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渊看来,古人云一命二运三风水,按《撼龙经》上边的记载,传统风水真正的精髓在于利用与改造环境,最终追求天人合一的存在境界。而阵法,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其作用就是在利用与改造地气灵枢,环境是天然形成的,但它也可以人工引导与改变。
至于真正的风水阵法,则要比一面镜子深奥的多,但原理是一致的。现在葛鸿庄园的箭镞互相呼应,使天地精纯灵气有规律的运转而不破散,庄园四周的九顶上,不仅利用了原先厚重精纯的地气,它们本身也融入风水局成为其中的一部分,呈拢烟霞之势,旺盛的人气与信徒的愿力,亦有助于凝炼地气。
在庄园看风水,地眼之处藏风而有泉,风水局才算完美,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同,富人们的一个荒诞的想法,往往都会有一大批人跟着忙碌,在泉眼处休整片刻,离渊立即凝神内养,以跨步行桩之法缓步前行,将心神浸婬其中,宛若融入长江大河。按照《撼龙经》的调理方法,慢慢的休整着自己的灵觉。
秘法凝练的时间过得很快,等到天将亮的时候,离渊的腿有些发飘,没有再逞能继续下去修炼灵觉,因为他现在的灵觉很虚弱,体力与反应也大受影响。只有在那里,才能利用所有的地气灵枢滋养形神,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否则万一遇到什么凶险,可不好应付。
离渊因为受伤的缘故,心神略微有点不宁,在泉眼处又自习练了片刻,待到身上出了一身大汗,这才准备转身要回房睡觉,离渊正要转身之际,忽的两腿一软,眼前突地一黑,似乎有一块大黑布兜头罩下,将他整个人罩在了里面,那黑布同时裹着他直飞奔起来,虽是仓促之间,但是抓住他的那人,依然是步伐不乱苍劲有力。
离渊完全没有防备,大骇之下急忙挣扎,他虽然风水秘法修为失去,但是一般的功夫底子还在,练了这一晚的灵觉,加上此处地眼的灵枢之助,手上还颇有些力气,但裹住离渊的那黑布却坚韧之极,无论怎么用力也无从下手,撕不开也挣不开,想拨出暗藏的骨杖,挟持他的那人好似知晓一般,又裹着他身子让离渊拨不出来,又惊又急心中转念:“到底是谁暗算我,葛鸿手下的人?不可能,难道是真的是山门左泛的人,难道走漏了风声,这才尾随我到这里偷偷模来下手了?”
想想也只有这个可能,离渊心底不由愤怒道:“日夜谨慎还是被敌人惦记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下恐怕真的就此结束了,我说葛鸿这庄园内为何会布置如此完美的风水阵法,看来很真有暗中的风水秘法高手存在了,我真是太不小心了。”离渊正懊悔间,他的身子忽地落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一个什么东西上,随即浑身好像被浸泡在一种黏黏的液态之中,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彭”紧接着挟持离渊的人,似乎是盖了一个盖子,
离渊整个人湿湿的潮潮的,而且热气腾腾的颇为的燥热,被泡在热乎乎的液体之中,他闻了一闻,好象真的是些草药的混合体,四处用身体接触了下,发现在液体的边界并不算是很大,先前那彭的一下,离渊原本以为是抓他的这人,把他扔到了地牢里还盖上了盖子,但是这会儿却完全的迷糊了,忍不住低叫了一声:“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不会是在药桶中吧。”
在这匆忙压抑的空间中,离渊只感觉浑身被灼烧一般,药香不断的传来,他凭着经验依稀能判断出,自己所泡着的液体中,大概有雪莲花、藏红花、红景天等一些稀少的药材,好奇之感更强,离渊的说的话声未落,忽听得一声嗓音嘶哑的闷哼:“小子猜得没错,正是在药桶里。”这声音苍老难听之极,随着话声,紧接着离渊眼前突地一亮,一下子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睁看眼的离渊吃惊异常,他现在的处身之地,不知道是一处什么样的地方,四周黑乎乎的看不到月光,入目的都是不着边际的黑暗,不知道所处的屋子有多大,另外这处地方有一个怪异的现象,尽管离渊风水秘法已失,但是依然能感受到此处的地气很浓郁,风水灵枢几乎就安在此处,此地如果不是地眼,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这里被风水大师摆放了凝聚地气的阵法。
