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出青楼:娘子不迎君 楔子[VIP]不是我要找人

作者 : 王爷公孙

楔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礼部尚书柳蕴勾结逆贼,扰乱朝纲!念及乃三朝元老,故赦其九族之罪,令其自绝!其女儿充为妓,儿子充为官奴,永世不得在朝为官,钦赐……”

太监尖锐而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天牢,黑暗污秽的监牢里,三个孩子围着一个俊秀的中年瑟瑟发抖。汉王朱高熙谋逆,处死了他,剩下的就是他柳蕴了!

“来啊,把人给咱家带出来。咱家要柳大人亲眼看看得罪皇上的下场!”

话音未落,门上的铁链就应声而开,两个官兵抓住年长些的少女,将人拖到刑台之前,烙铁在火中烧的透红,少女斑驳的上衣被官兵毫不留情的撕开,露出白皙的上身。

“哟,瞧瞧这身段,啧啧,柳大人,您这女儿花了您不少心思吧?听说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啊?”

那太监一手握住少女的蛮腰,另一只手在她的胸前抚模!少女狠狠的咬住太监的耳朵,那人痛的大叫,一掌将少女推开。官兵抓住少女,将他捆在刑具上!

“给我烙^”

太监恼羞成怒!

官兵拿着烙铁缓缓靠近,那刺眼的妓字,烧红了柳蕴的眼眸,他的双拳紧紧的握着!

少女淡笑的看着监牢里的父亲,张嘴却发不出声音,道:“悠儿不怕!”

柳蕴叹息,身边的两个年幼的孩子呜呜的哭了起来!少女对着那稍大些的女孩微笑,全当看不见那些贱人的嘴脸。那女孩收起眼泪,偎依在男子身边,望着她行刑!

烙铁落在她细白的胸口,发出滋滋的声音,一股焦味扑鼻而来,少女眉头紧锁,却一声不吭!

太监捏起她精致的下巴,迎着她清澈的眸子,冷笑:“好气魄,就是不知道剩下的两个人,是不是也同你一般。”

他愕然松手,少女虚弱的喘息!官兵将人拖下去,扔进牢狱,接着是那含泪的少女,最后,是那个的年近八岁的幼子!

一个一个,谁都没有放过!柳家的孩子,却一声求饶都没有说过!

“柳大人,下面,就是您了!”

太监挥手,官兵端着酒杯,进入牢房,柳蕴伸手接过那青瓷酒杯,清雅的眉宇之间,竟然有了笑意。

“魏公公,告诉皇上,善恶终有报,柳蕴在黄泉路上,等着他……”

仰头,一口饮尽!身子缓缓的倒下,口中满是血腥之气!皇上待她还真好,这毒不会让人死的太过难受!

“爹爹……”

三个孩子慌忙爬了过来,将柳蕴围在中间,柳蕴扫眼看看自己身边的孩子,气若游丝,形如枯槁般的手指在每一个孩子的脸上慢慢抚模,鲜血沿着嘴角缓缓流出,最后,眸子定在长女身上。

“爹爹不能照顾你们了,你是老大,以后,多顾着弟弟妹妹,知道吗?”

少女点头,泪水夺眶而出,柳季淡淡一笑,缓缓闭上了那双看透人心的眸子!

朱高熙,他切莫走远,等他……

“爹爹……爹爹……”

三个人的世界瞬间塌了!这一年,柳寄悠十一岁,柳锦悠,柳亦轩八岁……

救美男

南下的官道之上,迅猛如飞般疾驰这两匹骏马,忽而黑马超前,忽而红马超前。

两匹良驹的背上,坐着一大一小的两个公子。

黑衣男子俊而不凡,身材异常高大,一双的碧眼稍显狰狞。

白衣男子远观飘逸卓然,白纱蒙面!尽管奔驰一路,衣着上稍有尘土,倒是仍旧掩盖不住他潇洒的本质。

说是赶路,想在天黑之前寻找一处打尖住宿之地,倒不如说是暗自较劲来的恰当。

直到“龙京驿站”的石碑标示在官道旁,原本一望无际的黄沙接天景色由绿茵上稀落的民舍所取代,两骑才缓了疾驰之势,更在一处土丘上勒住马身。

动静之间毫无迟滞,彷佛浑然天成般自如。

“你们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居然……”

一声温润的男音,消磨掉了难得恬静。

黑衣男子四处张望,转眼,就看见的三五个粗布短打的壮汉,围着一个身着月牙白长衫的男子!

男子唇红齿白,眉宇之间,自有一股书生之气,可一双稍显妩媚的双眼,却将本身的男子之气削减了不少,看起来,有些娇弱!

一双修长的大手紧紧的将他的包裹抱在胸前!媚眼圆瞪,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面前的几个男人!有些惊慌!长衫的领口已经被扯开,露出白皙的锁骨,更显撩人!

“抢你怎么了?不服气啊,不服气去找我家少爷啊,说不定你把少爷侍候好了,少爷就好心送你回去了!嘿嘿……”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不是,民男,你们还有没有王法,江南重地,怎容你们这些人存在?”

“告诉你,我们家老爷就是王法,想讲理?找我们家老爷去!”

几个男人像是不想跟他啰嗦!齐齐的往前走了一步,将文弱的男子逼到进退维艰!

