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礼之徒!”
怒吼声中,夹杂着淡金色电弧的金属射流划破空气从天而降,直击在不良们的背后地面上。以射流的溅落点为中心,被高温金属射流炸飞起来的水泥块和作为地基的碎石携带着巨大的动能四处乱飞。这小巷子里的路面毕竟比不得主干道,后者可以正面抵挡Level5超电磁炮的轻型射弹直射而不至大破,前者就应声碎裂的干干净净,被打出一个直径大概一米到一米二的半球形大坑。
密集而沉闷的噗噗声响起,顿时哀鸿遍野。碎片溅射之下涌上来的不良们齐刷刷如被镰刀扫过的稻草般矮了下去。尽管比起子弹来还差得远,然而众多的碎片依然造成了大量的流血,有些被直接击中头部的不良更是哼都没哼一声就没了气息。
看到这情形,被吓到的不仅仅是不良而已。因不良们身体的遮挡没有受到损害的白井黑子不敢置信的模了一把喷溅在脸上的鲜血,确认了那温乎乎黏糊糊的触觉和刺鼻的腥味,方才相信御坂美琴这一次的确是主动出手造成了伤人的后果。
“姐姐大人,你,你……这是干了什么啊!”
惨叫声回荡在小巷里,一时间压倒了众不良忍痛的闷哼。
说起来也许很多人或许都有这样的印象,学园都市这个绝对化的阶级社会培养起来的高层次能力者,在面对低能力者和无能力者时,会由于自己的力量而表现出如对蝼蚁般的无所谓态度。当然是彻头彻尾的误解,就算Level5们正处于心理问题最为严重的十四五岁的年纪,但从学园都市成立的第一天起,遵从亚雷斯塔“阳光化”方向的暗部和学院高层就极其注意对能力者尤其是上阶能力者的压制。因此尽管学园都市处处给人以绝对的阶级社会的印象,但那是相对于外界在和平和富足之中享受了大半个世纪的日本而言的,阶级化的程度实际上并不严重。
就其本身而论,无论是亚雷斯塔还是学院高层都很清楚,学园都市阶级化的目的是为了将有限的资源集中于上阶能力者身上,以对抗无处不在的里世界神秘侧的强大压力,保障学园都市的生存。而这种手段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影响学园都市在表世界阳光化的进程,将自己及身边的一小群人与普通人组成的社会故意的切割开来,固然在一开始有利于团体内部的团结,但其下场是如何凄惨,只需要看看日本天草式的下场就一清二楚了。
在避免学园都市阶级社会的极端化,尤其是选民化上,出身于魔法师和炼金术师,对神秘侧的一切清清楚楚的学院高层做出了各种各样艰辛的努力和不近人情的条条框框,例如切断学园都市能力者与外界普通人之间的一般联系,禁止能力者在都市内外不必要的使用能力,建立暗部、警备队和风纪委以迫使能力者遵守秩序等等。这么多年的努力相当成功,不仅培养起了足以和十字教“圣人”相对抗的超能力者,而且无论是在阳光与和平之中长大的御坂美琴,整天在鲜血与死亡中打滚的麦野沈利,还是喜好建立自己派阀将自己打扮成野心家的食蜂操析,其心理状态与同年龄的普通人并无太多不同:他们清楚自己和普通人的不同,从而小心翼翼以免自己给别人造成什么损害;他们都认为自己是普通人,从而不会因为自己的力量而胡作非为。
至于某些别有用心或者纯粹自发的“选民”还是“弥赛亚”的思想,更是稍一露头就会遭到最严厉的打压。到今天为止,这种宗教和类宗教团体,在学园都市连半天也生存不下去。
“我们是普通人,一直都是。”
——《亚雷斯塔如是说》
即便如此,在学园都市复数的超能力者之中,御坂美琴也算是出了名的“心慈手软”了。大概与她纯粹的和平与阳光中的成长经历有关,即便以好战著称,令学园都市的不良闻风丧胆的电击使,归到御坂美琴名下的伤亡数字也大概还比不上麦野沈利的一成。尽管习惯以斜上方四十五度机械维修法免费喝饮料这种事情御坂常做,但在面对活人时她却会下意识的手下留情,就拿一次性击倒二十二名不良的那一次来说,就没有一个不良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别人不清楚,白井黑子可是知道,她的姐姐大人在介入风纪委员工作,几乎就相当于177支部编外成员的这么长时间里根本没有造成过值得一提的伤亡,即便面对朝自己直冲过来的小型车御坂也没把超电磁炮这样致命的手段往嫌犯身上直接招呼过。这也是进入工作模式便认真死板到了极点的白井和将风纪委的工作看的神圣无比的固法美伟能允许她介入支部的前提之一。面对一片血淋淋的场景,若非刚刚那一声充满了元气的吼声,白井都怀疑这种招牌样的超电磁炮到底是不是姐姐大人用出来的了。
“黑子!固法前辈,你们没事吧!”
