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妩夜便问了句:“诸位姐妹还有什么事么?”
“啊,不好意思啊,侧妃姐姐,只是,嫣然的发簪突然不见了,谁都知道嫣然的‘翡翠戏金雀’金簪是嫣然最宝贝的物什,今儿个起来发现簪子不见了,许是被人给偷了,刚刚侍卫发现了小偷,接着姐妹们便见那小偷进了姐姐这儿,不知姐姐是不是见着了什么可疑之人?”
哦?这算是要干什么?
“不知侧王妃可否行个方便,让侍卫们都搜搜看,指不准那小偷躲在哪了。”
“温夫人这算是在怀疑本妃藏着小偷了,你可是好大的胆!”
“王妃用不着动怒,只是温夫人和周夫人感情好,一时着急说出这番话来,相信王妃清者自清,还是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就是啊,姐姐给个见证。”
“人到王妃这边跟丢了,怎么着也是该搜搜吧。”
“王府里竟是遭小偷……”
女人们唧唧咋咋的七嘴八舌想要做什么,陈妩夜心里大致有了数。
现在这个时候,王府的主要侍卫,包括对着史康都跟着八皇子去边关了,剩下的也只是些次等的。况且,因为若烟王妃的病,每月都需要去祈福还愿,这是若烟王妃每月坚持的课程,爷由着玉瑱打点,一两天是回不了王府的。
现在是最好的时候。
原来如此。
“王妃若是不让搜的话,肯定就是心虚了。”
越来越咄咄逼人了。
她们人多势众,形势对陈妩夜很不利。但,这个时候她也还是没想出什么好对策来,不让搜就说什么心虚是包庇犯人;若是让他们搜了的话,一定会有什么办法来栽赃的,到时候也不是那么容易月兑身的。
怎么办?
“搜就搜,本妃行得正坐得直,随便你们搜好了。”
“那就得罪王妃了。”
一场好戏就在紧锣密鼓地上演。意料之内的搜不到犯人,意料之内地在陈妩夜的房间里搜到那“翡翠戏金雀”的簪子,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侧王妃,可否给个解释,嫣然妹妹的‘翡翠戏金雀’怎么会在您的房间里?”
一位看起来还有些分量的妻妾说道,敌对之意亦是相当明显了。
“许是有什么人故意栽赃本妃不是么,本妃难道还需要……”
“王妃这是强词夺理了吧,人虽没找到,东西在您这,指不定就是您指使那小偷来偷的。”
“这一点也真有可能啊。”
“啊,对了,就是这丫头!”
指认了犯人的周嫣然大声喝道,一点也没了大家闺秀的样子,狰狞的面孔表演地相当到位,趁着定远王不在对新人进行打击报复,这些人的如意算盘还真是打得好。若是只是一两个人的话,一下子就可以解决了。她们似乎变得聪明些了,罚不责众嘛。
“你回答本王妃,这簪子可是你偷的?”
陈妩夜不慌不忙,沉着冷静地问道。
在这气势下,那侍女便一下子瘫倒在地,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作答,脸色也变得惨白。
“王妃问你话呢,一五一十照实回答,免得受不必要的责罚。”年夫人的一席话也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让人心生惬意。
在一群人的紧逼下,不过是牺牲品的小侍女怯怯地回答:“前几日,王妃说了句周夫人的簪子真好看,不过一小妾却戴那么好的簪子似乎有心和王妃过不去,让奴婢……奴婢把簪子……”
“好你个大胆的奴才啊!居然敢偷主子的东西!”周嫣然气打不一处出,扬言要对这小丫头不客气。倒是被年夫人给拦了下来。
“妹妹莫要如此动气。”
“就是说啊,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
“只是,王妃,这事儿你也可月兑不得干系啊。”
“不知,王妃如何解释唆使手下侍女偷窃周夫人的簪子,这可不是王妃的表率啊。”
咄咄逼人的妻妾们,根本就没有给陈妩夜反驳的机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所以众叛亲离的陈妩夜就在她们几个的商议下,被软禁了起来。
“这种小破屋能关得住本小姐么?”
陈妩夜坐在木板上冷笑,这些个千金小姐还为争风吃醋大动干戈,却一点也没有考虑严韶的处境,真是愚蠢之极。
炎渊谷地。
传闻炎渊谷地地势极为险要,占据战略位置很明显能左右战事的走向,而此刻在僵持的两军正在炎渊谷地附近,局势一触即发,战场上的人完全无法分心顾及其他。严韶一身戎装,对着谷地一声叹息。
“启禀王爷,大将军贺广雍关城初战告捷,不下一周,便可和我军合流!”
“启禀王爷,西北面烽火台遭袭,秦都尉已派人勘察,抓了一小队奸细,已经收押录口供了……”
“再报,这几日恐连续下雨,不利出征。”
每天每天都是这样的战事报告,让严韶有些烦躁了,难得的有了一小段整修的时间,可以稍微喘口气了。
“下雨吗?”
“爷,夜晚风大,可不要着凉了。”
“子建?”
严韶转过头来正瞧见为自己披上披风的史康,多年的默契让他们可以不需有太多的言语就能明了。
“爷是在忧郁什么呢?”
“子建,你看这战事,要持续多久?”
“敌方的行为很是奇怪,一会强攻,一会又是按兵不动还举行庆典,真不知想要干什么。”
“听探子来报,敌方的大将已经换了好几位了。恐怕都是有各自的小算盘。”
“爷说得在理。”
“哦,对了,子建,趁这几日休养生息,帮本王把秦都尉叫过来。”
“属下领命。”
秦晖知道,严韶总有一天会找自己的,多半也会是为了自己那个妹妹的关系。自己这妹夫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啊。秦晖有些苦笑。
“末将秦牧扬参见定远王。”
“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