“我告诉你们,我是,我是不会跟你回去做你们少爷的……禁脔的,你们都死心吧!”

男子害羞脸红的模样模样更是激起几个男人的兴致!

“哎呦,还挺倔,兄弟们,我看这个小子是欠教训,要不咱抓回去教教在孝敬给少爷?”

的笑声,别具含义的话语,让这书生差点泪流满面。

过路的行人并不少,却没有一个上前阻拦,一个个顿足观看,却丝毫不敢靠近。

“颜,救人去!”

白衣男子清亮的声音引起了四周的注意。

“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白衣男子扭脸看了的身边的黑衣男子一眼,黑衣男子一怔,随即下马。

对面的男人一看对方只有一个人,仗着人多也有恃无恐。

黑衣男子没有给对手任何说话的时间,瞬间就到了几人面前,三招之内,壮汉尽数倒地。

“你是谁?”

为首的男子开口询问!

黑衣男子看都不看他一眼,伸手就将书生带起,转眼,两人就安坐于马上。

“公子是去杭州?”

书生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状况之中清醒过来,只能随着白衣人的问话点头,

“顺路带公子进城,可好?“

书生傻乎乎的继续点头!

“今晚,应该赶得及到杭州,颜,走吧!”

“是……”

“架……”

“架……”

两匹良驹绝尘而去,徒留一地看笑话的过客……

倾城一笑

“哎呦,我的活祖宗,你怎么半夜三更的就自己一个人来了呢?”

白衣男子将骏马随手交给门口的管事,挥手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傲然的立在暖香阁的门口!

暖香阁,顾名思义,就是男人花钱寻开心地方,这不是普通的妓院,这里,男女皆有,花魁月公子,就是难得一见的小倌!

屋内迎客的老鸨看见人来了,赶紧迎了上去,执起来人的小手,从侧面就进了后院!

穿过蜿蜒曲折的回廊,一股子清香扑面而来,转身,回廊中间的梨花映入眼帘,淡淡的白,争相怒放!

“这可是奴家特意给你种的,年年盼着你来,你倒好,从来都没有来这儿住过一天!小没良心的!”

老鸨的素手往白衣男子的身上轻轻的戳了一下,发娇嗲!

白衣男子看不出来情绪,但是却并没躲开老鸨的手指,老鸨这边笑的见牙不见眼,赶紧拉着的男子往厢房走去。

厢房布置的相当精致,清新淡雅,跟外边的梨花倒是照相辉映!

“红姨……”

清亮的声音变的少些娇女敕,伸手拿掉头上的白色纱巾,绝美的容颜显露无疑!虽是身着男装,却丝毫都不影响她无双的容貌。

“哎呦,我的小心肝,还是这么美,稀罕死红姨了,哎哟……”

红姨伸手将人揽进自己的怀里。

“怎么自己来呢?冷颜那死人脸怎么舍得让我如花似玉的小心肝自己出来呢?”

“颜送别人回家,路上遇见一个书生,就顺手带回来了!”

柳寄悠伸手将身上的红姨轻轻的推开一点!

红姨一愣,但随即适应!

“明天能上场吗?我可是还指着你来给我挣大把大把的银子呢!”

柳寄悠淡淡的笑了一下!

这一笑,把红姨多少年未动的春心都波动起来!

“哎呦,别冲着我的笑啊,您这笑倾国倾城的,我这老身子骨可受不了这个!”

“红姨现在不也是倾国倾城?”

柳寄悠信手将自己梳成男式的发髻给拨开,一头乌丝顺手散开,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我的小心肝,真会说话!”

“红姨把月公子请过来,可好?”

“今天,月公子好像有客,不太好办啊!”

红姨轻蹙眉头!

“红姨自然有办法不是吗?倾城在这等着!”

回头,又是一笑,这边的红姨哪敢怠慢,匆匆的就出门去了。

看见人走了,柳寄悠脸上的淡笑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十六岁那年,一曲相思舞跳的艳惊四座,自此,得名倾城!倾城舞美,人美,笑更美!

倾城所到之处,人人惊艳!多少人掷以千金,只为博她一笑,却少有人能看见倾城的笑颜,所以越加稀奇,一笑倾城的名气也随即越来越高。

一抹讽刺的笑颜在嘴角扩散,却怎么都到达不了媚人的眼底。

“倾城姑娘”

细细的声音,弱弱的叫了一声!

柳寄悠回头,淡蓝的长袍,宽大的几乎将他羸弱的身子淹没,那头乌丝也随意的散落在肩上,一双丹凤眼此刻正惊艳的看着坐在梳妆台上的未施粉黛的柳寄悠。未施粉黛,没有常见的小官身上那种媚态,清新自然幻若谪仙,只是那一双眼睛,却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来人背后背着一把琴,倚门而立。

倾城一夜是千金

若不是知道他出自此地,怕是绝对不会有人敢将这般风华绝代的男子跟小倌联系在一起。

柳寄悠站起来,伏了伏身,算是回礼。

“倾城初来乍到,明日登台,还要仰仗月公子帮忙。”

众所周知,月公子的琴扶的出神入化,却也极少弹奏,这月公子也是极其骄纵随性之人。

“姑娘客气了!”