一个黑影从建筑上高速下来。尽管眼睛发花,但白井黑子仍然能从手脚吸附墙面头向下的特殊姿势中一眼认出那正是御坂美琴。最后几米的距离御坂用了一个前空翻就跳了下来。
面对遍地申吟和一动不动的伤员,御坂何曾见过这种场面,而且这场面还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刚刚在房顶上因小巷内外强烈的光照度差异而看不清具体细节,现在她几乎都吓得呆住了。
“这算是什么事啊……头好晕!呕!”
好不容易推开固法美伟,然而一站起来,婚后光子便感觉天旋地转,和白井一样扶着墙壁就呕吐起来。然而大小姐毕竟还注意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好歹用折扇遮住了脸,污物也都用面纸接了起来。好不容易等把早饭吐光勉强直起身,看到遍地的血腥和伤员身上被水泥碎片和石子开出来的恐怖伤口,在浓浓的血腥味的刺激下又是一阵干呕,最终连胃液都吐光了才算是完事。
“我……我只想吓吓他们的……”面对从未有过的情况,即便是Level5,慌乱之下也不
过是个14岁的少女罢了。呐呐的说着在事实面前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的话,细小的电弧在发卡上时隐时现,白井黑子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御坂美琴委屈的样子,两颗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几乎都快落下来了。
“这话待会儿见了警备队搜查官再说吧。”白井甩了甩脑袋,果然清醒了很多。通过白井身上的便携式摄像头大概了解了现场情况的初春已经通知了警备队和医院,此时,大型救护车特有的警笛声已经从外面的主干道处传来。而前后两侧的小巷出口,影影绰绰身穿深蓝色防护衣的警备队员也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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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真想看看是谁,对女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长的跟青蛙一样难看的医生摇头叹息。接到信息赶来的柳迫碧美却顾不上那令人一眼难忘的尊荣,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他所说的话上面,不由被吓的不轻。实际上固法的伤势的确很重,肩部、腰部和头部各有一处钝器伤。其中头部的损伤不仅造成了脑震荡,根据R的检测颅内还有轻微的水肿和出血。好在这一击并没有打的很正,钝器上也少了铁刺一类的花样,否则不要说固法能否醒来,就是当场丧命都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隔着玻璃看着CU病房内固法呼吸器下苍白的脸,柳迫眼泪忍不住的簌簌而落,情不自禁违反医院规定大声喊叫。
“早就说了不要去做这些危险的事情啦!早先那个黑妻绵流也是,现在这个风纪委也是,你就是不听!”
“小姐,请不要……”
“对不住,失礼了。我出去冷静一下。”在年长的护士安慰和劝告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冷静下来的柳迫转身便离开了CU病房的观察室。而医生也随后从另一个门走出病房大楼,在和几个出来晒太阳的患者护士打了招呼之后,在喷水池前面默默的点燃了一支香烟。
“呦,这不是冥土医生么?”一个声音冷不丁传了过来。
“咳咳……你很清楚吧,我根本不姓冥土!”猛地吸了一大口烟,被呛的连连咳嗽的青蛙连医生随手就把烟掐灭在随身的烟灰缸里,不过他也不打算和对方计较这种事情:“算了,反正随你喜欢,爱怎么叫怎么叫吧——那么,什么事?”
“她还要住在这里多久?”魁梧的不良教师也不打算绕圈子,直奔主题。
“一个月。”知道对方问的是谁,冥土追魂竖起了食指,还不等对方再说什么便晃动着那根被香烟熏的发黄的手指:“不会再多了。”
还想说些什么的阿斯拜恩被一阵手机震动吸引了注意力,说了句“失礼了”便向一边走去。冥土追魂又抽出一根香烟点着,靠在水池边休息着。
还不等他把这一根香烟抽完,就看见西斯武士急匆匆朝他走来。叹了口气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你这样下去会让人很难做的。”
“我如果不这样现在就会有人让我很难做的。”阿斯拜恩摊摊手,无所谓的说。
“也是。要见那个叫固法美伟的风纪委员么?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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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陪护在重伤前辈身边的白井黑子,此时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在清理完现场共九名伤势或轻或重的不良之后,以平民身份卷入风纪委工作的御坂美琴和婚后光子都被警备队员以涉嫌“在学园都市内不必要的使用能力”罪名暂时收押。被戴上电击束缚环时,精神上受到从未有过冲击的御坂一言不发,婚后则是很是抱怨了几句,不过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被带走了。而白井黑子,则作为在现场的唯一保持清醒的执法人员和重要目击证人,也必须跟随她们前去警备队驻地接受质询。
