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思诚和韩清晨回来了。林小忆高兴的什么似地,对着女儿看了又看,生怕少了一根汗毛;拉着问这问那,生怕漏掉一个细节。
凌思诚在书房向韩一飞如实汇报清晨的情况。韩一飞吃惊不已:“小忆果然没看错!可是那半边渡缘为什么骗我们?”
凌思诚咬咬牙:“不管怎样,我一定要让真相大白!”
韩一飞点燃一支烟:“那样会伤害到很多人!清晨的养父母、外公,甚至更多我们想不到的……”
凌思诚痛苦的:“那也不能让清晨继续扮演两个人,那对她不公平。”
韩一飞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保护好清晨。”
韩清晨提出去看望秦牧扬。林小忆和韩一飞对视了一眼。
“还是让思诚陪你去吧!”韩一飞明白林小忆的意思,她怕增加秦牧扬的心理负担,适得其反。不论怎样,秦牧扬能够大难不死,已经是上苍的恩赐了。他们从来没有埋怨过秦牧扬。这样的天灾**,并不是谁能够掌控的了得。他们只希望秦牧扬走出阴影,快乐的活着。可怜老天垂怜,今天,清晨能够醒来,秦牧扬的心结也要打开了。
“你有信心让秦伯伯记忆恢复?”凌思诚担忧的望着韩清晨茆。
“我并不是刻意让他去记起以前的事情,我只是要澄清一个鲜为人知的事实。”
“鲜为人知的事实?”
“嗯,当年是秦叔叔拼了性命的保护,我才能活到今天……”
凌思诚心念微动,这么好的女孩儿,竟然有这么多人拼了性命去保护,看来他以后的路要比想象中的艰难得多!想及此,他不禁又摇了摇头:“我这是怎么了?连秦叔叔的醋都要吃了。”
“快点儿,思诚哥哥,你怎么老是磨磨蹭蹭的?”韩清晨在前面喊他了。
“哎,来了!思诚哥哥是怕你走快了,会摔跤!”他嬉笑着追上她蚊。
“为了牧扬叔叔,摔跤也没什么可怕!”韩清晨一脸笑意,凌思诚的心又是一阵莫名的紧张。
俩人一路磨磨蹭蹭,终于到了秦府。秦安宁打开门:“爸爸正在看清晨小时候的照片呢!”
“秦叔叔好!”随着一声清脆的喊声,秦牧扬看到了韩清晨,他整个人呆住了,坐在那里无法动弹。
“秦叔叔,我是晨晨呀,就是那个您从小一直关心、爱护着的晨晨!”韩清晨指着秦牧扬手里的照片。
“晨晨!……”秦牧扬看看面前从天而降的和小忆如出一辙的女孩,再看看手里的照片。
韩清晨扑进他怀里:“秦叔叔,您忘了吗?是你拼命打开了机舱的安全门,清晨才得以逃生!”秦牧扬满脸呈现出痛苦的表情。声音变得沙哑:“安全门?那是多少人渴望的生命之门……”
明雨璇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秦牧扬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在一点点恢复。这么多年,他一直在逃避那段惨痛的记忆,他以为清晨早已经不在了人世,他没办法接受自己活着的事实,更无法面对林小忆和韩一飞。
“秦叔叔,飞机在剧烈的摇晃,晨晨说‘我好怕,我怕见不到爸爸妈妈,见不到婆婆和思诚哥哥……’”韩清晨继续回忆着。大家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听她讲述,边继续观察秦牧扬得变化。
韩清晨趴在秦牧扬怀里呜咽着:“当时您说,‘晨晨不怕,有秦叔叔在’!您带着晨晨,挤过疯狂的人群,走到了机舱的后门,您用力撞着,您的胳膊在流血……后来门开了,您给晨晨打开了降落伞,将晨晨推下了飞机……可是,降落伞挂在了树上。后来,晨晨掉到了海里……晨晨在海里漂着,又冷又饿,可是,我要活着,秦叔叔,晨晨是您拼了性命救下的,晨晨不能死……”
秦牧扬流下了激动的泪:“晨晨,你真的是晨晨?”他迫不及待地捧起那张脸,看了好半天,不禁笑了起来,“老天爷真是有眼,晨晨真的还活着!”。
七年后的重逢,七年后的记忆恢复,七年后的失而复得,世界上还有比这样的事情更值得高兴的吗?凌思诚、秦安宁、汉林安婷、明雨璇都流下了心酸而又幸福的泪水……
七夕节前两天,林小忆正为女儿筹备生日晚会。乔远山找来了,说无语的外公让她回去,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议,无论林小忆如何挽留都不行。韩一飞派车去,被韩清晨婉言拒绝,只好让凌思诚陪她回去。
一路上,韩清晨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凌思诚将她拥进怀里,附在她耳边:“不要害怕,一切有我,谁都不能伤害你!”他的话让她心安,给她力量。思诚哥哥这么优秀,也许外公会网开一面吧?
天玺村,半边渡缘严肃的看着韩清晨:“你还记得七月初七是什么日子吗?”“妹妹的忌日。”
半边渡缘老泪纵横:“你记得就好,明天我们就去漓江。”
“能让思诚哥哥陪我们一块儿去吗?”韩清晨怯怯的声音惹人怜惜。
半边渡缘这才想起陪孙女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年轻小伙子,他凛厉的目光看着一边的凌思诚:“你就是无语经常提起的思诚?”
凌思诚虔诚一笑,深施一礼:“爷爷好!我叫凌思诚!”
半边渡缘到这个名字,略有所思:“凌思诚、凌思诚?……”忽然,半边渡缘的目光落在韩清晨腕上的那枚晶莹剔透的玉镯上。整个人像被震住了。他浑身颤抖着将轮椅挪到韩清晨跟前。
韩清晨摘下镯子,递到他面前:“外公!……”半边渡缘紧紧攥着玉镯:“这是哪儿来的?”韩清晨怯怯的:“是,是凌婆婆留给我的!……”
“凌婆婆?哪儿的凌婆婆?”他严厉的声音将韩清晨吓得低声哭了起来。
凌思诚将韩清晨护在身后,直视着半边渡缘:“不管晨晨的事,这是我女乃女乃的遗物,是我找出来送给晨晨的!”
半边渡缘低沉着嗓音,如来自地狱的阎王:“你女乃女乃是不是凌玉离?”
凌思诚毫无畏惧,响亮地回答:“是!”
半边渡缘冷厉的目光打量着凌思诚,凌思诚也毫不客气地望着他,好久,半边渡缘幽怨地开口:“芍药丁香手里栽,临行一日绕千回。外人应怪难辞别,总是山中自取来!玉离你好狠的心哪!你果然给我留下了一段孽缘。”
半边渡缘艰难地推着轮椅走了,乔远山和辛流水将韩清晨关在房里劝了一个晚上。凌思诚心急如焚的在外面踱着步子,手机忽然响了,学校里打电话急招凌思诚去加拿大讲学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