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颜,不见了文/王爷公孙
那敌人似乎是杀不完一般,孟竹旸看见冷颜的身子有些微微的摇晃。
突然,一道冷光刺穿了孟竹旸的眼睛,一把泛着冷光的偃月刀扬了起来,冷颜的身子踉跄了往后推了一步。
“冷颜……”
孟竹旸说话就要往回走,几个影卫死死的拦住他,孟竹旸极力挣月兑,陌漓一根银针刺下去,孟竹旸就到了下去,紫阳赶忙背着他,转身就走。
流月看着远处站稳身子又举起黑剑的男人,眼泪刷的一下落了下来,冷颜,对不起…茆…”还不走。“
陌漓喊了他一声,流月赶忙跟了上去,所有人都加紧了脚步,陌漓再三的回头,只有他自己知道,指甲已经刺进肉里都远不及看见冷颜的背影难过。”师兄……蚊“
陌漓回头,冷颜的身影却越来越模糊。
×”颜……“
柳寄悠唰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上衣服就要下床。
天色微亮,柳寄悠推开门就要往外面冲,外面的侍卫看见柳寄悠冲出来,当下拦着,柳寄悠疯了似的不管不顾,只一味的往前冲着,她身子太弱,现在几乎连走路都走不稳。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只知道,她要见冷颜,现在,马上就要见。
侍卫不敢跟他动手,稍一用力她就可能跌倒在地上。”快派人去通知皇后娘娘,快去"
侍卫们领了令,慌忙的冲了出去,柳寄悠的眼神像是没看见有人走了一般,横冲直撞的非要冲出去。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娘娘?”
湮儿被门外的声音吵醒了,出门就看见柳寄悠只穿了一件单衣在侍卫面前乱晃,吓得当下丢了神,赶忙拉着她往屋里走,柳寄悠不肯听,甩开湮儿继续往外走。
“娘娘……”
湮儿追了上去,也不敢拦着,就跟在身后问她想去哪,柳寄悠也不回答,跑着往前走,眼泪顺着眼眶就落了下来,她的神志不清楚,可是他知道,梦里的那个人,是冷颜,他不见了,不见了……
柳寄悠跑的急切,跌倒了在了地上,地上如同冰窖一样的寒凉,手擦破了透着血丝。
“娘娘……”
湮儿扶着柳寄悠站起来,看见他的眼泪,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家主子,从不曾哭过。
远处是皇上的銮驾,身旁跟着的是皇后娘娘,皇上久病不起,此时却因为她来了,湮儿赶忙下跪行礼,柳寄悠看见皇上像是还了一个人,冷眼看着他。
“悠儿,这是怎么了?”
皇上说话的声音极其虚弱,几乎是其若游丝。柳寄悠突然动手卡住皇上的脖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我杀了你,杀了你……是你害死我全家,是你害死了我的冷颜,是你……”
皇上惊恐,皇后皇后想将人拉开,柳寄悠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能摆月兑了皇后。
侍卫们当即将柳寄悠拿下,柳寄悠看着皇上大笑。”你也怕死,你害死了那么多人你也怕死?哈哈……我告诉你,我爹爹从始至终都只将熙爹爹放在了心上,你即便是死,也见不到他们一面,你就永生永世活在你的梦里吧!哈哈……“
柳寄悠癫狂,皇上知道这是她的梦魇发作了,一阵凉风吹过,皇上后退了两步,咳嗽了起来,看见他这样,柳寄悠笑的越加的耀眼。
侍卫们拉着她,不敢多动,皇上想伸手去触模她,被皇后拦住,柳寄悠笑颜如花,只是那眼中,除了讽刺就再无其他。”拉下去,以后切莫在仍人跑出来。“
皇后挥挥手,将人带下,柳寄悠却始终望着两个人冷笑,挂在眼眶的眼泪随着笑容落下,人渐行渐远,皇上身子猛然往后推了一步,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皇上……“
皇后慌忙扶着,宫女太监忙成一团,皇上却只是望着远处,久久不能回神。
那个笑容,是他见过那人最后一次笑,他说,即便是死,他也不怕,他的命,早已是朱高熙的,他生,他生,他死,他死。”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鲜血从口中缓缓的溢出,皇上忍不咳嗽,却压制不住口中的血腥味,为什么,为什么从不肯低头说愿意追随他?先生,先生……
×
孟竹旸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这么缓慢,一下一下的像是对他无边的折磨,出城十里遇见了梦魇楼的一众人等,此时,天已经大亮,雪未停,可人呢?
