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卫国。
这是个男人的名字,偏就是她的名字,顶着男人般的名字,长着女人身体。
就便是她。
伍家里最小的女儿,排行第七,人家都惯常叫她“小七”,她喜欢这个名儿,比着全名还喜欢,以至于,到最后,除了证件上还用着伍卫国这个名字,认识她的人都叫她“小七”。
当然,现在周边的人都叫她“lsa”,再不会有人突然跳出来叫她“小七”,所有的前尘事都封在她的忘记里,一秒都不愿意想起来。
她穿着小碎花的衬衫,领间还系着个小蝴蝶结,下头就是短裙,有些绽开的样子,似着绽放的花朵,瞅着有些小萝利的样子,当然,头上还包着个小碎花的头巾,光洁的额头就露出来,她的脸,可是张锥子脸,这时下最红火的脸型。
这还是她,白天就是这个模样,淮海路的花店里,这是她的制服,依着老板娘的恶趣味,整成个小萝莉的样子,手里到是麻利得包着花,看着那边的秦洁,歪在花堆里,早已经把包花的事儿丢到一边,跟着男朋友腻歪的煲着电话粥,不由得摇摇头。
秦洁这个人的脾气真不好说,小七跟她关系算是好的了,算是闺蜜般的了。
这前头还腻歪着,小心合意的样子,没一会儿,一句暴喝声让她给惊着了,只见着“砰”的一声,秦洁已经把手里头的手机给摔了,叫小七的心一下子揪得老高。
她真个是胆子小,受不得这么着这么刺激的声音,眸光里瞥过那地面的手机碎片儿,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得装作没看见,自个儿弄着自个儿的花,一副很忙的样子。
花弄好了,就得给人送过去,她眼瞅着地面的手机碎瓣儿,抱着自个儿弄好的花,往外走,想要在人家下班之前把活儿给做好。
“lsa——”
后头那还带着一点儿鼻音的声儿,叫小七停住脚步,她回头一看,见着秦洁那眼睛微有些红,更是带着点水意。
她只得耐心地回道:“怎么了,他给你气受了?”
“没有——”秦洁低着头,瞅着地面的手机碎瓣儿,“你说,我哪里再找个手机回来,这个月,我的钱都花完了,稿费也没有着落,这没手机我怎么办?”
哦,忘记说一句,秦洁就是个写手,就是写恩批的写手,据说在她写文的网站还是挺红的,只是,这个月好象不太顺,各处都在搞河蟹,她的恩批文也在河蟹范围里,网站大手一挥,就给封了,稿费啥的,都没给了。
小七一听这话就不太对味,明显地听出来这话是冲着她口袋里的几张伟人头像的大钞来的,天可怜见,她就只有那么几张,平时还舍不得用,只是,看着秦洁那个小丫头样子,心一软,便是掏出来两张粉红的递给她,“喏,你去买个诺基亚,这点够了。”
秦洁也不客气,比起伸手跟家里人要钱,她还是宁愿欠着两百块儿,用着个破手机,万一,她男友要是见她用这个手机,指不定还能给她换个好的。
“你要去送花?”秦洁把钱往着她的包包一放,就她身上那一身,加起来得好几千的,就是身上那个包包,也值个两千多的,“我得回学校了,明天的活儿我来做——”
她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走远,留着那个南方特有的软侬腔语在空气里。
抱着花的小七摇摇头,别看她叫小七,其实年纪比秦洁大,秦洁还在念大学,就是城中的大学。
花是“情牵一生”工作室订的,那是个策划婚礼的工作室,花儿是他们工作室订的,说好的是白色的玫瑰,据说新娘的要求那就得婚礼现场全是白色的玫瑰,她所打工的花店与这个工作室一直是合作愉快的。
“lsa,你可来了,老板可是急死了,要是你再不来,他可得杀到你们花店去了。”
车子停在工作室门口,就从里面出来个年轻的女人,短发,挑染着几丝酒红的色彩,穿着个正式的粉色套装,帮着小七卸货,一边还打趣着。
这人叫做李芳,是“情牵一生”工作室的老员工了,与小七是认识挺长的,是个挺热心的人,已经结婚,有一个女儿。
小七到是微微一笑,那脸上的笑意不太深,默默地把花都给搬下来,也没有别的话。
等到都弄完,时间都已经是七点多了,小七开着送花的车子回到店里,赶紧得收拾一下,便提着自己的包包,跳上刚停下的公车,直接地走人。
“你来晚了——”
低低的男中音,显得很有力,叫人听在耳里,全身的血液都似乎能一下子沸腾起来,落在小七的耳里,好看的眉头却是微皱在一起,她将门给关上,回头看向背对着自己的男人。
“怎么,你不想见我?”男人的声音里带了点冷意,眸光更加冷,不悦。
小七到是没怎么在意,低着身,先把自个儿脚上的鞋子给月兑下来,放在玄关处的鞋柜子里头,赤着双脚往着光洁的地板上头踩,二十平方左右的房子,是装修好的,就一个房间连带着里头一间小小的浴室,两个人站在里头,一下子让房子显得更加小。
“你回去吧——”
房间里连张床也没有,就地板上头铺着个榻榻米类似的床铺,薄薄的毯子,就是她床里的全部家当,她从柜子里拿出包方便面来,自个儿去弄开水。
她的所有动作都几乎将房里的男人视若无物般,一直自顾着做自己的事,惟一的话也就是方才那一句,再多也没有了。
“我要结婚了,你就这么不在意?”
