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的生日太巧了……9号是阳历,10号是农历……
于是继续礼物之~~~
二
老祖宗的俗话说得好啊,既来之,则安之。
那日陆小凤问我:“姑娘如何称呼?”
我说:“小女子姓黄名瑛,就叫黄姑娘罢,最好叫到七老八十岁去。”
陆小凤笑得四道眉毛一颤一颤:“那么黄姑娘从何处来?到何处去?为何出现在此?”
我正色道:“自然是从来处来,到去处去。因为砸在了他身上(转头一指花满楼),所以出现在此。”
陆小凤转头对花满楼笑道:“是个有意思的姑娘。”
我面不改色地纠正他:“是个活得有意思的姑娘。”人活一口气不是,姑女乃女乃可不是为了给你们凑乐子才穿越的。
于是花满楼笑了,笑容温柔。
我一直以为,温柔的男子当如竹,有峭拔的身姿与风骨;而花满楼的温柔却如他的名字一般,万花满楼,各自芬芳,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于是万物刹那间消弭于这包容一切的笑容之中,满眼无名色,满耳无名光,满颊无名香。
——化为虚无,化为万物。
花满楼开口对我说:“你没有武功。”语气很肯定。
我答说:“诚然,此外我还知道我没有银两,没有居所,没有熟识的人。”
花满楼微笑道:“那么你现在都有了。”
于是我在小楼住下,每日里帮花满楼弄弄花煮煮茶打扫打扫屋子,而我上街置办衣服和首饰的钱自然是他来付。有时陆小凤过来坐坐,还会叫上我一起喝酒。
虽然不知剧情什么时候开始,虽然对陌生的世界未知的未来尚无任何明确的认知,可这样清闲自在的日子,有总比没有的好。
得过且过。
此时,花满楼的小楼不过初初建起。
朝夕盈露,满庭氛氲。
“如果有一个花园,倒可以多种些花树。”我看他站在那一大架木香下,不禁叹息。
他转头向我的方向望来,微笑:“这样已经很好。”
“是很好。”我附和一句,踮起脚把柳编的半球状花篮贴挂在墙上,小心翼翼放进一株吊兰,拉着他的手去模:“花公子以为这花篮如何?”
他迟疑一下,并没有立刻答我,玉白的颊上慢慢浮现一丝薄红。
啧啧,这人脸皮也忒薄了……(作者: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酷这么无情这么无理取闹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分明就是你脸皮忒厚了!)我非常镇静地缩回手,于是花满楼的面色也随之恢复正常,模模那个花篮,点头道:“是很别致。”
“多订几个如何?我昨日在一处小摊上瞧见这个,摊主做的都是些手工活儿,倒也蛮精细。”
花满楼同意道:“那就照样做五个小的,两个稍大些的,劳烦黄姑娘了。”
我叹道:“你如今就是我的衣食父母啊,怎么能说劳烦呢?”
他失笑。
我转头去,手下忙不停地整理起几盆新栽的牡丹来。
不知为什么,看到花满楼这样的笑容……就很难再把自己当作外来的客人。
两天后的下午我去那处摊子上取货,摊主手艺很好,一时高兴就给了一锭五两的银子:“不必找了。”五两银子,定然足够小户人家一年半载的花销。
谁想就这么个无心之举就被人盯上了……拎着花篮走到街巷转角处,忽然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两个彪形大汉持刀而立,领头的大胡子对我嘿嘿冷笑:“小丫头,你可是那小楼里的丫鬟?”
我微微侧身靠着墙站定了,警惕地打量他手中的刀。他后面一个人桀桀笑道:“没错了,大哥,就是她!除了那里新搬来的人,还会有谁家的丫鬟出手这样的大方?”
原来是劫财,但只怕贪心不足……我镇定道:“你们莫要多作为难,我身上还有十几两现银并一百两银票,都可以给你们,只要你们放我走。”
那大汉哼一声,狞笑道:“小丫头,你当哥两个是傻的?一百来两银子,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我后退一步,装作害怕的样子道:“可、可是,我在主人家也就是个小粗使丫头,赎身钱还不到十两银子,你们便是抓了我去,也没有什么好处……”
大汉犹豫了一下,他身后那人却又不甘心地叫嚣:“什么主人家?哥儿几个早就打探清楚了,那小楼里只有个瞎子少爷在住着,难道咱们兄弟还怕他个瞎子不成?倒不如抓了这丫头一起去……”毫不掩饰脸上的贪婪。
是可忍,孰不可忍?觑着他二人渐渐逼近,我故作恐惧发抖状一步步后退,用十分惊慌的语气道:“你、你,你们不要过来……”蓦然跃起,将手中两个大花篮一边一个扣在两人脑袋上继而转身便跑,顺手将五个小花篮丢了一路。
“臭丫头!竟敢戏弄你大爷!”身后的吼声渐渐逼近,我却想不到怕,觉不到累,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穿越以来,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里不是我那个文明法治的社会,这个世界里人命如草芥,护不好自己,就只有丧命!
近了,更近了……奔上小楼的刹那,我简直要热泪盈眶了:“花满楼!”
花满楼愕然,大约被我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语气惊到了。我一下子扑上去,抓住那雪白衣衫的一角,顺势躲到他身后:“后边有人,拿着刀,劫财的!”
说话间那两人已经逼近小楼下,仰头狞笑道:“嘿嘿,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今儿个管教你插翅也……”砰地一声,我瞄准目标将一个空花盆扔了下去,顿时把他后边的话也一并砸了回去。
花满楼虽看不见,但大约是听出我做的“好事”,忍俊不禁:“你无武艺傍身,却还如此胆大。”
我忽然觉得他看不见真是再好没有的事了:“……我只知道你有武艺傍身,而且你离我很近,这样就行了。”
这时那两人已经气势汹汹挥着朴刀闯上楼来。花满楼笑容微敛,侧身闪过领头那人的迎面一刀,左手一夹,右手一卷,……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两口质量明显不过硬的刀就已经碎作三段,跌在地上。而那两个人“哎哟”痛叫,直接倒在了楼梯旁——我毫不客气一人送了一记佛山无影脚,正好让他们顺着楼梯倒栽下去,跌个头破血流。
有人在一旁拍手:“好极好极,大快人心。”
……我毫不客气地转向他:“陆小凤,看戏都是要买票的。”
他挑眉看我:“所以?”
“不如你就打扫垃圾,做些体力活抵债如何?”我指一指楼下跌作一团的两人。
陆小凤笑笑,施施然起身飘荡下楼;那两人本来正悠悠醒转,可一见陆小凤这架势,登时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陆小凤转身翩然上楼,很是耍帅地倚着栏杆摆了个风流倜傥的POSE,笑道:“啧啧,倒还算识趣。”
我赞同道:“这上头你当真不及。”
……陆小鸡点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