“我都说了啦!我只是准备走捷径去另外一家咖啡店的……我和两家的关系都很熟……为什么很熟?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常盘台的婚后光子吗?……对,就是那个婚后财团……不,和父亲大人没关系,是我投资的……好好,说正事,我一开门就听见一声巨响,然后就看见一个人飞出去了……”
连续的交叉盘问不仅让精神紧张的婚后光子爆发了间歇性的歇斯底里,也使得黄泉川瑞穗支队长精神上有些疲惫。幻想御手事件之后在整个都市范围内都大为好转的秩序使得需要经常与外界警察们常识外存在打交道甚至严重冲突的警备队员们骤然间变得轻松起来。这段时间即便在之前治安状况最差的几个学区,他们也不必担心徒步巡逻时突然遭遇能力者和枪械的袭击,也不必担心乘车巡逻时被安装在下水道井盖背面的ED炸飞。这种放松加上之前幻想御手事件时连续熬夜和面对幻想猛兽这种超乎想象的存在所积累的疲惫和恐惧,使得这段时间从黄泉川以下,本支队的警备队员们精神上都有些迷迷糊糊的,骤然遇到这么一件接近十人伤亡的大事件,固然使得他们精神一振,但懒散下来的身体却无法及时跟上亢奋的精神,二小时的盘问下来颇有些精力不济。
和白井黑子的情况有所类似,本应以这一次的功劳和伤势,怎么都应该晋升到更高更大的位置,最少也应该以额外津贴、加薪和休假来抚慰的有功之臣黄泉川瑞穗,应得的奖励至今也不见踪影。梳着马尾的强气御姐最近仍然带着她的部下们四处奔波执行日常巡逻和武装出动支援风纪委的日常任务,偶尔在已近尾声的临时讲习所客串讲师以及陪练对手的角色。
“嗯,没有什么疑点了。询问可以结束。”
站在观察室的单向透光观察窗前,身穿深蓝色轻型防护衣的缀装铁里一只手拿着平板电脑另一只手拿着触模屏笔,不断在询问记录上勾勾画画和翻看前后记录,最终对黄泉川的询问结果表示认可。和精神受到严重冲击,问一句答一句有时明显牛头不对马嘴的御坂美琴不同,大概是由于神经明显粗壮许多,或者自己在这十人左右的伤亡中根本不必负起任何责任,婚后光子的回答十分明晰而有条理。
归纳起来就是,周末在街上闲逛的她看到了御坂美琴——不知为何,她将后者称呼为海原美月,而基于御坂的特殊身份,无论是黄泉川瑞穗还是缀装铁里都没有在这一点上穷追下去——便邀请其去咖啡厅以表对她学期初带自己参观常盘台和学园之舍的谢意。中间她上了一趟厕所后者就不见了,又坐了一会儿感到无聊的婚后便准备通过小巷的后门去另一家店。在进入小巷时卷入了争斗。
婚后光子几乎可以不负任何责任。轻轻揉着太阳穴的黄泉川这样判断着。固然她造成了一个人腕部骨折的后果,不过就连现场唯二两个完好的不良也承认这只能算是他们的同伴倒霉,怪不到只是做了个推门动作的婚后光子头上。而使用能力停住大门反冲保护自己一事,则完全可以看做是能力的正当使用。
与她相比,御坂美琴的事情毫无疑问严重的多。利用自己能力从无线网络中直接窃听风纪委的通信暂且不论,滥用能力介入风纪委工作也不去说它,关键是被她超电磁炮余波激起的碎石和水泥块击中的伤者共八名之多。这其中有重伤者三名。最严重的一个被打穿肝脏,若不是当时呕吐到了昏天黑地的婚后光子勉强用薄膜状的高压空气团覆盖住肝脏创面血管,强行压住出血,怕是要因大出血而命丧当场。这位伤者至今仍在进行手术,未能月兑离生命危险。
“那不可能。”关于御坂美琴看到固法美伟受创而一时激愤的推测遭到了白井黑子的断然否决。别的不说,巷子里那么阴暗就算是白井自己也是在事情完结之后才发现昏迷过去的固法身上的伤痕。在楼顶上的御坂美琴还受到内外光度差异的干扰,就算眼神再好也不可能看到和婚后纠缠在一起的固法的伤势吧。
“那还能怎么着?”黄泉川苦恼的揪弄着自己的马尾梢:“我们在报告书上还能能像她说的那样写,根本就是误伤?”
一个警备队员和一个风纪委员相对苦笑。“一时激愤”这种说法还能在警备队高层那边打个马虎眼,看在御坂美琴Level5的特殊身份上秩序的维护者们也不便太过严格的遵章办事,一个拖字诀下来在学院高层的干涉之下说不定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种目前最好的也是最顺理成章的解决问题的手段却因为违反了基本的事实,在这两个基层的秩序维护者良心这一关上根本过不去。可按照御坂美琴本人的说法:“根本没那个意思。瞄准的目标是杂物堆,预计强度也仅够打飞杂物吓唬他们而已”,别说这种说法到了上级面前黄泉川会被骂的如何狗血淋头,就连她们自己,包括本能的信任姐姐大人的白井黑子,在理智上也无法相信这种辩解。
别人不清楚Level5的超能力者能把自我真实控制到何等地步,整天和这种人类范畴之外的存在打交道的警备队员,还有和御坂美琴住一个宿舍房间长达一年之久的白井黑子可是再明白不过了。当时的射击距离最多有十几米,既不用精细计算地球引力、磁场和自转干扰,也不用顾忌空气阻力的问题,以Level5的计算精度,她的超电磁炮想打苍蝇的脑袋都不会偏到翅膀上。至于能量输出的误差就更不可思议,这是几乎所有Level4都必须跨过的门槛,即便是麦野沈利这样由于能力模型不完善而无法精确控制能力反噬的类型,对于能量的总输出仍然能控制到单个焦耳的水平,更不用说脚踏实地一步步由Level1晋升上来,能力模型各个方面都已臻于目前情况下完美程度的御坂美琴了。精确控制能量输出到毫焦耳水平这种程度,几乎就是她的本能。
“队长!”
