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拔？芷月的手在靠近箭尾的地方，凑上前远离开，来来回回，犹豫不决，紧张的口干舌燥，她皱着俏脸，不自信的看着墨天弦询问：“我——我不敢——”
墨天弦将布拿开，目光坚定的望进她的双眸，唇边浮现一抹浅笑：“芷月，如果能有选择我也不想让你面对这些，可眼下如果你不帮我，我就真的将要去找阎王爷下棋。”
“我知道，我知道！”芷月跪着挺直腰板，仰头用力做着深呼吸，重重吐出一口气，她瞪着眼睛铿锵有力的对他点头，“我可以了，没问题！”
墨天弦看着她，温柔的眸光里流露出欣赏和鼓励，芷月或坐或跪，还想趴着，试了好几种姿势，最后决定还是跪着，双手使的上力气。
别紧张！不要慌！殷芷月你行的！
“吼！加油！”芷月低吼着给自己打气，跪坐在地上，双手握住靠近穿入口的箭身，听到墨天弦的申吟，她抬头看着他，表情有些咬牙切齿，“你准备好，我可真拔了。”
嘴里咬着布，墨天弦轻轻的点头。
“我数三个数，到三的时候就拔。”
墨天弦差点气乐了，这还用数数？分明是故意折磨他，却没有开口阻止，免得她又会退缩，她愿意怎样都行。
这箭穿过小腿肚，肉一定用力裹着箭，必须一气呵成，否则即便他能承受拔两次的疼痛，她也没有勇气再拔一次。
丫的！拼了！
芷月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忽然跪下压住他的腿，扯开嗓门河东狮吼：“一！”几乎与此同时，闭起双眼，使出吃女乃的力气双手使劲拉。
“嗯嗯——”撕心裂肺的疼痛排山倒海般从腿上直刺墨天弦的心，急速收缩，浑身痉挛，眼睛差点瞪出眼眶，眼前一黑，陷入无边的黑暗。
芷月喘着粗气，快要将断箭攥进手里，忽地睁开眼，墨天弦头歪靠着崖壁，双眼紧闭，如死人一般安静。
“啊！”他的小腿上出现两个窟窿，鲜血如泉涌，汩汩的从伤口往外冒，芷月手忙脚乱的拿起刚才准备的有止血药的白布，用力堵在伤口上，顷刻之间鲜血透出白布从她的指缝里往外流。
“墨天弦，血止不住！你快醒醒啊，我止不住，呜呜——”人一共才有多少血啊，这样流人还能活吗！芷月六神无主，眼前血红一片，“怎么还流啊？怎么办！怎么办呐！”
“我说我不拔，你非让我拔，这下好了，我止不住血，墨天弦，你睁开眼看看我——别死啊——呜呜——”
芷月双手拼命的夹紧，却阻断不了鲜血的脚步，绝望、无助，脆弱的神经崩溃了，嚎啕大哭。
“来人啊！救命！墨天弦快死了！他的血要流干了！救救他吧——救命——”
咔嚓！昏暗的山洞里闪过一道亮光，转瞬消失，照亮墨天弦惨白的脸，随即炸雷响彻天地，雨势更加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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