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三年春,朝廷征辟曹操为都尉,雄心壮志的曹操很是高兴的答应了。春夏读书、秋冬狩猎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大汉政治的中心洛阳才是曹操想呆的地方。
谯县北门处,被离别的情绪笼罩的人群中,有三个少年正紧紧得抱在一起。
“子和叔叔,子虚哥哥,你们一定得好好练武,过几年阿木会回来把你们打败的!”说着话的曹昂双眼含泪。
“嗯!”曹谦、曹纯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重重应道。
“还有千万别想阿木,你们要是想了我我也会想你们的……”随着眼泪留下,已说不出话的曹昂只能紧紧的抱住两人,小脑袋深深的藏进两人的胸膛。
三人久久无言。
“阿木,我们得走啦!子和,子虚。我留给你们的书卷,我都写了注释,你们一定……”已跟亲友等人告别完的曹操走来叫过曹昂,他很是关心家族这两个才俊的成长和学习,不由细细叮嘱。
听到曹操的叫唤,小曹昂便狠狠投入了父亲的怀抱,不再看曹谦二人。不知是他怕自己忍受不了分别的残酷,还是不想让以后会拿流泪笑话他的两个坏蛋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可能两者都有吧。
“大兄(伯父)放心,子和(子虚)定不会让你失望!”两人异口同声承诺道。曹操听到他们的承诺,轻轻点头,抱着曹昂转身往车架而去。
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在送别诸人各个不同的祝愿、各种注视中,曹操的车架慢慢的越行越远。
“两个坏蛋,我一定会回来的!”这个从远而来的稚女敕童声,让蔓延着的淡淡忧伤一下子没了踪影,画面变得生动了起来。众人莞尔一片,曹谦、曹纯更是笑骂:“这个小坏蛋!”
曹操走了,曹昂这个小坏蛋也走了,这让曹谦感有了生活中少了很多东西的感觉。从曹操处学得知识的满足,在与曹昂打诨时获得的乐趣,也许就是吧!虽然感觉少了些什么,可曹谦的生活轨迹还是没有改变。
上午依然去曹纯家习武,只是曹谦的切磋对手换了,当有次曹仁见曹纯被曹谦步战五十合内就打败后,就答应了曹谦的切磋要求,有时曹洪也会加入进来,而曹纯只能被怨念的暂时遗忘了。
曹谦跟这两猛人切磋,当然很惨,结果只有一个~输。可输也会让曹谦乐此不疲,从一开始的数合,慢慢的固定到了二十余合.为什么固定?你让一个十一岁的少年跟个猛汉打,结果要说么。所以曹谦也只能在悲剧中不停的期盼自己快快发育,快快长大。
下午的时光在曹谦看来是悠闲的,愉快的。
曹操走后,曹谦读书的地方就换到了自家的书房。于是曹谦便过起了到这个世界后最快乐的时光。在越长越漂亮的双胞胎萝莉的陪伴下,在俏丫鬟如花的温柔服侍下,就是读书也变得享受了起来。
这样平静生活了三个月,曹谦都快要忘记了自己来到的是汉末,曹操陈留起兵讨董似乎也成了遥远的事情,更忘了一件他永远不想想起的事,他真想时间再此停格,可事情永远都不是安个人的心念发生的。
初夏的阳光很是温柔的铺设在曹谦家的后院中,一个小巧玲珑的人儿正拿着短剑在院中翩翩起舞。那姿态之优美,柔与刚的完美结合,很是有一舞剑器动四方的风范。
这小人儿就是张婉了,爱上剑术之后的她是勤练不止,就想某天可以成为一剑动天下惊的超级侠女。只是曹谦等人从来都不认为她练的是剑术,剑耍的姿态万千,毫无一剑封喉的气势,这个不是剑舞是什么。
张婉对曹谦等人看的入神很是满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颇为自得的问道:“我这剑术练的很不错吧!”
张媛不好打扰妹妹的积极性,做为丫鬟的如花不好说,两人同时把目光看向曹谦,无奈曹谦只能口是心非道:“嗯,嗯,很不错,剑耍的很好,比我好多了!”
张婉得意:“哼,那是,我可是今后的大侠女,再练个几年我就能去行侠仗义,替天行道了,哈哈!”
曹谦心中鄙视,就不想搭理她,正见管家曹安跑进后院。就转移视线问道:“安伯,有什么事?”
