”
女生Z:“说的也是呢~呵呵呵。”
听力很好这点,倒是和在现实世界一样。女学生们的对话,我一字不漏地听得很清楚。其实她们猜得挺准,义兄么,没有血缘关系当然不会像,可是在人家背后嚼舌根的行为最让我火大了——但是,谁要跟15岁的小女生计较啊,降低姐的水准。
“呐,小久,被人那样说三道四,你就不会不甘么?”奏多哥哥用拇指向斜后方的怀春少女们指了指。
“没什么。”越前小矮个,可别怪我盗用你的口头禅。
“真的吗?明明就满脸不爽嘛~”为什么我有一瞬觉得,这样笑着的奏多像极了幸村?而且是鬼畜化的。
“本来就不是亲兄妹,怎么可能长得像?没关系啦,想说就让她们去说好了。”
“同感——不过,既然没办法封住别人的嘴,不如,我们搂着肩膀给她们看啊?”这么说着,奏多便将胳膊伸了过来,结果当然是被我毫不客气地挥开。
“哥哥,请你不要做那种幼稚的举动!”
“啊…只是搂着肩膀还不够吧…那,来接吻吧,我们!”
“什么?!”我飞快地跨离了这个脑残妹控一大步。接吻?!就为了让那群吵闹的小姑娘闭嘴?!好歹是同籍的兄妹,就算没有血缘关系……看到奏多吃吃地贼笑,我意识到这不过是个恶劣的玩笑,居然为此真的慌了神的我就像个彻底的笨蛋……但是,唯一没有弄错的是,这个叫入江奏多的,果然,压根就是个大变态!!!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抱歉抱歉,开玩笑的。都怪小久酱太可爱了,我才忍不住要捉弄你嘛~居然只是这样,就连耳朵都红了呢~”奏多很自然地拿食指模了模我的耳朵。
心跳却猛然加快,脸颊也灼烧起来——真是的,完全不能对这个义兄松懈呢,少女的身体敏感度太高也真是麻烦的说。这么思忖着,我又拉大了与奏多间的距离——大到已经完全不能算是一起走了,和他之间至少有10米远,我就这么一路往车站冲,打死不回头——
“哇塞~小久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做料理了?”
当客厅的电子钟半点报时发出「现在时刻:20:30分」这样的声响时,终于吃上饭了……明明不到下午6点就到家了的说。事情演变成这样,完全,百分之百,是入江奏多这变态阿呆的错:
现屋里一片漆黑。这才被奏多告知原来上回我买的那瓶天海生抽居然中了航空公司的一等奖——限时特价一折机票,3.24当日有效。精打细算的入江妈自然是二话不说,把生活费什么的往哥哥户头上一打,拎起行李就搭乘飞往新加坡的班机投向老公的怀抱了。
然后,就是奏多主动请缨要为可爱的妹妹特制庆祝毕业的大餐。虽然之前从没见过这小子做家务,但既然他这么要求了,我自是恭敬不如从命的——却没想到,这,就是悲剧的开始……
“嗯?”…从哪传来一股烧焦的味道?该不会…“哥—哥—?”我吸着鼻子走出浴室,看见奏多正在厨房里收拾着东西。
“啊啊~小久,晚饭马上就做好了,再稍等一下子。”听到我的呼唤,便回过头来朝我一笑——可恶,即使知道这家伙是个大变态,还是控制不了我那病入膏肓的眼镜控么?
“恩哼—”我用一声假咳来掩饰自己刚才被电到的愚蠢反应,接着问道,“那个,晚饭,做了什么?”
“咦?是咖喱全餐啊!”奏多透过眼镜很是困惑地看着我,似乎我问了一个答案再明显不过的问题。
“咖…咖喱?…什么样的咖喱会散发出这种味道啊!”混蛋~我都忍不住使用银魂体了。
“诶?”伴着奏多那声不明所以的惊叹,仔细一看,好像,有什么让人感觉很不舒服的烟从厨房那里冒出来了——
“呀——果然!锅子烧焦了啦!!!”
“啊类……?!”卷毛眼镜君听到我的话后立刻弹起来(还真是出色的弹跳力啊~),慌慌张张地就直接用手去抓锅子,“啊嘶——好、好烫!!!”