月公子收起眼中的惊艳,浅浅的笑了起来!这一笑,更添了几分风情。

“姑娘还是叫我流月吧!”

柳寄悠微笑,点点头算是应允!

“无人的时候,公子叫我寄悠就好!”

只一眼,两人便知道,对方,跟自己是相同的人。彼此眼神之中的东西,对方轻而易举的就能看懂。

“人说倾城一笑难求,如今,这便宜倒是让流月捡到了。”

柳寄悠微笑,从袖子里拿出曲谱。

“本应早早就给公子的,现在,只这一天,公子学起来怕是会有些辛苦。”

“曲子是明天要用吗?”

倾城要来杭州这件事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被红姨宣传出去,现在整个杭州城的男人都等着明天呢!

“是,若公子觉得时间紧迫,再退后一天,也不碍事。”

眼睛不经意,看见流月眼中的异样,流月随即扭脸。

“不会,明天,寄悠准时上场即可!”

流月随即转身,不给柳寄悠再看见他的机会,匆匆的消失在回廊的尽头!

次日的杭州城,天朗气清,是少有的好天气!

熙熙攘攘的街头,讨论的话题无一例外是晚上倾城登台的事情!

晌午稍过,暖香阁的门口都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

“你说这倾城到底能有多好看啊?能红成这样?”

肥头大耳的男人旁若无人的讨论。

“你们不知道,倾城姑娘美得根本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别说现在的杭州第一美女,就是的那月公子站在她身边,也的让她比下去,关键,还是她那床上的功夫,哎呦,真是想死人了!”

这边一个富贵的公子开口!

“这么说你体会过?”

贵公子当场变脸!

“我倒是想,你们不知道那倾城姑娘多贵,一夜要一百两黄金啊,那可是黄金啊!”

“一百两黄金啊?”

全体人咋舌!

“太贵了吧,谁上的起他?”

“就是就是”

说这话的人,浑然不觉,身后已经有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脸色已经铁青!

“庸俗,庸俗至极!杭州城的就是这么些东西,简直是……”四周的白眼顿时都往他身上招呼!

“哎呦,爷,你小声点,大明律令又没有规定不能那啥,你何必多管闲事?”

身后一个小巧讨喜的姑娘赶紧拉著者书生走开!

‘您不去也不能碍着别人去啊,是不是啊?“

小姑娘身后向远处站着的高大男人招手,男人随即动身,将书生拖进轿子里。”这是腐朽,这些人都是我朝的……“

蛀虫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姑娘就冒着大不敬的风险,将书生的嘴巴捂上。”爷,您是来杭州找恩人的,不是来找麻烦的!“”轿夫,起轿起轿!“

这边的男人赶紧大声说了一句。”这种事情我看见都不管,还有谁能管,你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书生大喊!可惜无人应答……

舞惊天下

华灯初上,夜色初降,暖香阁就已经满员,红姨的不停的招呼客人,笑的更是美艳,暖香阁的姑娘们,各个忙的眉开眼笑。

“怎么倾城姑娘还不出来啊,你们是不是耍大爷呢?”

一时激起千层浪,这边的呼声越来越高。

“哎呦,各位客官,我们这就去请,这就去!”

红姨这边的点头哈腰,那边命手下的龟×公赶紧往暖香阁的后院请柳寄悠。

“红姨!”

这边的流月已经从二楼下来,一袭红色的透明长衫,将细若凝脂的肌肤若隐若现的透了出来,身下赤脚,细致的脚踝上,带着几个小小的金色铃铛,每走一步,就响动一声,把下边的人撩拨的心痒难耐。

这流月在这暖香阁也是难得接客,多数的时候也是见不着的,今日能见到这这般的风情,实在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流月像是没看见下边的人群,一步一步的走向事先为柳寄悠准备的舞台之上,伸手拿出背上的琴,平稳的放到地上,身子随意的坐下,信手,轻轻的捻拨了几下!

声音清脆,悠远,原本沸沸扬扬的人群也都紧紧注视着台上的可人。渐渐安静了下来。

说是舞台,其实是一个巨型的鼓,整整比下边的人高出来了半截,用丝绸分别系在二楼的栏杆之上。

四周的烛光,同时暗了下来。

台下的客人惊呼!

琴声缓缓的响起,慢慢的,大厅之内又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线,若隐若现,能将台子上的人看清楚。

二楼的丝绸上,愕然出现了一点声音,众人随即扭脸,丝绸之上出现了一抹耀眼的红,柳寄悠优哉游哉的坐着,一头青丝轻轻的挽在身后,脸上带着细细的纱巾,上衣仅仅是个裹胸,缀着金色的围边,,一条开着高叉的灯笼裤,白皙修长的双腿展露在众人的面前。脚踝上带着跟流月一般的铃铛,脚轻轻地晃着,铃铛当当当的随着曲子波动。

“呼……”