为了相信御坂美琴绝不会胡乱伤人的情感和事实就是如此的理智相互冲突而苦恼的两人相对苦笑之时,一个梳着很短马尾,戴着眼镜的矮小警备队员跑了过来,正是新进警备队员缀装铁里。这个怎么看怎么不适合警备队员这一行当的年轻女公子,即便是白井黑子穿上都相当合适的最小号的轻型防护服穿在她身上也显得相当笨重,以至于即便是奔跑这种平常的动作也显出一种跌跌撞撞的狼狈样子。她一侧脸上贴着的简易创可贴也显示出这种狼狈样子绝非卖萌角色所需,而是再真实不过的表现。
“这样的人也能通过警备队的训练和考核?就算是初春也比她像样子吧!”
如此惊叹的白井黑子无语的看着身手敏捷的黄泉川在缀装被自己的重心拉偏,将要摔倒的一刹那扶住了她。顾不上后者连连的抱歉和愧疚神色——或许是习惯了吧,抄起她印纸就看了起来。
“这……”
连续看了两遍才从过于震惊的麻木件的内容,称职的警备队长将文件转了一个面,遮挡住了白井黑子好奇的视线,并竭力做出了平静的脸色。
而在她的内心中则是惊涛骇浪一般的翻腾: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一种情况能让堂堂的常盘台电击公主,学园都市的骄傲的能力产生如此之大的偏差?那是足以动摇整个学园都市基础的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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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井黑子有种焦头烂额的感觉。
这种感受很稀罕。至少是她成为常盘台的学生这一年内很稀罕。
作为知名的贵族女校,常盘台的课业无疑相当繁重,在学园都市最重视的能力开发方面的要求也堪称苛刻,可这难不倒身为大能力者和优等生的白井黑子。别看了解她的人都诋毁她什么“写作黑子,读作变态”,可论起能力与学业,在精英云集的常盘台一年级学生中她也算是翘楚了。
风纪委员的工作尽管相对辛苦,但和其他学区的同行比起来远不到值得抱怨的地步,更何况这份工作虽然看起来危险,却充满了对十三四岁的少男少女来说弥足珍贵的出风头机会。第七学区的治安状况在全学院都市可称翘楚。有平均水平高出其他学区甚多的精英能力者作为基础,第七学区风纪委和常驻警备支队实力非常强大,而且受前几年大蜘蛛团伙余波影响的学生们对风纪委的支持也是其他学区无法比拟的。这样一来,在其他学区可以横着走的不良在这里必须得乖乖夹起尾巴,否则就要遭受逆向淘汰。即便在幻想御手事件的前期,突然暴增的越级能力者与不良之间的剧烈争斗虽然波及到了第七学区,但除了介旅初矢一事外第七学区风纪委的各支部都还游刃有余,在幻想御手事件的后期,无论是对第四学区的支援还是正面和幻想猛兽对抗,本学区风纪委和警备队的表现也都是诸支援队中最抢眼的。以至于幻想御手事件之后,学园都市理事会特意给第七学区风纪委总支部和第七学区常驻警备支队颁下感状,以表彰他们做出的贡献。
然而从上周周末开始!
