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冬宁领走自己的近卫军第一支队,直扑北斗,而李南则令萧奈的独立二团和第一炮兵营一连、二连从集集方向渡过浊水溪,翻越竹山,迂回包抄云林,受天宫方面正面之敌便由第三团、第一炮兵营三连、四连、第二骑兵迎击,四团三营、四营做为总预备队,在后面掠阵。
命令一下,各部军马立刻开始动员起来,萧奈因为身兼独立二团与炮兵一营两种职务,而他更认同独立二团的团长身份,因此他一得到命令,立刻就带着独立二团出发,将炮兵一营扔给了李南去指挥。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不过鉴于独立二团真正只有一营、二营配备枪械武器,而三营、四营只装备冷兵器,因此萧奈便让一营、二营打先锋,与三营、四营拉开十公里的距离,成bō次向集集进军。
独立二团因为走的是浊水溪上游路线,因此相比起胡冬宁的近卫军与李南的三团来说,进军基本没有碰到什么阻碍,一枪也没打便一路十分顺畅地赶到了浊水溪北岸,但在涉河到对岸后,却决定翻越大塔山,经梅山,直chā嘉义,而不是之前打云林县城。
对于萧奈来说,光光一个云林县城,根本就填不饱他的肚子,只有一口气拿下嘉义,截掉云林日军的后路,一股作气连续拿下云林和嘉义,这才是他想要的,对于李南小家子气,只把目光放在一个小小的云林县城上,他一向很不以为然。
不过如果要翻越大塔山,走梅山,从侧翼突击嘉义,这便意味着他的行军路线将大大延长,而且由于都是山路,所耗时间将是抵达云林城下的两倍还多,但鉴于可能取得的战果之巨,萧奈还是铁下心来,擅改方案。
但是他也有担心的地方,毕竟他的独立二团是刚刚招募来的新兵,除了从炮兵一营里调来一些老兵带着他们,整体战斗力如何,没有在战场上检验过,他心里也是没有底,而且吴汤兴的第九团被日军打得落huā流水,可见当前之敌并不是软柿子,这一次他的赌博真是把自己的身家与前程全摊进去了,赌赢了,可能整个日军第二师团的阵线都为之动摇,一切为二,赌输了,他在红标军中也玩完了。
萧奈赶到浊水溪北岸的时候,胡冬宁所率的近卫军第一支队却还在北斗,他们正好碰到一支日军前锋,不过规模并不大,只有一个中队的数量。
这支日军前锋几乎也在同时进入北斗,双方的前锋在村里的土路上相遇,全都愣住了,最后还是近卫军反应更快,率先开火shè击。
“草,是狗日的,狭路相逢啊!弟兄们,打他们这帮草jī掰!”一个近卫军中队长看到前面道路上急匆匆地奔来十几个穿着深蓝sè西式军服的士兵,不由愣了一下,但他毕竟是老兵,与近卫师团拼过刺刀,只看一眼便立刻认出那是日军,急忙招呼身边的红标军开枪shè击。
“啪啪啪!”一阵枪声响过,奔过来的那群日军一下子被打得猝不及防,当场就倒下的三、四个人,其他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四散躲避,然后便有一枪没一枪地向红标军shè过来。
“干,一小队,你带你们的人绕过那几幢民房,从左翼包抄过去,二小队,你带你们的人从村子后面的田梗右翼包抄过去,其余小队都跟我从正面进攻,只许进,不许退!”那近卫军中队长看到敌人,就像野兽看到血腥一般,兴奋得两眼都在冒着光芒,道,“全他妈的给我上刺刀,准备打白刃战!”
听到命令,整个前锋中队上下都摩拳擦掌,跃跃yù试,一、二小队的近卫军收到命令,立刻从左、右翼迂回向这股日军侧翼包抄,而中队长则领着三、四小队正面迎战这些突入的日军。
这股进入北斗的日军其实还有一大半的人还在村子外面,仅有打前哨的这十几人进入村内察看动静,但他们遇到的却是满编制的近卫军中队前锋,还明白是怎么回事,便一下子给包了汤圆。
最先发起攻击的却不是中队长领的那三、四小队的人,而是左翼一小队的近卫军,他们仗着地形的熟悉,手脚麻利地翻过几幢民房,便出现在仅有一个班的日军侧翼,再次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啪啪!”两个日军发现侧翼的民房中突然出现几个人影,正要招呼同伴们注意,但对方已经开枪shè击,当场就将这两人打得浑身是血,摔在地上一命呜呼。
“手榴弹,用手榴弹炸死他妈的狗日的!”一小队长率先将手榴弹扔了过去,只一下就在日军躲藏的掩体中炸开。
“轰”地一声巨响,三名日军当场被炸得飞了起来,残肢断臂像烂树枝一般抛得像雨点似的,顿时日军一片哇哇惨叫,被炸伤的其他几名日军开始抱头往村子外面逃。
“草林娘,狗日的要逃了!”二小队的人刚刚从村子后面的田梗右翼包抄过来,眼见剩下的七、八名日军就要逃出村子,不由急红了眼,来不及打枪,干脆就直接端着刺刀扑上前来,拦住这些日军拼刺刀。
“我草你妈的!”一个近卫军端着máo瑟步枪刺刀像猛虎下山一般,一下子便扑到最前面的一名日军跟前,刺刀一挑,便将对方的xiōng口刺穿,不过他来不及拔出刺刀,因为眼见旁边另一个日军就要从他身边逃过去,便反手chōu出背后的工兵铲,抡了一个巨大的圆弧,“噗哧”一声,便将那日军的天灵盖给活生生地削了下来。
