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你说这老头怀里怎么就有个这么小的孩子,拾荒的老家伙难道还会带着个孙子一起?”刑警A望着这个被衣服包着的孩子,就这么放在办公桌上,原来是刚刚睡着的杨奕辰。刑警A问出了他感觉最奇怪的地方。
“你个笨蛋,他们这些拾荒的怎么可能有小孩带在身边,肯定是在哪里捡到的遗弃孩子,不负责的父母啊,不想养就不要生下来,肯定又是两个不懂事的孩子。这小孩命还真好,居然没被卖掉,照理这种身体没毛病的孩子在人贩子那里是可以卖个上好的价钱,这老头居然就这么养着,难道他想养大了给他养老送终吗,哈哈。”
老刑警B对这不动脑的新丁一点办法没有,只能耐心的给他解释.
“你看这小孩这么小,就懂得一直抓着那老头的衣服,我们硬是扯不开,只能连那件衣服带回来,明显和那老头已经很熟悉了。不过这老家伙好像是个老军人啊,这衣服还有那狗牌,啧啧,看那身型以前绝对是个猛人。”
抽了口烟,忽然想起:“对了,不是叫你去查户籍,那个老头的身份嘛,怎么还在这和我打屁!小心组长回来又踢你!”
“查不到怎么查,完全没有这个人的名字啊,无论退役还是失踪名单里都没有啊。”刑警A对于在这种天气出去跑材料很不乐意。
“阵亡的查没有。”刑警B明显看出这货肯定偷懒了。
“呃……我现在去?好吧,好吧,我就去,别动手啊!痛啊!”闪过几脚飞踹的刑警A赶紧跑出警署。
杨奕辰在昏睡中醒来已经是在医院里了,床边放着的是老头的衣服,可穿衣服的人不见了。额头打着吊针,看来这回没死成,被救了,可熊老头绝对凶多吉少,是他牺牲性命救了自己,“熊老头要一个人上路了,没有自己陪他,他会孤单吗,也许有一帮老家伙早等着他了吧。”
护士发现孩子醒了,赶紧把等在门外的刑警叫进来。
“朴警官,那孩子醒了,你要看看吗?”
“醒了吗?我看看,这小家伙活下来可不容易。”
朴正荣赶紧把放在鼻子边闻着的卷烟放回烟盒,进病房。到了床前,却就这么和杨奕辰大眼瞪小眼的对望起来,望了半天,看着那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安在一个小脑袋上,警官不知怎么的就感觉有点生气“呀!你这臭小子害我浪费这么多时间在医院,真是的!”说着居然想用手指去点孩子的脑门,杨奕辰刚开始只觉得这人是不是有病,一进来就和自己深情对视,搅基多了吗,然后又和自己这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屁孩叽里呱啦说半天,最后居然要动手,还好旁边的护士赶在他碰到自己之前狠狠一巴掌拍在这二货的后脑上,啪的一声,清脆。
“呀!这么小的病人你还动手动脚,这不是你的犯人,给我出去!”
可能也反应过来,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荒唐的二货警官赶紧一边抱歉,一边抓着头躲出去了。
在医院呆了一个星期,照例卖萌骗吃骗喝,吃的好喝的好,睡的香。优秀的表现赢得照顾的护士们一致同意,这小孩是她们见过的最乖的1岁小屁孩了。
幸福时光终是短暂,该出院了。还没联系好孤儿院的朴刑警被医院的主任医生臭骂一顿,屁都不敢放一个,谁叫这医院经常收治自己的同事呢。挨骂就认了吧,只好把这孩子先带回局里,赶紧去找孤儿院办理相关手续。
所以,杨奕辰现在就躺在二货警官的办公桌上,被老头的大衣包的严严实实,迷迷糊糊的醒来,就看到两个家伙在这间明显就是办公室的地方对自己评头论足的样子,真坏心情。
虽然医院的护士们长相整体水平不咋地,可总比在这局子里看一群整天接触社会阴暗面的条子好过的吧。被那二货抱回来之后,他就对自己的命运有了个大概的推论的,百分百的又是孤儿院,作为一个前世在孤儿院度过了整个童年的家伙,孤儿院真的是再熟悉不过了,就不知道这87年的外国孤儿院和咱社会主义大国的孤儿院有什么不同。
这次朴警官的效率挺高,直接就带着杨奕辰去孤儿院了。在院长室和院长办好手续,拍拍就这么走了,留下了熊老头的那件51和戴在他脖子上的一块狗牌,一对狗牌中的另一块已经跟着老头去到它该去的地方了。还买了一些小孩子喜欢的东西给杨奕辰,提着袋东西一副送人进看守所的架势,让杨奕辰有些郁闷。
送完小屁孩到孤儿院,朴警官还有的是事情要忙,赶回办公室,新丁报告说老人的身份查到了,早在三十多年前就上了阵亡名单的家伙,死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又死一次。相关事项后来去联系老人军牌上的原部队却说没这个人的档案,只好就此作罢,把停尸间里的老家伙按程序火化了事。
镜头拉回被丢给孤儿院的杨奕辰这里。与其他被丢在摇篮床里的同龄孩子不同待遇,卖力表演的杨奕辰一下就让带孩子的大婶喜欢上了。