不知道第七学区的不良们发了什么神经,学区内的治安状况一下子恶劣了起来,即便是大白天,身穿奇装异服,发型和发色千奇百怪,纹身和金属环遍布全身的不
良们公然到处穿行于大街小巷,从半强迫的向女生搭讪,围住低能力者学生进行敲诈到以半公开态度在监视器底下兜售麻药和抗生素,四处生烟,八方点火,周末轮值
上街巡逻的风纪委员们就算累到口吐白沫也无法应对所有的事件。
这种状况犹如鞭子抽在风纪委的脸面上,羞辱与实际威胁并重。周一,各支部的接待员一上班就被从网络和电话,以及亲身上门的各个渠道中如潮水般涌来的报案和抗议信息淹没。面对这种局面,周一晚进行了紧急会议的学区风纪委总支部一方面从周二发出通令实施紧急状态,取消了所有的休假和轮值,所有的风纪委员都集中到支部,除了上街的巡逻队的人手由平时的二人增至四人,巡逻时间延长一倍直至凌晨之外,还在几个交通比较方便的支部设立了全部由强能力以上风纪委员组成的预备队二十四小时待命准备随时支援巡逻队。另一方面常驻警备队支队指挥官黄泉川瑞穗也嗅到了空气中不祥的气味,除了向风纪委派出机动车小组对预备队进行支援外,也采取了和风纪委类似的措施,召回了全部休假和轮值的队员,二十四小时轮班睡觉,枕戈待旦。一时间,第七学区这个学园都市平常最安静和谐的地区充满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
如果是平时,风纪委和警备队的措施应该可以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然而此时风纪委半职业化的弊端暴露无疑:现在正是接近期末考试的关键时刻,全部有着学生身份,大部分还是优等生的风纪委员们这个时候课业负担非常繁重。就算学园都市最重视的乃是能力的开发,但如果耽误了复习期末考试文化科目挂起红灯,对这些优等生也不啻是值得铭记一生的奇耻大辱,这种前景只要想象一下就让风纪委员们心惊胆寒。绝大多数风纪委员不仅要在完成六小时的课业的同时还要应付被延长了一倍,多达四小时的巡逻,更得抽出相当时间进行考前复习。睡眠不足的同时大量精力被巡逻和拘捕不良牵扯,有时还会受伤。这种局面下别说专心复习,就连正常课业都难以保证。其结果就是紧急状态刚刚实施了一天风纪委员们就怨声载道。
而指望学园都市教师阶层对此网开一面更是想也不要想。秉持“学生的天职是学习,治安应全部由大人承担”理念的教师本就对管理阶层大量启用学生担任基层治安的风纪委员颇有微词,可不会轻易放过风纪委员大规模挂红灯的机会。真要闹到大规模挂红灯的局面,其掀起的各种各样直接针对现行体制的舆论风波就算学园都市理事会出面也无法轻易摆平。
但如果把治安的重担全部转移压在警备队驻学区支队的身上,别说身穿防护服的警备队员上街巡逻会引发多大的骚动,数量不足的他们也承担不起基层治安任务。以第七学区支队的编制而论,理论上应有五十人的支队目前只有不到三十人,轻型装甲车二辆,如果得到警备总队的支援,凭借精良的装备和完善的训练黄泉川有信心在一夜之间使任何不良组织土崩瓦解,但在缺少庞大数量的风纪委员的支持的情况下,以不到一百人的规模就想有效控制十万人规模社区的治安,就算白日做梦也没人会做如此奢望。
在周三晚上举行的紧急会议中,风纪委学区总支部长、警备支队指挥、学区各中学负责人围拢在小小的会议室内为第七学区的治安维持和期末考试的事情几乎吵翻了天。最终达成的协议极有日本官僚机构的特色。
维持现状。
在听到会议结果的时候,即便已经在常盘台中学孜孜不倦的贵族女性教育下潜移默化了一年,白井黑子还是不由骂出了声。风纪委的同伴们表现比她好不了多少,一听说这种六小时课业、四小时巡逻和纷繁复杂的考前复习生活将无限期延续下去,可以预见的期限远至十二月末的期末考试,众人或脸色阴沉一语不发或齐声哀叹破口大骂,风纪委员代表们云集的第七学区总支部大会议室内一片沸反盈天。
然而学园都市阶级社会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尽情发泄了一番的风纪委员代表们最终还得听从命令和决定行事。发泄过后的代表们不由发愁起如何向部员们传达这次的决定了。
风纪委本来就是个半职业组织,如果平时的时候各种规章运行正常,支部长这个阶级身份还能压制得住大家,然而现在这种暴风雨前的气氛中,如果是能力和威望足以服众的支部长还好,基于部员们的信任他们还能勉强维持住秩序。那些平时只知道依仗长官和前辈的身份的家伙就惨了,属下的风纪委员们积累起来的不满肯定被眼前两难的形势点燃,到时候酿成一场骚乱自不必说,说不定还会把那些尚能维持秩序的支部也卷进去,弄成学园都市成立以来性质最恶劣的秩序维护者的内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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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坂……桂……岗部……宇佐美……佐天……初春……佐天同学,初春同学何在?”