“当然不能直接碰啦!!你是阿呆么!?就算活猪也是会怕开水烫的!!”呃,不好,不知不觉说出真心话了,“没、没事吧?冲水!赶快用凉水来冷却下!”
“啊…啊…”在伤患垂头丧气的申吟同时,我翻弄起那个仍热腾腾地冒着诡异怪烟的咖喱锅,粗略地检查了一下里面的食物。
“我说……已经完全变成焦炭了。这种根本没办法称为食物的东西,人类还是不要尝试的好”我冷淡地鉴定如上。
“抱歉……”手仍旧放在水龙头下靠着流出的水冷却的卷毛阿呆,因为沮丧而垂下肩膀,顿时矮了5个公分,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这时候真的很想大喊一声“倒头来,究竟是谁照顾谁啊!”来着,突然,我看到卷毛手上竟然贴满了创可贴……稍稍回忆一下的话,明明在校门口接我时还没有的说,莫非——
“哥哥。”
“肿么?”
“你……切菜的时候,是不是切到手指好几次啊?”
“这个啊…嗯,一直觉得自己的手很灵活来的…没想到做不习惯的事情,有那么难。”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奏多只是苦笑。
真是的!身为长辈的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小辈在我面前变得伤痕累累了!虽然没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功力,但中华料理的话,我可是有不输给任何日本人的自信!
“哥哥太碍事了,从今以后你给我远离厨房!”
“不,至少让我帮个手吧……”
“不必了——你不瞎搅和就已经是帮我最大的忙了!”
“好、好的……”在我的几经劝说下,那阿呆终于带着复杂的表情,自言自语着“是没有考虑到蔬菜的水分么?才会失败的……”,离开了。
我看看,现在开始重做的话,要尽快吃上,得选些简单的:冰箱里有鸡蛋、西红柿、豆腐、鸡肉……太棒了,还有花生仁!那就来个木须柿子,麻婆豆腐和宫保鸡丁吧——也不知道奏多那厮吃得惯辣口不,虽然在南京长大,可姐骨子里还是个四川人,川菜什么的最高!
于是,镜头就回到分割线下的段首。
吃着老娘辛苦做出来的料理的卷毛眼镜君,很是满足,看我的眼神比以往还要更热烈,搞得我小心肝儿乱颤的——这不行,氛围太禁断了,我得找点儿正经话题:
“那个、阿呆…我是说,哥哥,你们春假放到哪一天啊?”根据冰帝学园寄来的学生手册来看,我的第二次高中生涯将从4月9日开始。
“我吗?4月2日吧,没记错的话。”欸,不愧是东大,时间抓得还真紧,明明是大学生了,居然还比高中生整整提前一周开学。
“这样啊,那,房子找好了么?”卷毛这么早开学的话,意味着,我也得在下周六之前搬去东京了,按母亲的意思,是让哥哥在东大附近找套公寓,兄妹俩一起生活。
“嗯~整个二月份的周末都在四处看房子呢!目前相中了3套,就等小久酱来定夺了。”
“诶?我决定麽!?”说实话,有些意外:常言道长兄为父,爸妈不在,租住公寓这种小事,理应全凭哥哥一句话的——但,这种被尊重的感觉,很好,不像在那个世界,母亲连再婚那么大的事都没过问我的意见……可恶,我干嘛在这时候想到那个完全不关心我的人生,擅自就死掉的女人啊!
“当然咯~小久住得不开心的话,就没意义了……这样说起来,明天是周日呢,要不要去东京考察看看那些公寓?趁早决定的话,还有整个春假的时间可以搬运行李,添置些必备品什么的,会更充裕呢~”
“什么?…抱歉,我刚有点走神,没听见哥哥说了什么…”
“小久,总觉得,从我去澳洲开始,你就有点奇怪呢……虽然可爱这点倒是越来越让哥哥受不了叻~”
“哥哥!以后我负责做晚饭,洗碗和洗衣服就交给你了!我先回房间了——还有,不许不敲门就进到女生的房间来!”谁想要听这卷毛妹控的花痴碎碎念啊,真是的,浪费人生……但是,说奇怪的话,果然,朝夕相处的哥哥,还是发现“入江久美子”的变化了吧,以后住在一起可得更加小心行事了,免得露了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