下边的人不由的惊叹。

柳寄悠轻轻的站了起来,脚尖轻轻的点在丝绸之上,整个人竟然在丝绸上舞起来,身体轻盈,宛若飞燕,舞姿飘逸,婀娜多姿!转身,旋舞,美不胜收。

‘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踪。

偷穿宫样稳,并立双趺困。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

一首才子苏东坡的词,从流月的口中吟出,分外增添了妖娆之感。一字一句,每一句,都对应着柳寄悠的动作,两个人照相辉映,仿若一副极美的画面。

男人手指轻弹,女子轻轻舞动,一个俊美洒月兑,一个宛若幻若精灵。

整个场景似乎都定格在这里,场面静的几乎听不见呼吸。

忽的,丝绸上人像是摔倒一样,整个身子轻轻的往下飘落,双臂展开,脚尖在丝绸上轻轻的滑动。”啊……“

倾城笑了

看痴了的男人看见佳人倾斜忍不住叫了一声。

琴声骤然停顿,流月起身,站在的丝绸的端点处。柳寄悠缓缓飘下,恰好落在他的怀中,他的手,轻挽着她的腰身,她的手,妖媚的缠绕着他的脖颈,四目相对。黑暗中,仿若有情,又好似无情,惹的下面的人一阵骚动!

烛光缓缓的亮起,相拥的两个人仿若惊醒,流月缓缓地放下怀中的柳寄悠,两个人对视,流月背对着的客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模柳寄悠的脸颊,最后,手指定格的面纱之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手指轻弹,面纱飘落。绝美的容颜,第一次,展现在楼下恩客的面前。

“美……”

几乎是异口同声!

侧身,对着流月嫣然一笑。媚态横生,正好,能让地下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倾城笑了,笑了!“

台下的人几乎痴迷,呢喃着的说着,仿若完全没有意识!

大厅的灯火大亮,流月将柳寄悠的面纱带上,两人,相携离开,下边的人这才从梦中惊醒一般,叹息出声。”今晚,我们倾城只舞这一曲,晚上,自然是要陪贵客的。“

红姨故意一顿,战火瞬间就被佻了起来。”这底价还是倾城的老规矩,五百两起,各位出的起价的咱继续说,出不起的,下个月请早,还能看见我们倾城一回。“”六百两“”一千两“”三千两“”我出五千两“”我出六千两“”黄金,一千两“

这句话,掷地有声!

流月随即顿了一子,柳寄悠应声回头去看。

一袭紫袍的年轻人,霸气十足,刀斧雕刻般分明的轮廓,一双鹰眼正兴味盎然的注视着两个人,人坐在二楼的雅间喝茶,身后还带着两个下人,看见柳寄悠看向他,此人从容一笑,嘴角开合,却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觉得,身边的流月,身子一僵。

柳寄悠对着男人轻轻点了点头,在没停留,带着流月转身消失在二楼的拐角处。”寄悠,晚上小心此人。“

流月等到那男人看不见的位置,才淡然的开口。”寄悠明白,你没事吧?“

流月笑笑,摇了摇头,脸色,却比初见之时,更加苍白。

紫檀香炉里,焚着一些淡淡的千步香,烟气袅袅升起,在空中盘旋片刻,最后消失殆尽。

柳寄悠素手托着下巴,眼睛微微的闭着,像是有点昏昏欲睡,却睡的不沉,睫毛微微颤动,朱唇微启。

“倾城倒是悠闲!”

硬质的男声,从门口传来,紫衣男子站在门口,脸上似笑非笑,一把折扇轻摇,发丝随着清风晃动。眉宇之间,却戾气严重,外表的风流怎么都掩不住满身杀气。

近看,柳寄悠却觉得这男人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不是长相的问题,而是这周身的霸气,眼神之中对权利的极端渴望,像极了一个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都仅仅,是因为那个男人。

“倾城见过公子!”

柳寄悠轻轻的俯身。脸上波澜不惊,只挂着浅淡的微笑。

“姑娘果然是国色天香,今日能一睹姑娘芳容,实在是三生有幸。”

请流月公子来?

“公子谬赞!”

柳寄悠起身给他倒茶,顿时,茶香淹没了千步香的香气。

这人,倒是奇怪了,来这的人,谁不是跟急色鬼一般的,进门就扑上来,他倒好,一直站在门口动也不动。

“公子进来吧,门口风凉。”

紫衣男子浅笑,却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常年不笑的人,突然笑起来,感觉整张脸都纠结起来了。

迈步进屋,眼角轻撇了一眼门外的梨花园,树下修长的身影一闪而逝。

随手关上门,阻绝了外围世界的窥探。

“公子看戏看够了?”

柳寄悠状似无意的询问,双手还在拨动着香炉中香料。

“姑娘好聪明。”

紫衣男子伸手从背后抱住柳寄悠的腰,额头放在她的肩膀上,从窗子上透出的人影看。两个人的姿势异常的亲密。

“月公子,还没有走吗?”

柳寄悠转身,双手搭在紫衣公子的胸前,小脸微扬,状似深情的与他相望。

“流月为何会答应为你配曲?”

窗子上的影子看似深情凝望,说出来的话,却完全跟深情搭不上边,甚至,带着少许的恨意。

“我与他,都是苦命之人,卖笑为生的人,怎么敢违背妈妈的意思呢?”

楚楚可怜的看着紫衣男子,哀伤的表情却掩不住眼角的笑意。

“若是真喜欢,公子给月公子赎身就是了?何必在倾城这浪费工夫?一千两黄金,够买个暖香阁了!”

