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之心脏,北之瞳,西之指尖,东之脚趾,随风而聚集,驱雨而散去。缚道之五十八,掴趾追雀。”
这一鬼道在尸魂界的时候可以用来同时感应多个目标灵压,进而追踪定位其所在位置。在白哉将它进行了改动可以适用于这个世界之后,则变为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感应单一目标查克拉,好在最终效果没有变。
佐助如今拥有的查克拉还非常稀薄,不过在附加了完整的咏唱文之后白哉还是定位到了佐助的位置,果然已经不在自家屋子中了。
沿着佐助查克拉所在方向追去,白哉将瞬步发挥到极致,双色斗篷黑色的一面朝向外面,疾行中下摆随着激荡的夜风翻飞起伏,就像是从背后生出了黑色的羽翼。
然而木叶外围植被繁茂,参天大树的枝桠在夜色下形成交错纵横的网,影影绰绰看不清楚前方,就算开启了写轮眼也改善不多。直到穿过丛林进入草原地貌,平原一望无际芳草萋萋,这才捕捉到远处缩小成一个黑点的人影。
劫走佐助的云隐忍者身手不弱,如果再让他穿过草原进入对面的丛林就事情不妙了。因为佐助还被挟持着,白哉在投鼠忌器的情况下只得选择束缚住对方而非一击必杀。
若比较中远距离束缚类型的术法,鬼道比忍术更加灵活些,白哉舍弃了咏唱,抬手指向云隐忍者的方位,“缚道之六十二,百步栏杆。”
随着话音落下,数根一尺高三指粗细的银白光柱浮现在于空中,迅速飞向前方,追逐着目标的足迹‘笃笃’有声的钉入泥土之中,有好几次是擦着那位云忍脚跟而过的。
受到干扰的云之国忍者乱了步伐,又因为从未见过这种忍术所以不免心下微慌,速度很明显的慢了下来。
但使用鬼道攻击也是有代价的,仅仅是六十号左右的缚道,所消耗的查克拉就已经远远超过使用高级忍术的消耗量。不过白哉这时候没有更多的选择,佐助还在对方手里,这就是最致命的弱点。
趁对手缓下了速度,白哉立刻踩着「百步栏杆」的光柱急速前行,再一次缩短了与云隐忍者之间的距离,这时已经能够在昏暗的光线下看清原本模糊的人影了。当看到昏迷不醒的佐助被云忍大头朝下扛在肩膀上时,白哉的瞳孔蓦然缩紧,血色的写轮眼在一瞬间更为眼红。
前行的同时白哉没忘继续使用缚道,这一次是他上一世常使用的「六杖光牢」,如今念出完整的咏唱词效果勉强能达到曾经舍弃咏唱时的一半。
“雷鸣的马车,纺车的缝隙,此物有光,一分为六。缚道之六十一……”
流片长余丈宽半尺的银亮光幕从六个方向飞向云隐忍者,以他的腰为中心光幕的一端笔直的扎入,画地为牢,使之的脚步不能再移动分毫。
绑走佐助的云忍被光幕穿透身体,虽然没有形成实际的创口但是整个腰部以下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仿佛遭受腰斩之刑。在接二连三从未见过的术法中云忍彻底失去了一个忍者该有的冷静,当即把扛在肩上的佐助拎到身前,右手积蓄起雷属性查克拉威胁已经距离自己只有几米远的白哉。
“再靠近一步,这小鬼就死定了!”
白哉止步,从光柱上跃下。而他身后穿插了几百米的「百步栏杆」也在一瞬间化作银色齑粉消散在夜幕下,乍一看荒草凄凄的旷野之上好像浮现出一条闪亮的银河,竟将这肃杀的气氛渲染出几分梦幻之色。
云隐忍者看到此幕,眼中也不禁闪过一丝兴奋——自然不是因为眼前景色美丽,而是他发现原来这诡异而强大的术法是无法长久的维系的。也就是说,他很快就可以从这个该死的光圈中月兑身了。
想到这里,云忍立即将蓄在手心的雷遁更靠近了佐助一些,脸上扯出一丝狞笑盯住白哉的脸,“小子,站在那里别动,只要你动了一根手指这小家伙可就活不成了。”
白哉面无表情,夜风吹动略长的额发遮住他的眼睛,“我为何要在意你手中之物呢?”
“你在说什么鬼话,你不是为了他而追了这么……”云忍将拎着人质的胳膊抬高一些,“这个小鬼可是……啊!!!”
