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恰恰就像是韦小固猜测的一样,你家眼看网络上的狂潮已经是如火如荼,抓紧时间联系了电视台和这位徐教授,端着来看望慰问方馨的架子,再由徐教授说上那么几句话,准备着靠这些话,把围观众的注意力岔开。
这当然是有利益交换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今天的任务完不成,回去之后不好给台里领导交代,已经足够让主持人感觉不安了,现如今这个老大爷一句话,更是直接使那主持人羞愧难当。
她不敢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满走廊都是为着方馨的事情义愤填膺的人,她很担心事情演变到最后,首当其冲吃亏的就是自己。
捡了个空子,主持人抓紧时间带着摄像师和徐教授,在围观众骂骂咧咧的斥责之中灰溜溜的溜走了。
大家问了刚才电视台采访的事情,这才知道了前因后果,纷纷指责电视台的偏听偏信和罔顾正义,尤其是那位打过岛国鬼子的老人,更是气愤难当,说如果电视台真敢把那个徐教授的话播出来,就一定去电视台那里扯横幅抗议。
一众人等义愤填涌,在病房里和走廊里议论纷纷,不一时来了一名护士,劝说道:“你们这样不好,会影响病人休息。小方馨现在情绪还不稳定,你们在这里吵吵嚷嚷的,万一把她吵到了就麻烦了。
大家伙听劝,除了方馨小姨之外,纷纷留下或多或少的钱财,退出了病房,又各自说了会儿话,才摇头叹息慨叹着方馨的命运离开了。
大部分人都散了,韦小固和吴谦等人也准备离开了,苗苗忽然喊了一声:“哥哥!”
她跑到韦小固的面前,说:“哥哥,刚才你可真够神勇的。”
韦小固不明其意,问道:“我有什么神勇的?”
苗苗嘿嘿笑道:“你揍了那个什么垃圾教授一个乌眼青,我看见了。”
韦小固愕然,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我在门口隐约听见他说什么了,气不过,才打了他。”
李晋南好奇的问:“小固,你听见什么了?”
韦小固说:“那个什么教授,接受采访的时候说什么一个巴掌拍不响,这是方馨和倪辞两个年轻人不淡定才造成的悲剧。特么的,他既然这么说,我也只好不淡定一下了。”
李晋南恼怒不已,说:“我知道他是哪个学校的,晚上捡空子堵住他,我也不淡定一下去。”
苗苗眼珠子一转,说:“你们一说学校,我想起来了,倪辞有可能就躲在一个学校里。”
“嗯?”韦小固有些意外,问:“他怎么会躲在学校里?”
苗苗说:“倪辞他爸爸原来是当老师的,在一所中学的宿舍那里,有一栋房子,一直空着,搞不好倪辞就躲在那里。”
吴谦说:“那好啊,咱们快把这个消息告诉警察去。让警察去抓他!”
“你快拉倒吧!”
韦小固和苗苗几乎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韦小固又说:“这一片归市北派出所管,那帮孙子什么德行?倪辞又不是什么飞檐走壁的江洋大盗,就一小屁孩,警察真要抓人,还能有个抓不住的?”
苗苗恨恨的说:“哥哥说得对,早上小姨还给派出所打电话,问倪辞的事,派出所的人就是说扑空了两次,人没逮住,还说派出所有一堆的案子需要处理,不能光逮着这一个案子办什么的,太气人了!”
吴谦咬牙道:“麻辣隔壁的,人命关天的案子他们不管,还管什么?要我说,既然这个小妹妹知道倪辞在哪里,咱们这一伙就去把他揪出来,扭送到派出所,看看他们收不收?管不管?”
郝美丽也是气得脸色煞白,说:“正好俺们拍客大显身手,把他们那副嘴脸全给拍下来。”
她一说拍客,韦小固倒是想起一个事来,说:“美丽,晚上咱们看看电视,电视台真要敢把刚才那个教授的言论发出去,你就把你刚才拍的也给发网上,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郝美丽说:“好!”
……
……
市北区多有老建筑,那是山阳市建市之后最早开发的一片城区,到了现在却是成了老城。
在其他各区现代化建设如火如荼的时候,市北区这边却还有不少几十年前的老建筑。
可以说,这里居住了山阳区较早一批城市人,也繁衍出了山阳市内数量最多的一批主力原住民,所以,在市北区,兴建于几十年前的小学、中学数量极多。
这些小学、中学的校舍,从现在的眼光看,大都已经不适合作为现在教书育人的场所,加上现在的孩子数量明显不比以前,很多校舍也就撤走了课桌椅子,转而成为教育部门的宿舍。
倪家在向阳路小学的原校舍之中有一间很大的宿舍;这间宿舍位于教学楼二楼的东头,虽然原本作为教学楼,外观上看这间宿舍很像是筒子楼的模样,但是这毕竟曾经是教室,面积还是足够大的,住在里面并不会有其他筒子楼一般的拥挤和烦闷。
尤其一楼最东头那户人家,把家门口的空地收拾了一下,种了些蔬菜和花卉,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的时候,嗅着来自一楼的清新气息,别有一番悠游自在的感觉。
只不过,躲在这里的倪辞,无论如何是不会有悠游自在的感觉的。
昨天晚上就被他老子安排着住来这边的他,为着不能随便出门的事情,心里说不出来的憋屈。
他有些后悔火烧方馨,如果不是烧了方馨,他现在哪里会被他老子禁足呢?
房间门口传来敲门声的时候,倪辞心中一喜,还以为是他老子过来看他,给他送点好吃好玩的东西,喜不自胜的冲到了门口,就想开门。
但是现在毕竟是非常时期,到他的手触及到门锁的时候,忽然想到,他老子送他过来后,临走前曾经说过:开门之前一定要先问清楚是谁,万一有什么不对劲,立刻打电话给他老子。
老式的房门是没有猫眼的,倪辞没有办法查看外面的情况,出声问道:“谁?谁在外面?”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实木门板上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倪辞看到,门上的锁居然月兑开了螺母的束缚,从门板上跳了下来。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