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这么严重了?楞住°ー°〃
小人吃饱了,满意地拍着肚子钻进纸巾盒里睡觉去了。周浅嘎嘣嘎嘣地吃着剩下的薯片,挂着扣扣跟康印容闲扯了几句,就听到厨房里传来一阵声响,动静还不小。
我擦!不会那个人真准备晚上睡沙发吧?
周浅赶紧推开门就往厨房冲过去。这一看就被吓到了。这些东西都是哪里变出来的!
台子上摆着一筐水果,葡萄冬枣各占一半,应该刚洗过,上头还沾着不少水珠,看得周浅不住地咽口水。
再看施易君,像是在煮着什么东西。悄悄把头伸了过去,锅里什么都还没看到,就听施易君猛地开口:“煮了点雪梨银耳汤。你晚上学习完了喝一碗。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过些天我再去买些红枣。”
“喂,我说。你也太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吧!”周浅挑了颗葡萄扔嘴里,问道。
施易君却接着说:“我工作时间没个准。但这几天我都会按时帮你准备好早饭,晚饭大概会迟些。午饭你自己在学校吃。”
周浅扬着下巴像是还要问什么,施易君盛起一碗银耳汤递到他嘴边上。清淡的香味自动钻进了鼻子,周浅鼻头动了动,接下了碗。
浅浅唱了一口,一片银耳“咕噜”一下,就跑进嘴里了。银耳被熬得很女敕,却不黏。有一点雪梨的甜味,因而即使没加糖,味道也很是不错。
“嘿嘿,”有了美食,周浅心情大好,咕噜咕噜就喝完了,“还不错啊。再来一碗。”
施易君接回碗,却没急着给他盛:“等睡觉前再喝。现在喝多了,血液都到胃里,学习效率不高。”
周浅“嗷嗷嗷”嚎了几声,两手疯狂地揉着自己的头发:“你能不能少管一点能不能!你能不能少惹我一点能不能!我要爆发!要爆发!”
施易君伸出食指,轻轻点在他额头中央,却不容反抗地将他推出了厨房,然后拉上门。
周浅咬着牙对着门笔了个中指,去电脑上找康印容抱怨去了。
读屁个书:老康,出来出来!我快气死了!
岚殿威武:来了来了。啥事啊?这叫唤的……
所谓“岚殿”,就是他们那群粉丝对顾曙岚的称呼。当然,岚殿威武就是康印容的扣扣昵称,并且万年不换。
读屁个书:老康你说说,我自己老爹都不管我书读得怎么样,现在冒出个非亲非故的,十句话里九句跟学习有关!我擦我快疯了!
岚殿威武:嗨,我说什么事呢。这事你用得着找我?不说了,哥游戏去了,刚勾搭上个妹子呢!
读屁个书:你!
岚殿威武:嘿,不是哥不义气。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街上残积的多了,可没果奔的呀!
读屁个书:我擦!你每次去勾搭妹子都是这句话!来点有新意的行不行!
过了一分钟,康印容还是没消息。周浅一锤桌子,键盘上啪啦啪啦,又打下一行字。
岚殿威武去死!!!:你去死!!!
这边正跟键盘发泄呢,那边施易君不声不响地推开了房门:“我看,你家键盘还是尽早换成钛合金的好。”
周浅头也不会:“你管得着么你!别烦我!”
“等你知道了刚我接到的电话的内容,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施易君倚在门边,两手交抱,倒是一副悠闲的样子。
周浅手一顿,紧握成拳,转头怒视着问道:“什么电话?”
“去医院再说。”施易君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周浅这下哪敢再赌气,立刻抓了外套跟着冲了出去。而那在纸巾盒里睡的香的小施易君,却被忘了干净。
施易君一路飙车到了医院,周浅是再度感受到了这车的极佳性能,可此时却是一点都没兴奋之感。径直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周浅才知道刚才是老爹又昏过去了,院方才打了施易君留下的电话。
“那个什么肿瘤,很严重吗?”周浅忙不迭地问。
医生眉头紧锁,摇了摇头:“一天之内出现两次昏迷,我们不敢保证之后会出现什么状况。理应尽快进行手术,但问题在于,现在患者并没完全康复,体质不适合做脑部肿瘤切除术。所以,这么着急找你们来,意思就是你们最好能联系国外的脑科专家,来降低手术的风险。”
周浅听得愣愣的,施易君也皱起了眉头,握住他冰冷的手用力捏了捏。周浅才回过神,听到施易君问:“如果现在进行手术,胜算有多大?”
