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叙在新加坡躲了近一个月,他不论刮风下雨都在海边转啊转啊,他看着潮起潮落,再多的烦恼都随之……呀呀的呸!林叙的烦恼,辽阔雄壮的大海都是木有办法滴。
梁真真电话里短短的一句话,林叙连B市也不敢呆了,丢下林氏娱乐的事,连夜跑到新加坡避难。
林叙这前头活的二十五年,以及未来的几十年,有一个人他是不敢惹、也惹不起,这个人就是——齐轻。
齐轻是什么人呢?和林家相距不到一百米挨着别墅齐家的女儿。林叙自认为也是百年难出的天才了,可是这齐轻比他小两岁,硬是和他一起上学、一起跳级、一起留学,别看齐轻一直做林叙的副导,可是真有什么林叙搞不定的问题,齐轻是随随便便就能把它弄得妥妥帖帖。
想当年儿童,林叙跟一般男生没两样,矮矮瘦瘦的,林氏老爷子、老太太都是放养着林融林叙两兄弟长大的,那个时候也没什么贵族、私家学校,林叙读的幼儿园一大票东西南北的小孩子都有,年龄小,屁事都不懂,管你是什么集团财阀大少爷、小少爷,小爷们就是看不管你吖的天天小车接、小车送,咱们都是爸爸妈妈牵着手送来的,你是资本家、你是小地主。
林叙当时就跟过街老鼠似的,等着打他的人,能围幼儿园几圈,那个时候的小孩子都是摔摔打打长大的,你打架打输了,跑回去跟老师告状,不但以后接着打你,还要狠狠的打你,更要鄙视你——连在幼儿园铁门栅里,哭着叫着喊妈妈的几岁小丫头片子,都要过来吐你一口口水:“告状精。”
林叙不敢让车子接送了,为了怕同学看见,在三条街外就下车,迈着小步子走着去学校。这样就更悲惨了——小地主大大的狡猾啊!小盆友一涌而上,把林叙揍的是哇啊哇的,脸都哭成了小花猫。
林叙不敢回去告状,也不敢告诉老师,身有伤就自己模点药,脸上有伤就说是什么绊着的。当时,林老爷子、老太太都忙着林氏的生意,起早贪黑的,林叙醒了,他们已经出去了,林叙睡着了,他们才回去。林叙就是想告状也找不着人。
林叙也曾经哭着去找林融,林融只淡淡的说了句:“自己的事,自己办。”
转身林叙闹着不想上学,被老爷子、老太太揍了一回,也只能吸着鼻涕、抹着眼泪去上学了。
林叙上学一年,都是在被打、反抗、再被打中来回的游荡。而那个时候的齐轻,已经是幼儿园里的孩子王之一,出入都有几个小跟班。
那天林叙双手难敌六个拳头,他被三个男孩子围着打。齐轻领着跟班走这么路过,林叙当时已经被打趴在地上了,衣服东一块黑、西一块黄,脸憋红了没哭出来,一嘴的泥草,跟没爹没娘的小白菜一样儿,凄凄惨惨切切。
当时齐轻都走过去了,后来她又倒回来了,一个挽着袖子比林叙高了一个头的小男孩,正提着林叙的领子,齐轻双手环胸:“放了他。”
这男孩也是一霸王,打林叙是他的爱好,也是他的习惯,当着‘手下’的面子被一个女生命令,他如果答应了,也没办法混了。
男孩摇头,他这一摇,齐轻的耳刮子就来了,‘啪’的一声,男孩脸瞬间红了,是男人就不打女人,这个时候男孩也不顾这个充满了男子汗气概的话了,气冲冲的正想找回场子,齐轻的巴掌又来了,‘啪啪啪’清脆的几声,连树上的鸟、花上的蝴蝶都给吓跑了,最后小霸王哇哇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迈着小内八泪奔,“齐轻欺负人。”
那一瞬间,林叙对齐轻的崇拜之情,直逼对的敬爱,他自荐当齐轻的跟班,可是齐轻鸟都不鸟他——但这也不能打消林叙对她如涛涛江水、又如黄河患难的惨烈汹涌的敬仰之情。
从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最后一起到美国留学。林叙就是齐轻的一根草,不是路边的,是脚下碾碎的。齐轻从来没正眼看过林叙一眼,吃饭绝对要让林叙坐远点、说话冷冷淡淡的、看人都是用眼角看的,齐轻对林叙不屑一顾的态度,是人所众之。连八卦杂志都曾经挖过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仇,虽然最后不了了之。
但事实是经过了历史的考验的——齐轻从没正眼看过林叙半眼。
梁真真说齐轻喜欢他。林叙当场就握着电话笑得肚子都痛了,这真的是他听过最好笑、最荒谬的笑话了,就算全世界把他林叙当宝,在齐轻眼里他也是根歪哩吧唧的草——方圆百里最上不得台面的那根,连当跟班也不配那种。
“她竟然那么讨厌你,为什么还一直跟着你?”