手指轻轻在紫衣男子的胸前化圈,挑×逗的意味十分的明显,侧眼往窗外看,影影绰绰,想必,树下的流月,一定比她还激动吧。

“这是我的事情。‘

紫衣男子的唇,轻轻的划过她的唇瓣,蜻蜓点水一般。”那晚上,倾城是伺候您呢,还是换月公子来?“

门外的男人似乎已经离开,随即紫衣男子就放开了倾城,脸上的表情变化之快,让人望而惊叹。”本王只是想休息,你出去!“

倾城微微俯身,笑着退出了房门!好一句”本王“,杭州唯一的王爷,定南王,定难忘,异曲同工,皇上到死都难以忘记,这个孩子的父亲,叫做朱高熙。

夜风微凉,月朗星稀。

杭州是一个不夜的城市,秦淮河畔,正是热闹的时候,莺莺燕燕,揽客的揽客,**的**。

古街小巷,却有一高一矮两个人信步的走在青石板上。

黑衣的男子与黑夜融为一体,越发衬托着身边的白衣少年俊朗,月兑俗。”这秦淮河畔,果然是醉生梦死的好地方!“

柳寄悠换了男装,轻轻的在脸上扑了一层黑粉,就跟着冷颜出门逛街了。”这边有消息吗?“

生于花街柳巷,却在闲暇的时候,一分钟都不想多呆在那种地方,那迷人的香粉呛的她头晕。”没有消息。“

冷颜生性不多话,回答的自然就简洁许多。”没有消息啊,前几天说是背上有胎记的女孩子,也看过了吗?“”那女孩子,在暖香阁对面的丽春苑。“”是吗?“”晚上要我去看看?“

柳寄悠摇头。

柳家世代忠良,最后的三个孩子,居然真的都要走上这一步吗?”爷,那女孩子……“

柳寄悠挥挥手,不想多说。

那书生是呆子

“喝酒去吧,这前边有间小店,那汾酒地道的很呢!到时候你喝醉了,还得麻烦小爷我给你扛回去!”

突然看见前边摆着的小酒摊,这才想起来,上次路过的时候,好似在这喝过一些,那老板人顶好,每壶酒都给的特别满。

“爷上次喝醉了,是我给爷扛回客栈的!”

冷颜仍旧是一脸的面无表情。

“哎呦,我的颜会开口戏虐我了?我来看看,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柳寄悠伸手就往冷颜的身上招呼,一身男装,到给柳寄悠更多的自由。

冷颜也不还手,处处忍让,柳寄悠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模到。自己倒是气喘吁吁。

“你,过来……”

柳寄悠没动几步就赖着不动了,索性站在原地对着冷颜勾勾手指,要冷颜自己过去!

冷颜无可奈何,大步走了过去。没等冷颜过来,柳寄悠就冲到了冷颜的面前,跳起来,抱住冷颜的脖子,双腿紧紧的缠着人家的下盘。

“哼哼,功夫高有啥用,还不是让小爷我捉到了?切!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没小爷有本事?”

“是!”

冷颜明显的敷衍。

“真心诚意的说,小爷比你聪明。”

“是,爷比我聪明。”

“哈哈……爷就知道,爷是天下第一厉害。”

冷颜这次连敷衍都省了,身上攀这个死皮赖脸的小爷,脚下却一点都没停,三步并作两步往小店走去。

“老板,一瓶上等汾酒,不用热。”

柳寄悠从冷颜身上下来,托着下巴坐在老板的小摊前,刚才的兴奋劲消失的无影无踪,无精打采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恩人……”

冷颜身后的衣角,冷不丁的又被拉住。柳寄悠回头,看了一眼,笑眯眯的望着,也不说话!这不就是前几天路上带回来的那个文弱书生,换了一声打扮,倒是英气了不少!

“恩人,我就知道我还能遇见你,我是真的要谢谢你,你要什么您说,只要是的我能办到。”

“……”

“恩人,我知道您是施恩不忘报,但是受恩的我,怎么能忘记您的恩惠呢?”

“……”

“谁说施恩不望报,颜等着你以身相许呢。”

老板的酒已经上来了,柳寄悠伸手到了一杯,一口饮尽,似乎还觉得不过瘾,伸手拿着酒壶,喝了的几口。

“这个,我是不会做男人的禁脔的,我没有龙阳之好。”

书生为难的看着冷颜,拉着冷颜衣摆的手也忍不住松开,又没忍住,往后退了两步。

“爷,你怎么在这啊,害我们好找。”

书生的身后适时的过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瞧见自家主子有些胆怯的面色,好奇的看了冷眼一眼,那书生一看是自己人,当下觉得委屈!

“我的恩人,想让我以身相许,我,我我……”

我了半天,愣是没说出来。

“爷,您说清楚,哪个才是您的恩人?”

小巧的女孩子开口,一双眼睛在冷颜和柳寄悠之间来回转悠。

“两个都是。”

“两个都喜欢爷?”

“不是,黑衣服的说喜欢我,要娶我!”

