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冬天,几乎将历史上能找到的一切有趣的事情全部凑齐了战争,阴谋,阳谋,皇位的更迭,一个帝国的没落,甚至是颠覆,各势力的角逐,新生的势力崛起,走上这个世界舞台的新兴强人的登场一一r一一一
历史告诉我们,当如果上述的这些事情,都发生在同一个时代的同一个时期的时候,那么唯一的结果就是:一场巨大的变草的诞生!
寒风吹的脸部已经完全麻木,夏亚甚至都感觉不到这刺骨的寒风带来的疼痛。他在马背上,身子都几乎被这连日的奔波给颠散架了。他只能用绳子将自己绑在马背上,咬紧牙关坚持着赶路。
从哈斯克城出发一路北上,赶往丹泽尔城,要经过埃斯里亚郡,西尔坦郡,最后才抵达莫尔郡。
西尔坦郡还在奥丁人的手里,对于夏亚一行的这支小规模的骑队来说,这样的旅程还是充满了危险的。虽然为了保护夏亚的安全,贝斯塔军区钧那位总督夫人派出了她精锐的卫队。在进入西尔坦郡的地域之后,队伍更是加快的速度昼夜不停的奔驰,力图早一日穿越敌境。
夏亚已徒有些吃不消了,他第一次心里对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生出了深深的痛恨感,这种无奈的恨意甚至让他有些忍不住将这种烦躁的恨意牵扯到了梅林的身上。如果是换在从前,身体强健得近乎变态的夏亚大爷完全不会像现在这么狼狈。
而这一路上,夏亚明显的感觉到,那些负责护送自己的贝斯塔军区的骑卫,投向自己的眼神都有些轻视,似乎对于自己不堪的模样很是不屑。那些骑兵坐在马背上,骄傲的在夏亚的身边来回穿梭,尽管他们依然也是疲惫,却有足够的力气来表现他们的骄傲。夏亚只能将自己绑在马背上才能勉强保持不掉队,这样的举动,对于一向以武勇而著称的土萤来说,被几个不入流的骑兵在自己眼前耀武扬威,实在是一种耻辱。
幸运的是,这一次夏亚的幸运终于没有再跟上他了。进入西尔坦郡之后,一路上没有遇到奥丁人的军队,没有被奥丁人发现,就将危险降低到了最低一一虽然按照夏亚的分析,这样的情况多半每■奥丁人的主力大部队依然还在科西嘉军区的领地进行着整顿和清理地方,肃清残余的抵抗力量和小股的叛乱。
算算日程,怎么也要等到两天后才能穿过西尔坦郡,进入莫尔郡的地界。
就在昨晚,一场暴风雪袭来一一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来的是如此之早,而且是如此的柽烈!
暴雪下了足足一个晚上,伴随着呼啸的寒风,吹得人站立不住。队伍不得不在一片林子里停下住宿了一晚,天亮的时候,雪才稍稍停歇了下来,放眼看去,旷野之上已经一片银白,厚厚的积雪将大地粉t$成了同一种颜色,再也不分彼此。道路已经被积雪掩埋,看不清泾渭。
这样的天气,想来奥丁人的巡逻队应该很少出行了,但是对于赶路也增加了一些难度。
树林里,卫队还在整理马匹和形状。贝斯塔军区的卫队正在用棉布将马蹄包裹起来一一这些事情,夏亚自己自然是不用动手的。他站在林子外,看着远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该死,真是该死,老天看来这次都不肯帮老子啊。土鳖心中恼火的直想对着天空吼叫一番。
在他的身后,脚步踩在积雪上的声音传来,夏亚回头,就看见索格尔,这个自己收服下来的前科西嘉军区的将领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索格尔依然消瘦,连日的奔;-A,让他看上去更憔悴了,身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脑袋上截了一个皮帽子,看上去有些可笑。不过他的腰板依然挺得很直一一这一点,也是夏亚看他很顺眼的一个原因。这个家伙,的确是一个男人!“您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索格尔的嗓音有些嘶哑。
夏亚点了点头,看了索格尔一眼:“我没法高兴得起来,你看看这场谋死的雪……它来的太早了,太早了……”“现在才十一月末,的确,今年的雪来的太早了。”索格尔口中呵着白气,也将一对浓眉紧紧拧在一起。“今年的天气太反常了,夏天的雨水比往年多,冬天的雪也来得这么早……”夏亚苦笑。
“恕我直言。”索格尔淡淡道:“夏天的雨季,那连月的豪雨,却给您带来的好运,如果不是那连续一个月的雨季阻断的道路和消息,只怕曼宁格早就将目光放在莫尔郡了。那一场连绵的豪语,却给了您最好的喘息时机。”“我承认。”夏亚模了模自己的下巴:“可这场雪对我来说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索格尔怔了怔,这位将军思索了片刻,终于,他不愧是科西嘉军区的优秀军人,立刻就是眼神一变,看着夏亚,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难道……您打算,冬季就对曼宁格发动军事行动?夏亚一笑,笑容有些无奈,但是却并没有否认。
“远大疯狂了!”索格尔凝神,语气肃然:“尽管没有人比我心中更希望早日对奥丁人发起进攻,早日收服科西嘉军区……但是,冬天对奥丁人发动进攻,这个主意实在太坏了!坏的不能再坏了!愚蠢,而且鲁莽!”
