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其实是骗你的』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人。
以前在晋江看同人的时候,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笔下的女主角都怕云雀怕的要死,他一句话就当圣旨来听,丝毫不敢违背。
我想我很有叛逆精神——或者是大学养成翘课的习惯——因为我无视了云雀“不许请假”的命令,第二天没去学校,在家里学日语。其实更重要的是,我觉得云雀恭弥完全不会为了我这么一个小人物特别注意一下。
听说他会查校,巡视有谁翘课不上,有谁群聚,扰乱风纪。
不过,充其量也是查校而已,我待在家任他怎么查都查不到。本来想着让赤鸦帮我退学,但是拨了电话还没等对面提示音响起来,我又立刻挂了——退学暂时不能的,因为打定注意跟沢田少年搞好关系,然后诱拐小女乃牛,拿到十年火箭炮去十年后,他们是学生,我只有上学才能跟他们有更多交集,才能建立羁绊,才能……成功达到目的。
我真卑鄙。
不过我不在意,我要回家。
听说沢田纲吉的超直感很厉害,听说里包恩有读心术,听说如果抱着一颗带有目的的心去接近小孩子,是会被排斥的,因为小孩子是最敏感的生物……听说的都是屁,哪儿来那么多直觉,又不是漫画,又不是同人,我就不信蓝波能分清微笑着递给他糖的是好人还是坏人。
我觉得自己正在逐渐变成一种……我厌恶的人,就像大多数人都厌恶的那样,我厌恶这样的自己。
但是我不后悔,我要回家。
……
……
话说,“日语好难学啊!!!”什么kakkukeko的,我真的很想砸键盘啊!抱着脑袋栽倒在桌子上,我已经被这些东西弄得想吐了。
从昨天起,到现在我已经连续学了超过二十个小时的日语,看久了电脑屏幕,眼珠子好疼,不过不是很困,在我承受范围内。只是为毛总觉得一阵阵发寒?从昨天晚上就是了,总有种置身空调房的微妙感。明明已经是夏天的上午,为啥我却冷得想打哆嗦?
啊算了,不管它。总之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学会日语,我知道欲速则不达,但是我真的很心急。
到了需要拼命的时候,我是会去拼命的,比如高考的时候——啊,已经好多次提到高考了,对那个好怨念啊。
“绿荫葱郁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吓了我一跳。疑惑地歪歪头——这个时候,谁会打电话来?
昨天看的时候,这部电话里面只有三个电话号码,云雀一个,赤鸦一个,还有一个署名是樱野美惠。樱野……没记错的话,是女主角在并盛唯一一个朋友,在分配社团活动室时候认识的热心肠学姐。
此时正是上午十点,他们不应该都在上课么?怎么会有人打电话给我?难道是赤鸦?我疑惑地拿起电话按了接听键——
“三分钟之内到我面前来,SakaAyane。”
尚未来得及“喂”出声,听筒对面已经有一个夹杂着浓浓怒气的男声一字一顿地叫着我……临时编出来的名字,是云雀恭弥。
……这个阴魂不散的凶兽。
我惊了一下,张张嘴没说出话来,然后掐着嗓子嚎道:“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thephonedalsnotanswer……”
听筒对面沉默了一下,然后传来云雀的冷冽到冰窟窿底儿的笑声:“哦?……胆子不小,你找死。”他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短促忙音传来,我顿时目瞪口呆——艹!不是告诉你无人接听了吗?!为什么会知道是我!
……
……
我忘了,我说的是汉语_
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很是慌乱了一阵——怎、怎么办,刚刚云雀说“你找死”的感觉太吓人了,我甚至能想象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血腥的笑容。
……闯祸了。
急忙从电脑桌前站起来,坐的时间太长,让我趔趄了一下才站稳身体,怎么办,我、我得找个地方藏起来。虽然我一点儿不想做“云雀会从并盛中特地跑来我家咬杀我”这种猜想,但是……但是他刚刚挂电话的时候充分传达给我这种信息!
