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析?第一步计划?
陈杨这些话并没有起到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效果,相反,还让原本就思维陷入混乱的高静更加迷茫,她无法理解明明这只是场简简单单的商务谈判,为什么会产生如此富有戏剧化的变故,难道这就是韩国人谈生意的方式?
高静没有否认陈杨这看似荒谬绝伦的猜测,反而理智的选择信任这个带给自己特殊感情的男人,虽然高静并不是那类感情用事的女人,但不代表就不愿意将感情融入职业,融入生活。/.shouda8/.co这一厢情愿的情愫虽然只是萌芽阶段,同时高静也明白这份急速升温的感情或许会在打开这扇房门的那一刻彻底消弭,但这并不妨碍目前的高静陷入到小女人的心态,她不会固执的去挽留这份在自己看来是一厢情愿的感情,她只是纯洁的享受着这种从男人身上带来的新鲜感,源于一个女人不可救药喜欢上一个男人,一个在高静看来属于有妇之夫的男人,一个只属于闺蜜李国芸的男人。
高静嘟着嘴道:“那么崔明羽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她并不习惯这种撒娇式的举动,尤其作为一个超龄的剩女,她一厢情愿认为这只是属于少女的专利,但她拗不过那颗渐渐背叛自己灵魂的内心,让她欲罢不能去回忆并模仿那种早已在记忆中模糊的生涩动作。同时,她并不否认陈杨的观点,对于崔明羽是通过哪种方式收集到自己的日常习惯,高静并不纠结,毕竟只要出得起价码,无处不在的狗仔队以及私家侦探都会第一时间全副武装跟踪自己,甚至还可以从一些打过交道的商业伙伴口中了解到一些事实的真相。至于高家目前的境况,这种公开的秘密在高静看来要比调查她更容易得手,因为前不久才有报社爆料高家在整体运营上的失败,各种负面信息让高家的股票市值不断暴跌,所以高家才会做出卖地的决定,将套现得来的资金填堵到各处将要崩溃的闸口。
高静佩服崔明羽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分析出自己的软肋,而且还制定了在自己看来无懈可击的针对性措施,但真正让高静在意的始终是那层看不透,捅不破的真相!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崔明羽的全盘计划,她想用自己的反击重拾那些伴随泪珠飘散的自信,她只想让眼前这个男人忘记自己的失败,忘记自己的软弱。
她要求的不多,只是想多看他一眼,多听听他充满磁性的声线,即便不清楚这个在自己看来并不出色的男人到底为何如此吸引自己,但明显情商与智商无法苟同到一块的高静,很理智的过滤了这层答案.
陈杨故作思索,平静道:“其实对方的真实用意已经相当明显,崔明羽就是要让你亲口承认自己的失败,这种承认的方式可以是让你耻辱屈服的同意口吻,也可以是让你左右为难无法割舍的拒绝口吻,但不管最后你的选择如何,从一开始崔明羽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所以,先前你的为难在崔明羽看来,无非只是临死前的无意义挣扎。”
高静强忍住内心的恐惧,她从没想过天下间还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这种内心遭人窥视的感觉让高静觉得自己就仿佛是月兑光了的娘们,在一群大老爷们炽热的目光下无助的言语调戏却始终无法逃离那处随时可能上演人间悲剧的地方。
高静似乎不愿意相信这个从陈杨口中得出的结论,言不由衷道:“这或许是你单方面的猜测,可能事情没有这么复杂。”
若高静用一种理智的口吻将先前那番话重复,相信陈杨一定会失望的将还欲出口的话吞回肚子,但观察到高静俏脸上那抹明显的慌乱,陈杨下意识用自己的两双手掌摁住高静略微颤抖的肩旁,沉吟道:“这并不是我单方面的猜测,相信你也认同我这种观点,只是你不愿意面对,因为你害怕,害怕自己的思想遭到窥视。但我告诉你,你错了,崔明羽并不是真正揣摩透了你的思想,她之所以能够一击即中,虽然与你之前没有意识到的软肋有关,但同样有着运气的成份。我爷爷曾告诉我,人心,终究隔着层肚皮,猜不透,也模不着。我一直相信爷爷时常念叨的哲理,虽然记忆中他是个不太爱出门的糟老头子,但说出的话,现在想想,能让我产生一种来自灵魂的共鸣。”
陈杨似乎陷入到与老人朝夕相处的童年时光,但同处一室的高静很显然没有这份幸运能够与陈杨携手同行,感受着陈杨手掌传来的温度,以及男人肌肉式的力度,高静本就经不起挑逗的身体渐渐陷入到脂粉性的松软。由于一男一女距离不足一个拳头,陈杨说话时从口腔吐出的热气无一例外喷在高静精致的俏脸上,就连陈杨鼻腔呼出的热气也悄悄钻入高静柔顺的发梢,此刻高静首先思考的问题并不是挣月兑陈杨有力臂膀的束缚,也不是躲避对方不断传递过来的热气,更不是那间会议厅一连串让自己目瞪口呆的阴谋,而是顺从的享受着这只属于她与他之间暧昧的时光。
似乎捕捉到高静已经产生迷茫的眸子,陈杨松开摁住对方肩旁的双手,并本能性在高静眼前晃了晃,试探道:“你听明白没有?”
