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与月王府相隔得真的很近·不过才两条街的距离·以凤清竹的脚程·几乎可以说没有花费時间·随手抓过一个下人·稍加手段就问出了秋千度居住的客房位置·
凤清竹没有隐身·他就这样推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吱呀——·一声响·千色迷离的思绪突然清醒·她急忙推开凤清远弹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的衣服·羞得都顾不上去看进来的人是谁·
要死了要死了·她居然在病房·在看护病人的時候当着病人的面·如此的迫不及待··窘死·
衣服呢衣服呢·里面的贴身小衣怎么找不到了·啊·在地上·连忙弯身去捡·
千色只顾着尴尬了·都没好意思转身去看进房里来的人是谁·更加不可能看到凤清远望着进屋之人的眼中·是怎样滔天的愤怒和杀气了·
该死的·这小子竟敢打断他的好事·更该死的他自己·刚才竟一直沉溺其中·没有发现他人的靠近·他知道王府的人不敢不经允许的进入·却不想还有其他人·
这个小子不是很讨厌她吗·为何出关第一件事就是来见她·
凤清竹推开门·最先看到的就是对面·躺着的秋千度·但是一只脚才踏进屋·他立刻就感觉到·有一股强烈到令人窒息而恐慌的威压气息朝着他的方向直扑过来·他连忙扭头朝感应到的方向看去·就看到凤清远坐在那边的宽榻上·双眼鼓鼓地瞪视着他·
他今天已经练就了长生之术·仅仅只是气息就能让他感觉到害怕·那道视线的主人该有多么恐怖的实力·这个记忆中·他从不曾关注过的傻子皇兄·会有那样通天的本事吗·
可他的眼神分明那么清澈·单纯到几乎藏不住任何情绪·从他眼中·他看到了愤怒、生气·可是杀气却感觉不到·
是他的错觉吗·
凤清竹暗中皱起眉头·装作随意地扫了他一眼后·视线落到坐在他身边的千色身上·刹那间面色惊变··
直到此時·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凤清远竟然没有穿上衣·愤怒地瞪着他的眼睛里分明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而他身边的女人·忽然揪住衣襟赤脚下床·飞快地捞起了地上一块米色的布·
凤清竹眼尖的发现·那米色的布料上绣着荷花·那件小可爱他认识··傻子也明白他来之前这里发生过什么事了·
若是他再晚来一会儿·他们会发生什么·
一瞬间·心念百转千回·凤清竹暗中握紧双拳·连指甲扎进了掌心也不自知·
·看什么看·出去··千色捏紧米色的小兜衣回头·就见凤清竹一只脚已经跨进了门·另一脚却还留在门外僵僵地站着·有些痴呆地望着这个方向·
面具·黑衣·包裹得密不透风·可她怎会认不出他·这家伙的打扮真是·有够恶俗的·千色嫌恶地撇了撇嘴·
因为她毫不掩饰厌恶的驱赶·凤清竹藏在袖中的手几不可见地颤了下·他没有出去·反而是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坐到椅上·冷冷扬唇·他开口就是讽刺:·令弟尚且躺在·生死未明·秋小姐就能在一个半死之人面前上演活·果然好兴致·在下佩服··
他没有跟凤清远说话·是刻意无视他的·因为想要看他有何反应·他的目光看似只在千色身上·但其实一直都没忘记暗中关注她身后的人·
尽管他装得真的很好·可凤清竹更加宁愿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傻子皇兄似乎有着许多不为他人所知的秘密·
他竟然没有掩藏自己的声音·那还戴屁的面具·他不会被门板夹了头·所以也以为她被驴踢了脑袋·会白痴到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吧·千色不屑地冷笑:·半夜闯进别人家中·指责人家夫妻亲热·阁下拿耗子的功夫·也让本王妃好生佩服··
凤清竹默然·面具掩盖下·叫人无法看清他此時是何表情·倒是身后刚刚穿好外衣的凤清远不满地抱住了千色:·娘子·你真笨·怎么能说我们是耗子呢··
·相公·我这是比喻的说法呢··千色回头·轻笑··某些吃饱了撑着的人·别的本事没有·拿耗子的功夫倒是不错··
狗拿耗子·吃饱了撑着的多管闲事·
凤清竹怔然地坐在椅子上·上次在将军府就已经见识过她的牙尖嘴利了·可今天仍然有些不能适应·
忽然她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可有時候却又觉得她还是她·唯一不同的是·她不再像以前一样·总在暗中关注着他的一切·她不再将爱慕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此時看着他·她眼中只有不屑与厌恶·而那原本属于他的温柔的视线·她将之完全收回·转接到了另一个男人身上·
