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女债母偿 黑曜事件(二)

作者 : 鱼幺

『我想做咸水冰冻凤梨片儿』

“kufufu,你也看了很久的戏了吧,就打算这样走掉吗?”

听到对方的话,我愈发僵硬了身体,却知道逃不掉了。

推门进去——满目樱花。

当年看动漫的时候,只觉得云骸初见的时候,六道凤梨给雀哥展现那个全是樱花的场面很华丽很粉红很浪漫,如今一见……果真很华丽,不过浪漫和粉红就算了,因为我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静静流血的云雀恭弥。

樱花树下埋得是死人,云雀就是那个即将要被埋的死人。

“学、学长好。”我没忘记身上还穿着黑曜中的衣服,于是乖乖对着六道骸叫学长,余光瞥向地上浑身染血的云雀,见他朝这边看过来,我立刻转开视线装不认识。

“哦呀,居然是黑曜的学生?”六道骸动作优雅地走到一边的破沙发上坐下来,那神情仿佛他底下的东西会因为装逼的气势变成龙椅:“黑曜还有女生吗?这倒是让我很惊讶。”

“是……”我低着头,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成拳,小声说道:“本来是要离开的,父母还、还没决定好让我去哪个学校,就拖下来了……”我在极力扮演一个乖巧的孩子,我可没忘记,没被沢田少年驯服的六道骸,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万一他看我不顺眼,一时兴起把我咔嚓了怎么办。TAT

六道骸沉默良久,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我,我反射性后退了一步,下一秒却被他扯着胳膊拉过去。

“学、学长!”

旁边的云雀申吟了一声,动作看起来是想拿拐子,不过晕樱症让他又倒回地上。

六道骸敏锐地捕捉到云雀的不妥,他微笑着转过头去看他,却是在问我:“你们两个,认识吗?”他朝我优雅地微笑,低声询问仿佛热恋中的爱人:“这个男人,被打得破破烂烂都没吭过声,如今看到你就很激动嗯?”

我装作疑惑地盯着云雀看了一会儿,恍然惊呼:“云雀学长!”

“嗯?”

“之前是见过,在街上被小混混抢钱……被云雀学长救过。”我抿着嘴低头:“云雀学长是并盛的风纪委员长吧,那天我去并盛的姑姑家,走了小路,是有一面之缘。”我不知道这样说能骗过六道骸多少——这只变种的凤梨妖怪……

“一面之缘就让他对你念念不忘吗?”六道骸放开我的手腕,我捂着手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下一秒却被他掐着下巴强迫抬起头来:“不过,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确实有被记得的资本呐?云雀君?”

你这个……臭流氓!

“……”云雀恭弥眼神犀利地看了六道骸一眼,又倒回去,扭头闭眼。

六道骸满意地笑笑,回到他的破沙发上坐下:“真是有趣,正好我打人打累了,sa,换你上吧。”六道骸优雅地微笑看向我,指着地上的云雀:“拿着地上的棒子,揍他。Kufufu,看你的表情,我可是给你制造了一个报恩的机会哦,可爱的小姐,女孩子的力气怎么说都比较小。”

……你让我揍谁?

我疯了才会听你的话!揍云雀恭弥?别说我现在还在他手下,就算没在,爹也不敢啊!爹还不想死。但是明显眼前这个也不是好惹的主儿,此时的境地对于我来说,简直是进退两难。

我为难地看了那只死凤梨一眼,对方回我一个优雅的微笑:“不然的话,云雀君可是会被我好好招待的哟。”

我抖抖抖地捡起地上沾满血的浮萍拐,走到云雀身边,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样子实在下不去手,于是看向那只凤梨:“学长……我……”

“要我来教你吗?”六道骸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打在我胳膊上,手臂突然抽疼,实揍在云雀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云雀像死了一样,脊背抽搐了一下,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啊!不用了!我自己来!”死变态制服控变种凤梨!爹被你打疼了知道吗?!