曹安行完礼,到曹谦旁耳语道:“少主,外面有一少年带着两男童自称是夏侯家的表少爷,还是少主的舅兄,要进来见少主,老奴不知少主在外有结亲,便让家奴先在外应付一番,赶来来问少主如何处理。”
曹谦一听夏侯氏大惊,暗自忧心不已。小小的看了眼旁边两姐妹,便神色如常的对曹安道:“我们且去门外相迎。”
你道为何?原来去年曹谦跟随曹操秋冬狩猎时去过几次夏侯家,按两家世代姻亲的关系很好才是,可就坏在了世代姻亲上。
在冬末最后一次狩猎结束后,众人做客夏侯渊家。通过几次接触,夏侯渊认为曹谦谈吐不俗,武艺不凡,就很是欣赏他。于是在一次酒宴上就跟曹操道:“舅兄,我有一侄女夏侯玲,今年十岁,人虽小却容貌端庄,知书达礼,我们两家这代还没有结亲,我看子虚很是不凡,可让两人喜结良缘。”
宴上的众人皆称好,曹谦听了却大是头疼,虽然这世他还没跟张媛结婚,可上世是啊,他也一直把张媛内定成妻子的。可现在他就算不愿也不能开口反驳不是,只能一脸羞涩道:“伯父,姑父,子虚还小呢!结亲还是等子虚大了再说吧!”
席上诸人都还以为他人小脸女敕,见他如此说也不已为意,皆哈哈大笑,在场的几个小辈更是连连起哄。
曹操本就一直很看重曹谦,想想他父亲又已去,他当要为曹谦的婚事考虑,女方又是姻亲夏侯家的,就想答应。
见曹谦出声,曹操当然不会把他认为是小孩子害羞的举动,便笑对夏侯渊道:“嗯,此事甚好,然两人年岁的确还小。此事宴后再谈,先饮酒,诸位满饮此爵!”说着举爵向众人邀饮,众人一一回应。
宴后,两人来到一静室,曹操问曹谦刚才那般所为何?曹谦不敢隐瞒,实说在家中已跟张媛私定终身,感情甚好,当要非她不娶了。
曹谦说后本以为曹操会同意,没想却说:“子虚啊!你那家中的双胞胎姐妹我到有听说,自小便被我二弟收养在家,你们感情甚深。可是她们无有亲族,如何能帮你呢?做妾是可以,又如何能做你的妻子呢?再说,夏侯氏乃我曹氏姻族,更是我曹孟德的亲族。今日元让更是已经当众提出,如何能辞?子虚啊!男儿在世当以事业为重,怎能为一二女子而感情用事呢?莫要让我失望!此事且听我做主,婚事我先应下,等你们大些再行婚礼。”
听这一番话,曹谦虽知了轻重,可他怎会如此轻易答应,就欲反抗,跪伏在地道:“伯父,我……”
曹操见此怎会让他说出,满是关怀又似乎很是威压的看着曹谦道:“如何?”
曹谦不知怎么反驳的话再也无法说出,无尽的无奈,无尽的痛苦,无尽的自责使他深深低下自己的头颅,吐出了一个悲呛的字符。
“诺。”
每当回想起这些,曹谦都深恨自己的软弱,深恨自己的无情……他无法想象当张媛姐妹知道后会如何看他,更不敢想象张媛知道后会如何,伤心?愤恨?讥笑?……他不知道,也想永远不知道。
曹谦收起无尽的忧思,吩咐曹安让他别让仆人乱传后,匆匆走到门口。见到他,三个年轻的脸庞露出满脸阳光般的笑容,可这一点都无法让曹谦感到温暖,只有寒意。
只有不等三人开口,曹谦连忙把三人拉到院中无人处一角,低声道:“你们怎么来了?”三人狐疑的看了看四周,其中年龄最大已有十五岁的夏侯德道:“怎么了?跟做贼似的,我们三个来看看妹夫不行么!”
其中十二岁的夏侯霸童心十足:“妹夫,你是在跟人玩捉迷藏吗?带我玩啊!”
曹谦瞟了眼四周,没人,想想可能是曹安吩咐了。这才神色自然的与三人道:“没啥,我跟你们开玩笑呢!对了,你们可以别张口闭口的妹夫么,叫我阿默也好,叫我子虚也行,别叫妹夫。我还不是你们的妹夫,再说你们看看他。”说着指了指旁边一五尺不到的孩童。
夏侯德、夏侯霸看了看比曹谦还小五月的夏侯尚,理解的点了点头对着曹谦道:“好吧,我们叫你阿默就是了。”
小孩童夏侯尚不乐意了:“妹夫,就叫你妹夫!”
“记住,叫你不要叫就不要叫!”对着夏侯尚狠狠的瞪了瞪眼,看小孩童颇为怕怕的点点头,曹谦这才大松了口气,带着几人走向客厅,问道:“你们不待在村里,怎么到谯来了?”
“我来谯拜访子孝舅父,他们两个小家伙死要跟来,我就带来了。”说完夏侯德无奈的看了看两个小童,接着对曹谦道:“刚才我在舅父府上,跟小舅父大打了一场,上百合没分胜负,要不等等我们打一场啊!”
“今天就算了,过几天我去你家找你切磋。”曹谦现在可不想跟打斗,只想他们早点离开。夏侯德听后大笑着直叫好,曹谦见他一副武痴样心中嘀咕着“曹家,夏侯家,怎么都是武痴狂人,旁边两个小家伙将来也是。”
到客厅后没坐了多久,三人就告辞离开,曹谦巴不得他们早点走,就怕出什么意外。客气的把人一送走,立马跑向后院,见三女还在开心的聊天,曹谦如释重负:还好,今天没事,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