“啊?”
清醒过来的高静就仿佛一条受到惊吓的兔子,看似惊愕的目光掺杂着些许复杂的遗憾,面对陈杨狐疑的注视,心虚的高静赶紧笑道:“我明白了,经一事长一智,相信对方这种伎俩很难再对我造成困扰。只不过你始终没告诉我,崔明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陈杨并不打算追究高静陷入遐想的行为,笑道:“那就好,看来你以前并没有经历过这种心理战术,否则也不会吃这么大一个闷亏。当然,相信日后再遇到类似的谈判方式,你也会理智的妥善解决。至于崔明羽的真正目的,相信对你,对你们高家来说不一定就是坏事,具体说不清楚,但至少我不认为崔明羽纯粹是冲着这块地皮来的。”
高静疑惑道:“没道理啊,高家除了这块地皮,似乎没有其他生意值得崔明羽惦记,你不会弄错了吧?”
“真没有?”
“真没有。”
看着陈杨那双玩味的眸子,不知为何高静在面对这种目光时竟产生些许悸动,她并不讨厌男人玩世不恭的举动,只是出于对那些自诩为相貌堂堂的伪君子发自身心的反感,让他们无法像陈杨这样能在她面前表演这种男人时常挂在嘴角的轻佻,确切的说,是高静没有给他们这种一对一的机会。
陈杨若有所思道:“听说高家一年前曾计划兴建一条商业街,目前应该还在施工阶段,对吗?”
高静不可思议道:“难道崔明羽的真正用意是想介入高家这项计划?”
陈杨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细心的高静注意到了这在陈杨看来完全自然流露毫不做作的动作,迷人,是高静最直观的评价,不过陈杨没有去揣摩高静此刻的心思,笑道:“为什么不自己去问问她?”
“问她?”
就仿佛听到全世界最不可思议的谎言一般,高静惊愕的望向不似说笑的陈杨,这一刻思维明显短路的高静刚想要开口质问,却似乎因联想起某些被自己忽略的线索般恍然大悟,试探道:“难道崔明羽真正的目的是这个?”
陈杨依然一副不为所动的姿态,笑道:“还是问她。”
“你!”
感觉被耍了的高静狠狠指着陈杨,从形势上看很可能会上演一触即发的战斗,至于战场会不会从地上转移到床上这种概念性的问题也只有思维复杂的高静才会考虑,面对就连自己都无法肯定的结果,高静理智的垂下手臂,不屑道:“小子,别以为脑子好使就敢在老娘面前卖弄,等老娘送走那瘟神再回来收拾你,有本事就别用找不着厕所这么逊的借口引诱老娘出来看老娘的笑话,如果你敢告诉别人老娘今天哭了鼻子,老娘就跟你没完!”
陈杨苦笑着打开那扇房门,并在高静‘愤怒’的目光下做出了一种好走不送的姿态,跟某些高档酒楼站在大门外迎宾的服务生习惯性的弯腰动作如出一辙,气愤的高静看也不看陈杨那满脸得意的小人姿态。只是在拐入陈杨看不见的某处角落,原本愤愤不平的高静突然整个人流露出苦涩复杂,她很清楚那种在往日看来稀疏平常的泼辣却在今日成了自己为避免暴露真情实感的伪装工具,她只是不想让陈杨读懂她那缕正在萌芽的情愫。
高静怀着一种喜忧参半的心情打开了那间会客室的大门,至于最终的谈判进展如何,也只有几个当事人清楚。不过陈杨并不打算过多追究这可归纳于商业机密性质的谈判,说到底他只是个外人,确切的说,是一个犯人,所以忙里偷闲的陈杨就开始在一个佣人的引领下参观着这间面积不算小的高档别墅。
谈判足足持续了两个小时,虽然不清楚高静与崔明羽商谈的结果如何,但瞧见高静如释重负以及崔明羽憧憬期待的目光,陈杨很理智的选择了视而不见,继续捣鼓手头上的面团。先前经过厨房,一时兴起的陈杨就欣赏着几个大厨切磋厨艺,作为一名‘勤奋好学’的知识分子,陈杨也表现出对烹饪这门学问强烈的求知,面对陈杨不顾身份的不耻下问虚心求教,虚荣心高度膨胀的几个大厨不仅细心讲解着烹饪的技巧,甚至还在旁监督试图让陈杨将刚学到的技巧融会贯通。
当崔明羽瞧见仍在忙碌着的陈杨时,不含杂质的眸子泛起一抹耐人寻味的深意,朝身旁同样目光不太正常的高静笑道:“难道就是他识破了我的计谋?你别否认,因为在你们俩离开的半小时,我不认为你之所以能够这么快恢复过来,并识破我的用意,是你一个人的功劳。”
高静俏脸泛起一层淡淡的绯红,笑道:“他很优秀吧?”
望着陈杨一丝不苟的忙碌,崔明羽不由多看了几眼,似乎是想将这道算不上高大的身影彻底记住,用一种只有她与高静两人才能听到的语气说道:“无法否认,他确实很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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