索格尔看着夏亚,眼看夏亚依然没有说话,这位将军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自己这位新的老板,他咳嗽了一声,飞快道:“奥丁人都是来自北国,对于我们拜占庭人来说,冬季的寒冷难以忍受,但是对于奥丁人来说,却是他们最习惯的气候!这样的气候之下,奥丁人比我们更适应,他们的战斗力不会因为寒冷的冰雪而收到多少损伤”可是我们的士兵在雪天作战,就要吃很大的亏……”
顿了顿,他一边思索一边继续道:“雪天作战,骑兵的机动力会被降低到最低,我们军队的踪迹在雪地上无法掩盖,奥丁人的冰原狩猎者能很容易在雪地上找到我们军队进发的痕迹,我们的优势会被削弱。而且在两军对决的时候,厚厚的积雪会让我们的骑兵冲击力被削弱至少三成!奥丁人以步兵为主,却不太会受这个影响,还有……”
夏亚终于开了。,他叹了口气,打断了索格尔的话:“……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索格尔看了夏亚一眼,终于闭上了嘴巴。
他明白过来,自己眼前的这位新的老板和上司,并不是一个军事上的白痴,至少对方的资历虽然不算很深,也经历过几场战争,而且脞率还相当不错。绝对不会不明白这种浅显的道理。
自己身为降将,又是新人,如果说的太多,只怕反而会伤了这位大人的面子和自尊心。“我有我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足够充分。”夏亚苦笑,他明白索格尔的担心,但是……他没有选择!真的没有-选择!
自从备开哈斯克城的那天,在树林告别的时候,那位总督夫人说出那个惊天的消息之后,这一路上,夏亚的心就再也没有平复下来!奥斯吉利亚……奥斯吉利亚……见鬼的奥斯吉利亚-!!帝都那么一座雄城,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被攻破了呢?!
那样一座雄城,有数万精锐的军队,守军的将领又是阿德里克那样的名将,海上还有兰蒂斯人的补给线,却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打破?
更何况,还是在局势已经出现巨大转机,叛军进入了内忧外患的处境,渐渐落入下风的情况下!奥斯吉利亚被攻克,带来的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夏亚连想都无法去深想异!
一旦皇室被灭亡,那么就代表着拜占庭帝国的终结!一旦帝国终结,那么身为“帝国官员”的夏亚,在身份上就夹丁去了合法性!他手下的军队,就会军心涣散!他手下的军队,军官,将领,整个团体,都变成了无根的大树!
夏亚这一年来虽然飞快的积攒出了一些自己的家底和力量,但是他却有一个巨大的缺陷:他成军的时间太短,走上这个舞台的时间也太短!
