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这半个月来巧嫣儿的修行,冯远打心底同情。
顺便的,他也想通了林非的强大,不是没有理由的。不过,知道巧嫣儿偷偷哭了好几回的冯远,心中有些心疼,但也知道这些修行的益处,并没有拦林非。惊人的体能训练和武技训练量,巧嫣儿每天都累得都几乎没体力打坐,好几次都打着打着睡着了。而在休息恢复的时候,手脚酸得发抖的巧嫣儿也没能逃过一项她最讨厌的训练——刺绣。在肌肉疲劳的时候刺绣,这是提高细微劲力掌控能力的最好方式。
不过,副作用也有,那就是巧嫣儿把林非恨得牙痒痒。
“阿非哥哥,来喝水。”
“阿非哥哥,来,吃点东西。”
“阿非哥哥,来……”
林非倒是来之不拒,冯远咂舌。
搁在以前,以巧嫣儿捉弄人的性子这就是灾难的征兆,但是这样的征兆在林非身上来了几次,就不灵了。就在前几天,林非说,“很好,你学的不错!为了检验你的修行程度,接下来我会时不时的偷袭你,你也可以偷袭我。当然,后果自负。”
“林非,你竟敢打我……”巧嫣儿心中呐喊着,脸上却娇笑嫣然的递过去食物,“回到门里,我要你好看!”
她的偷袭无所不用其极,其手段之精妙堪称宗师,但林非就是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愣是没让巧嫣儿偷袭成功过哪怕半次!倒是巧嫣儿被林非光明正大的偷袭搞得整天神经兮兮的,因为每一次林非偷袭前都会对她说,“三刻钟后,我会偷袭你!”
有一次,巧嫣儿躲到冯远背后,但是她寄托了希望的大师伯,也没能拦住林非的偷袭。
她心里那个恨呐,罄竹难书。
林非下得横飞出去,也没有留下半点伤痕,也没有内伤。太极和形意不分家,林非早就将太极的刚柔二劲练到巅峰造极的程度,在巧嫣儿身上用的都是柔劲,只会疼,不会伤。饶是如此,训练中的巧嫣儿有时也疼得流出眼泪,倒不是委屈哭的,而是疼得身体受不了。
此时的林非已然是一名筑基期武修,但是气息却愈发的内敛了,像是一汪沉静不动的湖水。
只有敏锐至极的冯远才能感受到,他体内血液和气息涌动时候的动静,是多么的骇人听闻。此时的冯远毫不怀疑,林非的战斗力此时已经超过了他。尽管冯远是筑基后期大圆满的境界,但是筑基期中比他强的人多了去了,有时候,武技的强悍与否,才是决定战斗力高低的关键。
隐隐约约能见到一座宏大的城池了,那就是潞城。
“织好了!”
林非忽然递过来一件天蓝色的外套,对巧嫣儿道:“穿上它,回到门里你就要自己修行了,我担心你会偷懒,这是为你准备的,什么时候你能适应这件衣服,再来找我。”
“咦?好重!”
巧嫣儿几乎是使出了浑身上下的力量,才托住了衣服。
半个月的修行里,林非就教了巧嫣儿形意拳的崩劲,她只领会了六成,这还是她领悟力惊人。不过,就是这六成的领悟,巧嫣儿此时的战斗力起码增加了两倍!中国国术博大精深,仅一种劲道便有千般变化,易学难精,巧嫣儿越学就越觉得,自己在劲力上的运用是多么的肤浅,向林非问为什么会这样?
“越学越觉得自己厉害的,那是蠢材!”林非如是说。
“那我还不是太蠢吧?”说完这句,巧嫣儿就后悔了,边上的冯远吭哧一笑,忍得辛苦。
林非不动神色,“对,你还不是太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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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阳门真传弟子的修行地里,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上。一片翠绿得晃人眼睛的竹林里,一座院子隐约其间。
“罗州杨家的人答不答应我的提婚?”
一道温和的声音传出来,院子中,一老一少。少的看起来二十几岁的样子,穿着绿色的衣衫,整个人看起来生机盎然,气质温和无比。
“二少爷,杨家家主杨义全说,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需要看杨玉的意思。”站着的老人一躬身,恭敬无比的说道。
“哦?”青年微微一笑,轻蔑的说道:“杨义全这个老家伙倒是精明,他是想等半年后的仙道大会,是想看看其他的青年才俊吧?愚蠢无知的老家伙!哼!”
“那是——”老人笑眯眯的接口道:“他怎么也没想到,二少爷随时都能够晋升为金丹……只是少爷,您为什么还不晋升为金丹呢?”
“金丹之下皆为凡夫俗子,你们又怎么懂我的想法……”这个二少爷顿了顿,接着说道:“筑基期,最忌晋升太快!筑基,筑基,根基越稳,越宽,本少爷问鼎大道的机缘就越大!”
“对了,最近家里怎么样?”
青年正是陆正豪的族亲,同时也是潞州泰森镇陆家第二嫡子,陆正阳。边上的老人是陆家派遣在他身边服侍的管家,陆永。
“家中……”陆永脸上闪过一抹怪异的神色,但随即说道:“正豪少爷出了点事,被人废了丹田。”
“嗯?”陆正阳原本微闭着的眼睛陡然睁开,一道晶莹的绿光在他的瞳仁里一闪而逝,看着陆永,他原本清淡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怎么回事?”陆永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一叙来,言语间,倒是没把林非渲染成十恶不赦的魔头,倒是非常中肯和客观。
“冯远?嫣儿师妹?”陆正阳眼中闪过一抹奇怪的神色,“那个林非呢?究竟是什么来历?以先天后期大圆满的修为,打败两个筑基初期的修士,那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修仙流派最讲究法、财、侣、地这四大要素,指的是修仙功法、资源灵石、修炼伴侣和洞天福地。单靠个人的修行是不够的,强大的修士背后往往代表着大量的资源。
“这个林非的来历很奇怪……”陆永皱了皱眉头,道:“他最初出现的时候穿戴的衣物跟我们这里的风俗截然不同,而且我们竟然无法查出他的来历,他就好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