离渊心到了此刻显得冷静无比,心中仔细的分析着身处何地,没有月光没有窗户,此处应该是地下的某个地方,庄园地上的建筑离渊白天的时候都注意到了,没有任何这种建筑,那么此处大概就是一个被风水阵法特殊建造地下室,同时离渊联系到除了南侧的泉眼,在庄园西侧的小山峰处,还隐隐约约的有着地眼的气息,想必就是因为这处地方了。
“这里是庄园南侧的地下室?”离渊开口问道,他话音刚落,“哧”的一声,房间内一盏橘花色的灯亮了起来,借助的这灯光,离渊才看清了身边的具体情况,四周都是大大小小的木质架子,上边摆放着很多叫不出名字的药材,而他正泡在这屋子正中的一个大药桶中,桶旁边放着一大块装药材的布,很显然,先前把离渊裹来的,就是身上这块药材用的布,怪不得会有如此大的药味。
而最后耳边那怦的一声,不是关上了地牢的门,而是盖上了药桶的盖板,这分明就是很多地方用作药浴的木桶,大概直径两米的样子,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葛鸿的庄园还保留着如此古老的东西。
“小子,反应倒是很机灵的,这么快就想到了此处是哪里!”依旧是那嘶哑至极的声音,离渊醒转过来,仔仔细细的观察起这位把自己绑来的老人,老头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左右,身材很匀称动作也很灵活,看上去精神十足,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将离渊绑到这里来的人,因为看起来离渊一个人就可以将他打倒了,而绑他的那种巨力很明显与这老人不相衬。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装,裁剪的很合体样式也很大方,脸色透漏出于年龄不配的红润光泽,微微有些皱纹,神情很和蔼甚至有一丝与年龄不相称的沧桑,头发大约两寸多长,微微有些卷,发根大多是黑的而发梢银白,从外表很难判断此人的年纪,说他五六十岁也可以,八、九十岁也行,反正是位老人家,至少离渊是这么认为的。
离渊身子在药桶中却是一动不能动,他的身体在自由之前,双臂就被这莫名的老者用重手法给卸掉了关节,等到现在离渊才有机会慢慢的回忆,刚刚在黑暗中的动手过程,当时在黑暗中这老者的身法快如鬼魅,在离渊习练灵觉结束之后,趁着他神情恍惚的那段时间,毫无征兆的突然发动了攻击,一个箭步就踏到了眼前,伸右手出二指夺他的双目,当时离渊条件反射的往左后旋半步,侧身抬右手去格挡,小臂外侧运劲架在对方胸部。两臂一触劲不用死,立刻伸臂向里一钻一翻。
在二人双臂一交接的功夫,胳膊一绞住,离渊准备用擒拿的方法发过来,但是他的手还未触碰到对方的肩膀,就被这老者浑身的一震,感觉到他自己的半个身子发麻,丝毫提不起任何的力气,下一刻就被卸掉了小臂上的关节,到现在还是双臂不能提力。
再加上现在离渊被泡在药桶之中,四周的环境也显得古怪之极,“老先生是风水哪一门的前辈?是左泛的师长么?在下跟你素不相识,我想一定有什么误会存在,老前辈你肯定是找错人了,”等离渊看清了情况,这才慢慢的问起了这老头抓他来的原因。
“呵呵难得你小子还懂得风水门派,我是属于风门一脉的,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你是谁。”那老者又冷哼了一声:“老夫也不是左泛的什么人,这个人老夫连听说都未听说过,”声音还是那嘶哑但是听起来没有什么恶意,离渊听到老者说不是左泛的师门长辈,这才又奇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先生即不是左泛的师长,那我们更无怨无仇啊,为何还将我抓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