他崖L下虽然已经聚集了超过两万的军队,而且素质也相当不错,拥有了一定的地盘……但是必须要说明的是,这些军队,其中的绝大部分,士兵和军官的忠诚,都是建立在对帝国的忠诚!这个团体的大多数人,忠诚的对象不是他夏亚个人,而是这个帝国!如果给夏亚几年的时间,甚至哪怕再多个一两年时间来慢慢收拢人心,建立足够的个人威望,让手下人的忠诚渐渐的转移到自己的身上。让手下这个团体的忠心变成忠诚于他夏亚个人……那么情况就会好很多!
可现在,夏亚可以确定,一旦真的拜占庭帝国灭国,那么他手下的这支看上去已经颇具规模的军队,在一天之内,就能消散掉大半!
这一路上,夏亚心中唯一祈求的就是:希望加西亚皇帝那个家伙,能够运气冲天,从破城之中突围跑掉!!
他可不关心什么拜占庭帝国的存续,甚至和此刻在奥斯吉利亚城中的阿德里克等人不同,夏亚希望皇帝能跑掉,无论是以任何的形式!哪怕是皇帝跑到了兰蒂斯人的船上,从此成为兰蒂斯人的傀儡,对于夏亚来说也没有多大的影响,但是皇帝却绝对不能死掉!不能让拜占庭帝国的这面大旗倒下!夏亚需要这个旗帜!需昝这个名义上的帝国,这个名义上的皇帝!
一路上昼夜不停的奔波,跑死了近半的马匹,夏亚却依然下令不许停歇,这样的要求让贝斯塔军区的随行的卫队很是不满:他们都在嘲笑这个看似雄壮的夏亚大人,这个家伙自己下令疯狂的赶路,但是最先支持不住的却是他本人,只能狼狈的把自己绑在马背上……这简直就是一个疯子,而且还是一个无能的疯子。跑了一路,夏亚心中翻来覆去的思索,发现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可行的道路了!发动战争!立刻发动战争,发动对奥丁人的战争!他没有时间继续等待,继续积攒力量,继续等待最好的时机了!
奥斯吉利亚城破的消息,还没有传播开来,至少暂时不会传到莫尔郡,不会传到自己的军中。他必须立刻发动战争,在军心还稳定的时候,不惜一切代价向敌人发动进攻!以这样的方式来提升自己的军队的士气和内部的凝聚力!以对外的战争来加强内部的凝聚力,这样的办法似乎很古老很俗套,却不得不承认这种老办法却一直很有效果。
夏亚需要一场胜利,一场对奥丁人的胜利来提升自己的军心「同时也需要提升自己的个人威望!以一场对外战争的胜利,建立内部上下对于自己的敬畏和崇拜。尽管冬季发动战争有这样那样的弊端,但是在此刻,夏亚没有选择!真的没有!
这是一场赌,而且是很危险的赌博!曼宁格的赤雪军放在奥丁帝国内都算是精锐军团,又是刚刚经历过了击溃科西嘉军区的大胜,士气旺盛,又捕长冬季作战。自己仓促发动进攻,就等于赌上了一切!一旦失败的话,他苦心经营出来的这个小集团,持会变成阳光下的冰雪一样,很快的融化分解掉……
“至少,我们也不是没有优势。”夏亚喃喃自语,语气听上去,也不知道是在说服索格尔还是在安慰自己:“在粮食储备上,奥丁人一定是不够的。我们经历了从夏天到现在近半年的准备。奥丁人则打了一场对科西嘉的战争,粮食储备一定消耗巨大,而且奥丁人不事生产,西尔坦郡被他们占据了半年,却没有能生产出多少粮食,科西嘉军区刚刚被他们占领没多久,战火蔓延,遍地仓夷,奥丁人虽然打赢了,却一定没有能弄到多少粮食,再强的战士,也没法空着肚子打仗的,他们现在看似强大,也只是一个空架子,况且,一旦我发动攻势,南边的贝斯塔人会帮助我们,就算他们不会真的参战,调动一下军队,吸引奥丁人的注意,也能分一下曼宁格的心……如果能一举击败他们的话……或许……”
夏亚又看了一眼索格尔,索格尔的眼神依然不解,他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解释了。奥斯吉利亚城破的消息,他没有告诉索格尔,这个消息,在他回到丹泽尔城之前,不能告诉任何人。
而且……自己手里也不是一点倚仗都没有,至少,自己还有几个秘密的小手段,一旦拿出来的话,还是能起到不少作用的吧……
时间,唉,时间……这该死的老天,真的是不给老子一点喘息的机会啊。))$“顶上去!顶上去!!”
