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乔在荆霜的安排下离开了夜莺堡,荆霜则在他离开之后安排堡内的其他人准备撤离,她很清楚寅家的实力,也很清楚目前夜莺堡的实力,以夜莺堡现在的能力与寅家对抗,无异于用鸡蛋往石头上撞。请记住
自从新安那一晚之后,以后的行军中,穆晨的帐前守卫比过去森严了何止十倍,项羽专门调拨了五百精兵负责穆晨和苏凉的安全。
不仅如此,项蓉也派了她帐下的一百刀斧手在外围保护着穆晨,她的这一百人在单兵军事素质上甚至要超过项羽帐下的八千江东子弟的单兵素质,这些人都是当初她随项羽出征前,项梁专门从楚军中挑选的佼佼者,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是武功超群,以一当十的好手,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项蓉才敢屡次在大战的时候以少量的兵力前去救援穆晨。
项羽的大军一路上攻城略地,沿途的城镇多数是闻风而降,少数抵抗的城池也是根本没来及形成有效的防御便被攻占。
咸阳城内,赵高正为公子婴筹备着登基,一切置办妥当,已经是九月中旬。
公子婴,是公子扶苏的嫡亲长子,当年胡亥杀害扶苏和蒙恬的时候,子婴正在咸阳,胡亥一时心软,念及本是同宗,为扶苏留下了这支血脉。
扶苏当年的死,与赵高有着不可割舍的关系,子婴对赵高,早是恨之入骨,只是由于朝政一直由赵高掌持,他内心虽然是恨不得将赵高五马分尸,但考虑到实力悬殊还是忍了下来。
当赵高宣称要扶他登上帝位的时候,子婴顿时明白过来,他是赵高选定的下一个傀儡,心中不免又凭添了几分愤恨。
“公子!”子婴正望着窗外婆娑的树影发呆,一个黑影半跪在他的身后说道:“属下奉公子之命出外打听,果然打听到赵高已与刘邦达成约定,在刘邦进入咸阳时,杀光嬴氏宗族,俩人共分关中!”
“哦!”子婴听了黑影的报告后,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讶,只是点了点头,对黑影说道:“你辛苦了,下去吧!”
黑影点了点头,站起身,“嗖”的一下消失了。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起来,院子里的几棵大树的树冠在风的扯拽中发出“沙沙”的响声,子婴的心也随着在大风中摇曳着的树影升腾起一丝悲凉。请记住读看看址
大秦,自孝公开始,在各路诸侯中异军突起,迅速成为诸侯中的强国,至始皇帝时,更是强极一时,六国合纵依然未能撼动大秦半分,反倒被强横的大秦逐一攻破,建立了幅员辽阔的秦朝。
可是自始皇帝驾崩,大秦的王族突然没落了,朝政竟然被宦官起家的赵高掌握在手中。嬴氏子孙甚至连生命安全都无法保障,子婴亲眼看见他的叔叔、姑姑被蛮横的兵士拖到街口砍倒在血泊中。
若不是他一直明哲保身,一直没有表现出对赵高的敌视,他一定也早已成为了街市上的一缕冤魂。
可那赵高,却不因此而感到满足,他如今还在想着要与刘邦共分关中,想到这里,子婴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一个大胆的念头,一个自从二世登基以来,无论是王族还是大臣都没敢想过的念头。
“来人,将两位公子请来。”决心已下,子婴再不犹豫,对门外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门外一个近侍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没过多久,子婴的两个儿子来到了他的房间。
“父亲,深夜叫儿等前来所为何事?”两个儿子进房之后,对子婴行了个礼问道。
领着他两个儿子来的近侍正要转身离开,子婴连忙叫住了他:“你也留下,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这一次有些事还需要你帮我去做!”
近侍见子婴唤他,立在那里恭谨的等待着子婴的吩咐。
“赵高此次要拥立我为秦王的事你们想必都知道了。”子婴见三人立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他长长的吁了口气说道:“赵高曾经怂恿二世杀害我的父亲和同宗王子、公主,后因二世发现他的所作所为,惧怕被责难,于是连一直放纵他的二世也下了手,如今他想扶我做秦王,无非是想让我当他的傀儡,等到楚军破城之日,再将我嬴氏宗族尽数屠戮,好与刘邦共分关中!”