“我是女人,我了解她。”
林叙笑得肚痛,后来电话一挂,他差点真的上了医院。
接着林叙便把林氏娱乐扔给了林融,自己跑新加坡来了。
2012!2012算个毛啊,老子现在就天塌地陷、死不能死、活不能活了。林叙躲了,他连验证梁真真的话是真是假都不敢去考证,他只要一想到齐轻对他有意思,他就觉得太阳从西边升起、大地挂在了天上……日月都黯淡无光了。
林叙躲,但他躲不了一辈子。林融派了人把他提溜回来了。
林叙战战兢兢,连门都不敢出,手机全部砸了,有人找,通通说不在。
但是想找林叙的人,还是找到了他。
梁真真把林叙约在富华酒店的餐厅的包房里。时间刚好是喝下午茶的时候,林叙打扮的很朴素,一身简单的体恤长裤,头发也染回黑色,就算如此他还是带了一顶压得低低的帽子。
林叙之所以应梁真真的邀约,就是为了她一句,她上回说的齐轻什么他的,都是她编的。
“我说的全部都是真的,我曾经看到过齐副导的皮包里的一张照片,那里边是你和她的照片。”
“她如果讨厌你,就没有比她更喜欢你的人了。”
凡事加上齐轻这两个字,林叙就是个中二的傻缺青年。他口渴如火烧,拿起桌上的一杯茶就灌了下去,一杯不够,他又连喝了两杯。再接着,他就觉得天旋地转,爬在桌子上不醒人事了。
任侠带着双胞胎逛了逛街,买了点衣服鞋子,算是六一儿童节送双胞胎的礼物。逛了两个小时,她们想找个地方坐坐,只是周末人多,百货大楼的咖啡厅早已经人满为患,于是她们去了挨着百货大楼的富华大酒店,双胞胎想念里面的萝卜丝饼,任侠就带着她们在大厅靠窗的位置坐下。
林叙是被梁真真的两个保镖给扶着坐上卫生间旁边的电梯的。而任侠恰好看到了。
林叙一身不同于以往的打扮,和耸拉着的头,一般人还不能认出他。但任侠鼻子很灵,擦肩而过时,她就闻到了林叙那融入了骨子里、怎么也遮不住的骚包味——这就是长年随身带着镜子、香水的男人。
两个男人拖着林叙进了电梯,因为双胞胎的绑架事件,任侠就跟着上去了。任侠现在也是特意化了妆出来的,遮着大半张脸的蛤蟆镜、外加棒球帽,逛街的时候,旁边就有选东西的姑娘,在高声炫耀是任侠的粉丝,买了她多少张海报什么的,任侠当时就挨在她旁边给双胞胎选手帕,那姑娘硬是没认出她。
任侠看着保镖架着林叙到了顶楼的总统套房,顶楼一共有两间总统套房,一出电梯三步远就有服务人员和保安请你出示房卡,或者是找哪位。
梁真真在豪华地毯的走廊上指挥保镖把林叙抬进去,临了,她还伸出头,左右看了看有没人看见她。梁真真没看见任侠,任侠到是看见梁真真了。
任侠谎称走错了楼层,坐着电梯回去喝茶了。她慢悠悠的喝了一杯,内心有些不安。
任侠直接来到了离她三桌远的两个男女身边,“你们把她们给送回去,我现在有点事走不开。”
男人女人皆是一愣,后带点佩服的看了任侠一眼,接着去请双胞胎坐他们的车回去了,任侠把双胞胎送到楼下,又看着左边电话停、右边看报纸的各一个中年男人,一起乘车离开,才又回到酒店前台。
富华酒店是三星酒店,顶楼是总统套房,共两套,价格都是一晚以万起价。
“任小姐,为了保证客人的安全,我们酒店尤其是总统套房的走廊都安装有摄像头,可是今天已经有一位客人入住了一间总统套房,她要求我们把走廊的摄像头全部关了,这个……”
“没问题。你们不要来打扰我,有事会叫你们的。”
“那您要不要管家……”
“不用。我一个人。”任侠刷卡办好收续后,重新到了顶楼,服务人员要领她去房间,被任侠回拒了。
服务人员和保安笔直的对着电梯而站。任侠拐了几个弯,到了梁真真的房间门口,外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侠想的那两个保镖守在外面。
任侠想了一会,才去按了门铃。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今天不想码的。还是憋出来了。明天我打算开一个新文,我的理想是两边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