周五早上栅川中学1年D班一早的班会和平时并无不同,笑容可掬的不良教师拿着点名簿四下扫视,一个个的念着被目光扫到的学生的名字并在点名簿上打钩。
这种打钩而不是画圈的做法一开始让1年D班的学生很不习惯注,不过后来这些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自然而然的将它当成了愿意到平民中学执教的大能力者小川老师一项与众不同的怪癖,就像这个年纪的Fans崇拜歌星影星的一切生活方式、习惯乃至说话语气一样,一开始仅限于1年D班,后来整个栅川中学1年级的学生们都将这习惯和偶像一起加以崇拜和模仿,以至于后来一些出身学园都市的教育者将这个习惯扩散到了东京都、关东乃至整个日本,对教育界的传统造成了一次不大不小的冲击。
初春饰利在班上的人缘相当不错。因为个子娇小,换座位时如果抽到靠后的座位,一般都会有靠前的学生跟她换。现在她的座位很刺眼的空着,对于学习成绩相当不错也很遵守学校纪律的初春来说是极其罕见的事情。
“初春昨晚就不在宿舍了。这是风纪委的假条。”
“哦,好吧——我们这些没用的大人真该感到羞愧呢。”
挥笔写下请假理由之后啪的一声合上点名簿,阿斯拜恩用类似吟诵般的语气感慨着,引得学生们发出一阵尴尬的笑声。
没用的大人?虽然大家都知道小川老师绝对当不得这种称呼。虽然所有的当事人全都三缄其口,但不久前震惊全都市的幻想御手事件与小川老师受伤入院的时间惊人的吻合这一事实就使得敏感的学生们猜到了一定程度的真实,无数真实的或臆造的消息在看不见的水面下不胫而走。
但“大人没用”这也是全学园都市的共识之一。和其他科学侧的技术一样,受益于整个世界背景下的基础科学与相关学科在整个二十世纪后半叶突飞猛进的发展,能力开发这种技术的效果也越来越令人振奋。上一二代从学园都市毕业,现在担任管理者、教师和研究员的成年人,从都市最重视的能力开发的角度来说,水平是大大不如这一代学生的。小川老师这样Level4的大能力者在计算机技术尚不发达的二十年前在全学院都市还是相当稀罕的存在,而现在凭借着生物科技的深入研究和计算机模拟技术,有了长足进步的能力开发使得光明面上的Level5超能力者学园都市就有七个。
这样能力开发程度与年龄呈倒挂关系的事实使得基层治安警察组织即便建立起来,其成员素质也不足以压制住未成年能力者。此外,成年能力者在绝对数量和相对比例上的稀缺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随着学园都市为世人所广泛接受而迅速扩大的新增学生群体使得长期居住于都市内的成年人,即便加上从未经过能力开发的厨师、电工和维修员一类,其占总人口的比例也只有百分之二十左右。这种不要说在老龄化和少子化程度越发严重的日本,就是在全世界范围内也是罕见的年轻化社会比例也使得光凭借学园都市内的成年人组建足够数量和比例的治安警察队伍成为一种奢望。而在阳光化进程差不多达到关键时刻的现在,无论是亚雷斯塔还是理事会成员,都不愿意用大规模引进移民这种可能会造成严重的文化社会冲突的手段来充实学园都市内的成年人群体,当然就更谈不上建立数量足够的警察队伍了。
与此同时,成年的能力者们的职业选择使得这种情形雪上加霜。他们大多数情愿成为教师或者研究员,而不是薪水低、工作辛苦又普遍受人敌视和轻蔑的警备队员。这使得以类似日本警视厅机动队行动方式和目的建立起来,主要负责支援风纪委与对犯罪者的后续处理,以及压制大规模群体治安事件的警备队人数少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规模多达十万以上的第七学区,其常驻警备队的成员仅有区区三十多人而已。
“好了,班会开始。”面对学生们的笑声毫不在意的阿斯拜恩拍了拍点名簿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他看了看手上的记录:“有几件事情请大家记下,首先是期末考试相关。从下周一开始所有社团暂停活动;图书馆和计算机房向所有学生免费开放;前两者关闭时间和离校时间一样,延长至下午五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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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啊,欢迎回来……你在干什么啊!”
迷迷糊糊的进了门的初春站在玄关处就开始月兑掉外套。连续十几个小时的工作使得她现在别说维持清醒的意识,就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了。
众所周知,名为初春饰利的少女仅仅是Level1的温控能力者,一般情况下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既无能力又无体力还缺乏组织力的她来担任风纪委员,风纪委是看中了她在电子技术方面天才的水平才将她招入组织的。作为177支部乃至全学区首屈一指的电脑技师,身为后勤支援人员的初春的繁忙程度比像白井黑子这样的外勤风纪委员要高得多。在急需风纪委发挥作用压制急剧上升的犯罪率,在期末考试逼近又无法充分调动人手的情况下,学区风纪委总支部决定采用前所未有的统一行动体制,将全学区数十个支部的资源和人手统一调度以压榨出最大的效率。
初衷很好,可按照这样的方针行动起来就不知道把多少人拉进了令人诅咒的地狱。
