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Voldeort青着一张脸不说话,安瑞娜再次小心措辞:“那个,呃被误伤就不好了”
——岂止是“不好了”,要是和伏地魔在一起还能遭到食死徒追杀,那简直就是丢人丢到邓布利多家了!
街道上的人们开始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嗖嗖”的咒语声同时在不远处响起,引发一连串的爆炸声和惨叫声,场面一片混乱。
安瑞娜暗自月复诽:大过节的,正是人们最轻松高兴的时候,这些食死徒们却偏要疯子似的出来捣乱,大家不痛恨他们才怪呢!伏地魔有这样一群手下,又不加约束反而纵容,怪不得
安瑞娜抬头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回复成年人身形,仍旧一副路人甲样貌的Voldeort原本的幸灾乐祸和隔岸观火的心态瞬间消失无踪,只觉得一颗心猛然下沉:
怪不得,会失败一次又一次地失败。
突然,更大的尖叫声爆发了出来,就在离安瑞娜和Voldeort不远的一条小巷里忽然冲出来七八个人,他们的脑袋上都戴着兜帽,脸上也蒙着面具。他们一边发出响亮的欢呼声、狂笑声、醉醺醺的叫嚷声,一边用手中的魔杖肆意地向四周发射咒语,甚至还点燃了霍格莫德村街道两旁的几家店铺。
就在这么一会儿,又有几个同样装束的食死徒加入了那支队伍,他们一齐大声笑着,就像一场魔鬼的狂欢。
看到Voldeort没有半点想走的意思——那是自然,没听说伏地魔还要躲着食死徒的——但是安瑞娜这边就很为难了,她默默抽出自己的紫杉木魔杖,左右望望找寻退路。
“那么我就先”
Voldeort一直死盯着那群食死徒,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还没等安瑞娜说完他的目光突然一凝,竟隐隐透出几分厉色。
那个人不是食死徒他用蛇语低声嘶嘶地说。
安瑞娜吃了一惊,她顺着Voldeort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对方所指的是——那群食死徒中领头的人?
那个人看上去是个女人,又高又瘦,也同样带着食死徒的兜帽和银色面具,只是行动间可以看到兜帽中漏出一缕金黄色的长卷发。她走在一群人的最前方,几乎是领导着身后的一众食死徒。当安瑞娜看过去的时候,那个女人正狂笑着高举魔杖指向天空,发出打枪般的爆鸣声,样子几近疯狂。
就这种状态,说她不是食死徒谁信啊,安瑞娜暗地里翻了个自眼。
应该不会吧
——可惜最有发言权的Voldeort先生一票否决,不信不行。
不,绝对不会是,我不记得我给她标记过!Voldeort肯定地说。
那也许是你记错错了安瑞娜的声音渐渐弱下来。
话刚一出口,她的汗毛几乎就立刻坚了起来——对方那句话中隐含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有能力给予黑魔标记的人是谁?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那一句话,就等于变相挑明了身份。
而自己的回答安瑞娜在心中中默默捂脸——那就是典型的不打自招啊。
很好,看着面前Voldeort一瞬可近乎目瞪口呆的表情,安瑞娜至少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对方确实是在无意中爆的这个猛料。
不过接下来
真不愧是黑魔王,下一秒钟就完全反应过来了。Voldeort转过身,似笑非笑地前进一步逼近安瑞娜,我的真正身份,你早就发现了是不是?他抽出自己的紫杉木魔杖,在手中细细摩挲,早在今天之前,你就知道了,我是Voldeort。
呵呵是啊安瑞娜干笑着,一边很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岂止是“早就知道”,早在他们两人重逢之前,早在自己还未入学霍格沃茨的时候,她就知道Voldeort这个名字所包含的全部意义了。
甚至是,早在自己和To在孤儿院见面前,早在她成为阿利安娜之前,她就已经听说过伏地魔的大名了——作为一部小说中疯狂残忍的大反派。
唉,算了。
安瑞娜抬起头,脸上是一抹近乎讨好的笑容:“我是骗了你,但当初你也是有意隐瞒的对吧?我们扯平了,所以谁也别怪谁。”
眼看食死徒们的狂欢队伍越走越近,安瑞娜和Voldeort四周好像被清场了似的走得一个人也不剩——实在是非常扎眼!
“还有如果你不想惹上麻烦的话我想我们最好还是——”她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住Voldeort就走,“跑吧!”
开玩笑!黑魔王可以不在乎,但安瑞娜却一点也不想陷入他家食死徒的围攻
当然围观更加不行!
安瑞娜就是拉了魔王大人一下,却没想到对方竟意外给面子地顺势一起“战略转移”了,安瑞娜顿觉真是受宠若惊。
他们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跑去,经过了大街两旁一家家紧闭的店铺——都是对食死徒避之唯恐不及匆匆关门的。
就在安瑞娜经过一家酒吧时,旁边忽然传来吱吱嘎嘎的声音,街道左侧的一扇门打开了,里面伸出一只手一把将安瑞娜拽了进去。Voldeort微微一愣,攥紧了手中的魔杖,也跟着闪进门内。
安瑞娜被拽进酒吧里,差点失去了平衡,好不容易才站稳。一边安抚砰砰地跳个不停的心脏,一边打量这间看上去有点阴森森的酒吧
等一下,自己刚刚不是来过这里吗?
安瑞娜认出来了,看这昏黄的蜡烛,破烂肮脏的吧台,摇摇欲坠的木头酒柜——除了猪头酒吧,还有哪家会如此极品?
“我没有恶意”把安瑞娜拽进来的那个酒吧老板粗声粗气地说,他对Voldeort指向他的魔杖冷哼一声,毫不在意地走过去把店门重新关紧,插上门闩,然后拿着烛台转过身。
“你叫阿利安娜,对吧。”酒吧老板透过脏兮兮的镜片打量着安瑞娜。
“呃”安瑞娜有点不太舒服,她忍不住转过头去看Voldeort然后再重新转回来,看着酒吧老板一双明亮锐利的蓝眼睛。
“是的。”她小心翼翼地说。
蓝眼睛凝视了她片刻,然后好像蒙上了一层阴翳。
酒吧老板低头看着手中端着的烛台,重重叹了口气,转身走到柜台后。
“看样子你还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吧,胆子真大,竟然”他用一种明显鄙夷的眼光看了一眼旁边已经快要成为背景的Voldeort摇摇头,打开柜台后的一扇门。
“你最好还是回去,虽然也很不喜豫,但不得不说校规还是有它的作用的。深夜的霍格莫德村对于个女孩子来说并不安全,特别是这种时候——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他偏头瞟了一眼窗外还未消散的绿莹莹的黑魔标记。
酒吧老板颤颤巍巍地带两人爬上门后看上去快要散架的木头楼梯,楼梯顶上是一个小客厅,有着同样脏兮兮的地毯和小沙发,还有一个小小的壁炉,壁炉上方拄着一幅很大的油画。
安瑞娜有些不知所措,她看着那个酒吧老板:“您”
“这里有一条通道可以回霍格沃兹,”酒吧老板绕过小桌子走向那幅油画,“不过以后,我希望你不要再来了”
这里?有通向霍格沃茨的密道?
安瑞娜有些不可思议,本能地看向Voldeort然后再顺着他同样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挂在墙上的油画。
那是一幅肖像画,画中一个金发的少女正望着屋内,眼神茫然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