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这一顿晚饭吃得可谓是百感焦急,先不说逢遇灾害,单单说这灾后重建,钱拨下来了,可是竟然什么都没做,这不只的村长的失职叶秋自己也有不可推却的责任。
晚上十点,李家庄村长李长贵珊珊来迟,摇摇晃晃的走到叶秋跟前,道:“叶乡长您找我有什么事?”
李长贵身上那浓烈的酒气,使得叶秋眉头紧锁,低沉的道:“什么事,你还有脸问我什么事,你自己看看你面前的这些人,这些帐篷,还有这些饭菜,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长贵身子微微一颤,脸色也变得不自然起来,唯唯诺诺的说道:“叶乡长,这事是我的疏忽,我没有急时的把这事落实好,请领导批评处罚。”
“哼!批评处罚,现在我问你,为什么钱拨下来这么久,就你们村没有一动静,别告诉我你没时间,村民们的艰苦你都看不到吗?”叶秋愤愤说道,看着村民们艰寒度日,叶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您在给我些日子,我保证把这事办好。”李长贵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酒也顿时醒了,一副讨好的模样一边给叶秋递烟一边说道。
叶秋看着李长贵递过来的烟,顿时一股无名火油然而升,冷冷的道:“你跟我过来。”说完,就朝着挤满了老人和孩子的帐篷走去,在帐篷前停了下来,冷冷的道:“你给我睁开你的眼睛看看,他们住的是什么地方,你在看看他们吃的是什么,你在看看你抽的是什么烟,你知道不知道,你少抽两包烟就可以买一顶帐篷,可以买多少斤大米。”看着李长贵手中的那包中华,叶秋就快要暴走了。
李长贵冷汗一直往外冒个不停,看着跟前的叶秋,不敢发一语,夜风徐徐,叶秋感觉些许寒意,在看着帐篷内的老人孩子,叶秋脸上的担忧尽显无疑。
“现在我先不追究你的问题,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如果你还没把这些问题处理好后果自负。”说完,叶秋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李家庄离瑶雅乡有一段距离,李老三执意要送叶秋,叶秋没办法只好让其相送。
坐在李老三那辆破旧的摩托车后坐,一路颠簸,再加上方才的晚餐,叶秋好几次都想要呕吐出来。回到瑶雅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叶秋怕李老三回去的路出什么意外,想要留他在乡里过夜,但李老三却执意要走,说是不放心里村里人,叶秋无奈,只好让其回去。
坐在办公室里,叶秋只感觉头疼的厉害,估计是吃了那些野菜根的后遗症,这让叶秋的怒火更剩了,但却苦于无人发泄。泡上一杯茶,静静的坐着,开始思考自己这一世的生活。
现在自己有了姜月落,有了陈嫣,虽说仕途上并未取得大的成就,但这样的生活其实也不错,能够为百姓做点事,这不是自己一直多追求的吗?叶秋现在反而有些担心起去县工作来,安融县就是一潭深水,一个漩涡,一不小心就给吞噬怠尽,随后叶秋开始将安融县各个人物关系理了一遍,进入安融必定会陷入一场战争之中,怎么样自保又或者怎么样去占据优势……
叶秋想了想,决定给郭长安打个电话,让他收集一些县里关系情报,拨通郭长安家里的电话,但却是郭长安老婆接的:“喂,你好,请问找哪位?”
叶秋客气的说道:“嫂子你好,我是叶秋,请问郭哥睡了没有?”
“是叶乡长啊,我们家老郭还在队里呢,说是有个什么大案子。”
两人客套了几句,叶秋就挂断了电话,从郭长安老婆口中得知郭长安在办理一个大案子,到底是什么大案子呢,安融这小地方有什么大案子是叶秋不知道的,而且刚和郭长安见过面,没道理不知道,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和黄雅南那件事有关,想了想还是决定给郭长安打个电话。
拨通郭长安办公室的电话,等了一会,才接通:“喂,你好,我是郭长安。”
“郭哥啊,我是叶秋。”
“叶老弟啊,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可是又怕你睡了,所以没敢打扰。”郭长安说道。
给我打电话,那么一定是有事了,而且还不小,叶秋琢磨着,道:“哦,郭哥有什么事吗?”