“要尽全力哦,不然我不会喊停的。”

闭闭眼,抬过人,一点儿技巧都不懂,根本不知道轻重,我想控制手里的力道,又怕被六道骸看出没用全力——怎么可能用!

“够了……”打了十几下,手里的浮萍拐月兑手而下,掉在地上,我一下子跌坐在云雀身边:“我没力了……”

“哦呀,哭了?”六道骸那个变态又kufufu地笑起来:“第一次打人吗?还是打的自己喜欢的人,很难受吗?”

瞳孔瞬间紧缩,我猛地抬头看向那只凤梨,他微笑的表情丝毫没变:“你以为那些拙劣的谎言能骗过我吗?真是天真到……我也不得不说可爱的程度呐。”

我默默低下头,很没出息地继续流泪,眼泪滴到云雀脸上,溅起水花——是啊,我的谎言一向很拙劣,拙劣到能被六道骸一眼看穿的地步,那么云雀恭弥呢?我对他撒了那么多次谎,他都没有揭穿我。云雀的敏锐不比六道骸差,他怎么会看不穿我投机取巧的小聪明?掏出口袋里的手绢,仔细擦干净云雀脸上的污物,当着那只凤梨的面,肆无忌惮得……

既然他认定云雀恭弥是我喜欢的人,那不作出喜欢的样子不是浪费他一片苦心?

六道骸走到我身边,手里拿着一根尖端犀利的钢管,我怔愣地看着他,那只凤梨却直接一棍子下来,我脚腕咔嚓地发出一声脆响,对方好像还不满意,掉头狠狠戳下来,犀利的钢棍刺入脚背,一股铁锈的味道蔓延开,我却疼得叫都叫不出来,只觉得眼前一阵炫白,脑子里却像有爆竹炸开,有一瞬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我此刻才知道,以前被云雀揍的都是轻描淡写而已。

云雀背对着我躺在地上,手指微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我觉得他是在咬牙。

“kufufufu,你要感谢我哦,可爱的小姐,虽然你武力值为负,但是怎么能让你这样跟云雀君关在一起呢?”

我疼得直打哆嗦,只好咬着嘴唇以免叫出声来,抠住地板的手指甲里灌进泥土,却完全不能减轻脚上的疼痛:“……谢你……全家!”

“原来这才是你的本性吗?居然是带利爪的小猫咪。”

“呵,真是……恶心的……比喻!臭流氓!”

爹骂了六道骸,不是月复诽,爹这辈子不会再有这么有骨气的时候了。六道骸被骂居然没顺手了结我,一挥手从外面进来两个穿黑曜中校服的男生,然后示意他们把云雀拖下去。

“别碰他!”脚上的伤疼得我直流冷汗,拖着脚挪到云雀身边,伸手护住他:“爹还能动呢……”

用云雀的短拐撑着站起来,想伸手他从地上扯起来,期间跌倒无数次,终于成功把云雀架在肩膀上,我努力把腰背挺得笔直——不能倒下,我救不了云雀,也救不了自己,但是我要救他的骄傲。

我被跟云雀关在一个阴暗的房间,这里好像是个教室,不过现在变成了牢房。带路的人一走,我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脚腕钻心得疼,云雀被我驾着,如今失去支撑,便一下子倒在我的身上,大概是碰到伤口,我听到他闷闷地哼出声来。

“……你怎么样?”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第二次了,见到这么狼狈的云雀恭弥,是第二次。我不知该感到荣幸还是该无奈,每次都陪着他……这次直接跟他一起受伤了——虽然不是我愿意的。

我靠着墙缓了一会儿,脚不是那么疼了才开口试探着问:“委员长?”努力坐起来,把他的脑袋安放在没有受伤的腿上,猛然想到在接待室的那件事情,神色黯淡下来:“你不想跟我说话吗?”

任谁被强吻了都不会想见到那个强吻他的人吧,更何况是云雀这么骄傲的二货。呜哇色字头上一把刀,我一定被他怨恨了。

“一直,没有机会跟你好好道歉。”我垂目看着云雀的脸,心中五味陈杂:“对不起。”

“草食动物……”云雀终于还是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谁让你来这里的。”

“……我是误入。”难道要告诉他是樱野学姐?