所以不用像监狱里蹲单间一般被关在一个个排着的摇篮床里,而是背在大婶的背上,一边带孩子一边干活。
他得以在不会走路的时候就几乎把这还算挺大的孤儿院几乎逛了个遍,还把这里的孤儿们也差不多认了一圈。
这孤儿院明显是教会性质的,韩国是个基督教国家,杨奕辰想,咱原来可是个无神论者,国家也是宗教信仰自由,反正能混到福利待遇都不该放过,这么想想如果做个不太虔诚的信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
教会性质的孤儿院不代表这里的孤儿都是小天使,反正给杨奕辰的感觉这里像少年感化院的程度多过孤儿院,也许这应该怪某二货刑警没事尽送些小混混进来?他觉着这就是事实真相,要不怎么老是看到这些小屁孩一个个打成一堆,打着打着就打出火气,真的像不死不休一般,鼻青脸肿是经常的。
院长门口不定时总会有人跪在门口,举着双手,臭着个脸。呵呵,一看到这样的情形他就想起前世在国内孤儿院的生活,一样的打打闹闹,差不多个个都是捣蛋王。
这些身体健全的大多都是年纪太大,已经没有家庭选择收养的,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选择去工读学校,或者选择教会办的福利学校,读到一定程度毕业了,就独立出去,毕竟要运营起这个孤儿院的负担还是非常重的。
那些先天就有毛病的孩子,被遗弃的最大原因就在于他们身体的缺陷。他们会在这里度过童年,然后被安置到一些接受残疾人的地方吧。
杨奕辰很庆幸自己被送到一所教会的孤儿院,起码最基本的经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如果换做政府或者私人的孤儿院,先不论这里面他们能否始终拥有一颗爱心,按官僚体系的复杂程度,实在是没有一点稳定可言啊。
经常也会有新的孤儿或者是被遗弃的婴儿送来,如果是身体无缺陷的,院里就会联系有意向领养的家庭,有很大一部分的孩子就这样幸运的离开了,他们或许是幸运的,也许就这样碰到了一户好人家,也许就这么重新开始一段新生活。
在孤儿院度过了来到这世界上的第一个年,原来韩国也过春节的说,可惜没有什么大鱼大肉可以享用,只能继续吃所谓的婴儿食品,喝点鱼汤,不过也比之前在熊老头手里境况好的多了,悲催的穿越后第一个圣诞,居然是这样度过的,送熊老头上路。
春节看看穿韩服的小朋友,行政机关的福利部门来孤儿院慰问,一个肥头大耳的领导带队,唯一亮点就是有个穿着节日韩服的美女,呆在一群中年大叔中间实在亮眼,赏心悦目。除了吃的好点,其他的和平时无异,远离祖国的杨奕辰一点都感觉不到过年的喜庆,这个春节就这么平平常常的过去,算平安是福吗?
在孤儿院的日子还算愉快,但是杨奕辰发现,原来和他一起睡在一起的1岁多的小屁孩大多都有人家带走了。
哪怕是几个聋哑的,眼睛有毛病的,不是非常严重的疾病,都有人选择,可自己怎么成了非卖品一般,看都没有人看一眼。
杨奕辰不知道的是,因为自己这一年来表现实在出众,大婶强烈要求,加上院长的考察之后,被院长内定留下。
院长认为这货天生奇才,这么乖巧,长的又像个小天使。他准备亲自培养,要送这货去教会,光大我教。
所以,杨奕辰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这么被潜规则了。哈哈,小鬼,等着将来去当洋和尚吧!
杨奕辰努力的吃,努力地长,在被送到孤儿院的第二个月,他能跌跌撞撞的迈出步子,发出些含含糊糊的声音,勉强算能说话了吧,院里的大人都啧啧称奇,都说这孩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非常自恋的认为这是天妒英才。
没多久,他就能自己走,甚至能跑个几步。
可能作为一个成年人被困了那么久实在憋闷,当他拥有行动力后,自然要把这些郁闷全部发泄出来。
完全变成了个多动症患者,尽情的操练这细胳膊细腿。
当然,一岁的孩子满世界乱窜,可没少让带他的大婶担心,不到饭点几乎看不到这小混蛋的影子。
作为一个心理年龄大了快两轮的前孩子王,在这间几乎都是学龄前儿童的孤儿院里,带着这帮小屁孩玩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没到一周,全部小朋友都喜欢和他玩了。
所以,近段时间来孤儿院的人都能在这个教会孤儿院看到一个诡异的景象,一个明显刚学会走路的小家伙,领着一群年龄比他大许多的孩子玩。
他一岁多会说话的高素质让院长更加坚定了这货是可造之材的信心,站在楼上,望着楼下领着一群小家伙疯癫的同时,天天数着日子,等着送某人去教会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