尽管在总支部里保存有如何构建统一行动体制的预案,可在此之前由于第七学区良好的治安状况,各自为政的学区各支部风纪委员们从未进行过类似的活动,初次的统一行动不仅使得外勤人员乱成一锅粥,闹出不计其数无穷无尽的笑话和麻烦,后勤人员也一样陷入了难以想象的繁重而艰苦的工作。就拿初春这一块来说,风纪委总支部在过去从来没有担负起一个信息和指挥中心的作用,硬件和软件的基础虽然不是一片空白,但也差的不远。现在想要以总支部为中心进行统一行动,那么举凡与电脑相关的工作,诸如网络通信节点的维护、临时数据库的建立、检索权限的设置以及情报整合归档等等,都要以初春为首的计算机后勤支援人员从几乎一片空白中凭空建立起来。即便有警备队派来的通讯士官和技术士官携带各种物资进行支持,这也是一项极其辛苦和繁重的工作。
以初春为首的十四位风纪委员们连轴转了一晚上加一个白天,才勉强把架子搭起来,达到了能用的程度,但离能真正发挥作用还远得很。积累下来渗入灵魂的疲惫在手忙脚乱恨不得把猫的手也借来用的时候察觉不到,一旦放松下来就让人觉得大脑似乎冻住了一般。娇小的初春几乎是出了风纪委总支部的大门就睡着了,行尸走肉一般乘上电车,到站,下车,梦游一般走着诡异的路线,奇迹般既没有下错站也没有被车撞,更没有被充塞整个第七学区的嚣张不良趁机绑走,安全的回到了与佐天合租的公寓。
“佐天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呢。”
对鼻端飘来咖喱的香气如此评价着,娇小的花盆少女的惟却和大脑一样冻结了一般,即便在香气袭人的美餐前也彻底失去了分泌胃酸的能力。一向极其重视清洁的她现在连因在到处都是诸如服务器、显示器、UPS电源等发热物体的房间穿梭奔忙十几个小时而充满了汗气和臭氧味道的水手服都顾不得了,只想一头栽倒在柔软的毯子和枕头之中,睡他个昏天黑地,哪管明天还要面对学校课业和风纪委的工作。
同伴的大喊没能阻止她的行动,浑浑噩噩的初春抽下扎紧领口的领巾,随后解开了裙子侧面的暗扣,任由过膝的裙子落在玄关的地上——反正佐天洗衣服的手艺和她料理的水平一样高明,不必担心洗不干净……
月兑下套头水手服的企图被强力阻止。感受到了肩膀上传来的压力,初春不用抬头,从鼻端传来的咖喱味道背景中一种特殊的淡淡馨香就使她明白阻止她的正是日夜相处的好友,那个没心没肺的元气少女佐天泪子。
“我累了让我睡吧泪子……”只有在两人独处时的称呼这样从初春的嘴里溜出来。平时无论在学校还是御坂她们面前,生性严肃的初春总是称呼同伴为“佐天同学”。
“醒醒啊你……小川老师你也不要那样笑了……遥希你脸红个头啊!以为我不知道你手指缝有多宽吗?快转过身去!”
佐天的怒吼中夹杂着不锈钢饭勺在空中的呼啸声以及某人的痛叫。同伴话语中的某些关键词刺激着娇小的花盆少女精神的深处。她勉强抬起头,将晶状体的焦距调整到合适的位置。
带着一对樱花发卡,有着日本人偶般黑长直发的同伴正用身体挡住自己的视线,并手忙脚乱的月兑下围裙,似乎是想让自己穿上。疲惫到极点的初春不耐烦的把同伴推到一边,让充当起居室的狭小空间充满了自己的视线。
盖着棉被充当被炉的矮几旁,那个白衬衫下露出深色背心的轮廓,将双腿在温暖的被炉下盘好的身影不是小川老师是谁?现在的他不是平时学校里那种教育者职业性的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而是一脸戏谑的皮笑肉不笑,微微的摇头仿佛在对少女完全未发育的幼儿平板身材品头论足并相当失望一般。
而在阿斯拜恩对面,那个正坐着的背影不就是鸿野江遥希吗?即便是这个角度,仍然能确认到他通红的耳朵和脖颈,以及头顶上逐渐鼓起的大包。落在一边的不锈钢饭勺清晰地显示出这是何人造成的结果。
面前的情景如细小的电流般不断刺激在初春的精神深处,渗透灵魂的疲惫在这种强烈的刺激面前节节败退,在一两秒之内就交出了大脑的控制权。
“啊————”
理所当然的,能把人耳膜刺破的尖叫声划破夜空,不知惊起多少夜宿的鸟儿。亏得这里是年轻人占百分之八十的学园都市,否则听到尖叫声的老人有一半会心脏病发吧!
“别!笑!了!”
随着佐天咬紧后槽牙,从鼻子里一个一个蹦出来的字,半小时前与鸿野江遥希的脑门发生亲密接触的不锈钢饭勺与电饭锅内胆发出了极大的响声。阿斯拜恩勉强止住了意味深长的浅笑,并把轮番在初春和鸿野江身上停留的了然般的视线收了回来,然后施施然向坐在对面,掌管电饭锅和盛满咖喱的金属桶的佐天递出了手里的盘子,示意再来一份。
和已经吃光第一份的不良教师相比,一左一右坐在他两边,同样为之前的尴尬场面低下头红着脸的初春和鸿野江,在阿斯拜恩极低却根本没有掩饰企图的笑容和目光下根本就不敢抬头,初春脑袋上甚至不断地冒起可疑的白色气体。放在他们面前的盘子里,橙色的咖喱和纯白的米饭尽管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和热气,却无法吸引他们一丝一毫的注意力。
接过了盘子却根本没有添饭意图的佐天泪子用堪称凶猛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阿斯拜恩。尽管能在生天目仁美寮监大人的威压下重建心理平衡的西斯武士根本就不在乎这小猫张大嘴发出哈哈恐吓声般的威胁,不过他今天来这里也不是来欣赏鸿野江与初春之间的尴尬场面的——尽管这非常有趣。
为了自己的胃和本来目的,阿斯拜恩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带着细微原力波纹,充满了奇特韵律的声音将鸿野江和初春的注意力勉强从充满羞涩、恼怒、窃喜和某种其他复杂感情的精神深处拔了出来。
“风纪委的工作辛苦了。”对着洗了个淋浴后换上干净衣服的初春,不良教师发出了至少是外表上无懈可击的谢意。随后他从放在旁边的背包里抽出了一个大文件袋。
“这是……”
“老师也没什么可以支持你的。这些是期末考试的考点你拿去看看吧……你不许看!”