男人有些怒,看着她不为所动的样子,叫他恨不得揪住她,好好地问问她。
可是,那动作终究是没起来,他兀自站在原地,看着她把插头插上,又按下开关,看着电水壶的灯红起,他终是叹口气。
听到这里,原先是做着自己手头活的小七终于是回头了,好看的眉间似绽开些,走到男人的面前,那带着一丝白玫瑰花香的手便是轻轻地抚上他的脸,那动作带着几丝温存的意味儿,“我说过,我不跟要结婚的人来往,于震——”
她的话说得很慢,似情人间的低喃,或者是倾诉着满腔的情感,那种声儿带着一点点的沙哑,嘴里吐的话,分明已经是决绝。
“不——”男人叫做于震,双臂已经箍住她,那股子力道似要将她给狠狠地嵌入他的身体里头一样,永远都不叫她离开,“你不会离开的,小七,你离开我,你还能找谁安慰你?”
他是个壮硕的男人,又是个高个子,小七那一米六十的身高,在他的面前,就像是个洋女圭女圭,他面容冷峻,似所有的情绪都藏在面容之下,薄唇却是贴着她的唇角细细地吻下来,带着几分缠绵,叫人怎么也放不开。
小七沉醉在他的细吻里,小小的舌尖从唇瓣中溜出来,舌忝着他的薄唇,与他的薄唇相濡以沫,缠绕在一起,彼此间似乎交织着看不见的线,将两个人牢牢地粘在一起,叫他们分不开。
“不行——”
然而,先推开的是小七,她站在那里,离着男人有一个身位的距离,冷冷地睇视着于震,仿佛方才与于震深吻的人不是她,只是,那小巧的唇瓣间还残留着一抹子艳红,似血般凝固在她唇间,透着几分叫人不忍移开视线的诱惑。
于震的怀里突然间失去她的温度,瞅着她冷静的脸,奇异的与记忆中的另一张脸融合在一起,叫他有些失控,“你没有我,不行的——”
可是——
小七却是双臂环抱在胸前,洁白的牙齿咬着微肿的唇瓣,唇边泛起一抹子浅浅的笑意,分明是在笑,却是冷冷的意味儿十足,像是在看着爱闹的孩子般,“于震,我们说好的,两厢情愿,别做出这种事后纠缠着不放的事来!”
那种冷冷的目光,竟叫于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他瞪着她,脸上明显带着几分受伤的意味,然而,他却是硬生生地扯开一抹子嘲讽的笑意来,“小七,你这么些年来学的就是这些吗?”
她完全是不在乎,还是那种冷冷的神情,似一切与她无关,就算是面前的男人,已经与她有着两年的关系,她还是无动于衷。“我不跟结婚的男人乱来,这是我的底线,你走吧,就此不见——”
她的声儿还没消失,就已经叫于震给扑倒在床铺里,后背撞着地板一股子生疼,泪意几乎要涌上眼里,她却是狠狠地憋住,哭?
她还能哭的一天吗?
她的唇边流露出嘲讽的笑意,似对天下人的嘲讽,任由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为欲所为,整个人仿佛已经陷入着无边的深渊里,再也是拔不出身来。
于震那动作早已经是熟门熟路,也不月兑她的衣物,便只把她的上衣往上推,蛮横的双手跟着强盗一样,揉弄着她娇女敕的身子,那颜敕白女敕白,手往上一抹便能留下精彩的印迹儿,似着观感苏醒般,女敕白女敕白的肌肤,跟着变成个粉色,荡漾着诱人的光泽,叫他爱不释手。
想重一点,又怕叫她疼,轻一点,又怕自个儿不畅快,这纠结的情绪叫他难安,索性着心一横,咬住她微张的唇瓣儿,似要堵住她所有的话儿,叫她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她疼,全身儿都疼,他的手,上头还长着茧子,摩挲着她身子,叫她疼,叫她疼得想求饶,偏就是所有的声儿都叫他给堵在嘴里,逸出来的便是可怜的“呜咆”声,与着她的思绪完全相反的是她早就与他很是河蟹的身子,早就是软在那里,疼归疼,还是期待着他双手的蹂躏。
汗,从他脸上滴落下来,落在她的脸上,烫得她一个颤抖,双腿已经被拉开,下面的裙子已经推到腰际,底裤给拨到一边去,完全失去了原先的功用,她的领地叫他给蛮横地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