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凤记得当初上学时候,经常装病请假,那时候苏妈妈很是不同意,说这是在换着法子的诅咒自己。不过今天,苏良凤倒是切切实实地体会到自己诅咒自己的下场了。
她在离墨浩怀中一阵哭闹,很快离墨浩就发现她的异样,红得妖异的小脸和发烫的额头,无不说明,她发烧了。
离墨浩没有多想打横抱起苏良凤便往内室走去,且急招了府中的大夫来。
积郁成疾,郁结于胸。
这是大夫的诊断,偶感风寒,便爆发了。这高热来得颇为凶险,若不是苏良凤体质较一般娇小姐来得硬朗,怕也是熬不过去的。
大夫如是说道,一旁的宛如嘴角扬起一丝欣慰的笑,却又带着些许疑惑。苏良凤自那楚宫中出来,就缠绵病榻,反反复复三个多月才好彻底。而自下床以来,苏良凤便执着于锻炼,宛如自然不了解那是二十一世纪警队的搏击操。不过持续至今,将近两年的坚持,不得不说,庄惠凤那原本有些羸弱的身子骨日渐好转。但是所有忽视的一点是,这具身子换了一个主人,一个全然新生的主人,心境自然较之庄惠凤开朗了许多,而身体也就不在话下了。
然而这些微小的一点点变化,还是累积在了宛如的心中,这个她自小拉拔大的丫头,这些变化称得上是月兑胎换骨,更别提那些经常突然从她小脑瓜里冒出来的奇异想法了。
不过也许外在的特征容易月兑离,但是某些本质的特征却是一如既往,例如——怕苦。
宛如记得,庄惠凤性子清冷,而每每喝药时那副娇嗔的模样却是十足的小女儿姿态,一如此时的苏良凤。
“我待会再喝。”看着端着一大碗黑苦药汁的宛如走进自己,苏良凤有些虚弱地摇了摇头,不过美目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和排斥却令人了然。
见此,坐在床边的离墨浩不禁失笑,苏良凤这般的姿态多了一分娇憨,少了一分凌厉,却愈发吸引人了。
“喝了药才能好,良药苦口!”离墨浩说着,接过宛如手中的汤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在苏良凤眼里,顿时百感交集。
前世,打针、点滴即使是完成任务意外受伤,她连眉头都未必皱一下,但是她最怕的莫过于那苦涩的药品了!现代的药片,虽也令人反感,总好过这些汤汤药药,一碗下肚,满口尽是苦涩。前世她便讨厌中药,而两年前养病那一遭,更是让她对中药汤汁彻底地怕上了。
可是看着这般认真动作的离墨浩,苏良凤却无法无动于衷。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为自己再次露出这般柔情而认真的表情,她如何能再压抑自己心中的澎湃,如何能无动于衷!
“啊,”离墨浩像是教导小孩一般,微张着薄唇示范,苏良凤闻言,眸光有些呆愣,可是身体却提前做出了反应,像离墨浩那般微微张开红唇,让苦涩地药汁铺满自己的口腔。舌尖的苦涩一点点蔓延,一如这两年对他的思念,渐渐地弥漫开来…
一碗汤药下肚,离墨浩始终含着笑,末了将药碗递给宛如,轻抚了良凤的发顶,才起身。
“记住一定要按时吃药,大夫晚上回来复诊。”离墨浩话落,整了整因为坐的动作而有些褶皱的袍子,眸子重新对上苏良凤,复又开口笑道,“凤娘定要乖乖养病才好!”
话毕,离墨浩身后跟着影叶出了苏良凤的卧室,而苏良凤则有些呆滞地重复着他的话中的人。
凤娘,凤娘…
想着,苏良凤嘴角不禁挂起一抹嘲讽的笑,凤娘,却不是自己。
其实,正如影叶的报告所说,凤娘是三个月前就进入四皇子府中的,而那时苏良凤正处于楚国。
两个月前,苏良凤离开楚国,到了黎国,本以为相安无事,可是那惊鸿一瞥,注定了此生,苏良凤和离墨浩一生痴缠。
只因为,那张过分熟悉的脸…
离墨浩,慕容浩,两张脸在苏良凤脑海中重叠。除了发型的不同,两人就是同一个人!苏良凤偏执地认为,既然自己能重生于这个茫茫异世,他是不是也可以呢?或者说,自己到这异世,就是为了和他进行这未了的情缘?
如是想着,苏良凤潜进了四皇子府,一番探查之下,目光锁定了林凤娘这个女人。一个礼物般的女人,而且只是一名美妾,并不会引起过多的注意,最重要的是,她和苏良凤长得有几分相似,还因为那个相似的凤字。
于是乎,一个偷梁换柱的计划就形成了。苏良凤成了林凤娘,而真正的林凤娘得到了一笔钱,现在却不知在哪风流快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