医生歉意一笑:“本来脑部的手术,有存在一定风险。如果是病人现在的身体情况,且由我主刀,大概……不怕坏我自己声誉,不到五成。”
施易君对医生点点头:“容我们再考虑考虑。”说完,拉着周浅出去了。
现在时间已经将近午夜,医院住院部也早就请走了家属,陷入一片黑暗。两人从主治医生的值班室出来,走在医院草坪间的小路上。
一路上,施易君都抓着周浅的手。他的手冷得吓人,施易君不敢放开。
“你,有什么想法?”施易君先开了口。
周浅鼻间轻笑了一声:“没有。”
施易君道:“国外脑科专家我会尽快去联系,乐观估计,能在五天内解决。这几天先让医院安排好手术室,该检查的也都检查了,应该没事的。”
周浅却没有因为他的这个提议而恢复神采:“我想,要不要问问老爹的意思。”
施易君想了一下:“你说的也有道理。今天先回去吧,明天我正好没工作,会来医院询问董事长的意思的。”
周浅低着头,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声:“谢谢。”
施易君的手伸到他肩膀上,安慰地拍了拍。
这一夜,周浅自然是没睡好。当然睡觉前他还是让施易君进了客房。
连着两天的折腾,心里压力也不小,周浅再起来的时候,眼眶下就一团漆黑。整个脑袋都昏昏沉沉的,还差点在刷牙的时候把牙刷捅进鼻孔里。
施易君早饭给他准备的面包和鸡蛋,逼着让他吃了点,就亲自开车送他去学校了。虽然这孩子,富家子弟该有的劣习他沾了不少,脾气也不好,但却也让人生气不起来。
刚进教室,康印容那个嘴欠的就叫嚷开了:“哟!国宝来咱们班了!”
周浅有气无力地白了他一眼,一沾凳就趴下了。
康印容把作业递给他:“喏,你不抄?哥这作业笔迹可秀气了,都是表妹帮写的哦!”
周浅把那本子一推,继续趴着:“不抄了……老师哪个不知道咱俩作业是抄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今天我没力气,不交了。”
康印容觉得周浅兴许正出什么事了,继续打扰他补眠:“诶我说,你不会真被管住了吧?也不对啊,不作业还是没写的吗?”
周浅支起了脑袋:“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就一会儿!就一会儿!”
康印容封起了自己的嘴巴。
一二节课照旧是当堂考试,这回是英语。
周浅平日虽说混,却还是会做做表面功夫。他不惹乱子老师们就谢天谢地了,也自然看见了当做没见着。
可今天的当堂考试,周浅竟然堂而皇之地趴在桌上睡觉。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
英语老师是个年轻小姑娘,刚毕业没多久。这下自然有点坐不住了,走到位置边上悄悄问康印容:“你知道周浅他怎么了吗?”
康印容皱着眉头拿着笔在试卷上点点划划,口中不停地念道:“H,H,H……”
呃……他这是在答试卷上的题啊还是在回答我的问题啊?英语老师小不纯洁地想歪了一下,赶紧红着脸蹬着高跟鞋回讲台上了。
周浅一整天都是这幅状态,康印容也真有些担心。于是放学前问他:“诶小周,晚上跟我们一块去放松放松?”
周浅想想,还真想放松一下,就答应了。
一伙人都到校门口了,康印容忽然发问:“诶,对了。昨儿我还看你带个小老鼠来。怎么今天没带了?别跟我说已经被你折腾死了!”
周浅的手下意识就往兜里一遮。可口袋里却是什么也没有。周浅这一下吓坏了:小不点儿去哪儿了?
仔细回忆了一下,却想不起来早上出来的时候到底带没带着小人。希望,它是被自己留在家里的吧。
周浅皱了一下眉头:“我今天不去了,你们玩吧。”说完就拦下一辆出租,往家赶去。
康印容留在原地,抓了抓脑袋:“嘿,这小周,今天怪反常的啊!咱们不管他了,走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