"不是要娶,只是喜欢尝尝味道,你伺候的不好,颜可是不会要你的。”

改日定登门提亲

柳寄悠的脸微微的发红,这酒一点不上头。柳寄悠清醒的对着冷颜眨了眨眼,随后,兴致盎然的看着对面的‘活宝’。

一群俊男美女之中,现在最不起眼的就是柳寄悠,涂了黑粉的脸颊最多只能算得上清秀,身高也最矮,与面前的书生和冷颜一比,更是差了一大截,若是不说话,还真是不显眼,

“还要始乱终弃?虽说三妻四妾在现在并不少见,但是身为读书人,应该知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是一种追求,不能因为贪图享乐就忘了结发妻子的辛劳,不能因为妻子年迈,就另寻新欢。”

“这么看来,公子是愿意下嫁于我们冷颜了,什么时候提亲好呢?这个月初六怎么样,公子住哪里,到时候我让媒婆上门去说。”

冷颜想阻止,瞧见柳寄悠的相知盎然,抿抿嘴,也就罢了!

“我们公子是不会嫁给他的,你们别做梦了,爷,我们走。”

同时出现的男人拿出佩剑挡在了书生的面前,一手护着书生往后退。誓死护主的模样差点让柳寄悠大笑出声。

“哎呀,刚才不还说做什么都可以,现在听说是要以身相许,马上就开始打退堂鼓,读书人的气节哦,还真是少的看可怜,啧啧……”

说完,伸手拿起酒壶,又喝了两口,这汾酒甘甜爽口,别具风味。

“我,我没说要走?”

‘那你现在是做什么?难道我看错了,您这不是后退,是往前?这一瓶酒还没喝完,我人就醉了?“”我,我……“

书生结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白皙的面颊,涨成了猪肝色,凤眼圆瞪,大手不停的捏着那男人的手臂,疼得刚才说要离开的男人龇牙咧嘴。”我现在住巷尾的郑家胡同,这个月初六,我等着……“

话似乎说不下去了,顿了一下。”我等着你们来提亲。“

书生说完,转身就跑。”那敢问公子芳名啊?“

柳寄悠看着那书生乱走,在背后大声的喊了一句!”小生孟竹旸……“

脚步顿了一下,但还是如实相告。然后疯了似的往前跑。”爷,方向错了,错了!是这边,这边才能回家。“

少女忍不住有扶额的冲动。

孟竹旸腾的脸红,扭过身子继续跑。”哈哈……冷颜,这小子读书读傻了,我们这次还真救了宝了,活宝。“

柳寄悠的笑声在黑夜中格外的响亮,清亮的嗓音,似魔音一般,穿透孟竹旸的耳膜,气的他,捶胸顿足。”公子何必如此戏弄我家公子?“

小女子最先忍不住,气冲冲的就冲到了柳寄悠的面前。

“我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没看见正主一直没说话?”

柳寄悠从怀中拿出小一块碎银子,放在老板的小摊前。

“老板,桌上这壶酒,在下带走了,银子放着了。”

转身拿上酒壶,摇着头笑了笑,带着冷颜就打算离开。

“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去而复返的孟竹旸终于醒来,明明恨的要死,却不得不装作一副谦卑的书生模样。

“在下柳继,若有不服,我们这月初六提前的时候再说。”

“你……”

窗外好些人看着呢

“冷颜,我累了,背我回去吧。”

毫不客气爬上冷颜的背,扭过头,对着站在原地孟竹旸举了举酒壶,藐视的意味十分的明显。

“你给我等着,我……”

书生恼怒,却思索不出来脑海中的脏话来骂眼前的痞子。

“下次,学会骂人了在来找我,我随时奉陪。”

接着,便是肆无忌惮的笑声,张狂的让孟竹旸想杀人。

“爷,要不找大爷来修理他?”

跟在身后的男侍卫开口。

“小影,你敢告诉我大哥,我打断你们的腿,走,跟我回家去,我就不信,这杭州城跟我孟竹旸相克。”

用力跺了跺脚,那个气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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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香阁的春梨小轩,是红姨花了很长时间特意给柳寄悠建造的,知道柳寄悠喜欢梨花,就在回廊之中建造了一个小小的梨树园,年年春天,都格外的引人流连。

此刻,这春梨小轩的主人,正端庄娴淑的坐在罗帐前,等着床上沉睡的男人清醒。

春天,总有些春困,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却依旧能保持住优雅的姿态。

床上的人悠悠转醒,睁眼的一刹那,冷冽的眼神扫向坐在床边的柳寄悠,柳寄悠浅浅一笑。

“公子的家奴送来公子换洗的衣服,倾城给公子送过来。”

说完,转身将放在桌上的衣物拿了过来,放在定南王的手边。

如同鹰爪般的大手瞬间握住柳寄悠的皓腕。柳寄悠不惊不炸,媚眼如丝的望着他,丝毫没有因为双手被擒而觉得有丝毫的窘迫!

“昨天那香料有问题?”

定南王的鹰眸盯着柳寄悠的脸颊,试图从她的脸上寻找一丝蛛丝马迹。一夜到天亮,是他平生之中少有的情况。

“王爷这话若是传出去,这暖香阁,怕是要关门了。倾城可是受不起啊。”

柳寄悠丝毫不见慌张,微笑的与定南王对视,坦坦荡荡。

定南王冷酷的看了一眼柳寄悠,讪讪的甩她的手。

“你怎么知道我是王爷?”

定南王自己起身穿衣,柳寄悠伸手帮忙,却被定南王躲开。柳寄悠媚笑。

“王爷没看见,倾城的窗外,可是好多人都守着呢。”

柳寄悠杏眼轻轻的瞟了一眼窗外,隔着窗户,看的并不真切,但是燥乱的脚步声,还是能让人感觉出外边的人不少。定南王蹙眉,他能听见,是因为他自小习武,耳力过人,那眼前这个浅笑的女人,又是因为什么呢?