子婴刚一开口说话,便把站在那里的三人惊的愣了一愣,三人相互看了看,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一个人敢先开口。
“赵高此人,与我嬴氏宗族有着血海深仇,与我又有着杀父之仇,我如何能做他的傀儡?”子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后来竟已是满脸杀气:“与其等到楚军破城,我等被他屠戮,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将他除去,到时候,我登基为秦王,等到楚军进城后,与大楚何谈,至少也能保住一隅疆土,守住我大秦基业!”
三人听了子婴的话连连点头,子婴的两个儿子更是不约而同的问道:“父亲所言有理,只是我们该如何去做,才能除了那赵高?”
“你三人且下去准备人手,到我登基那天,我装病不出,赵高必然不耐,等到他前来责问的时候,你们突然发难,将他斩杀于此,此时可成!”子婴对三人说过计策后问道:“你们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若是有,也可以提出来。”
三人摇了摇头,同时说道:“没有!”
“那你们下去吧!”子婴对三人挥了挥手,让三人退了下去。
窗外的风更大了,树叶发出的“沙沙”响声也越来越急促,子婴看着窗外布满阴霾的天空,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自言自语的说道:“该变天了!”
登基的日子很快来到,子婴斋戒、沐浴后,住在斋戒的净室,他的两个儿子和随身近侍早已做好了准备,在净室内安置侍奉的内官人人怀中携带利刃,只等赵高前来。
眼见登基的时辰就要到了,赵高自清晨已经派了七八次人前来催促子婴,让他快些更衣前去参加登基大典。
每次来人,子婴都以各种理由推月兑,始终不愿更衣出门。
最后,被催的急了,子婴对来人怒道:“我今日身子不适,你等三番两次来催,是何道理?回去告诉赵丞相,我难受的紧,今日不去了,登基之事,明日再说!”
子婴毕竟是即将登基的秦王,来人虽然是赵高所派,也不敢太过造次,见子婴发怒,连忙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
赵高听去催促子婴的人回报说子婴身子不适,登基要改到明日,顿时大怒,当着朝中大臣骂道:“我极力推举他为秦王,他竟敢在登基之日如此怠慢!登基大事,吉日既已选好,如何能够随意更改?你等且在这里安坐,待我亲自去请他前来!”
赵高到了子婴居住的净室,也不等门外的守卫通报,径直闯了进去。
子婴正伏在桌案上假寐,听到有人急匆匆的闯进来,心知是赵高前来催促,他也不做理会,继续趴在那里装睡。
“公子婴!”赵高进了净室,见子婴伏在桌案上睡觉,顿时火冒三丈,对子婴吼道:“今日你即位秦王,百官已在大殿等候,你为何如此怠慢?还不快快……”
赵高话还没有说完,站立在两旁的内官突然全都拔出藏在怀中的佩剑向他扑了过来。
还没等赵高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名内官已经手起剑落将他的脑袋劈开半拉,白花花的脑浆顿时和着血水喷了出来。
扑上来的这些内官犹自担心赵高死的不透,一个个手握佩剑,没头没脑的向他的身上扎下。
只是片刻功夫,赵高身上便多了数以百计的剑孔,当内官们站起来的时候,他的身上已经再也找不到一处完好的皮肉。
子婴刚刚将赵高诛杀,消息便不胫而走,在大殿中等候的众大臣起先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可看到带来消息的人满脸的严肃,众人才有些半信半疑。
大臣们又等了近半个时辰,终究还是有些耐不住性子的人坐不住了,站起身要去迎接子婴,其实他们迎接子婴是假,去验证赵高是否伏诛才是真。
子婴坐在桌案后,在他面前站着满朝文武,他与文武大臣的中间,躺着赵高血肉模糊的躯体。
“陛下诛杀贼臣赵高,实为大秦之幸、天下之幸!”正所谓墙倒众人推,赵高死后,他的威势再也不复存在,原先憎恨他的和依附他的大臣此时全都聚集在子婴的身旁,其中有人见赵高伏诛,连忙向子婴进谏:“赵高身为臣子,不思向天子尽忠,只顾私利,把持朝政,诛杀王族与忠臣,惹得天怒人怨、群盗四起,如今陛下将其诛杀实是大快人心,此贼需碎尸万段,方可安抚天下民心!”
“赵高为祸,其宗族出力不小,如今此贼既已伏诛,还请陛下降旨,将其宗族满门诛杀,夷灭九族,以儆效尤!”又有大臣见别人提出了要把赵高碎尸万段,生恐错过了向子婴表忠心的机会,连忙建议将赵高夷灭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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