“嗤,穿着黑曜的校服误入?”云雀突然皱眉道:“以后除了并盛的制服,其他学校的都不许穿。”

“嗯,必须的。”这种没品的衣服鬼才会喜欢穿!经过这件事以后,我绝对连西瓜也不想吃了:“刚刚有没有打疼你?”

“哼,你是高看自己还是在小瞧我?”

这个二货。

“我先睡一下,别打扰我。”云雀打个哈欠,试图挪到旁边去,但是樱花造成的影响还没过去,当然是失败了。

“好。”见他试了几次都起不来,便按住他的肩:“就这样躺着吧。”想了想,我又补充道:“我可没力气移动了。”

其实我想问要膝枕么,但是脚受伤了,膝枕就有点儿难度。哎呀人家这可不是调戏雀哥,是照顾到他身为男人的自尊,这个人,应该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虚弱的样子吧。

“……”云雀仿佛叹息了一声,却乖乖躺在我腿上睡觉去了。

我自己一个人闲的无聊,不敢说话也不敢动——怕吵醒腿上那个,我没忘记他可是一片树叶落地都能被吵醒过来的——于是靠着墙壁闭目养神,周围挺冷,初春而已,穿着露脐装超短裙,露在外面的皮肤上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迷迷糊糊睡着了,却是半睡半醒,朦胧间感觉到腿上一轻,然后耳边突然有叽叽喳喳的叫声,我打个冷战睁开眼,站在窗边的那个少年脸上温柔的表情晃花了我的眼。

呃。

“委员长?”我试探着叫了一声,对方扭过头来,面色沉水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他伸出纤长的手指,一只黄色的像毛球一样的小鸟蹦蹦跳跳踩到他的手指上,云雀温柔地勾唇一笑。

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精神力攻击。

“取什么名字好?”他不知道是在问我还是在自言自语,将我从我震惊中拉回现实,大脑一时不能思考,于是月兑口惊呼——

“云豆?!”

下一秒,我就反应过来了,脸跟便秘了似的扭曲起来。

“云豆吗?”云雀再次低头注视着指间跳跃的小黄鸟:“那就叫云豆。”

囧……爹不是有意侵权的!

云雀问完这句话就没再理我,我悄悄伸手,握住还抽抽着疼的脚踝,丝丝抽着凉气——六道骸这个混蛋变态,爹如果以后瘸了怎么办,他负责解决我的后半生吗?!

“只是月兑臼了,没有伤到骨头。”云雀突然出声,我一抬头发现他已经走到我面前,云雀在我蹲,目光落在我的脚踝上,打量着留在我身后蜿蜒了一地的凄美(?)的血迹:“这个伤口……能忍疼吗。”

“哎?……啊!”我还没反应过来,云雀已经握住我的脚踝,用力往上一推,只听咔嚓一声,又一阵钻心的疼从脚腕传过来,我差点儿咬到舌头,但是只是一瞬间,那种钻心的疼痛便消失了,虽然脚踝还是有点儿涨涨的疼,但是跟之前那种疼痛比起来算还能忍受的了。

脚背却因为刚刚用力太大牵扯到伤口,涌出大量鲜血,我抱着脚抖抖地小声嘤嘤着——要正骨至少提前告诉我一声吧。

“鞋月兑了。”

“哎?”

“你的血量挺可观么,”他这样说着,手突然扶上我的肩膀,然后刺啦一声撕下半截袖子来:“这个衣服看着就很火大。”云雀单膝跪在地板上支撑身体,然后把袖子扎在我脚上。

……所以为什么是撕得我的衣服。

抽着嘴角看看被包好的脚,又看看只剩一只袖子的“奇装异服”,我真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我觉得他只是纯粹看着并盛的学生穿黑曜中衣服不爽,借口包扎伤口撕烂它而已,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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