定南王捏起柳寄悠的下巴,将她的脸颊与自己对视。总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柳寄悠吃痛的皱眉。脸上却还带着微笑。

“爷昨天还没满足,一大早,就想要倾城了?”

定南王的脸色骤变,黑着一张脸,放开柳寄悠。

“更衣。”

柳寄悠伸手揉揉自己的下巴,定南王下手之重,怕是已经在她的下巴上印了两个红印子,这下出去还不好解释了呢。

她拿出早上带过来的衣服,给定南王穿上,将衣摆整理顺畅。

随即拿起梳妆台上的象牙梳子,给定南王绾发。青葱般的玉指在漆黑的发丝间穿梭,别样的感觉瞬间就布满了定南王的心头。

“手法很好。”

故意的暧昧

不多时,发髻已经绾好,对着镜子将发髻再做最后的整理,最后将发冠给定南王带上,一切都结束之后,定南王满意的看看镜子中的人。

“倾城总要对得起王爷出的一千两黄金啊。”

柳寄悠的手还拿住梳子给他的发梢做最后的修正,可这一句话,却是在告诉定南王,两个人,不过是恩客与姑娘的关系,莫要有别的感情。

果然,定南王的脸色微变,却没有说什么,打开屋门,门外的看客们顿时惊慌起来。定南王好似没有看见那群人一般,伸手揽住柳寄悠的腰身,在她的唇上轻轻的印了一记。

“聪明的姑娘,很快我们就会见面。”

嘴唇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呼出的热气打在的柳寄悠的耳唇上,惹的她一阵惊秫,他语气温柔,可是眼睛表现的,可全然不是那么回事,阴冷,嗜血。

“那下个月的今天,妾身等着的公子来捧场。”

柳寄悠面对着门口,脸上刻意洋溢出幸福的笑脸,手指还在状似不舍拉着定南王的衣角,笑意之中却又透着楚楚可怜的意味。

“那是自然。”

定南王陪着她做戏。

“那妾身就不远送了,昨天晚上爷坏死了,都没让妾身好好睡觉,妾身现在都困死了。”

“我的美人,赶紧回去睡觉吧,心疼死我了,来,亲一个。爷就走了。”

柳寄悠娇羞的在定南王的脸颊上亲吻一下,随即回房,定南王也转身离开,柳寄悠倚在门口,望着定南王离开的背影,欲哭欲泣的样子让人觉得格外不舍。

“真骚……”

梨园看戏的姑娘们看见定南王已经走远,也都骂骂咧咧的离开。

“不骚怎么行?人家红遍大江南北,难道还是假的?”

“就是,你们啊,多跟人家学学,瞧哪位爷着迷的样子,你们谁做的到?”

明夸暗讽,一脸的不屑却总要笑脸迎人,这就是妓。

本想关门,却看在那群人女人中站着一位浅笑的女子,女子并不很美,但是却流露出一股清醒自然的气息,一群女人从她跟前过,无不指指点点,但这女人却始终都不在意,只是看着柳寄悠。

柳寄悠点头致意,随即转身关门。

应付定南王是一个累人的活,还好,每月只有这么一天。

晌午过后,天气难得晴朗,柳寄悠索性拖着屋内的躺椅摆在梨花树下,准备小憩。一袭白纱,斜斜的披在身上,坐在梨花树下,一副美人图跃然在目。

“哎呦,爷,您别进去啊,这个时候姑娘们都睡着呢,谁都不接客,我们倾城初来咋到,水土还没适应呢,昨天又累了一天,现在定是不会起的,也就别去了。”

红姨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听起来是有些焦急。柳寄悠索性当做没听见,继续小眯。

“睡觉了更好,本少爷就直接省事了,嘿嘿……”

的笑容,让柳寄悠莫名的恶心。

冷颜无声的出现在她的身后,替她挡住了不少阳光。

“不是说不要随便出现吗?“

透着怪异

午过后,天气难得晴朗,柳寄悠索性拖着屋内的躺椅摆在梨花树下,准备小憩。一袭白纱,斜斜的披在身上,坐在梨花树下,一副美人图跃然在目。

“哎呦,爷,您别进去啊,这个时候姑娘们都睡着呢,谁都不接客,我们倾城初来咋到,水土还没适应呢,昨天又累了一天,现在定是不会起的,也就别去了。”

红姨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听起来是有些焦急。柳寄悠索性当做没听见,继续小眯。

“睡觉了更好,本少爷就直接省事了,嘿嘿……”

的笑容,让柳寄悠莫名的恶心。

冷颜无声的出现在她的身后,替她挡住了不少阳光。

“不是说不要随便出现吗?”