休斯声嘶力竭的吼叫,他手里奋力挥舞着长剑,一双眼睛都已经血红,眼球上满是血丝,他对着身边的将领军官又叫又跳,暴怒的时候甚至抬腿狠狠的踢过去。
皇宫前的广场上已经满是尸体,箭矢插得犹如一片麦田一般,皇宫城堡的外墙上满是仓夷,不少地方还有火烧过的痕迹。
无数妁碓异在号角声之下如潮水一姣的攻上去,扛着梯子举着盾牌,然后又在喊杀声之中如潮水一般的败退下来。皇宫城堡上的那面拜占庭鹰头旗却依然屹立在那儿。
对于皇宫的争夺已经进行到了第三天,皇宫里的残余守军爆发出来的抵抗的决心大大出乎了叛军上下的意料。
按照常理,困守奥斯吉利亚孤城这么长时间,一旦城破之后,守军应该是迅速嘣溃才对。但是对于皇宫的进攻,第一天就让叛荠狠狠的崩掉了几颗牙齿!
皇宫之中的数千守军,甚至斯潘椁军亲自上城墙厮杀,将叛军一波一波的攻击打退,皇宫城墙上下堆积的尸体,第一天就达到了近两千!
开始的时候,能让叛军如此不畏死的扑击皇宫,最大的动力无非是将领军官许诺下的种种好处,还有传闻之中皇宫之中储蔑的拜占庭皇室无数代皇帝积累下硌财富……
但是在填进去无数人命却没有尺寸之进的情况下,叛军的士气跌落的速度让休斯都无可奈何。几乎所有的叛军都不愿意上去啃这块硬骨头了。
反正奥斯吉利亚城已经打破了,城中有大片大片的地盘,那么多豪门贵族的府第和家产都可以去抢,那么多街区的商铺仓库,有钱人家可以去洗劫,眼看大笔的钱财就在眼前,自己辛辛苦苦打仗拼命到现在,无非等待的就是这么一刻了!与其去皇宫拼命杀那个皇帝,夺一个空的荣誉,还不如趁着现在城中大乱,去努力多捞取些好处呢!
一支一支调上去的叛军,几乎都没有肯真正死战的了,都是打一阵退一阵败一阵,听到进攻的号角就呼喊震天,却是雷声大雨点小,听见退兵的号角却是跑得比谁都快。几乎大部分叛军都已经入城了。
奥斯吉利亚作为大陆第一雄城,城中那么多地盘,那么多豪门府第,都成了叛军的各路军队大发其财的地方,一个一个街区被封铺起来,叛军如蚂蚁一般涌进去,四处放火抢掠,一座一座豪门府第陷入火海,被洗劫一空,城里到处都是乱兵忙碌的来回奔跑,有些怀里揣着抢来的钱币和金银器皿,有的则扛着也不知道从哪里劫来的年轻女子,处处哭喊,处处火光。
甚至叛军开始公开的划分抢掠的地盘区域,有些叛军为了争夺地盘,甚至出现了一些小规模的火拼和摩擦。
进城的叛军分别隶属数十个军区,面对奥斯吉利亚这么一个花花世界,几乎每个人都杀红了眼睛!大家拼死拼活打了半年多时间,等的不就是这么一天么!在这个时候,没人肯做出谦让的举动了。
入城的叛军,几乎大半都散了出去四处抢掠,这样的情况,让休斯和萨尔瓦多几乎气得吐血。他们虽然一再勒令各军区都调派军队来攻打皇宫,但是在皇宫坚决的反抗之下,各路人马没有人再肯在这最后的时候折损力量了。休斯和萨尔瓦多的一再命令,各家都是阳奉阴违。
休斯虽然勒令自家的军队奋力攻打皇宫,但是就连他自己的军心也有些散了一十入城的时候,他曾经许诺过,城破之后,三天不封刀,让手下的军队抢个痛快。这样的许诺曾经极大的鼓动了军心,但是在入城之后,眼看其他各路叛军都大抢特抢,而自己家的休斯总督大人却反而勒令大家去攻打皇宫,继续去填人命……手下的军队里,哪里还有多少人有战意?
