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舅子来了,王成也就有了主心骨。他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张力说了一遍。事情其实是这样的——王成现在有一点钱了,张力这姐夫一直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户人家,也不会做生意,有点闲钱之后就想多买一点田地。这次他在买一块三亩地的水田的时候和刘成林起了争执,结果最后被人打了。
本来吧,这块土地王成已经和卖主谈好了,就差立字据付钱了。可刘成林也想买这块地,于是就搅黄了王成的这次交易。王成气不过,于是上前和他理论。人家刘成林是什么人,堂堂举人公,不仅是王家庙村的里长和首富,就算在整个十里铺附近也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而王成原本只是一个种地的庄户,要不是现在小舅子张力发达了,他估计一辈子都只能当一个泥腿子。所以一看王成不识相,这位举人老爷火一大就带人把他痛扁了一顿。
张力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忍不住大怒道:“简直是岂有此理!真是欺人太甚了!刘成林啊!刘成林!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张力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姐夫家之后,本来依照他的意思是准备直接教训刘成林一顿的。但他刚准备叫人,立即就被周鹏给劝住了。
“大人,千万不可冲动啊!这里可不是隆城,做事情万万不可鲁莽行事。这刘成林就算是再可恶,但毕竟是一个举人。就算你对他再不满,但也不可直接派人去打他。这样一来我们将会陷入非常被动的局面。”周鹏死死劝住了张力。
“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我姐夫王成就被他白打了?”张力没好气的问道。他也知道自己不能私自报仇,毕竟自己只是一个边境地区的土把总,而刘成林是一个举人。自己一方面不是本地官员,没有权利问罪于他。二来这刘成林有举人功名,受到朝廷律法的保护,除非他想和朝廷对着干,否则这些朝廷律法还是必须要遵守的。一想到这些,张力心中就有一肚子的气。
“大人,你先别急。既然我们不能私下找他麻烦,那不妨干脆就明着来。”
“哦,此话怎讲?”张力疑惑的问道。
“很简单,我们去告官。这刘成林既然毒打了大人的姐夫,那我们就可以告他一个伤人罪。只要我们的状纸一递到县衙,这家伙还能有好果子吃!”周鹏阴阴的说道。
“好主意,我们就这么办。”
两人商量完之后,张力立即就去办这件事情了。他一把状纸递到县衙,县令吴友志非常为难。这张力和刘成林关系和他都不错,两人都算是当地的显赫人物,这哪一方都不能得罪啊!这让他非常为难。
“赵师爷,现在这张力要告刘成林。你说本官该帮谁啊?”吴友志非常头痛的问道。
“大人!以我之见,大人还是两不相帮为好。这张力是一个新贵,又是一个有实力的地方土司,这人不能得罪。而刘成林不仅是举人,还是王家庙村的里长,刘氏家族在当地也算是名门望族。这种地方望族也不易得罪啊。这两位一个是土司,一个是举人,都不好得罪啊!”赵师爷分析道。
“那这案子怎么办?”
“大人,既然张力现在已经递上了状子,那这案子必须接下来。否则就违反朝廷律法了,这可就不妙了。所以案子你要接,但在审理案子的时候要做到两不相帮。这件案子该怎么判?那就只能靠他们自己努力了。”
“嗯,师爷说得在理。本官还是静观其变为上,免得平白树敌。”
而当刘成林知道张力要告自己的时候,他先是愣了一下。
“不好了!上次一时冲动打了王成,这张力立即就来找麻烦了。看来我要好好想一个法子,不然事情可不妙啊!”刘成林自言自语的说道。对打王成的事情,他现在已经有点后悔了。但人都已经打了,现在后悔也已经没用了,还是想想法子怎么应付这件事情吧。
第二天,吴友志就在昆明县县衙开堂审理了此案。一听说张力这个新贵要告王家庙村的刘举人,许多老百姓都涌到县衙门外想看好戏。
“这刘举人听说平日里一向就非常霸道,这次看来是踢到铁板上了。”一个看热闹的小贩说道。
“这可不一定,这张大人固然厉害,但刘举人也不是好惹的。我听说刘举人有不少同窗现在都是当大官的,他背后可有人啊!不然他怎么敢打这个张大人的姐夫呢?”另一个凑热闹的家伙有自己不同的看法。
“这不是屁话嘛!刘举人有后台,难道这个张大人就没后台嘛?而且这个张大人还是一个土司,光看他带回来的那几百士兵的军威就知道他还是有点实力的一个大土司,这样的人是那么好惹的嘛!”
“土司有什么用?这些当官的大都是科举出身,一向就看不起这些土司。不要说这个张大人只是边境地区的一个土司,就算他是我们当地的土司,那我们昆明城的这些大人也不一定会卖他一个面子。”
“你说的好像有一点道理!不过这张大人毕竟是官,而刘举人虽然有功名,但毕竟不是朝廷命官。如果他真有什么厉害后台的话,那早就已经出仕了。”……
县衙外老百姓的议论声一片,而县衙内却又是一番唇枪舌剑。
“刘成林,你可知罪?”吴知县问话道。由于这刘成林有举人功名,所以见了县令可以不用下跪,只要行礼就可以了。
“大人,刘某一向安分守己,不知所犯何罪?”
“张大人告你毒打他姐夫王成,你可承认?”
“什么?一派胡言!我根本就没有打王成,请大人明察。”刘成林根本就不承认打了张力姐夫,看来打算来一个死不认账了。这让张力非常生气,恨不得立即就上去海扁他一顿。
“那好!既然你说自己没打王成,那为什么张大人要告你呢?”吴知县质问道。
“这刘某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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