柳寄悠感觉到阳光少了一点,没有睁眼就开口问道。

“易容了。”

冷颜的眼睛看着走廊那边,几个人已经过来了,为首的男子一身白色的锦袍,生的贼眉鼠眼,五短的身材,却便要学别人穿白衣,没有潇洒风流,更显的庸俗可笑。红姨在后面紧紧的跟着,看见柳寄悠坐在树下,脸色也难看的很。男子的身后跟着一群喽啰,不经意间,居然还能看见几个熟悉的脸。

上次抢孟竹旸的打手,就是他们,看来上次,他下手轻了。

“这就是倾城姑娘吧,真是绝色啊。”

男子看见树下的柳寄悠,一声惊叹,鼠眼瞪得圆圆的,看起来到有几分可爱,如果口水不流那么长的话,冷颜的脸色至少不会不像现在这么难看。

“红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说你藏着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告诉本少爷,啧啧。这杭州城就没这么好的姑娘。‘”哎呦,秦爷,你也看见了,我们姑娘在睡觉呢,您要是真喜欢,下个月的初一,您过来,到时候我们倾城一定好好陪您。“

红姨有些惶恐的看着还是小憩中的柳寄悠,看她没有要生气的意思,这才又转身挡着那个的秦爷的视线。”别挡着我,让我好好跟倾城姑娘聊聊“

秦爷推开红姨,身后的喽啰们火速将红姨拖到后边,红姨银牙暗咬却不敢发作。”呦呦呦,你看看这皮肤,你看看这身段“

秦爷伸手就往柳寄悠的脸上抹,未碰到她的脸颊,忽的就感觉一阵疼痛,仔细一看,手腕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血丝,细如发丝,尾端却已经出现了一滴鲜红的血滴。”谁?谁这么大胆?“

秦爷看着自己的手腕怪叫。”少爷怎么了?“

秦爷手下的喽啰,一个个跑了过来,早已顾不得那边的红姨。

“流血了,你们看。这地方好像不干净。”

秦爷惊恐的看着四周,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柳寄悠已经转醒,疑惑的看着他,身后的冷颜面无表情,这边的红姨有些狼狈的站在走廊的那边。谁都很正常,可是他却受伤了。

再看看自己手腕上的血丝,再看看坦然坐着柳寄悠,越来越心惊。

“少爷,我们先走吧,这地方里里外外都透着怪异。“

不是我要找人

身后的小喽啰感觉一阵凉风吹了过来,忍不住打了一颤。

秦爷看看柳寄悠,又看看四周,忿忿的说道。

“走,这次就先放过你,过几天,本少爷在来。“

秦爷带着手下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红衣惶恐的跑过来,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姑娘受惊了。”

“习惯了,起来吧!”

柳寄悠笑笑,转身进屋。

“把躺椅搬回来,外面太阳大,睡不安稳。”

“是。“

冷颜应声,搬起躺椅,然后转身进屋。

红姨这才敢伸手擦擦自己的冷汗,站起身来。

微风过,卷起了地上散落的花瓣,依稀能看见,那白色的梨花中,好似有一片,沾着鲜红的血。

*

杭州城里有两家青楼最大,一家是柳寄悠住的暖香阁,一家是暖香阁对面的丽春苑。

暖香阁以花魁月公子闻名于世,丽春苑到并无特别出色的姑娘,但因月公子不常接客,两家的生意倒是也能平分秋色。

柳寄悠换了行装,对着镜子再三的观察,并没有发现什么遗漏的地方之后,才从梨园小轩的后门出去。

这红姨对柳寄悠始终是特别关照的,别的姑娘最好的也是住在暖香阁的后院,但这柳寄悠,却独门独户的在暖香阁的后院另开了一个小院,出入自由,完全不受控制。

“颜,你带银子了吗?可别小爷刚进门就被丽春苑的妈妈们给赶出来?“

换上男装之后的柳寄悠,痞性尽露,哪有一点当红头牌倾城的影子。

“带了。”

冷颜自知自己觉得不可能说的过柳寄悠,说不好反遭她戏弄,索性就不说话了。

“那走吧走吧。“

丽春苑门口迎客的妈妈们一看见冷颜和柳寄悠两个人,各个眉开眼笑的迎了上去。

“客官,进来坐坐,我们这个的姑娘各个都是国色,进来看看啊。”

柳寄悠半推半就的任由妈妈们拉进去,身后的冷颜紧跟着就进门。

浓郁的香气呛的柳寄悠忍不住皱眉。

“今晚媚儿姑娘可有客了?“

柳寄悠进门就避开了老鸨们的魔爪。门口的姑娘一看有客,一个个的迎了上去,柳寄悠索性直接拉着冷颜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几个女人一看冷颜的冷脸,一时愣住,退后了几步。

“哎呦,爷还真识货,我们姑娘今天是没客,但……“

“颜,给钱。”

冷颜拿出一锭金子放在老鸨的手上。差点幌瞎她的眼。

“爷,看您客气的,来人啊,带这两位爷去媚儿姑娘的房间,别怠慢了。“

一名龟×公马上过来带路。

媚儿姑娘的房间并不远,几步便到,推门进去,那媚儿姑娘正坐在桌前抚琴,听过流月的琴,再听别人的,索然无味。

**的香气扑面而来,柳寄悠站定,看着那几乎衣不蔽体的女子,兴致全无。

“媚儿给爷请安。”

叫媚儿的姑娘,其实一点都不媚人,中等姿色,普通身材,只是眉眼特别轻佻,看起来媚气横生!

柳寄悠走到女子面前,转到她的身后,白皙如玉的后背,确实有一个胎记,但是与她想要找的却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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