环顾了一下周围,我试图钻进床底下,但是床底的缝隙太小,连脑袋都伸不进去。
我满头大汗被卡得要死不活的时候,忽听外面哗啦一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砸碎了玻璃——不会吧!这也太迅速了!这么快就来了?!这、这眼看着就要杀进来了啊!
努力从床底下爬出来,又钻进壁橱,刚关上壁橱门,我就听到客厅有浅浅的脚步声响起,于是马上屏住呼吸,催眠自己“我是宇宙的一部分,宇宙是我的一部分,宇宙和我融为一体你们都看不到我……”
“桀桀桀桀……这个地方藏不住人的……”
几乎就催眠过去了,耳边突然响起一阵诡异的笑声,我惊讶转头,突然一张放大的,腐烂的脸出现在我面前,距离很近,几乎跟我的脸贴在一起了。
我当场吓懵,下意识后退一步,却发现原来从上面吊下一条……尸体,他鼻子的地方已经腐烂成了两个黑黑的洞,眼珠子黏着从脸上垂下来,还有一些绿色的液体流出来,嘴巴也烂的只剩一半了,露出惨白的牙床。但是,还在对着我咧嘴笑,脸上腐烂的肉里面掉下一些白白的虫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忘记了自己还在躲着云雀,尖叫起来,想逃跑却突然迈不开步子,腿一软跌坐在那里,许多虫子便从他身上爬下来,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慢慢向我爬来……
“别过来!!!!救命!!!!”我拼命想往外爬,但是腿已经软了,壁橱门根本打不开,只能无力拍打着。
那些虫子没有靠近我,只是围着我打转,好像在找突破口,我瑟瑟地往角落里缩,但是我往后缩一寸,虫子就进一寸,仿佛在缩小包围圈一样……
“桀桀桀桀,居然是个有灵力的小姑娘……桀桀桀桀……真好,真是美味的灵魂……”
那个尸体又说话了,我注意到他说的居然是,但是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大颗大颗眼泪从眼里滚下来——我居然,跟这个东西在一起待了超过二十个小时?!他的样子很吓人,但是更多的是恶心,除了视觉上的冲击还有阵阵腐臭的味道,我都忍不住要吐了。
“救命!雀哥救命啊啊啊啊!”用力敲打着壁橱的锁死的门,我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云雀身上,虽然说他也是个很危险的人物,但是比起腐尸来,我更愿意面对活人……话说,为毛到现在爹还没晕过去,意识还这么清醒?!让我晕过去吧,真的,我觉得晕过去真是太幸福了。
不负所望,壁橱突然被从外面以第二方的力量破坏掉——是破坏了,一根拐子直接捅了进来,顺便抽在我肩膀上。
很疼,但是我很高兴。
本来背靠着壁橱门的,门被抽没了,于是我滚了出去,直接砸在来人脚下。
映入视野的是一双黑色皮鞋,再往上,是看起来垂感很好的裤脚。我抬头看向云雀,眼泪瞬间决堤——他此时夹杂怒气的可怕表情,真是非常亲切。
云雀恭弥,你来得太及时了,爹决定把“最喜欢的二次元人物”从坂田银时改成你。
但是我没能高兴多久,因为我被抽了。
这次,云雀连开口的机会都没给我,二话不说举起拐子就抽在我肩膀上,没反应过来,他的第二拐已经落下来了——居然是朝着我的头来的,想杀了我么?!反射性抬起手护住脑袋,浮萍拐狠狠砸在我左手的小臂上,我甚至听到“咔嚓”的断裂声。
啊……原来他不是为了救我而是为了打我才进来的。
“身为风纪委员,居然敢旷课,咬死你。”
风、风纪委员?啊对,我似乎是加入风纪委员会了……
“好痛!别打了!打女人的男人最没品了……嗷!!”我没有机会爬起来,就这么躺在卧室地上被云雀一拐子一拐子得抽,抱着脑袋滚来滚去——真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窝,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对不起嗷——!!别打了,至少别打脸……嗷嗷!”
————————————————这是挨揍的分割线——————————————————
我被云雀揍成了猪头。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云雀恭弥就像失控了一样,看见哪儿露外面就揍哪儿,而且力道都控制在不让我被抽死却能抽疼的范围内。
所以,虽然我努力抱住头,但是还是被揍得鼻青脸肿。
我要报警,我要告他!