那日军捧着喷着白sè脑浆的脑袋一边发着凄厉的惨叫,一边奔跑出十几步,最后竟将前面踉踉跄跄奔逃的同伴给撞翻在地,他一头栽在地上,趴在同伴的身上,死前紧紧地抓着同伴的手臂,居然挣都挣不掉。
其他的近卫军冲上来,可不管这两人是死是活,直接用刺刀将他们身体扎得就像血刺猬一样,直接尸体浴满鲜血,不再动弹为止。
最后两个日军一脚深一脚浅地逃出村口没到五十米的距离,便被后面的近卫军投掷过来的手榴弹,“轰”地一声给炸了飞了起来,尸体被强大的冲击bō震出五、六米远,摔在地上一片血ròu模糊,像滩烂泥一般再也没了呼吸。
村外的日军看到村子里的jī战,也不由吓了一跳,尤其是见到逃出的两名同伴居然被手榴弹给炸飞了,不禁感到相当的震憾,因为他们从未见过清军使用过手榴弹,而且还炸得这么准,知道碰上了劲敌,不敢冒然攻击,而是退到村外的一个小山岗上准备构筑阻击阵地。
近卫军哪里让他们有时间去构筑阻击阵地,看到这支日军前锋中队一退,立刻便收拢队伍,直接从村子里杀了出来,凶神恶煞地向当面之敌杀来。
日军的一个中队的人数是近卫军一个中队人数的两倍,也就是说敌众我寡,在这样的情况下,应该后退并构筑阵地的是近卫军才对,但现在却颠倒过来,日军的一个前哨班在村子里吃了大亏,全部被近卫军歼灭,再加上近卫军杀气腾腾地冲出村子,他们根本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以为是被红标军的主力部队攻击,不由慌了神,还没打便开始后退,等爬上小山冈时,近卫军在后面也咬着尾巴追了上来,双方便在这小山冈的半坡上厮杀成一团。
近卫军仗着气势高涨,斗志昂扬,只一个照面,便将这股日军中队落在小山冈后面的一个小队给硬生生地吞了下来,因为近卫军人人都携带了手榴弹,他们在追上日军之前,便纷纷投掷手榴弹过去,仅仅几分钟的时间,便有十余枚手榴弹在日军人群中炸开,当场就将这支小队炸得东倒西歪,死伤惨重。
“投勒!”一个日军军官被炸得满脸是血,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挥舞着指挥刀朝着杀过来的近卫军大声咆哮,但是周围的日军却没有一人响应他的命令举枪shè击,因为手榴弹雨点般在他们四周炸开,将他们的炸得耳朵都快聋掉,jīng神恍惚,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塞林母,你个狗日臭jī掰,嚎什么嚎?”一个近卫军端着刺刀猛地冲到那日军军官的面前,一刀便挑穿对方的脖子,然后再一脚将他踢倒在地,恶狠狠骂道,“去死吧,宁个懒较jī掰!”
其他的近卫军也纷纷冲了上来,将在其他日军一一挑死。
一个日军的一只手臂被手榴弹炸断了,他用另一手撑着地上,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但冲上来的一个近卫军直接举起刺刀,朝他xiōng口刺了一个透明窟窿,整个人活生生地钉死在地上。
另一个日军从背后一把抱住这个近卫军的腰,狠狠地将他甩到一边去,然后在地上捡起刺刀,准备将他刺死,但“啪”地一声枪响,后面奔过来的一名红标军几乎是将枪口对准他的后脑勺shè击,一枪就掀掉了他的半个脑袋,那日军发出一声惨叫,便跌在地上。
山冈下面的日军前锋的小队很快便被如狼似虎的近卫军中队给咬成碎片,爬上山冈的日军见追过来的敌人是如此的凶猛,也不由感到吃惊,他们本来想在山冈上构筑阵地,将半山坡的近卫军shè倒,但见到断后的同伴被杀得七零八落,根本来不及构筑阵地,而且从山冈上打枪下来会误伤己方断后的同伴,因此干脆便端着刺刀,再从山冈上杀下来。
近卫军见山冈半坡上挤满了黑压压的日军,喊杀声连成一片,cháo水一般向山冈下面涌来,一个近卫军小队长不由兴奋地喊了起来,大声道:“草,大家把手榴弹全扔出去啊,炸死这帮狗日草jī掰!”
很快,手榴弹便雨点一般朝山坡上的日军扔了过去,这一回投出的手榴弹可比之前还更多,有的近卫军干脆就将两枚手榴弹捆成一束甩出去,因此它们的杀伤力比起之前也大了许多。
“轰轰轰”一连串的手榴弹爆炸声响起,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一道火海便在半山坡上连成一片,将冲下山冈的日军炸得肢离破碎,血ròu横飞。
第二师团的日军哪里见过如此场面,一下子被炸懵了,手榴弹硝烟散过之后,山坡上已经躺满了日军的尸骸与伤兵,能活着端着刺刀冲下来的人,又被近卫军用排枪打成马蜂窝,倒在泥泞的血地中,一时之间,原先日军的人数优势一下子便在这bō手榴弹爆炸声中彻底扭转,反倒不如近卫军人多。
“杀啊,杀光这帮狗日臭jī掰!”近卫军端起刺刀,发出一阵接一阵jī烈昂扬的喊杀声,向山冈上残留的日军杀了上来。
日军中队长见近卫军杀得如此凶猛,也不由感到胆怯,再加上士兵们已经四散奔逃,便不得不下令撤退,翻下山冈,带着残存的十几名士兵向后方逃去,其余被近卫军截住的人,基本上全部都被杀死,尸体铺满了整个山冈,殷红的鲜血将战场染得一片血红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