“事情是这样的,您不是要调查李家庄那笔灾后重建款吗,我连夜突审了马强,也就是把你扎伤的马面,从他口里得到了一些信息,虽然说跟您调查的那笔款没有什么关联,但却挖出了一个惊人的线索。”郭长安说道。
“哦,是什么?”叶秋疑惑的问道。那个马面怎么又牵扯上了李长贵,看来其中必然有猫腻。
“事情是这样的……”郭长安把事情的来龙去迈给叶秋说了一遍后,又问道:“您看这个事怎么处理?”
叶秋沉思片刻,道:“这个事先别急,你先把掌握足够的证据,到时候一棍子给他打死绝对不能让他翻身,他的关系肯定不简单,你先暂时按兵不动,这事也不要宣扬出去,一切等我到了县里再说。”
叶秋还是决定保险起见,这是其一,其二,就算现在郭长安扳倒了大队长也不一定能够坐上那个位子,毕竟郭长安刚升上去不久,县里又没人开口,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为别人做嫁衣。
郭长安不傻,叶秋的想法他也能想到,不过还有一点郭长安却没想到。叶秋所想的并没这么简单,当然这都是后话。
挂完电话,叶秋决定要动李长贵了,而且是迫在眉睫,不把那笔钱追回来就是自己失职,自己失职百姓就在受苦,有了想法后的叶秋这才回到房间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叶秋就来到瑶雅乡派出所,所长张良办公室,张良是郭长拿调走后升上来的,叶秋坐在沙发上,张良给叶秋泡茶,张良当然知道叶秋现在在瑶雅乡的分量,马国强死后,新的书记还没定下来,乡里大小事务都由叶秋全权负责。
“张所长,我这次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们派人去李家庄把李长贵给我抓来,然后由我亲自审问。”前面一个要求倒还好,可是叶秋要亲自审问,张良的脸色就不好看了,审问本来就是派出所分内的事,你这么做不是越俎代庖嘛。
但张良没有反驳,点点头道:“我这就去安排。”说完走出了办公室,叶秋看着张良的背影,摇摇头,暗道:“不成器啊。”
当李长贵被抓回来已经是下午了,叶秋马上对李长贵进行了审问。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叶秋问道。
李长贵先是一楞,随后摇摇头道:“不知道。”
“今年五月二十一号凌晨你在做什么?”从叶秋嘴里很突兀的说出这样一句话,可是李长贵的脸色变了,本来以为抓自己是为了那笔救灾款,可是没想到竟然是为这件事来的。
李长贵吞吞吐吐的说道:“过去太久了,不…不怎么记得了。”
叶秋冷哼一声,道:“是么,那我就提示你一下,在红玫瑰酒吧,记起来了吗?”
李长贵额头冷汗都冒出来了,假装镇静的说道:“还是想不起来。”
叶秋将手中的笔狠狠的拍在桌上站起来,指着李长贵说道:“你身为国家公务员,不但用公款大吃大喝,还协同他们妇女,你们是在给国家干部脸上抹黑。”
李长贵想要狡辩,但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叶秋平静了下情绪,坐回位置上,道:“老老实实的把事情交代清楚,不要抱着侥幸心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李长贵说道。
“我现在是给你一个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
“呵呵,我已经不抱什么宽大处理的希望,但看你是个好乡长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我和林民志是老同学,一直关系不错,后来有一次他找到我说他欠了一笔钱,要我帮他想办法,我不好驳他,就把当时砍伐林场的钱借给他了,就这样我们的来往就更加密切起来,我记得那一天,我们在一起吃饭,还有马面,吃完饭我就说请他们唱歌,唉,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的事,在包厢里,林民志了前来告诉我们要关门的服务员,这还不算,他怕我们说出去,就逼着我和马面一起了那个女服务员,后来女服务员不堪忍受,想要撞墙自杀,但没撞死,林民志当时就愤怒的走上去掐死了那个女服务员,后来我还问他为什么要杀了那个女服务员,他说,她连死都不怕,要是他将事情捅出去我们大家就都完蛋了,就这样,当时我很害怕,他说什么就什么,我们把女服务员的尸体给弄出去埋了,不过当时很晚了,应该没什么人看见才是,不然也不会这么久都没人找上门。”
“你们把尸体埋到哪去了?”
“就在西郊的一可杉树下面,很容易找到的,因为那棵杉树最高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