眼看旁人都在大发横财,大家心中早已经人心浮动,只怕是再晚上一天,这花花世界就已经被别家抢空了,自己拼了半年多,最后若是什么都没捞到,那才是去他娘的!人心浮动,甚至不少人对休斯的严令都生出了不满。
萨尔瓦多的部队更是不堪,破城的当晚,萨尔瓦多的部队在凯旋门主攻,不惜牺牲的强攻,吸引守军的注意力,死伤惨重。进城之后,手下人也是一般的心思,只认为已经到了捞取好处的时候了,这种时候,再强令他们继续拼命,只怕也没有几个人愿意了。皇宫的进攻不利,让数千守军守着皇宫居然就生生的扛了三天的时间。
萨尔瓦多和休斯一再派人去调遣其他叛军,但是各路叛军的主将都只顾着牢牢把持各自的地盘,纵兵抢掠帝都的繁华世界,休斯和萨尔瓦多威逼利诱,也不过就是各自派去三五百人应应景,被派去的人,也都是叫苦连天,一个个都不肯卖力。
整个叛军在攻打奥斯吉利亚的时候还能体现出一点精诚团结的样子,可没想到十进城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真正保持清醒的只有休斯和萨尔瓦多两个人了,两人分工,萨尔瓦多负责肃清死守凯旋门的残余守军阿德里克所部,休斯则负责攻打皇宫。
可连续三天下来,休斯和萨尔瓦多损兵折将,萨尔瓦多更是不堪,他手下的精锐在破城那天损伤太重,在此刻对付阿德里克余部的时候,非但没有能打破阿德里克的营盘,却反而有两次被阿德里克的军队打了两次漂亮的反攻,手下的军队被杀得败退出了两条街,萨尔瓦多本人一个不防备,差点没死在军中,靠着一批亲卫的拼死保护才活命跑出来。收拢军队之后再行攻打,却是手下将士都不肯卖命了。休斯连肠子都悔青了。他现在只恨,城破的当晚!自己为什么不再继续冒险长驱直入,直扑皇宫,如果当时有冒些风险的话,说不定一鼓作气就已经把眼前这座该死的皇宫给夺下来了!
此S1,整个奥斯吉利亚城,只有皇宫和凯旋门两处地方还在帝国的掌握之中,城里处处都是乱兵四处劫掠,只有之前暗中投靠了叛军的那些部分权贵的家宅得以保全,休斯做事情还算是上路,没有失信,分了数百的军兵在那些内应的权贵家里把持保护,别家的叛军抢劫到这里的时候,眼看有休斯的手下镇守阻拦,也就都散去了。
除此之外,奥斯吉利亚城中,却还有一个特殊的地方,在城里四处都是混乱的情况下,却奇迹一般的保持者难得的清净。
整务长街都是一片肃静,就在路口的地方,还有数百叛军,来自于各自不同的军区,却都把守在路口,全副武装,一旦有什么乱兵劫持到这里,远远的就被驱逐走。
街道上安宁的有些不可思议,甚至就连那些站在路口把守的叛军,来回走路的时候,都刻意的放轻了脚步。他们都接到了严令,任何人,不许走进这条街半步,不许骚扰到居住在这条街尽头的那座宅院!
甚至破城的这三天来,各路的叛军首领,各个将军,主将,甚至是有些军区的总督,都亲自来到过这里,只带着少量的卫兵,远远的各路口就下了马,将武器交给身边的人,做出恭敬的样子,走过街道「来到尽头的那户大宅门外,恭恭敬敬的去敲门求见。
只是这些将军也好,总督也罢,哪怕是此刻奥斯吉利亚全城都在他们的手里,生杀予夺,但是面对这户人家,却似乎都摆出了足够的尊敬,哪怕是每次拜见的时候,对方都只是派出一个老迈的仆人,甚至大门都只是开了半扇,然后随便交待几句,就是让这些将军总督吃了闭门羹,却没有一个人胆敢在这里造次。
既便是被拒之门外,这些叛军的首领们却一个个都是客客气气的告辞离去,然后还加派人马过来这里保护。
只因为,这座宅院的主人,在叛军的各路首领的眼中心里的地位,却是不得不受到尊重的!
