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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璇趴在宽大的书桌上,手中捏着自已弄出来的炭笔画画,桌角处的匣子里也放了十几根同样的炭笔,那是他早就准备下来要用的,他前一阵子心血来潮突发灵感所创作的士兵连环画册还没有画完,毕竟现在的工具和纸张和作画条件等各方面的要求都达不到作画的要求,永璇拿出大无畏的精神勇敢的克服着这种困难的条件,目前还在努力的更新当中。
此刻永璇手下正在绘制的这一幅图是许三多被钢七连的队友们接受,闪着大白牙笑得无与伦比的灿烂如花的画面,那一张单纯干净如白纸的面庞上闪烁着比阳光还耀眼的光芒,让人想不被他的情绪感染都难。
钢七连,永璇本来便是知道一些的,听说是个被打散分开过的连队,听说是个出了名的都是硬骨头的连队,听说里面随便拉个出来都是个标兵尖兵的连队,也听自己的班长曾经唠叨过一次,自己家那个性格也是极端温柔的班长对钢七连很有感情,尤其是七班。
听师侦察营里曾经也是钢七连七班里的战友们说,七班的班长是一个性格很温和的人,笑起来跟自己的班长一样温柔,性格也很想像,对自己的兵们照顾的很好,完全就是一个标准的军中保姆。师侦察营的副营长高城是出自钢七连的,还有很多钢七连的士兵都在师侦察营里,他们之间有一种别人永远都无法破坏的联系。
进入老A之后,许三多和成才两个钢七连里出来的战友,倒是给她们那些后来的新兵们讲述过那些当年的事情,虽然他们描述的言词和语气很平淡,可从他们满足和怀念的笑脸中,看得出来,那是他们的根,许三多和成才每次轮到休假,都会开着车跑到师侦察营里转悠。
现在,永璇了解了他们的心情,了解了他们的渴望,自己现在不也是很渴望能回到过去吗?找到属于自己的队友,人,还是群居型的动物,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想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个群,今生却是不太可能,无奈之下,只能在这个地方,给自己创造出一群类似的人,消除一点点儿的怀念……
“主子,遏必朵回来了。”小衣子掀开门帘子走进来,他已经代替了小领子的工作,升迁为永璇的贴身太监。
“让他进来吧。”永璇头也没抬,继续埋首黄金屋。
“是。”小衣子转身示意遏必朵主子让他进屋。
“遏必朵参见主子,主子吉祥。”遏必朵进来就朝永璇行礼。
“起吧。”永璇摆摆手,让他起身。
“谢主子。”遏必朵谢完恩才站了起来。
永璇也不在意他的多礼,他以前也曾经说过不必太多礼,下面的那些人还是我行我素,依旧不改,非要向他行礼,他也就随他们去了。这里是等级森严的封建王朝,假若是想要轻易的改变一些规距比天还难,如果硬是要让这些奴才们与自己平起平坐,他们第一个念头不是感激,而是怀疑是不是要害死他们。
永璇没功夫把时间都放在教奴才们人人平等上面,他真正关心的另有其事,放下手中的炭笔,永璇揉着揉手腕问,“事情怎么样?”
遏必朵先前被永璇派去了监视完颜皓祯那一伙人了,当初看到完颜皓祯那副我是正义使者,我是对的,我是文武全才,我是皇上在十二岁就赞扬过的出色人才,更是将来的国之栋梁,你们居然敢欺负了,我绝对不会服气,皇上第一,我就是第二的样子,永璇就知道这个麻烦的家伙是不会轻易的认为自己是错误的,再看他那依靠父母家世的啃老一族的架势,便可以知晓他心中肯定另有打算。
永璇长了心眼,派人借机进了硕王府,紧紧的盯住了硕王府的一举一动,果然不出所料,那个傻乎乎的白痴没长脑浆的家伙是吃棒槌长大的,直顶顶的一根木棍子,还没有被硕王爷从牢房里捞出来,居然就敢挑唆硕王爷奏明皇上,要找自己报那个莫名其妙的“仇”,那个硕王爷也是个脑子进了水专门用来养金鱼的,也不好好的想一想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乾隆对他又是个什么样的态度,竟然不打听清楚就敢急巴巴的想着要找自己的麻烦,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回主子的话,男爵府于昨日遣散了大批的奴才和下人,他们府内剩余的人也在今天搬到了帽儿胡同的一座宅子内居住。”遏必朵躬身回道。
“哼,好好的一个王府,如果不是对自己的儿子管教不严,又怎么会被降成最低等的男爵,那个岳礼也不是个好东西,堂堂一个王爷,竟然也是个不辨是非的人,纵子行凶,还敢颠倒黑白,俗话说,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永璇听了曾经的硕王府那一群人的下场后,仰天45度角,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的姿态无比优雅的道出调侃之语。
“主子,奴才还要不要继续盯着他们了?”遏必朵最近一直在看戏,心情相当的好,笑眯眯的搓着一双手问永璇。
“当然要继续,有胆子敢得罪我,就要有承受我报复的觉悟。”永璇毫不掩饰自己是个小心眼的人,他就是要报复那个皓祯,还有不分青红皂白是非不辨的喜欢护犊子的岳礼,怎么了,这个决定,有谁敢跳出来说反对的吗?