孟竹旸坐在椅子上,这姿势从进门到现在一动都不曾动过,柳无念说是要他们等消息,可这消息,足足等了四个时辰了。
孟竹旸刷的一下站了起来,青阳也跟着站了起来。”爷……“”我等不下去了。“
孟竹旸伸手就要开门出去,门刚打开,柳无念就进了门,手上,是冷颜的那把黑剑。孟竹旸往后推了一步,众影卫沉默。
剑客,剑不离身,如今……
剑身上的血渍尚未干涩,像是一颗颗红色的珠子,镶嵌在剑身上。”城门口有许多的的尸体,大雪掩埋了当时痕迹,我们只找到了这把剑,他日你若进京,将剑交给寄悠,他自然明白。“
柳无念面无表情,把剑递给了孟竹旸,转身出去。
门,隔开了两个人,眼泪却同时从眼眶中溢出……
柳无念从未想过冷颜会出事,冷颜在所有人的心目中都是万能的,他强的过成千上万的军队,他在整个中原都难逢敌手,区区几个瓦刺兵,又怎么会伤得了他?
柳无念自己看见那把剑的时候几乎傻了,将城门外的尸体一个个的翻找,都不曾寻的他的尸首,他以为,那是希望,没死的希望,熟知,太阳东升之时,城门上悬挂着的,竟然是冷颜的头颅。
血肉已经有些模糊,却依旧能的看得出大概,那一双碧眼如同幽灵的眼眸一般,看着远处……
他是在等柳寄悠吗?
是吗?
柳无念伸手扶着楼梯身子却还是稳不住,一部走不稳,竟然跌坐在楼梯上。
若是他们早一日在那里等着,冷颜就不会死……不会死……屋内的孟竹旸看着剑,竟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这一世,他欠他一条命。
冷颜……
“王爷,您,节哀……”
孟竹旸抬眸,节哀……节哀……
这哀要怎么节?事情到这一步,到底是哪路错了?老天爷,你到底要伤柳寄悠伤到何种地步?要了冷颜的命,跟要了柳寄悠的命有何区别?
“爷,京城的消息……”
紫阳从外面回来,孟竹旸擦掉眼泪,收了冷颜的剑,揭开了信,信上写了短短几个字,皇上病危,速归……
孟竹旸当下清醒,从离开柳寄悠至今,已经是五个月零七天,皇上当日离开的时候就不稳妥,现在这个病危,只怕是熬不了几天了,寄悠,他的寄悠。
“备马,回京。”
回京的路程,一个月生生省下了十日,孟竹旸已经顾不了自己的身上的伤,他只有一个想法,回京救柳寄悠。
瓦剌留着穆青善后,其他几个堂主已经各自回了各自的岗位,其他人跟着孟竹旸回来了,一路上孟竹旸将解药的方法再三说了陌漓听,就怕到时候出差错。
到了京城才发现整个京城的气氛都紧张异常,城门口守卫的官兵明显增多了,盘查的也越发的严格,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诸王皆不可进京。
柳无念帮他易容之后才得以混到了京城,天子脚下此时的气氛分外的沉重,孟竹旸进城什么都没说直接进了自己的别院。
晚上,三位杨大人纷纷来朝,孟竹旸这才知道,皇上久病已经已经三日不曾上朝,众臣请旨去了皇后那里,皇后也是避而不见,众人起疑,就等着有人过来主持大局。
孟竹旸与这三位大人自先皇在位时就互通有无,此时三位都是朝廷重臣,若是此时皇上驾崩,三位大人势必就是皇上留下的辅臣。
“孰臣斗胆,王爷,皇上只怕是已经驾崩了,前些日子宫里的太监就说,皇上已经多日不曾睁开眼,只是有些微弱的呼吸罢了,这一晃就是五六日了,也不见太医开启它的方子,臣恐怕是已经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