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关系?你如果不爱我,我发誓不会再缠着你。但你若爱我,那我就一定不会放弃。”我几近崩溃的大叫,内心的脆弱与无助通通涌了上来,“兰衍你知道吗?我现在我只有你,也只剩你了!就当是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再扔下我好不好?”
他看着我,脸色有些苍白,双眉微蹙半响,像是终于下了决心,低沉的说:“相思,放过我吧。”
相思,放过我吧。
一字一顿,清清楚楚,掷地有声。
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狠狠插进我的胸膛,不留情面,也不留余地。眼前忽然闪过一道光,似乎只在刹那间,我便看见了用情的荒唐,也认识了自己的愚钝。
他让我放过他,他把我对他的眷念当做一种负担,他把我对他的爱当做难以挥去的阴霾茆。
我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谢谢你兰衍,你让我看清了自己。”
他没有说话,只双眼迷蒙的看着我,长长的睫毛也变得有些湿润,不再像往常那样根根分明。
我没有再多看他一眼,蹬掉脚上的高跟鞋,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然后飞速的朝楼下奔去。
那一天,我决定不再按照别人的想法生活,也将不再听从那些周围人教我的循规蹈矩。我跑到纹身店,在纤细的腰上烙下蝴蝶形的图案,穿上短小的T恤,恰好能突出它的栩栩如生。
之后又到理发店烫了个爆炸头,到首饰店打了十个耳洞,一边五个,带上叮叮当当的耳钉,连老板见了都忍不住叹息,“你不适合这种风格,早先的文雅形象其实挺好。”
杜平生说:“相思,你这样子,究竟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折磨我?蚊”
Hony说:“相思,你该不会是想走朋克路线,跟Ada打擂台吧?”
Barry说:“相思,你要再这样下去,就别怪我无情了。”
我没有理他们,对着镜子孤芳自赏,我当然知道这样的打扮将不被所有人待见,可我偏偏就要这样,别人越不高兴,我便越高兴。我已经厌倦一味的迎合别人,是时候按照我自己的随性生活了。
我以为所有人放弃我,我就可以真正的毫无顾忌的活下去。可惜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我的言行举止便传到了老爷子的耳朵里,也因此,得到了他千百年难得一次的“召见”。
我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尽管我不停的告诉自己要破罐子破摔,将太妹的形象进行到底,可惜在对面那双严峻眼睛的注视下,我的动作始终洒月兑不起来,简直坐如针毡。
居高临下了许久,终于,老爷子说出了第一句话,“相思,你不该把自己糟蹋成这样。”
我仰起头看着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平生第一次跟他唱起反调,“糟蹋?我可不这么认为,我很享受现在的感觉。”
“真的享受?”老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脸上没有丝毫怒气,却有着道不尽的威严。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得别过脸,转移视线。
老爷子没来由的笑笑,转过身去倒水,我暗地里抽自己一个耳光,我做不到,始终做不到与他坦诚公布,始终说不出他就是我家破人亡的仇人。
“说吧,你要怎样才会结束现在的生活?”他优雅的将水杯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缓缓在我对面坐下,即便是面对自己的“女儿”,他的绅士风度依旧做得滴水不漏。
我应该恨他,是他夺走了我的父母,是他拆散了我的家庭,是他让兰衍与我形同陌路,是他不让我们两个在一起。
对,我应该报仇。除了报仇,我还能做什么?
“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像以前那样正常生活。”他慢条斯理的开口,城府就隐藏在那双深邃的黑眸之下。
“股份,我要兰家的股份,我要做兰氏集团的股东。”我冲口而出。
本以为他会大吃一惊或者痛心疾首,料想却只是听得一声悠长的轻叹,继而是他淡得几近融进空气里的疑问,“为什么?”
我依旧仰起头,“很简单,得不到爱,我就必须得到很多很多的钱。”
“相思,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没来由的一句话。
我不愿再跟他耗下去,做出痞子似的模样,“少忽悠我,到底给不给股份?痛快就一句话。”
他立即换了副严肃的面孔,“我可以给你10%的股份,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喜出望外,“什么条件?”
“从今往后,不得再听信任何人捏造的谣言,任何人都是。”他着重强调了最后几个词,倒像是在暗指某些人。
我拍拍胸脯,“你放心,我身边向来没有几个人。”
他点点头,眼里却仍旧藏着一丝怀疑。
我自动屏蔽他的神色,相信如何,怀疑又如何,倘若他知道了我已发现身世的真相,那么这笔账,或许会容易解决许多。
按照约定,我迅速恢复了以前的模样,卸下耳朵上的饰品,烫直了蓬乱的头发,穿上极其淑女的衣裙,表面上似乎已经把我“太妹”的形象已经抹去,可实际上这段日子却为我留下了一些无法改变的“后遗症”。
比如我会在在洗澡的时候不自觉的抚模我腰上的“蝴蝶”,在深夜的时候点上一支香烟,在无所事事的时候喝上一杯烈无论时光如何改变,但这些习惯,似乎永远怎么也摆月兑不了。
我爱上了一个独处,也爱上了一个人的寂寞。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