话音在一个高亢的叫声之后戛然而止,云忍赫然发现拎在自己手中的竟然是一团没有皮肤露出模糊血肉和筋脉的人形怪物,那怪物似乎被他刚才那一声叫喊所惊扰,这时已经醒了过来正慢慢的抬起头。突出眼眶的眼球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而那扭曲的五官是那么的熟悉,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的。
怪物张开可以裂到耳际的嘴巴,向他扑来……
看到云忍全身抽搐着失去了神智,白哉解除了「六杖光牢」,任由对方‘噗通’一声砸到地上。而在此之前,白哉身形晃动,接住了从对方手中掉下来的佐助。
“既然敢觊觎宇智波的血继,那就该有承受这双眼睛的觉悟。”
漠然的看着倒地抽搐的忍者,白哉冷冷说道。
不过纵然心中怒火中烧,但白哉并没有失去理智和冷静。这个卑鄙小人目前还不能杀掉,得带回去交给村子上层处理。尤其是日向日足已经击杀了云之国出访团的头目,为了避免事件升级为火之国与云之国之间国家矛盾,这个唯一的嫌犯就成了人证,不仅不能杀还必须确保他性命无忧。
白哉解下一侧绑腿的绷带,握在手中,“缚道之九,崩轮。”
灌注了查克拉的绷带呈现出淡金色的光泽,紧紧的将云隐忍者缠成直挺挺尸体状。
处理了云之国的忍者,白哉蹲下来,动作轻缓的将怀抱中的佐助平放到草地上,佐助没有受伤,只是因为被手刀砍在颈后而昏了过去。
白哉半扶起佐助是上半身让他依靠在自己身上,轻柔的按摩着小孩的额角。
“佐助,佐助……”
过了片刻,佐助慢慢睁开了眼睛,一开始还有些对不准焦距,目光茫然的愣愣的对着白哉看。等反应过来后,佐助立刻张开手臂拦腰抱住白哉。
“哥哥!哥哥有坏人!”
“啊,那个已经被打败了哦。”白哉站起来,对仍坐在地上的佐助伸出手,“我们现在要回去了,佐助。”
佐助扶着白哉的手站起来,但没要抱抱,“哥哥很辛苦了,我不要哥哥再累到。”
白哉笑,“嗯,佐助乖……不过我们这次赶时间,所以让哥哥抱你回去好不好?”
“嗯……”佐助也扯出灿烂的微笑,“等以后,我也要抱着哥哥赶路!”
“这个么……”白哉微微脑补了一下画面,内心暗忖佐助的这份心意他还是心领的好。
“对了,哥哥。”佐助在衣服内侧的暗兜里掏了一会,模出一张折成小方块的纸,“哥哥给我写的护身符很灵验呢!那个坏蛋绑走我的时候,我就想哥哥一定会来救我的。”
白哉认出这是那次休假陪佐助玩时候所写的祈福经文,没想到被小孩如此小心翼翼的随身携带着,说不敢动那绝对是假的。揉揉佐助柔软的黑发,“佐助给哥哥画的辟邪符,哥哥也有随身携带哟。”
“真的?在哪里?在哪里?”佐助好奇的睁大眼睛追问。
白哉从忍具包中拿出一支手里剑,剑柄的位置贴着一个线条歪歪扭扭的裙带菜大使的图画,童稚的涂鸦与冷锐的武器形成鲜明的对比,却又异常的和谐。
“这支手里剑,是哥哥的护身符。”
在漫漫的任务途中,一抬手就可以模到那一支绝对与众不同的手里剑,那个承载着牵挂的,心的归处。就如此刻,在佐助的甜甜软软的声音中,凌晨这一场追击战给白哉带来的疲惫缓解了许多。
为了守护而展开的战斗,永远都比为了杀戮更给人以希望与力量。
白哉走开几步去揪起仍倒在地上的云隐忍者,同时回头看向佐助,“佐助过来,让……”
毫无征兆的异常状况就这么发生在白哉眼前,就在佐助的背后,空气奇异的扭曲起来形成一个漩涡,然后下一秒佐助的身影就消失不见,就像被漩涡所吞噬一般。
紧接着从漩涡处出现的的人更证明了白哉的猜测,带着橘黄色漩涡纹路面具的男人突兀的出现。
“宇智波鼬……好久不见。”
白哉感觉到强大的查克拉气息,立刻就判断出眼前这个身份不明的人很危险也很强大。按捺住佐助失踪所带来的心情震动,白哉站在原地毫不退步,“好久不见?阁下,我从未见过你。”
“我见过你……在木叶遭遇九尾之乱的那一夜。”
只露出一只眼睛的男子缓缓说道,他的声音透着一种特别的沉厚感,带着一点沧桑和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三年已过,我很期待你的成长呐。宇智波鼬君。”
男人露出被面具孔洞处阴影所遮挡的眼眸,血色之中墨黑的三勾引缓缓转动。
“且让我看看,鼬你究竟成长到什么地步。”手指搭在面具侧面,男子的声音中带着恶魔诱人下地狱的味道。
——“让我满意的话,就把弟弟君奖励给你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