……
……
但是我现在的身份貌似是中国黑帮的头头,大概在云雀恭弥被绳之以法之前,我就先进局子里吃牢饭了。而且,并盛……不,日本这个地方,真的有能约束云雀恭弥的法律么?
听说云雀恭弥他妈还是他爸的,是政要。
这是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胳膊上打着石膏,脸上缠着绷带的所有想法。
至于那件事的后续我不知道,那个尸体到底有没有侵犯云雀我也不知道,因为我被云雀抽晕过去,醒来就已经在医院了。
算了,那个尸体就不说了,我现在想到他还会反胃吃不下饭。而且摆在眼前的事情也让我没有精力去管那些灵异事件。
比如这个把人家抽进了医院还面无愧色地赖在人家病房的二货。
“……委员长,您不忙么?您有事就先滚……先回去吧,不用管我。”我阴阳怪气地用很尊敬的语气跟云雀恭弥说话,心里却已经反反复复把他骂了无数遍。
云雀就那么站在病房的门口,抱胸看着我,并兼职门神把所有来探望我的人都吓退。
——当然,这些人里面只有沢田纲吉和樱野美惠。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樱野,是个美丽的黑发女孩子,看起来很亲切,不过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见到她。
“呐,酒井,云雀不是你的男朋友么?为什么他连你都打?”
“……”樱野学姐跟女主角是好朋友,我不能揍她:“学姐,你哪里听到的这种谣言,嘶——yta,云雀学长只是跟我以前认识而已,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看来那二十多个小时的学习还是有效的,起码我能用简单的句子跟别人对话。
嗯,我这只废柴唯独在语言的学习上有很高天赋。
“哎?不是吗?”樱野学姐皱皱眉头:“真是可惜了,我还在想我们学校终于有人能收服云雀那只凶残的野兽了。”
“……那种人还没出生吧。”也许十年后的金发大波妹有这种勇气和能力,现在……还是算了吧。
“呵呵,你说的也对,他那种……啊,云雀学长,打扰,我先告辞了!”这种有爱的对话被突然出现在我病房里的云雀打断,然后她就匆匆退了出去。
“你皮又在痒了?”云雀平静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拉出来,语气仿佛是在说“今天中午吃大白菜”:“知道为什么被我咬杀了么?”
知道,因为你是变态。我心里暗自翻个白眼:“委员长您高深莫测的想法怎么是吾等小的可以窥伺的,您不爽的时候小的就要当您的沙包,被咬杀还需要理由?”
我想云雀是听懂了的讽刺,于是他残虐了:“哦……你右手也不想要了对么?”
然后我右手也骨折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T_T医院不是治疗病人的地方么?为什么我在这里要经受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毁灭?!我的灵魂被压迫着,我的被蹂躏着,爹是来治病不是来找罪受的!这个人为什么还没被抓走!
“那就好好想,直到想出来为止。我有的是时间等,草食动物。”
撂下这句话,云雀就在我旁边坐下,顺便叫了护士进来给我包扎刚被他打月兑臼了的右手。
无耻!真是无耻到家了!他不但打我,居然还抢我的病号饭!!!
我苦着张脸,浑身跟散了架似的疼得直抽抽,也饿得只抽抽,特别是看见云雀这张脸的时候,就更抽抽了:“难道,是因为我装作播音员不接你电话?那个时候我正在学习日语。”
而且爹不想看到你,不想听到你说话,不想跟你有交集,跟你有交集的除了草壁哲矢那个疑似跟你有一腿的飞机头都会死于非命!
云雀似乎没有追究我拒接他电话的兴趣,更没有深究我漏洞百出的谎言,只是慢条斯理地吃着我的病号饭:“违背我命令的人都要被咬杀。”
这个二货,以为自己是希特勒吗?
“我说过风纪委员会不批长假,绝不出尔反尔,你违反了我的规则,居然敢翘课逃学,没被咬死真是很幸运。”云雀难得好心给我解释,面无表情得吐出欠揍的话。
幸运你二大爷,遇见你就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