轻巧的手刀将顷刻之间忘了为朋友出气,见利忘义急匆匆把脑袋伸过来的佐天打了回去,阿斯拜恩把文件袋丢到初春的怀里,然后敲了一下鸿野江的脑袋。
“还有这个,名为鸿野江遥希的电脑技师一名。”
“哎?!这……可,鸿野江同学不是风纪委员啊。”清楚地知道阿斯拜恩和鸿野江遥希的意思的初春尽管非常感激两人的心思,却仍然抱有疑问。
“他已经身不由己啦!”佐天笑着将视线扫过鸿野江,后者一个哆嗦低下头去。
怎么感觉原先亲切如姐姐一般的义工社社长、元气少女最近越来越月复黑了?这是作为班主任和义工社指导教师的小川老师和大圄老师性格不同的关系吗?你这个年上控,要崇拜和模仿老师们也要有个度啊!
佐天泪子可听不到鸿野江遥希心中的怒吼,她得意洋洋的向佐天说道:
“白井同学可是记得鸿野江同学呢,在现在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放过他?征召的文件下午就到了小川老师那里,从明天开始他就是177支部的临时部员了。他啊,高兴的都要飞起来了。”
“才,才没有这回事呢!”怎么说也是个情窦初开的男孩子,被当着喜欢的女孩的面这样说,面子上无论如何都是下不去的。不过他后面关于风纪委和警备队的转学推荐书在Weed公司和杂草中学那里是如何有用,今后这种关系对他电脑技师的生涯又是如何有用的话被阿斯拜恩一巴掌就拍回去了。
“行了行了。Take-lfe-easy,or-be-full-of-tears!注”
从佐天泪子手里接过了重新装满咖喱和米饭的盘子,经常用吟诵的语调说话的阿斯拜恩这次是真的引用了一句现成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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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黑色的西装外套搭在肩上,沿着十桧川堤岸上的石子路慢慢地走着,旁边还有一位漂亮的少女相伴。除了十二月的寒风到处飞窜之外,这真可以算是完美的饭后散步了。
与仅穿一件衬衫,根本不在乎寒风的前加达里海军陆战队军士长不同,佐天泪子用围巾、外套、手套和长靴将自己武装的严严实实的。
在不良异常猖獗的现在,为了避免意外,在疲惫重新泛上来的初春吃晚饭睡下之后,怀着不同目的的三人结伴出门,在将鸿野江遥希送上回家的电车之后,阿斯拜恩帮着佐天泪子提着来自半路便利店的大购物袋,顺着这条清冷的道路往她和初春的公寓走。
“那是你的主意吗?”
少女突然冒出了没头没脑的问题。而西斯武士却很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不,不是我。”一脸懒散的不良教师转头面对着她。他知道她想搞清楚的并不是这个问题。
“那我明天就拒绝白井同学了。”佐天抬起头,围巾之上暴露在冬夜明净冷冽的空气中的眼睛闪闪发亮:“我一个Level0,去了风纪委又有什么用呢?”
“到那边可以享受和初春一样的待遇哦。”不良教师笑嘻嘻的拎起自己的包晃了晃:“我可是准备了三份考试要点呢。”
然而,这种对于每个学生都有着莫大诱惑的动作却没能引得佐天的目光偏离一分一毫。和他深灰色的眼睛对上,佐天泪子虽然显得稚女敕却锐利如刀的视线仿佛能切入他的灵魂。人生经历的丰富程度不知道比面前少女高出多少个数量级的不良教师却根本连晃动一下都没有。
“去,或者不去,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收回了戏谑的笑容,此时的阿斯拜恩真的有了一点教师的心态和风范。
“就像我之前说的一样,小心对待你自己的生活,不要为了一些别的原因而忽视了你自己真实的想法,否则将来,当你泪水满襟的时候或许都找不到可以依靠的地方。”
“Take-lfe-easy……吗?”
少女低下了头。两个人在石子路上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很远。
“我,要帮她们。”
在公寓的门口,从似乎早就知道答案的阿斯拜恩手里接过大购物袋和装着考试要点的文件袋的同时,佐天低声但坚定,似乎是对阿斯拜恩又似乎是对自己如此的说着。
注日本的老师改卷子时,对是画圈错是打钩。这与天朝不同。
注出自爱尔兰民歌《Down-by-the-Salley-Gardens》。其自问世以来有无数个版本,包括爱尔兰风笛、木管、竖琴等等。今年的动画《分形》的ED就是这首,由AZUA-HTO演唱。这首曲子曲调宛转悠扬,歌词简单却意味深长,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PS:征集龙套啊,详见书评区置顶啊,为啥没人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