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来到京州之后,凤珏又是在一觉之后发现自己回到了无生楼。这种事情发生的太频繁了,频繁到凤珏都不觉得睡一觉就可以到处移动这种事情有什么奇怪。前几日被蛇咬伤的右腿已经愈合了,也没有留下什么疤痕。
凤珏整理好衣衫,推开窗子往外望去,晴空碧日。熟悉的倾向和喧嚣,这里才是她最应该留下的地方。闭着双眼,感受风略过她的长发。
门“哐”的一声给开了,风风火火冲进来一个跳跃的身影。玖歌走到窗前,扳过凤珏的满是享受的脸,死盯着看。
见对方没有睁眼看自己的意愿,玖歌忍不住伸出手朝凤珏眼睛插去,想以撑开眼皮这一方式来唤醒某人。
凤珏睁开眼,见两根手指正朝自己插来,扭头一躲,“有事?玖歌?”
“有事?”玖歌哀怨至极的大眼睛表示了她的不满,“姐姐,你的清白没了?”
“你怎么知道?”语气里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好像丢了清白这种事在意料之内一样。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和景初,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了。”玖歌声调又高了几分,“你们那么明显,看到的都知道了。”
“我们?我和谁?”
从妆台拿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透明液体倒入莲瓣兰的美人觚中,那支原本蔫了下去的莲瓣兰瞬间就活了过来,皱巴巴的花瓣慢慢就舒展开来,还散出一股香气。
“和谁?当然是那个妖娆公子了。”
妖娆公子?她说的是南瑾琛吗?凤珏心里感到有些好笑,这么个媚的词用在南瑾琛身上却说不出的贴切。也是,一个男人都能长成那副美娇娘的模样,还要女人做什么。
“我和他怎么了?”
“怎么了?你不知道是他把你抱上楼的?”
“然后呢?”对于南瑾琛这些没有任何感情的暧昧举动,凤珏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然后他就进来你房间,一直没走,坐在你床边。”越说越激动。
“还有什么?”
“他的手下把我们都赶了出去,关上房门,躲在屋里,模你。”话说出口还配上手势,试图说服凤珏相信这些话。
“模我哪里?”
玖歌费力的说了半天,也不知道凤珏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从她嘴里听到‘模我哪里’这几个词时,也觉得有那么一瞬间的崩溃。这是一个正常女子在失了清白之后该说的话吗?看着她那副表情,简直闲的不得了。
“模你的脸和腿。”玖歌气不打一处来,声调都变了。
腿?凤珏不自觉地低下头看自己的那条右腿,原本受伤的地方有些冰凉,似乎上面附着这一层膏体,怪不得自己原本伤口结痂的疤痕全部都消失了。感动吗?这样的感觉从不存在,占据整颗心的只是漠然和冰冷。
不过是一场利用,耍些情意绵绵的滑头而已。这一点,南瑾琛那么聪明的人有怎么会想不到,自己也就顺水推舟了。生意场上,谁没些小手段。
“那玖歌又是如何知道的?不是被赶出去了吗?”凤珏转过头来,冲着玖歌笑。
玖歌垂下脑袋,面色通红,总不能说自己是趴在窗台偷看吧。
“凤珏姐姐,要不要取他的命回来?”玖歌突然冒出一句。
凤珏伸出食指点了点玖歌的额头,“那种人的命你当真这么容易取得到?”
玖歌满不在乎的说道:“怕什么,我们无生门那么多人还怕拿不下他。”
凤珏定住身子,一脸严肃的说道:“玖歌,你记住。无生门,甚至是整座淮水城里,真正是人的只有我们,我,你,景初,我们三个。”
玖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马上又扑进凤珏的怀里,撒娇道:“那姐姐时候怎么对付那个妖娆公子?”
“恩,假意合作,杀人夺财。”
听到财这个字眼,玖歌的眼里立马放光,连忙点头赞成。恐怕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玖歌更爱钱的人了,用金子打造这无生楼也是她的主意,什么钱财不外露对于玖歌来说都是无用之道。
夜里的无生楼是一天中最为热闹的时候,虽然是个树敌众多的江湖组织,但是依然不能阻挡各路人前往无生楼饮酒作乐。
楼外悬着一块烫金牌匾,书着几个大字:“来者即客。”
这也正是无生楼的规矩,足以保证在楼内不会出现任何的意外。出了楼,什么飞来横祸就不与无生楼有任何瓜葛了。
凤珏站在柜台旁,着算盘,拿着账簿仔细盘算着,眼前忽然一暗。凤珏没有抬头,只是轻笑着问道:“有事?”
“为什么不看我?”
“看你作甚?究竟是公子还是公主?”凤珏沾上一点墨汁,在账簿上勾画几笔,字迹虽是清秀,但颇有豪迈之风。
荣妆月兑去男装,换上一身水红色长裙,配上她那张精致的小脸,皇室子女的尊贵风范就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