“完事后,把那个奴才给他家里人送回去,让内务府的人去办,派个人跟着。”永璇揉完手腕,接着活动一个个轮流修长白净的手指。
“是,奴才知道了。”遏必朵脑袋一转,就想到那个已经死掉的奴才,给了他一个救主的名义,已经算是善待他了。
“嗯,下去办差吧。”永璇点了点头,对于遏必朵的办事能力,他很放心,摆了摆手,让遏必朵退下。
“喳。”遏必朵行了一礼,躬身便往外面退去。
“等等。”永璇突然灵光一闪,脑海里又冒出了一个让他觉得很满意的念头,叫住了走了一半的遏必朵。
“主子。”遏必朵立刻停住步伐,转身含笑静立等候吩咐。
“去那儿,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永璇指着一个花瓶说道。
那花瓶放在地上,差不多有小半人高,雕花描金的非常漂亮,永璇让人从库房里把它搬过来,放在了书房里,已经放在那儿已经很久了,平时也没有人去动它。
“这是……”遏必朵走到花瓶边,他个子长的高,腿长胳膊也长,把胳膊伸去去模来模去,掏出了几个大大小小的五颜六色的瓶子,递到永璇面前。
“不,你拿去。”永璇摇摇头没接,直接把他给了遏必朵,想到使用了这些药后会产生的后果,忍不住露出了邪恶的笑意。“叫你的兄弟们轮流把这些好东西给男爵府的人放上,特别是那两个敢冒犯我的,让他们尝尝味道,绝对不要轻易放过他们,顺便也看看效果如何。”
遏必朵有点儿不解,不过看着自己家主子这副邪恶的表情,也大概可以想出个不离十,唉,自己家的主子,有时候就是玩心太重了。
永璇好意的指点他,“看看瓶底下面的字。”
遏必朵低下头,把瓶子翻了个朝天,趴上去认认真真的看了,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跟永璇一模一样的邪恶表情,哎呀,自己家的主子太邪恶了,连这种方法都能想出来,呵呵,以后有乐子玩了。
遏必朵老兄,你还嫌弃你的主子玩心重,难道你就好很多了吗?
“告诉你的兄弟们,以后,有空多照顾一下曾经的硕王府。”永璇浅笑着吩咐他。
“是。”遏必朵应了一声,继续抿着嘴一直笑不停。
男爵岳礼这下子要倒大霉了,没办法,谁让他生了一个没用的儿子,只会惹麻烦,还不长眼睛的招惹到了自己家的主子,谁不知道,自己家的主子,最大的长处就是小心眼,记性好,千万别惹着他,否则,后果真的很凄惨!!!
遏必朵从来不愿意多猜想八阿哥的想法,八阿哥是他的主子,他在进入八阿哥的院子的时候,八阿哥就告诫过他们,他们只要做好了他们的差事就行,其他的一律不必多虑。遏必朵心里很明白,也严守自己做奴才的本份,从不会生出对主子不利的心思,只要老实的伺候好了八阿哥,以八阿哥的手段,他们不愁会没有光明的前途。
整个八阿哥的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他们这个主子的心思,没有人能够猜透,而他们也不需要浪费时间去猜,他们要做的是绝对的忠诚和毫无意见的服从,八阿哥会给他们每个人都分派下工作,只要尽力去做好了,完全没有问题。
遏必朵收好了一堆的药瓶,整好衣服,外人完全看不到他身上竟然能装下那么多的瓶子,还一丝不露痕迹,行了礼,便退下去继续给永璇办事儿去了。
永璇眯着眼睛勾起了嘴角,眼中射出的光冷的惊人,几乎能冷得把人都冻成冰块。
想到小领子那个该死的奴才,居然敢背弃他的主子,而那个背弃的人还是现在的自己所用的躯体,敢得罪他,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找死也不知道给自己找一处好地方,犯到自己的手里,能落得这个下场,已经算是大大的便宜他了,哼,狗奴才一个,等着吧,这一笔账,会算到他心心所向的那个人身上,加倍奉还给她,希望她能承受得了接下来的一个又一个的打击……
永璇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正义的,善良的,他只是想守护自己想保护的,他的手上早就沾满了鲜血,根本不在乎再多上几条,这个皇宫嘛,根本就不会在乎人命,一个奴才的命无足轻重,根本就如同蚂蚁一般,上位者们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就能弄死一个人,或者是一群人,更甚至是一整个家族的人,要不哪里来的诛灭九族的重罪之名,这里的波涛并不比部队里的那些血腥味小,反而要更浓重了很多!
皇位,根本就是踩着堆成山的尸体走上去的,哪一个想成大事的人,手底下没有上万条的人命,一将功成万骨枯,并不是一句戏言,皇位,想坐稳,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打江山,抢皇位,做一个开国功臣,是一件苦力活,活干完以后,还要防止着高椅上的那一位对自己下手,勾心斗角的真是累啊真是累!还是从小开始从现在开始就跟未来的那位高坐龙椅的身份尊贵的人培养彼此之间的感情比较好,最其码关系比较铁,下手的时候说不定会手软呢,呵呵……