即便是再凶狠的叛军,在面对这座宅院的主人的时候,不管是否奎心情愿,也不得不做出恭敬客气的模样来。
只因为这座宅院的主人,在整个拜占庭帝国的军队之中,威望实在是大高了!高到了几乎没有人可以忽视的地步,甚至帝国的数十路叛军之中,不少军区的将领甚至是总督,都曾经是他门下的学生或者的弟子,甚至都曾经是在他麾下当差。
米纳斯公爵,这位帝中地位最崇高,资历最厚的元老,在帝国官军和叛军之中都享有崇高威望的老人的家宅,在这混乱一片的奥斯吉利亚城中,却依然保持着最后的安宁。
此刻,在这座宅院里的一栋小楼上,站在露台上,那个满头银发的威武的老人,却显出了老迈的模样,裹着一条厚厚的皮袍,站在寒风之中,眺望着奥斯吉利亚城。
随着风声带来的,是城中四处的喊杀声和哭喊声,放眼看去,东一边西一边,都是火光黑焰。
老公爵的脸上看似平静,但是眼神里却充满了痛苦。他的双手紧紧握着围栏,手指还在微微的颤动着。“千年帝都一一一一一一千年帝都一一一一一一”米纳斯公爵口中喃喃自语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转过身来,吞他的身后,有三个身影。
年轻的罗迪,这位公爵的继承人,满脸都是怒火,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死死的盯着远处的火光。在罗迪的身边,另外的两个身影,却都是女子。
一头紫法,有着妖异紫瞳的维亚,面罩冰冷的铁面,露在外面的半张脸庞,却也是如笼了一层千年不敌的寒霜,看上去浑然没有一丝一豪的表情。
维亚的身边,却是那个脸上生着雀斑的年轻女孩,这个卡维希尔最年轻的弟子,此刻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袍子,袍子很是单薄,但是在这寒风之中,女孩却仿佛浑然没有凉意。罗迪和维亚都站在那儿,偏(8这个女孩,却坐在一张椅子上,面色从容而平静,手里还捧着一本书卷,就在这周围的风声和隐隐传来的哭喊厮杀的动静之中,女孩却眯着眼睛,聚精会神的盯着手里的书本,偶一动作,也不过就是轻轻翻动书页,哪里像是置身战乱,却仿佛是在太平时节,坐在自家后院里一般轻松惬意。
米纳斯公爵站在围栏前足足有半个时辰,那今年轻的白衣女孩就足足看了半个时辰的书。
当她终于翻完了最后一页之后,才仿佛轻松的舒了口气,枯起眼皮来轻轻一笑:“这大乱之中,也只有公爵大人您的家里,才能取得这一片宁静了。这些天来,也只有今天,我才能看书看得最是安心。”
米纳斯公爵看了一眼这今年轻的女孩,似乎皱了皱眉一一这女孩的安静和馈定,实在让老人心中不喜,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个女孩子表露出来的这副做派,实在是像极了死去的那个卡维希尔!
“你的老师,真的没有留下别的什么法子了么?”米纳斯公爵深深吸了口气,指着远处的城中:“这么一片大乱,难道那个老家伙就没有预料到吗?!”女孩子轻轻放下手里的书本,看了一眼老公爵,然后仿佛笑了笑。她的语气,平静的仿佛古井,不带一丝波澜。
“公爵大人,我们都已经做到了我们该做的了。眼下的情况,不是我们个人的能力可以改变。老师昔年曾经说过,就算是神,也不能保证每一个决定都正确。我已经做到了老师交待的所有的事情,接下来的,就只有等待了。相对于这个世界,这个帝国,我个人不过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罢了。此刻,也只是静静的等待而已。”
病了一场,入冬的时候生病,缠绵病床,很是郁闷。手背都被点滴扎成了马蜂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