她不可能听不出他的声音·为什么不说破·而明知道是他·她仍然如此尖酸尖锐·被他看到方才那尴尬的一幕·她没有害羞没有心虚没有惶恐·甚至还能冷静地指责他是多管闲事·
她直言不讳地告诉他·他们是夫妻·他凤清竹只是一个外人·她变了·成亲以后就变了·是因为他伤了她·所以她对他失望了吗·
凤清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千色冷冷地嘲讽道:·阁下三更半夜藏头露尾地闯进月王府·不会只是为了来喝上一杯本王妃亲手泡制的花茶吧··
千色的提醒让失神中的凤清远想起了自己半夜来此的目的·他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去探秋千度的脉·
·不要碰他··见他去模秋千度·千色心中一惊·急忙冷喝·凤清竹此行是善是恶她不知道·可因为他曾用那样卑劣的手段·去伤害过一个心仪他的姑娘·千色心里就本能地觉得他是个靠不住的人·
若不喜欢·当初何不直接拒绝指婚·没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而既然应承了·就得像个男人一样·堂堂正正地按着自己选择的道路走下去·
·我说过·不要碰···见凤清竹没有理会她的呼喝·仍然探上了秋千度的手腕·千色不悦抬掌朝他拍去·凤清竹没有回头地伸手·曲指一弹·一圈透明的光就从他指间飞出击中了千色的肩膀·将她定在原地的同時·也止住了她的嗓音·
·娘子·你怎么了··还坐在宽榻上的凤清远连忙跑过来拉拢她敞开的衣襟·在抱住她的同時迅速地给她系上了腰带·还好那臭小子刚才没回头·否则看了她的身子·改日他一定要把他眼睛挖下来泡酒·
·你这个坏人·你把娘子怎么了·娘子···凤清远喊了好几声·千色都没说话也没动·他立即气愤地抡起拳头·要打凤清竹·凤清竹再次施展定身法·将他定住·
待房里安静下来了·凤清竹才开始认真的查探秋千度的脉象·
稍候·他浓眉紧紧地皱了起来·居然已经严重到了筋脉寸断的地步·怪不得全帝都的大夫都无法治好·想来能保拿到现在都已经算是奇迹了·看来秋涵风当時对秋千度·已经起了绝对的杀心·
·他全身筋脉尽毁·伤势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凤清竹站起来看着千色·千色立即回了他一个白眼··
废话·不严重姑娘我还会让他现在都躺在·吗·
·你丫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瞧着凤清竹说这话時风淡云轻的模样·千色真是恨不得拿刀子捅了他·但下一刻她就不这么想了·因为凤清竹又接着说道:·但也不是不能救·就是耗费的時间会比较长··
·多长都没关系·能救就救·救吧救吧··千色急忙张嘴·可惜唇边闭闭合合·却始终都无法发出声音·急得她满脸通红·这个小子现在是她的弟弟了·只要他能好·让她做什么都可以的·
也不知凤清竹有没有听懂她的唇语·他没有说话·转身再次坐到了··可是千色看得出来·他果然开始动手·救治秋千度了·
他的手法很特别·用的似乎是仙术·千色看出他的修为比上次似乎又精进了不少·当初她就没瞧出他的深浅·此刻就越加觉得他深不可测了·都中可去·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秋千度的安全不用担心了·虽然不知道凤清竹主动上门救治秋千度的原因·但这時候·所有的一切与他的安全比起来都不重要·
·我暂時为他修复了心脏附近受损的筋脉·因为他的伤势已损及本质·所以疗伤時不能操之过急·以免后患无穷·以后十日·我每晚这个時候会过来·帮他治疗··大约小半个時辰的功夫过后·凤清竹收手站起来·走到不远处的书案后·拿出文房四宝·写好药方放上桌子·以镇纸压好·
·如果我预料得不错的话·明日夜里他就会醒来·药方上的药·按上面标记给他按時按量服用·记住·饭前半个時辰服用·最利于药物的吸收··
凤清竹说完转身出门·刚刚一只脚踏出去·他忽然又折回来·抱起千色蹿出房间·迅速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娘子被人抢走了·不知道小清远会不会气得想吃人哟·亲亲今天上架就收到了一张月票·勒个鸡·勒个冻·抱住·狂啃送月票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