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这是为何?带这么多的兵,是想要踏了我的宸王府吗?”
扭过头,轩辕宸并没有立马从谷芷烟身上起来,而是眼神如有无意的滑过身下那半敞衣衫的人。
轩辕懿一跨进屋内,轰的一声把门关上,阻挡了门外众侍卫的视线。
一个飞身,在谷芷烟还没来及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身上的轩辕宸已被甩出了几米外,而身体也重新被包裹在被子里,密不透风。
“我来了……”
那浅浅落落的三个字,却在谷芷烟的心底烙下了不可抹去的痕迹,是的,他来了,虽然她从未期待过。
“呵呵……现在你着什么急?她在我屋里可不止一天,你觉得你这样有何用?”
轩辕宸稳定住身形,并没有因为被摔而愤怒,而是心情很好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裳,不错,看着某人的痛苦,他必谁都高兴。
“你给我闭嘴。”
裹紧好谷芷烟,轩辕懿轻揽把她拥入怀里,对上轩辕宸的目光里,杀意一闪而过。
“不过是我穿过的一双破鞋,皇上你若想要,拿去便好。”
理了理刚才有些凌乱的发丝,轩辕宸笑的一脸璀璨。
那紧拥在被单上的手不知觉的加大了力气,周身的空气一时间都凝聚起来。
被拥在怀里的谷芷烟原本涣散的眼神顿时一敛,一个运气,那紧裹着的被单连带着轩辕懿都被震开了去。
手上的银光一闪,身体飞速的往前漂移着,一个挥手,银光在空气里滑过一丝亮色的痕迹。
浅浅的红色液体喷溅到空气中,形成了一条细小的红色条纹。
从出手到结束,不过几秒的时间而已,谷芷烟立在一侧,手上的断刃还泛着细细的红光。
而观轩辕宸的脸上,一道半深的伤痕滑过在他的左脸,在谷芷烟扑向他的那刻,他已经退了开去,但仍是受了伤。
这女人居然能在这么几天就完全恢复,不,是比先前的还要强大了,她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
伸手,磨掉那渐渐下滑的液体,浅浅的放入嘴中,确实腥味十足。
“刚才还柔情细语的,怎么现在老相好来了,就忘了我这个新欢了。”
对于这点小伤,他还是不太在意,再说就算是这张脸毁了那又如何?他在意一直都不是这些。
“我说过,你若不杀我,我定会加倍还你,现在,我谷芷烟对天起誓,此生此世,定于轩辕宸不共戴天,此仇不报,不死不休。”
收刀回转,一个侧钩,那半屡随风而起的长发,迎身而断,那字字坚定的誓言响彻在整个不大的空间内。
柔发飘散着,虽然衣衫稍稍有些不整,但那决然的充斥着狠意的双眸,任人也不会怀疑的她话的真假。
屋外一直守在门口在一高一低两人,很是清楚的听明了那话,一直握剑的手紧了又紧,恨不得能将那刀身融入体内。
一旁紧坐在木椅之上的人,那紧握着木轮的手顿时松了松,而心口的那快郁积却越来越重。
推开门,谷芷烟决然的身影立在门口,那吹拂的风撂起了她的发,亮色下的她如同来自炼狱的勇士,不屈不挠。
直至很多年后,那亲眼见证了这一幕的四人,任是很清楚记得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身体的每一个动作。
虽然每个人的心境各有不同,但对于当时的她,他们心中都有一个强烈的欲念。
那仿佛是重生后涅槃的凤凰,浑身上下都充斥着耀眼的光辉,这样的一个人注定是不会屈身与任何人的背后。
她的世界有着属于自己的倔强和坚持,无人可以摧毁代替。
在谷芷烟跨出门口的那一步,身体豁然想前倒去,整个身体如落叶般的向地面滑落。
一旁的赫迟立马上前,揽住了她的身体,避免一次与大地亲密接触的机会。
而一直待坐在木椅之上的人,那半伸出的手,却硬是停在半空中,伸不出,也收不得。
轩辕懿从房间里径直中走出来,接过已没了意识的谷芷烟,眼神浮浮沉沉。
“宸王爷私自扣押圣女,知情不报,但念在其先前为轩辕立下汗马功劳,现罚禁闭一月,俸禄半年。”
那清冷的毫无感情的语句在轩辕懿的身影消失许久后,仍不断的回响在空气里。
而一直等在门外的宿星眼神闪闪的看向屋内隐了笑意,面无表情的人,半响,推动了木轮,驶进了房间。
“你这又是何苦?”
喟叹了一口气,宿星轻轻说道。
那眼神里的竟是真真切切的担忧。
“宿星,我们三人自小一起长大,你说我这是为何?”
那眼底的笑意满满的全是讽刺。
“有些事并不是自己所看到的那样,眼睛有时候也是会欺骗人的。”
咳咳……
话才说完,宿星便不住的咳起来,抬起手,轻轻掩住口,不让那声响过于暴露,片刻,直到心底的那股翻腾散去后,才缓缓的放下手。
一抬头便对上轩辕宸那满目深沉的探索。
“老毛病了,你不必担心。”
那放下的手豁然握成拳头,平放在膝间。
可那直直盯着他的人却没想过要就此被他糊弄过去,那鹰眸没有片刻的松弛。
两人遂都安静下来,轩辕宸知道只要是宿星不想说的,你就死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会给你半个字。
呼呼……
一声长叹自轩辕宸的口里缓缓吐出。
“宿星,你从来都不出宫的。”
那声音长远的如远际那绵延不断的山峦,起起伏伏,却又百转柔肠。
一个连自己的院都鲜少踏出的人,却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的赶出宫来,还能叫他有何话可说。
那心底的讽刺、嘲笑瞬间涌贯了全身,依靠的身体也向后浅缓了几步。
“宿命自有天定,我们改变不了任何,我只希望你能看清楚自己的心,看看这周遭一切,什么才是你真正想要的。”
说完后,倒退了自己的椅子,缓缓的往屋外退去,这次出来这么久,怕是又有一段日子不好过了。
那白皙的近乎病态的手,缓缓抚想胸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