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书?!墨天弦凝眉迎视她的眸光,似乎想看透她的内心,手臂一紧,将她拦腰抱起,几步走到床边,将她放床上一放:“今晚发生的事太多,我只当你刚才说胡话,以后不想再听到类似的话,早点休息。”
“等一下!”芷月一跃从床上坐起,对着他的背影冷笑,“墨天弦,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你明明知道有人偷袭想害我,你却能心安理得的看着无动于衷,如果你将我看成你的娘子,你能这样淡定的近乎冷血吗?你只是在利用我!”
墨天弦悠然转身,唇角微微上扬,眸光犀利而冷漠:“你一直在说我对你如何如何,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从进入府里开始,你有将这里当成家,将我当夫君吗?何况这是圣上赐婚,由不得你胡闹,尽管你父亲是当朝宰相,仍然要听从皇命。”
既然撕破脸,芷月也没什么可顾忌,她跳下床冲到他面前,盯着他如深潭般的眼睛,冷冷的说:“你这是在指责我?嗬——呵呵,我没想到你的外表和心灵反差这样大,堂堂的青王竟这样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我——”
“你别打断我!”一阵酸楚涌起,她紧握双拳,指甲嵌进肉里,将泪水逼回,“我没拿你当夫君?如果不是我命大,早半个多月前就死在城外的林子里了!那时候你再哪儿?我千里迢迢从京城来,你就不能出城迎接,还是说这本来就是你的安排!”
墨天弦面色微沉,愠怒的看着张牙舞爪的她,淡漠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以为臭张脸就能让她退缩,若是平时她或许就此打住,但伤心过后被愤怒控制的她,像斗鸡一样炸开脖子上的毛,更加激愤,语调却不再高亢,平和而冰冷:“哼,需要我把话挑明?表兄妹青梅竹马本无可厚非,可惜被皇上棒打鸳鸯,你们该恨他啊,怎么着也不该在路上埋伏就将人全部杀死,新娘和送亲的人是无辜的吧,你们的幸福建立在剥夺他人生命的基础上,你们就能心安理得的过日子?”
从她连珠炮似的话语中,墨天弦总算明白她所说的话,眸光一暗,追问道:“你是说雪慧?不,不会的。”雪慧虽然有些任性,但自小就心思单纯,善良的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她怎么会杀人。
“啧啧,”芷月伸手点指墨天弦的鼻子,眼里满满的不屑,“这就是男人,一到事上就先把自己摘出去,龌龊!”
墨天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这个女人越来越无法无天,还从来没人敢点指他的鼻子说话:“殷芷月,你听清楚,这里是青王府,不是相府,容不得你在这里撒野!为大家好,你最后安分些!”
“放开!我亲耳听见,亲眼所见,沐雪慧做的,你会不知道?!”仿佛听到手腕骨头碎裂的声音,芷月怎么也挣月兑不开,气急眼的她缩回手臂就咬,墨天弦吃痛,松开她的手腕。芷月松口,扬起下巴,挑衅的看着他。
“殷天正培养出的女儿果然不同凡响,堪比市井泼妇。”
面对他的讥讽,芷月回以甜美的微笑:“过奖,你还没见过我真正撒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